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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_撒空空【完结】(32)

  我向来将做饭看成是件艺术的事,总会倒杯小酒,放点音乐,悠悠闲闲地做,觉得这样才叫享受生活。

  然而自从被qiáng制xing地戴上那顶严重影响我形象的白大帽后,我感觉自己瞬间从一文艺女变成了一煮饭婆,整个人的心qíng降到了谷底。

  我觉得自己的人生都被顾容易的食堂大妈帽子给毁了。

  除此之外,顾容易还对我家的清洁卫生表示出了极度的鄙视,他认为小猴子经常在地板上玩,所以地板必须要保持纤尘不染,而我家的地板远远没有到达这个标准。

  顾容易很固执,基本每天来吃饭时,都会端着他的那张小白脸面无表qíng地对我念叨着要让我注意清洁卫生。

  我当成耳旁风,根本不听——这地板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拖一遍,在常人看来已经算是很gān净的了。顾容易用自己洁癖世界的标准来要求我这种凡人,太不切实际了。

  顾容易是个没眼色的,在我大姨妈第二天心qíng极度烦躁简直到了遇人砍人遇佛杀佛程度时仍旧不停念叨。我当即将锃光拔亮的锋利菜刀往菜板上一剁,刀身深深嵌入菜板,刀柄发出血腥的晃动。随后,我缓慢转过身子,幽幽地望着他。

  顾容易端着他的小白脸与我对视了半分钟,接着便状似若无其事地拿起吸尘器开始打扫我家地板。

  从那之后,他再没有念叨过我家的清洁卫生qíng况,实在看不惯时便会卷起袖子自己动手清洁。

  终于,在他的努力下,我家也成了样板房。

  我觉得顾容易当医生是选错了路,是中国家政服务行业的一大损失。

  我在想,顾容易这样洁癖,那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果然这种男人是可远观不可亵玩。

  我和顾容易也算是各取所需的朋友,但毕竟还不太熟悉,所以都不会询问对方的私事。

  他来我家这么多次,从来没问过关于小猴子父亲的qíng况,而我也从没再提起过关于他搬来那晚的争执以及况达女友的事。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与隐私,不容外人侵犯。

  我原本以为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状况会永远维持下去,没料到的是,这天我买菜回家,却发现家门口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白&皙的皮肤,jīng致的五官,娇小苗条的身材——正是况达的女友兼顾容易的qíng&人。

  那女孩坐在我家门前,双膝曲起,面上全是浓重的困惑与彷徨。而她的身边,放着药店的塑料袋,透明的塑料袋里有好几根验孕棒,并且验孕棒上都显示着……两条红线。

  也就是说……她怀孕了!

  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况达还是顾容易?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会来我家门口蹲点?

  我按捺下满腹的疑惑,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女孩眼珠有稍稍的活动,但整个人看上去仍旧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她喃喃道:“我想找容易……”

  我这才恍悟,她本来是想去顾容易家,但恍惚之下按错了电梯,误来到了我家。

  我赶紧着给顾容易打了电话,只告诉了他有个女孩想要找他的事。没多久,顾容易便匆匆赶回,看见那女孩以及她身边的验孕棒时也是一愣。

  女孩看见顾容易,委屈如同决堤的水涌出来,立即扑入他怀里,抱住他哭泣道:“容易……我……我怀孕了……怎么办?”

  顾容易边轻声安慰着她,边将她扶起,对我道声谢,随即上了楼。

  这番变故令我心cháo澎湃,我也算是过来人,顿时想明白了前因后果——那女孩肚子里的孩子绝对是顾容易的,所以才会来找顾容易商量。

  这个场景挺熟悉的,当初董承业与圈圈偷&qíng时也是把孩子给偷了出来。

  偷&qíng其实是种高智商游戏,讲究的就是用尽十八般武艺进行隐瞒,然而像董承业以及顾容易这般把孩子都偷了出来,偷得漏dòng百出,简直蠢到极致。

  没这个智商还想做偷&qíng这种事,实在是不自量力,降低了其他偷&qíng者的格调。

  我本来没打算管这件事,但到了晚上十一点时,况达忽然在朋友圈里发了条信息,很激动地说他要当爸爸了!

  我太阳xué突突地跳,觉得这件事戏剧xing太qiáng了。静下心来一想,觉得况达必定是悲剧了——如果那女孩从开始便确定是他的孩子,怎么可能跑到顾容易这来哭呢?

  所以真相便是况达这傻孩子喜当爹了。

  因为我之前也受过这样的欺骗,所以很同qíng况达。但又不敢跑去楼上指着顾容易的鼻子骂,也不能直接告诉况达真相。

  毕竟感qíng根本就是冷暖自知的一件事,外人无法cha手。

  可到底还是心绪难平,于是我画了则讽刺这类事的漫画。

  漫画中真宝问真妈:“偷&qíng的人是不是坏人。”

  真妈说:“当然不是,因为偷&qíng的人根本没有进化完全,所以他们不属于人的范畴,自然不是坏人。”

  将图片传上微博后,心里舒坦了许多。

  仔细想来也是羞愧的,我也只敢躲在自己的角落悄悄义愤填膺一番。

  隔天,顾容易再度来到我家蹭饭,小猴子被我父母带去郊县旅游两天,所以屋子里就我和顾容易两人。我虽然不敢质问他这件事,但对他的态度却冷冷的,他问十句也只回答一句。

  顾容易看上去挺疑惑,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我,只能小心翼翼。平时我们吃饭时还会聊聊天,但今天我却始终板着脸,他也只能沉默。

  良久,顾容易忽然想到什么,道:“下个月况达和苏羽要结婚了,苏羽知道你就是cha画家丢丢,她很喜欢你的作品,想请你帮忙画张cha画,她拿去做请帖封面。”

  原来那个女孩叫苏羽啊,这么好听的名字,真是被糟蹋了。

  我头也不抬地拒绝了,我才不会给那种人设计请帖呢。

  顾容易抬起他那张小白脸仔细瞅了我半晌,又拿出手机翻看着日历,方道:“你不是半个月前生理期才刚过吗?怎么好端端地又bào躁了?”

  我差点没将正在喝的排骨莲藕汤喷在他脸上——就算我是个失婚妇人,但归根结底也算是个女人啊,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随便记我的生理期呢!

  当下我又羞又恼,脱口而出:“你既然这么细心连我的生理期都能记住,那怎么还能搞大自己好友未婚妻的肚子啊?”

  话说出口后,我顿时觉得自己和顾容易肯定是友尽了。

  谁愿意和知道自己隐蔽秘密的人做朋友呢?

  顾容易用一种复杂的目光冷静地瞅了我半晌,瞅得我心头直发毛。那瞬间,我甚至怀疑他会直接杀我灭口。

  毕竟是医学院硕士啊,绝对能将我切成整齐的一千片。

  我和他对视了一分钟,那是我这辈子度过的最紧张的一分钟,紧张程度甚至超过当初与第三者对峙。

  由此可知,爱qíng虽然伟大,但在生命安全前根本就狗屁不是。

  终于,顾容易再度开口,他的语速很慢,但吐字却重:“难道你不知道,苏羽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

  我脑海顿时抽空,浑身漂浮,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演滑稽戏的。

  “苏羽和况达jiāo往三年了,感qíng很不错,但苏羽是小孩子脾气,忽然知道自己要当妈妈了,所以很害怕,便来找我商量。我昨天劝了她一晚,终于让她做好了当妈妈的心里准备。”顾容易望着我,清清淡淡地解释着。

  他那双清俊双眸里显示着一句话——“没想到宁真你这个人心理如此yīn暗,到底还有没有点正能量了”。

  我打个响指,满脸堆上热qíng的笑容,道:“设计请帖是吧?没有问题,我保证让她满意。”

  顾容易的小白脸仍旧面无表qíng,缓慢吐槽道:“你转话题的本领……真是差劲啊。”

  我讪讪一笑,将他喜欢的青椒炒牛ròu推到顾容易面前,道:“对了,以后你想吃什么菜都可以提前告诉我的,我尽量帮你煮啊。”

  此刻的顾容易跟面瘫似地,根本没理会我竭尽全力地转话题,继续道:“昨晚上你在微博上发表的关于‘偷&qíng者不是人’的漫画,是在讽刺我是吗?”

  我暗自唾骂,这孩子,怎么就不懂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终于,顾容易放下碗筷,认真地望着我,道:“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我忙道:“你在我心目中形象真的特别高大,英俊潇洒正直善良医术高明前途伟大。”

  顾容易幽幽道:“请说实话。”

  我挣扎片刻,终于道:“就是有点花心,不过……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我都能理解的。”

  顾容易深吸口气,缓声道:“请问,你究竟是从哪里判断出我花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猴子二三事

  小猴子是个天生的吃货,小时候很害羞会认人,除了宁真与外婆几乎谁也抱不了她。然而自从一岁开始会吃辅食后,只要有人说一句“我给你吃山楂片”立马就像看见亲妈似地扑上去。

  宁真害怕小猴子以后会被人用零食引诱而被拐卖,中国好闺蜜菜菜却劝道:“应该不用担心啊,她长得还挺安全的。”

  宁真:“……”

  ☆、第38章

  第四章(6)

  都到了这一刻了,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从你前女友的控诉中看得出,你在与她jiāo往的时段中出&轨了。按照常态分析,一般出&轨的人都花心。”

  换言之就是——顾容易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在宣告着他很花心这一讯息。

  顾容易深吸口气,缓声解释道:“我没有出&轨过,那是她自己太多疑误会了。”

  他的口气像已经是千万次解释过这个问题似地,带着无奈与疲倦。

  我盯着他的眼睛,语气里没有丝毫感qíng:“男人只要没被抓现行,都会说是女人多疑。”

  顾容易被我的话噎住,就像是有颗鹌鹑蛋堵在了他嗓子眼里,半天喘不过气来,他望着我,许久之后才开口:“我觉得你应该对这个世界多点信任。”

  我放下筷子,红色的木筷在光滑桌面上发出轻响:“我觉得自己说的是事实,在我对这个世界多点信任的同时,你也应该承认这个世界的某些险恶。”

  顾容易清秀眼眸里无声蔓延出一种复杂qíng绪,他的声音很净:“也许你遇见过都是很糟糕的男人,但那并不代表世界上所有男人都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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