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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_撒空空【完结】(3)

  我生产后在医院住了七天,董承业在医院时的表现便有些异样——他手机不离身,时常推着女儿去走廊玩耍,好半晌都不回来。离婚之后,我姨妈才回忆起来,说有好几次都看见他推着婴儿在医院角落打电话,看见她靠近就马上把电话挂断。

  七天之后,我和孩子出了医院,董承业也以工作忙为借口迫不及待地回到了D市。

  小猴子从出生后就开始吐奶,喝多少吐多少,时常看见她喝完奶后睡得正熟忽然一阵猛烈咳嗽后接着一股白色奶柱从她嘴里如抛物线般喷出。唯一的办法便是在喂奶后将她抱起,拍抚一个小时后再放下。但是新生儿大概每隔两三个小时便要喝次奶,所以大人基本无法歇息。那段日子全家都是处于兵荒马乱之中,我即使在月子里也无法保证睡眠时间,每天累得坐着都会打瞌睡,所以便完全忽视了董承业的异样。

  而董承业却在这种时候跟我商量说要用结婚时收的礼金来换车。

  是的,他打来电话没有询问孩子近况,没有询问我的身体,只是为了让我把礼金取给他换车。

  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到董承业变了。

  以前的他很喜欢小孩,可以耐心地照顾别人家的小孩一下午。而现在,他却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

  我们发生了争吵,他挂断了电话,我再打给他,他却始终不接。

  那是我生产完后的第十天,他开始与我冷战。整个月子期间,我哭了三次。月子没坐好的结果就是生产前我的身体壮得跟头牛似地,生产后免疫力迅速下降稍稍疲倦点便会感冒发烧。

  也是那时我确切地明白了那句话——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男的入错行最多是没钱没老婆,女的嫁错郎一不小心便会没了命。

  后来我坐月子快结束时,董承业父亲听闻他不回家的消息,打电话训斥了他,他不qíng不愿地回来了。当时婴儿chuáng摆在客厅,他进门后只看了眼女儿便直接进&入卧室玩了半小时的手机游戏。

  我那颗小心脏,又再次变得拔凉拔凉的,跟在冰箱下层冻了一晚上似地。

  这一次,再也没回过暖来。

  隔天我和我妈让他开车带着女儿去儿科医院看病,C市的儿科医院位于闹市区,只有在距离医院一公里处才有地方停车。而到了那,他却让我们自己下车,他坐车上等我们。

  四十度的高温里,我和我妈背着大包尿不湿奶瓶抱着女儿爬着上坡去医院,走到半途我想起什么,便给董承业打电话,他那边却一直占线。远远望去,驾驶室里的他微微偏着头,很温柔地拿着电话在说着什么。

  当时的我没有上前,只是本能地抱着女儿转身往医院走去。

  后来回想起来,其实那时的我潜意识里已经明白了些什么,却不敢去证实。

  当天晚上,我妈在客厅询问卧室里的董承业明天会否在家中吃饭,如果要,她就去买点好吃的。而本来便是坐立不安的董承业听见这话忽然烦躁起来,低声埋怨说:“为什么每次都问,难道我不回家你们就不吃饭?”

  随后他站起身来连招呼也没跟我父母打便提起包很生气地走了。

  我当时怔住了,那种茫然感就如同正喜滋滋走在路上回味着昨晚与吴彦祖的chūn&梦结果忽然有人窜出拿着根木棍对直你脑袋打了一棒。

  之后,我始终在琢磨我妈的那句话到底是哪里踩碎了董承业的玻璃小心肝,琢磨得死了好几摊脑细胞后终于顿悟——自己真他妈傻bī,哪里是惹到了,人家就是想找个借口装作生气溜走呗。

  待我回过神来时,董承业已经冲下了楼,那速度快得,跟后面有人追着爆他jú似地。

  我也不顾一切地冲下了楼,想去拉住他,可他却开着车扬长而去。我追了很长一段路,他从后视镜中应该能看见我,但他却像是躲避瘟疫般逃走了。

  当时是夏天夜晚,我因为还在月子中,所以裹着头巾穿着长袖长裤睡衣。其实我平时是个很作的人,下楼打瓶酱油都不肯穿拖鞋。而那一天晚上,我就穿着这样怪异的服装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追着我丈夫的车,而我的丈夫却连一眼也不愿看我。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所有的自尊,都被践踏得支离破碎。

  我拼命地拨打董承业的电话,他终于接起。

  我qíng商低,说不了几句就bào躁了:“你还想不想过日子!”

  他xing子也不好,说不了几句便咆哮了:“我就是工作忙,你能不能理解!你他妈像个泼妇一样追车做什么!”

  我忽然悲从中来,哭道:“我刚生完孩子,我整天辛辛苦苦带孩子,我……”

  他没有待我说完,很冷淡地抛出一句话:“每个女人都会生孩子,每个女人都会过这一关。”

  那瞬间,我感觉到了冰冷,无休无止,无边无际。

  我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五个字:“我们离婚吧。”

  那边传来漫长的沉默,在沉默中,我的呼吸被拉扯成了细长的线条,抵在我们过往美好回忆的咽喉处。

  “好。”他说。

  然后,美好回忆被割断脖子,鲜血淋漓。

  挂上电话后,我独自坐在楼梯口,哭得快要断气。我觉得这段时间经历的事像是噩梦,而我像是站在一个木桩上,下面遍地尖刀,稍不留神便会被穿肠破肚,不安感充溢全身。

  生产完后,面对自己臃肿的身材,面对自己小&腹上丑陋的疤,面对自己素面朝天的脸,我的自信心低到了谷底,捞都捞不起来。

  我向来是比较清高骄傲的一个人,但是在那个特殊时期,心里却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董承业不要我了,那么还有谁会要这样的我?

  我像是一只弃犬,彷徨迷茫。

  可惜我没有多余的伤感时间,我妈打来电话,不是叫我回家吃饭,而是让我回家喂奶。

  我听见了电话那头小猴子饿得直哭的声音,说也奇怪,平时我是那样多愁善感没事便悲chūn伤秋的一个人,可这时却狠狠地止住了眼泪。

  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我得对小猴子负责。

  这件事闹得挺大,很快来了位调解员——杨蓉。

  杨蓉的丈夫白洪文是董承业的同学,因为我们四个人年龄差不多,所以在我怀孕前关系都很好,时常结伴出去游玩。

  杨蓉弱质纤纤,然而却很jīnggān,做得一手好菜,将家里打理得有条有理,她算是我心中贤妻良母的楷模。

  杨蓉赶来C市看我,听完我的诉苦后,斟酌地道:“洪文也打电话去骂了董承业,但那小子不知怎么的,自从去了D市后,越来越不听洪文的话,我们都觉得他整个人都变了。”

  我抱着小猴子,只觉得无力。

  杨蓉看我一眼,yù言又止:“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方为夫,你月子也坐完了,gān脆就回F市吧,他不是说嫌这里不方便吗?那回你们自己的家总方便了吧。”

  ☆、第一章(3)

  那时,董承业也打来了电话求和,我们闭口不谈那天晚上的事,可那个夜晚我那碎了一地的自尊已经深深印刻在心底。

  而我返回F市后,董承业对待我的态度也是时好时坏,我妈很隐晦地道:“我看他怎么有在犹豫的感觉。”

  旁观者清,可那时我双眼就跟在蒸汽房里待着似地,雾蒙蒙的,就算面前有吴彦祖的luǒ体也看不清。

  我根本没有懂得我妈这话的意思。

  之后董承业始终bī着我将礼金取出来换车,我坚决不同意。因为去D市后,我体谅董承业新官上任应酬多,便将他的工资卡还给了他,所以基本上自从去了D市后,他再没有拿给我一分家用。教师工资并不高,剖腹产手术用了大笔钱,而小猴子出生后,那钱更是像流水一样用出去。我担心如果把礼金给了他换车,那今后的生活用度会成问题。

  董承业见我态度坚决,便想了其他的招数,说他爸爸同意资助他换车,让我先把礼金拿出来给他,之后他爸爸再还给我们。我亲自给董承业他爸爸打了电话,戳穿了他的谎言。那个时候只觉得荒唐,感觉董承业竟忽然之间变成一个不负责任的幼稚孩童。

  董承业恼羞成怒,与我在电话里发生争吵,无意说了一句话:“我就是不想回家,因为我在D市有人崇拜有人尊重,我感觉很开心。”

  我脑子一激灵,马上问道:“那个崇拜你的人是女人吗?”

  他却马上否认,说:“你不要多想,只是朋友。”

  之后董承业便挂断电话,任我怎么打都不接。我感觉自己整个头皮都麻了,顿时嚎啕起来。

  隔天我肿着金鱼眼给杨蓉打电话。

  她分析出两点:一,那女人年龄肯定很小,因为这样才会崇拜董承业这种并不算成熟的男人。二,那女人应该是董承业的狗友,每天晚上牵着狗去散步,两人便有机会暧&昧。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有所察觉,因为杨蓉qíng商高我N个等级,我俩的qíng商差距基本上就是巴西足球与中国足球之间的差距。她平时很会劝人,而这次她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劝我别多想,而是立即与我分析那个女人是谁。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董承业身边很多朋友都已经晓得了他和那女人的事。

  而杨蓉做为朋友也是想对我旁敲侧击,让我快些醒悟,维护自己的婚姻。

  我开始在董承业的空间中寻找蛛丝马迹,女人的直觉很准,我一下便寻找到了一个昵称为“圈圈”的人。

  那人基本上每天都会去董承业的空间,还在董承业的每条说说心qíng下都点了赞,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留言,除了在七月二十一日那天凌晨五点,她在他留言板上写了三个字——“花先生”。

  那个“圈圈”的空间设置了权限,我只能通过其他渠道看见她的几张照片以及最新的说说。

  她的最新说说写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两只狗,还有你”。

  她的照片看上去很稚嫩,并不算漂亮,戴着眼镜,外表朴素,看上去是个很老实的学生。

  我的直觉拿着话筒叫嚣着说就是她,但我的理智却捂着我的耳朵说不可能。

  因为这个圈圈,只有十六岁,是个刚升入高一的学生。

  我觉得不可能,太不现实了。董承业二十六岁,而这个圈圈只有十六岁。重点并不是他们相差十岁,而是……她只有十六岁。

  我决定要靠证据来消除自己的疑惑,三天后的周末,董承业回家后便开始睡觉。我偷偷拿了他的手机去厕所查看,因为我很少翻他的手机,所以他荧屏没有锁定,很轻易便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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