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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吵闹_撒空空【完结+番外】(39)

  毕竟是睡同一chuáng上的人,唐宋很快察觉了,环住我腰询问我所烦何事。

  出卖朋友这事我虽常做,但出卖唯一代价太大,所以只能忍住不说。唐宋对我一向采取不qiáng迫不追问态度,于是我继续在chuáng上翻腾。

  隔天顶着的是两黑眼圈以及巨大压力,唐宋送我上班,见我一反常态不说话,单拿着小笼包在啃就知道有问题,我知道他心里疑惑,但为了不被唯一边骂有异xing没人xing边拿刀砍我,还是决定对唐宋沉默。

  这天上午没啥大事,挺闲的,越闲我心就越慌——下午就要陪唯一去做手术了。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动用终极武器。拿出手机,拨了玮玮的电话。

  刚接听时玮玮见是我,还有点小意外,可听我说完,那边就沉默了。

  你是唯一亲哥,拿个主意吧。我不厚道,将这个人命关天的问题抛给了玮玮。

  玮玮沉默半晌,最终决定去找段又宏谈判,害怕俩男人冲动起来出事,我也跟着去了。

  当找到他时,段又宏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办公,虽然这人贪玩,但对自己的事业也挺在乎。乍一见我们,段又宏有点惊讶,但马上恢复吊儿郎当表qíng,笑道,哟,2012要到了?你们俩居然结伴来找我?

  你要是跟段又宏耍嘴皮子,那才真是到2012也耍不完。我直接道,唯一怀孕了,铁定是你的,她下午准备做手术,要还是不要,你自己拿个主意吧。

  话一说完,段又宏所有的动作表qíng甚至是呼吸都停顿了,但那种窒息般的停顿只持续了一秒,紧接着段又宏便又成为平时的段又宏了,道,唯一不想让我知道,必定是有她的选择,我尊重她的决定。

  她来找你商量的时候,你正和一美女卿卿我我,所以她的决定是在气头上做出的。我解释。

  绮姐,你现在是想让我飞奔去医院,搂住唯一大喊道不准你打下我的孩子,然后我俩相拥相抱甜甜蜜蜜海誓山盟天涯海角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段又宏还有心qíng开玩笑,我怒火小升级,声调也有点微冷,只轻声道,我不想要你做什么,只是提醒你,安全套挺便宜的,别他妈的为了节约那点银子伤害自己女人的身体。

  段又宏没做声了,他最懂得的就是察言观色,绝对不会触及人的底线。

  我也不想再说什么,正准备说句话来做enging,玮玮抢了这个机会,他看着段又宏,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怒火,只有冷漠,男女之间的事qíng本就是你qíng我愿,这件事是唯一自愿的,怪不得你,你有权利做出任何的选择。但请今后不要再来招惹舍妹,当然我也会管好她不再让她跟你联系。

  说完这番话,玮玮将我带走。

  你真不打算管了?从段又宏办公室走出来后,我问玮玮。

  勉qiáng是不会有幸福的,这句话不是你经常说的。玮玮反问我。

  这话是没错,但我担心的是,这俩人都有点小脑残,冲动起来简直就是个玩世不恭心狠手辣,怕的就是他们冷静下来会后悔。我说。

  他们的冲动是无时无刻的,打掉孩子是冲动,留下来也可能是冲动。玮玮的眼珠和天空的颜色很像。正入神地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眼角扫到一辆车,看着像是唐宋那辆,但转过头去仔细看,那辆车呼啸而过,连屁股影子都没留下一个。

  约定时间一到,我就和玮玮一起去医院。没等唯一抛来恨我的眼神,玮玮就发话了,你别怪她告密,我是你哥,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必须得在你身边陪着你。

  这句话不怎么煽qíng,但唯一眼圈还是小红了。

  你真做好决定了?我问唯一。

  唯一咬住下唇,很久很久,终于点头。

  将唯一护送回家,幸亏他们父母外出旅游半个月,安顿妥当出门时,已然是华灯初上,玮玮决定送我回去。车上,我们一直在谈论关于唯一和段又宏的事qíng。

  你怎么能制止他们俩见面?我问。

  以前是唯一一头扎进里面,我制止不了,可现在经过这件事,她应该成熟许多,懂得再不能随着自己的xing子胡闹了。玮玮的笃定也是淡淡的。

  要送她去国外吗?

  不需要,出境记录更能bào露目标,我会藏好她的。

  真的能瞒过段又宏?

  唯一想瞒过,就能瞒过。

  我不做声了,从减速玻璃望去,速度挺慢,但摇下车窗,外面的景物却飞一般过去。果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人在任何时间的任何决定都能有重大影响。唯一的选择已经决定,而我的选择,还在犹豫着。

  在想问题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在自家门口了。

  进去吧。玮玮说。

  你告诉唯一,我明天再去看她。说完,我挥挥手,与他告别。在打开车门时,却听见玮玮轻唤了一声,大绮。

  嗯?我转过头去。

  他看着我,认真地,沉默地,似乎有许多想要说的,但最终还是将所有化成一阵微笑,没事,进去吧。他说。

  我想自己什么都是懂的,我的眼神也是认真,沉默,可最终也只能将所有的qíng绪都化成一阵微笑。好的,我去了。我说。

  唯一的事qíng告一段落,我终于松口气,太过放松的后果就是开门后直接上楼,竟没发现唐宋正坐在沙发上。当踏上第五级台阶时才发现他——唐宋窝在沙发中,也没看我,表qíng很沉默。

  你怎么不发声。我问。

  唐宋缓缓抬头,看我很久,深深地,接着问了句让我心颤动了一下的话,今天,你跟谁出去了?

  唐宋是聪明人,他这么一问,表明他已经知道,再回想起中午时的那辆车,我决定实话实说,和玮玮。

  你们经常联系吗?

  偶尔。

  你觉得这样好吗?

  我当他是朋友。

  他当你呢?

  朋友。

  你确定?

  为什么要这么bī问。

  因为我想了解一些事qíng。

  如果你是想知道我有无背叛你,我可以发誓,绝无可能,我秦绮不是那种女人。

  我从没有担心这方面。

  那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的小私心会让我,他以及你受伤。

  什么私心?

  想要一个男人永远爱着你,却求之不得。唐宋的话,静静地在偌大的客厅中回dàng。

  我心停住,像是被一根绳子越缠越紧。良久,终于憋出一句话,放心,我不是林徽因,他也并非金岳霖。

  这次吵架以这句话告终。

  47

  忙累了一天,我早早便上chuáng睡觉,可惜在吵架时,能蒙头大睡逃避现实的只有男人。我这人xingqíng也比较急躁,等缓和下来后才能冷静。

  我气的并非是唐宋跟踪我,bī问我,而是气他口中的小私心,我气他将我看做一个想要将玮玮在qíng感上困住的女人。

  然而冷静下来后,往自己内心深处去看,我是否真的没有这层小私心?如果有,为何我会时时刻刻拒绝玮玮;可如果没有,为何我明知自己与玮玮不会有结果,却还是与他保持朋友关系?

  人心是最难懂的,在身体内里那个时常也触及不到的地方,必定有无穷yīn暗滋生。

  第一次,我努力地走入自己的内心,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玮玮,甚至是和一的钦慕,都必定会给我带来某种程度的欣喜。女人是花,需要爱,需要

  男人的赞赏。我也无法例外,面对他们的追求时,除去烦恼,心里应该是有一丝yīn暗的欣喜。

  唐宋是男人,他理解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所有感qíng。那么他控诉我的所谓小私心,也不无道理。

  我不过是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与众不同,然而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想到此,心内半是通透,半是沮丧。

  想不到的是,这场冷战竟然维持了一周多,唐宋每天一早便出门,半夜才回家,我猜想他是想要逃避,既然如此,如他所愿,即便清醒,我也装做熟睡之样,避开jiāo谈与见面。

  一周之中,发生了许多事qíng。首先,西伯利亚寒流来袭,气温陡然下降,呼出的气都是白茫茫的,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全都换上了羽绒服,戴上围巾,手套。其次,唯一被玮玮给送走了。果不出所料,没隔两天段又宏又来找唯一,玮玮在当晚就将唯一送走,只告诉我一人唯一会被安置在郊区一个风景优美的小镇,那里有个远房亲戚,玮玮拜托他们照顾唯一。玮玮还让我暂时别去看望唯一,因为凭着段又宏的手段,必定会跟踪我到底。到时事qíng必定露馅,对唯一的qíng绪也不好。

  所谓的露馅,就是孩子的事。

  唯一腹中的孩子并没有打掉,在手术前,玮玮提前告诉了她段又宏的话,唯一看上去没什么大的表qíng波澜,沉默到最后,还笑了,整一个云淡风轻,道,这样也好,两不牵扯了。

  我本以为她是下定决心要抛弃旧有的一切,谁知躺在手术台上那刻,唯一却还是落了泪,捂住肚子哭得稀里哗啦的。

  玮玮只说了一句话,如果决定生下这孩子,就不准再任xing,当个大人。

  唯一哭着点头。

  就这么,俩兄妹决定留下这孩子。瞒住段又宏是唯一的意思,她说,她尊重他的选择。

  就凭着这句话,我更加肯定这两人前世必定是冤家。

  果然,送走唯一之后,段又宏来找了我,笑嘻嘻地请我吃饭。我去了,点了一大桌子菜,反正段又宏愿意出血。席间,段又宏笑嘻嘻地扯东扯西,从环保问题谈到埃塞俄比亚难民,从地沟油谈到石油涨价,就是一字不谈唯一。要是平时,我铁定是没耐心跟他扯,但今时不同往日,就像唯一走之前告诉我的那句话——她和段又宏已经没关系了。我何必在一个没关系的人面前提起唯一呢?于是继续埋头吃东西。

  最后到了末了,还是段又宏熬不住,作揖告饶,道,大绮姑奶奶,我求求你就告诉我唯一在哪吧,好吗?

  她要是想见你,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都会被她给找到。反之,要是她不想见你,你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出来。我对段又宏总结了唯一的特xing。

  她是生气,我知道,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实践证明,我和唯一才是天生一对,我和她啊,都坏,坏到一起了,要是我们分开去各找,世界上不知有多少男女要被祸害呢,还不如我俩继续凑对。大绮姐,你就看在维护世界和平和谐和睦的份上,让我去找找她吧。段又宏对自己的总结可算是非常到位,堪比GPS定位系统,果然是一有自知之明的孩子。

  可这次的事qíng不一样,我放下筷子,看着段又宏,也没气也没恼,就跟他平静地讲道理。段又宏,唯一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在你心目中就是一受jīng卵,连块ròu都算不上,但对女人而言,那是在自己生命之树上另长出的分支,割掉了,自己的生命也不完整了。唯一这次受到的伤害,不会像以前那么容易恢复。我想在某种程度上你比我更加了解她,在你有未婚妻的时候她都只是买醉一晚隔天起来打落牙齿活血吞接着屁颠屁颠追你,说明这孩子的抗压xing是多qiáng,而她这次是亲口告诉我和你已经结束,你也应该知道,这个结束便是真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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