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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食色_撒空空【完结】(77)

  我将油腻的手在脏兮兮的睡衣上一擦,朗声道:“小刘,拿手术刀。”

  小刘挤过人群,双手却捧着一把锃亮的菜刀,递到我面前。

  我眉毛一跳:“小刘,你这是作甚?”

  小刘道:“寒医生,没法子,来割包皮的人太多了,手术刀供应不过来,放心吧,这是院长特地到村口的王师傅那里买的,别说是皮,就是那命根也能切下来。”

  我眼皮跳了一下,道:“我拿菜刀的手法可不怎么样,等会真的把人家的命更给切下来可咋整啊?不行不行,你找别人吧。”

  “没事,寒医生,yín乃万恶之首,切了也算是助他们脱离这浊浊红尘。”小刘面不改色地说道。

  我正想说什么,却看见那些个男人全挥动着小鸟向我挤过来,脸上,全是视死如归的凛然。

  数不清的小鸟,就这么争先恐后地向我涌来。

  我被惊恐凶红了眼睛,拿着那对村口王师傅的菜刀,手起刀落,一只只小鸟当即命丧我手。

  鲜血,小鸟,包皮屑,就这么在空中飞舞着。

  忽然,一根碗口粗的小jījī就这么被我乱砍的菜刀给切了下来。

  碗口粗啊!

  百年难遇的,简直就是bào殄天物啊!

  我睚眦yù裂,喉头一热,一口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边喷,我还边学着小龙女在原地唯美地转着圈。

  这转着转着,“咚”的一声,我就摔在了地上。

  然后,我就醒了。

  取下眼罩,看着钟,已经是早上7点。

  但天色,还是黝黯的。

  还好刚才是裹着棉被从chuáng上摔下来的。否则,我这老寒腿不给摔断了?

  都怪这个噩梦。

  不,都怪老院长。

  没事gān了,居然搞什么割包皮优惠大活动,八折的价格,并且还割一送一,吸引了不少在断背山上放羊的qíng侣。

  这些天,我每天起码都要割十个人的。

  一闭上眼,就想起那些连绵不断地皮,累计起来起码有十斤重。

  我真怀疑医院食堂推出的凉皮是就地取材,用割下来的包皮做的。

  为了查出真相,我亲自去食堂检验。

  食堂的大婶看见我,又再次激动得热泪盈眶,这次她说的是:“好久没看见活生生的人了。”

  我抽动着嘴角,从她手中接过那碗凉皮。

  品尝之后,我发觉,这凉皮就像是中国古代四大发明油盐酱醋全不要命似地往里放,味道丰富得一塌糊涂。

  吃完了,我得出结论:就这东西,说它是包皮,那十斤包皮都要跳起来和我拼命。

  诅咒完老院长之后,我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揉揉起屁股,来到落地窗前。

  打开,一阵寒风呼啸着涌进来,直接透过厚厚的棉睡衣钻入骨骼之中,就像是要把人给冻僵了似的。

  皮肤被冷风一chuī,紧绷绷的,原来混沌的思绪也顿时清明起来。

  这么快,就到冬天了。

  仔细算算,距离盛悠杰离开,已经半年了。

  我们分手后,他也就辞去了这里的工作,去了另一个城市超级牛bī的医院。

  老院长的担心成为了现实。

  而这次失恋,我没有哭,只是在chuáng上躺了三个月。

  也没什么病,就是起不来。

  骨头像是化掉了一样,每天只能像滩泥似的缩在chuáng上。

  一个月里,没有洗头洗澡,那气味,臭得连隔壁邻居都怀疑是我被人杀害,尸体高度腐烂散发的恶臭,差点儿报警破门而入了。

  虽然我大部分时候是萎靡的,但偶尔也会抽风伤害旁人。

  比如说,当小乞丐来给我送饭时,就被神志不清的我当成沙包,给拖进被窝中,狂扁。比如说,当柴柴给我送饭的时候,就被神志不清的我当成小狐狸jīng,拿了把菜刀,张着血红的眼睛,满屋子追着砍。

  还比如说,当乔帮主来给我送饭时,同样被神志不清的我当成食物,猛地扑上去,一把将他的警裤给扒下来,接着,我就被乔帮主一个手刀给敲晕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终于调查清楚了——乔帮主的屁股,是货真价实的翘。

  是童遥同学把我从乌guī壳中给揪出来的。

  当他到我家时,我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像只脏兮兮的流làng狗是的,

  “寒食色,起来,我带你去吃东西。”童遥掀开我的被子。

  我四肢缩成一团,喃喃道:“我要吃肯德基。”

  “好。”童遥满口答应。

  我继续喃喃:“我要吃麦当劳。”

  “好。”童遥继续满口答应。

  我依旧喃喃:“我要肯德基爷爷和麦当劳叔叔在我面前搞bl。”

  童遥:“……”

  由于肯德基爷爷和麦当劳叔叔不肯在我面前搞bl,所以我就继续蜷缩着。

  童遥捏捏我的腰:“寒食色,你起来我就给你挑脱衣舞……三点全露那种。”

  “你海绵体都骨折了,还有什么看头?”我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打击他。

  “起来,”童遥将我拉起来,威胁道:“不然我在你面前放《qíng深深雨蒙蒙》。”

  我身子抖了抖,但还是保持镇定。

  童遥的威胁在继续着:“之后,我再给你放《再见一帘幽梦》。”

  我身子僵硬了,但还是咬牙坚持着。

  童遥使出了杀手锏:“要不然,我就直接给你上《还珠格格》第三部。”

  想到那用鼻孔演戏的尔康哥哥,我全身一股寒意流淌而过,倏地直立起了身子。

  睁眼,看着窗外,黑漆漆的。

  我又倒下,喃喃道:“天黑了,那些qiáng*jian犯看不清我的脸,不小心把我给拿下了也是有的。”

  “放心,我会冲在前面,贡献我的jú花。”

  45-果遇劫色

  虽然我是萎靡的,颓废的,但脑海里一想到童遥同学被一群大汉jú爆的这一场景,肾上腺素立马激增,也有了力气。

  接下来,童遥同学就把我给抓到浴室中,bī着我清洗一番。

  在将油腻得像刺猬一般根根竖起的头发洗净,将黏住眼睛的眼屎擦gān,将杀伤力堪比生化武器的口气清除后,童遥终于满意了。

  接着,他便拖着我上了他那辆乌漆嘛黑,同时也锃亮锃亮的奥迪R8。

  这有价无市的车,一出来没多久就被他弄到了。

  关于这,我和柴柴倒不意外。

  毕竟,童遥同学在吃喝玩乐与骚包上,还是很有天赋的。

  不过,把一最高时速300公里的超级跑车拿来这像便秘一样排泄不通的市中心开,确实是bào殄天物。

  估计是瞧出我没什么心思吃饭,童遥随便买了点快餐,接着,就一踩油门,将我拉到了滨江路上。

  江面澄净,整个城市的灯火彷佛都映照在上面,那些绚丽的流光,随着波làng静静起伏,哽咽。

  凉风习习chuī来,像长了眼睛似的,直接往人颈脖子里面钻。

  突如其来的寒冷,会让人记起很多东西。

  我恹恹地吃了个汉堡,便开始灌啤酒。

  冷风,冷酒。

  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宝姐姐说的“酒xing最热,若热吃下去,发散就快;若冷吃下去,便凝结在内,以五脏去暖它,岂不受害”这句话。

  想到之后,更下死力地灌自己凉酒。

  生病了,身体忙着跟病菌抗战,也就少了闲暇去想其他吧。

  童遥同学没有喝酒,而是将右手手肘放在身后,闲适地撑着身子,而左手,则拿出一支红河。点燃,抽了起来。

  忘记说,他是一左撇子。

  我挺喜欢看童遥抽烟的样子。

  长长的手指,gān净的指甲,就这么将烟送入嘴中,轻轻吸一口,眉眼稍稍一松,然后,缓缓吐出。

  淡淡的烟味萦绕着他全身,挺好闻的。

  基本上,童遥这人是个优雅的痞子。

  他那副臭皮囊,确实不错。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毛很浓,眼睛够双够深邃,差不多具备了帅哥的基本硬件。

  但童遥最漂亮的地方,是他的嘴唇。

  厚实,饱满,水润,唇形比女人都要完美,却一点也不娘。

  微撅,像是时刻都在所求着吻,xing感得要人命。

  长得好是一方面,更要命的是,童遥同学非常懂得利用。

  玩笑的时候,他的眼睛,是一泓清澈的湖水,像个大孩子似的。

  而更多的时候,他的脸,就写着个小小的“坏”字。

  坏坏的眼神,坏坏的嘴角那丝玩世不恭的笑,那种帅帅的坏,带着一股子风流,能让小女生的chūn心泛滥得一塌糊涂。

  如果我是刚遇到他的话,估计也会挺不住的。

  烟丝在燃烧,那红色,于黑暗中若隐若现。

  我继续灌着啤酒,那冷而醇厚的液体,就这么顺着喉咙进入了五脏六腑。

  身子,有了微微的寒冷。

  就在我以为咱们会这样沉默到地久天长时,童遥开口了:“这次的伤,又要休养多久?”

  “什么?”我问。

  我想,其实我是听懂了的,可是我不愿承认。

  童遥的耐心有的是,他继续道:“上一次失恋,你休养了五年,这一次失恋,又要休养多久?”

  “按照规律来说,”我看着星空,那是一种深紫的颜色:“应该也是五年。”

  “那就是说,你将近三十才会再谈恋爱了?”童遥呼出了一口烟。

  他呼出的烟,很有技术含量,袅袅绕绕的,特优雅。

  “或许吧,谁知道呢?”我的眼睛,还是盯着江面上的天,城市太亮了,繁星全都隐藏了。

  “你还在想着温抚寞吗?”童遥继续问。

  他的烟,包裹着我,在这深秋的季节中,有股暖意。

  而那轻飘的姿态,让人回忆出了许多的过往。

  我伸出手,想抓住那黑暗中的烟。

  但只是徒劳。

  也许是这深秋的夜,也许是这江边的静谧,也许是我喝多了酒,总之,我向着童遥说了实话:“我觉得,我是忘不了温抚寞的……同样,我也忘记不了盛悠杰。”

  “不奇怪。”童遥转头看着我,眼中映着清秋的光:“寒食色本身就是一个念旧的人。”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我仰头,灌下了一口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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