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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食色_撒空空【完结】(6)

  两双高跟鞋在医院走廊上“咚咚咚咚”地敲击着,身后,院长办公室的门再度打开,他老人家的叹息声从风中飘来:“勒两个妹儿哦,做撒子都是惊爪爪的,跑得个飞叉叉的,以后啷个嫁得脱嘛,唉。”

  短短一天便连续荼毒两个不同类型的帅哥,我们yín*贼三姐妹心qíng倍好,吃饭倍香,下班后便来到医院门口的餐馆中,叫了一大桌菜,láng吞虎咽着。

  月光夹了一块jīròu,刚要放在碗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将其放回盘中,道:“对了,我给你们说件事。”

  我和葵子惊诧了,要知道,这jīròu可是月光除了吴彦祖外的最爱啊,一向是抢到就不放手的,但现在她居然放下了,那这件她要告诉我们的事qíng一定是灰常灰常灰常地重要。

  于是,非常有地下工作者觉悟的我和葵子,自动将耳朵凑近她嘴边,道:“说吧,俺们听着呢,是不是咱们院长和主任有一腿?我早猜到他们之间不纯洁了。”

  月光将我们两颗头一推,道:“第一,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第二,我始终相信,院长是咱们李邦国医师的人。”

  可怜的老院长时常被我们yīn暗地拿来和医院上上下下所有男人配对。

  在我们的意yín中,老院长时攻时守,而对象也从外表冷酷,内心骚动的药房主任,一直更换到食堂那位油光满面的大师傅。

  可怜的院长啊,我默哀。

  葵子问:“那你想说什么啊?”

  月光道:“我想说的是,咱们医院明天就要来位大帅哥了。”

  我和葵子对视一眼,接着继续低头吃饭。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淡定了?”月光好奇:“平时不是一听见雄xing这个词就肾上腺激素猛增吗?难不成,两位信佛了,那gān嘛还跟我抢jīròu吃?”

  “我们还是吃荤,听见雄xing这个字还是会肾上腺激素猛增,但就是不太相信你的话。”葵子快人快语。

  “为什么啊?”月光不解。

  “难道你忘记叶河那件事了?”我提醒。

  半年前的一天,月光红光满面地向我们透露医院就要来个新医师,还是帅哥。我们一听,那叫一个雀跃啊,就差没跳忠字舞了。要知道,我们院的男医生虽然多,但质量不是很好,而且很多都是结伴去背背山上放羊的,所以我们仨已经寂寞了好多年。

  想到能有一名帅哥与我们朝夕相处,供我们日夜调戏,我们的口水如大江làng涛不尽。

  幻灭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事qíng,而接下来的我们,则经历了这样的事。

  看见一个人长得不怎么样,大家便喜欢说他长得抽象。

  但是,这位叶河医生,长得灰常灰常灰常地具体。

  他长得,像河马。

  当然,男人的价值也不在那副皮囊,如果他能幽默开朗,谈吐风趣,知识渊博,那我们还是很乐意他的到来的。

  可惜,这厮是个大色魔,在欢迎会上,借着酒盖了脸,居然掐了月光的屁股,摸了葵子的手。

  我双目尽赤,大怒着将他踹到墙上去贴着。

  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说你要调戏就三个一起调戏啊,居然绕过我去调戏其余两个。这么赤luǒluǒ的忽视,这叫我寒食色qíng何以堪,不是讨打是什么!

  我们的老院长至今对那天的qíng景记忆犹新:“黑死个人啊,斗看到那个叶河像泥巴一样,‘啪’的一声斗遭贴到墙上去了,房子都遭震了三大三下,黑死个人啊!”

  有帅哥,大帅哥!

  于是,才上了一天班的叶河再也没敢来我们医院,就这么消失了。

  也就是因为这,我和葵子从此对月光的消息真实度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这次是真的,我发誓!”月光举起双手,眼中闪出革命者的那种坚定的光:“我在院长办公室看见过他的照片,真的是一口很帅很帅的锅啊。”

  “如果是这样,那明天我们就一起把他狠狠地调戏一番吧。”我咧嘴,露出牙齿上沾染的那片销魂的芹菜。

  餐馆中,我们三个对视一笑,yín光四溢,将那准备上前来收账的老板和老板那条准备来吃jī骨头的老huáng狗吓得瑟瑟发抖。

  吃完饭后,就此与月光葵子她们道别,往家里走。而手中提着的一次xing餐盒中,盛着刚才吃剩的饭菜。

  在经过地下通道时,忽然想起冰箱里还有几盒冰淇淋。担心晚上会忍不住吃掉,腰部又增加几斤肥ròu,我便在入口的小摊贩那选了两张《犯罪现场》DVD,希望那血腥的画面能够让我的胃暂时休克。

  当然DVD是盗版的,不然辛苦钱就支持美帝了,所以说,我寒食色还是挺有爱国觉悟的。

  选好后,我径直来到那个锯木头,不,拉小提琴的小乞丐那,将饭盒递给他。

  那孩子将小提琴放下,但也没接饭盒,小黑脸上的两双漆黑眼眸直直地看着我,里面盛满狐疑。

  看来这孩子在流làng过程中受过不少的苦啊,连我寒食色这种大学以前思想品徳年年得优,大学期间差点就入党的大好女青年都不相信。

  看着他那种提防的眼神,我心内一阵酸软。

  孩子啊,你真是生不逢的娃,要是晚出生个几十年,等到咱们走到社会主义中级阶段,社会生产力也显著提高了,小康也大部分实现了,市场经济也能完善驾驭了,法治体系也健全了,物质条件也充分了,那时候你再来当乞丐,绝对能天天都吃开封菜(KFC)。

  但现在,这孩子稚嫩的,十七八岁的,或者十八九岁的脸上,却是一副“这老女人铁定是想把老子骗去卖了”的怀疑神色。

  确实我从第一次看到他时起,就有了如果有天实在穷得山穷水尽,就把他迷晕了,然后脱光称斤论两卖掉的念头。

  虽然这孩子满脸灰尘,黑得看不见皮肤底色。但政治班导教过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通过这个方法论,加上我多年修炼出的媲美雷达的专门搜索帅哥的火眼金睛,我敢肯定,洗一洗,他绝对是个妖孽的娃。

  不过现在,我确实只是想给他点吃的。

  也许是我眼中真诚的光芒打动了他,那孩子渐渐放下了戒备,接过了我手中的饭盒,像蚊子一般哼出了声:“谢谢。”

  “别客气。”我对他展开一个耶稣他妈妈那般的微笑,然后……从他面前的小纸盒中,拿出了六块五毛钱,接着扬长而去。

  我寒食色以预备党员的身份发誓,那盒子里面装有番茄炒蛋,糖醋白菜,还有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月光口中抢下来的一大块jīròu,绝对是值六块五的。

  我左手拿着明天的早餐费,右手拿着盗版DVD,悠悠闲闲地走回家。

  身后,一股愤怒的灼热的光“嗖嗖”地she来。

  回家后,换衣服,卸妆,泡澡,然后开始坐在电脑前看《犯罪现场》。

  但实在是太血腥,看了一集便支持不住了,赶紧关上。接着看了会有才人士制作的BL版《康兰秘史》mv,小哇那可怜的水灵俊俏的娃啊,居然在里面自攻自受,害得我无语凝咽。

  看完之后,忽然觉得累了。便到落地窗前坐下,看着江对面的万家灯火。无数的霓虹灯,将这个城市的夜空染上了淡淡的红,一种不纯粹的颜色。夜风将江面chuī皱,形成一条条微小的细纹,那是一种清澈的柔软。远处的大桥上,一辆辆车快速地驶过,一个个光点,在平面上流溢着。

  落地窗是紧闭着的,整个城市在此刻是静谧的。

  我张开双臂,将膝盖抱紧,而头,则微微偏着,枕在硬硬的膝盖上。那刚洗过的发,就这么搭在手臂,凉而湿润,一条一条地慢慢散开。

  闭上眼,忽然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在一扇落地窗前,温抚寞从后环着我,轻细的声音,拂过耳廓:“寒色,以后我们就买间这种能看见江水的房子,然后我工作,你在家,帮我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话音犹在,人却无踪。

  想着想着,眼睛忽然热热的。

  为了迅速摆脱这种伤感qíng绪,我使出绝招--拿出存折,打开,看着上面的数字,眼睛眯成一条fèng,像只偷了油的老鼠,笑得四肢抽搐,花枝乱颤,无比猥琐。

  我的存款啊,果然是治病法宝。

  就这么,我搂着存折,美美地做了一晚上的梦--人民币跟雨一样从天上洒下来。

  第二天起chuáng,觉得腰酸背痛,绝对是梦中捡钱的后遗症。

  照旧是打仗一般的,洗漱,化妆,穿衣,梳头,出门,从小乞丐那里换零钱,吃牛ròu面,最后到医院。

  正打着饱嗝要进门,却发现月光和葵子这么一大早就待在我的诊室中,一脸兴奋。

  我眼中jīng光一闪,忙大声问道:“今天新来我们医院的那个帅哥呢?他在哪个诊室,我去趁乱掐下他的屁股。”

  这种玩笑话在我们yín贼三姐妹中是十分常见的,但今天,我话音刚落,月光和葵子的脸便僵硬住。

  在那瞬间,我明白,自己又要出糗了。

  果然,诊室的屏风后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动,像锯子一般,切割着我脆弱的神经。紧接着,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人。

  那是一个男人。

  一个陌生男人。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陌生男人。

  眉眼清奇,五官清秀gān净,皮肤白净,鼻子挺翘jīng致,嘴唇薄薄的,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而那内双的细长眼眸,有着薄薄的眼睑,眼尾微微上翘,颇为勾人。

  其实我们三个,也就是嘴上厉害的主,遇到这种非病人的,货真价实的大帅哥,气势上首先就要差一截。

  再加上,我刚才还当着他的面说了要掐他屁股的话,所以一时愣在当场,脑子迅速旋转着,嘴里却做不得声。

  葵子月光打破沉默:“寒食色医生,这就是我们医院新来的盛悠杰医生。”

  我刚在心中感谢她们的相救,却听见两人继续说道:“从今天起,盛悠杰医生就和你在同间诊室了,你们慢慢聊哈,我们不打扰了。”

  说完,两人快速逃离案发现场,一副和我这个喜欢掐帅哥屁股的女人灰常灰常灰常不熟的样子,有异xing没人xing啊!

  我额上渗出一层冷汗,忐忑许久,终于将脚一跺,手一握,眼一瞪,唇一咬,怕个牙刷呢,我寒食色可是一向号称脸庞厚得连导弹都she不穿,现在,是时候向群众证明这个称号了。

  于是,我展开一个如chūn风般温暖的笑容,道:“很高兴能和你成为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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