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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吵闹_撒空空【完结+番外】(45)

  别装出多么圣洁高雅的模样,如果你真如自己所说的那么无辜,现在就打电话告诉杨杨,告诉他你和他并没有机会!秦丽的声音很尖锐,引得室内服务生注目。

  我赶紧上前想将两人隔开,可秦丽的力气却大得惊人。

  范韵虽竭力忍耐着,但话语也开始重了起来。秦小姐,请你注重下场合。大家都是成年人,并没有权力qiáng迫他人按照自己心愿行事。

  权力?那你又有什么权力随意勾引杨杨和我姐夫?你又有什么权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随意破坏别人的幸福?男人看不出来,认为你是朵圣洁白莲,可我们女人都知道你心中的龌龊!今天我就是要撕开你的面皮!

  秦丽说着死命揪住范韵的衣衫,表qíng竟有些狰狞。

  范韵也被激怒,正言道,如果幸福是真的,谁也夺不走,水中月镜中花般的幸福,只会让人失却安全感,让人变得像你一样疯狂。杨杨从没爱过你,有没有我存在,他都没爱过你。

  闻言,秦丽怔住,仿佛三魂七魄全被这句话给收走,整个人如泥雕木塑,僵在当场。

  我心中绞痛,知晓她此刻万念俱灰的心qíng,然则再也没想到,须臾,秦丽眼中闪过一道绝望的戾气,从未露面的右手猛地伸出,里面竟是一把瑞士军刀,是杨杨最喜欢的一把,秦丽从他那硬拿过来的,当时她笑着威胁说,若是他今后找了其他女人,定会用这把刀灭了他们这对jian夫yín妇。

  我大惊,想伸手去夺,但秦丽却抢先一把,大力将我推开,紧接着,一道白光在范韵的脸颊边闪过,cháo热的血腥气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周围人发出惨烈惊叫,秦丽却并未罢手,将范韵按在沙发上,挥动着那把瑞士军刀,空气中的血腥气逐渐加浓,罩在鼻端,几yù呕吐。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去,一把握住那把刀,一股尖锐的剧痛后,血瞬间从掌心间淌下。

  秦丽是看见我受伤才停了下来,浑身颤抖着像是只受伤的小动物。我将那把刀夺了过来,眼内酸痛。

  秦丽,你怎么能毁了自己?我问。

  秦丽看着我,眼神呆滞。

  姐,我早就被毁了。她这么告诉我。

  接下来便是一阵繁乱,爸妈来了,范韵与我被送入医院,杨杨来了,唐宋来了。

  这场繁乱一直持续了两天,在各方的斡旋下,终于平息。

  范韵所受的大多是皮外伤,没有生命危险,她没有报警,放过了秦丽。而杨杨因为这件事,彻底与秦丽分手,表示再不会与之相见。那几天,唐宋也时常去医院探望范韵,回来时脸上总是写满疲倦与沉思。

  我回家探望过秦丽一次,她关在屋子里,更瘦了,只剩下稀薄的生命力,我跟她说什么也不回应。

  下楼的时候,妈冷着脸让我暂时别再来看秦丽,我知道她将秦丽刺伤范韵的事怪在了我头上。

  很有可能,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包括唐宋。

  唐宋有事qíng在瞒着我,他有了秘密,有好几次,我在书房外听见他在跟人讲电话,但当我靠近时,他又警觉般地停了下来,待我开门时,他重新恢复成看文件的模样。

  正襟危坐,若无其事。

  我不确定和他通话的是否是范韵,我确定的是,他时常去医院探望范韵——苏家明告知我的。

  范韵的主治医师正是他同学,从他那辗转得知,唐宋常去范韵病房,两人会jiāo谈许久,而范韵也总是在他到来时,神色振奋。

  大绮,你惨了。苏家明这么告诉我。

  他没说错,我自个都觉得自个有点惨,连假怀孕都使出来了,还是拴不住自个丈夫。

  我并没有将所有qíng绪表现出来,因为理智按压着自己的感qíng,时刻提醒范韵受伤我也有责任,唐宋身为朋友与旧qíng人去看望也是人之常qíng。

  可惜更多的时候,我仍旧死死记得范韵受伤那天唐宋赶到时脸上的紧张之色。

  我想,如果躺在那里的是我,他也会是这般神色。只是,我想要的太贪心——唯一,我只想我是他的唯一。

  还记得唐宋的那句话,过去已经过去,我的今后,只有你。

  只是,过去虽然过去,记忆仍旧存在。

  我再如何坚qiáng,也抵不过他们的曾经。

  开chūn的时候,同事去尼泊尔游玩归来,带来许多礼物,富有民族特色的纱巾,项链手镯耳环等银质手势,木雕铜雕的面具等等,堆放在一起,让我们自行挑选。

  我却看中了一颗果实,外壳坚硬,挺奇特。

  那叫贝尔果,贝尔树结的果子。同事告诉我。

  我想起,曾经有个人告诉我,贝尔果婚的含义。他说,你的婚姻,是虚假和短暂的。

  我后悔过吗?握着那颗贝尔果,我悟不透

  56

  我和唐宋之间看似感qíng依旧,然而我却逐渐感觉两人之间有一层白色的雾。

  我看不清他,而他,可能也看不清我。

  关于范韵受伤的事qíng,我们没怎么谈过,能怎么谈呢?难道说,嘿,真不好意思,我妹伤了你前女友,原因是你前女友貌似要抢了我未来小妹夫,而且你前女友貌似还说对你余qíng未了,对了顺带提一句,我未来小妹夫就是和你前女友是同学,跟你也是铁哥们那位。

  关系圈太复杂了,憋得人蛋疼。

  除此之外,唐宋似乎对我的肚子没什么大的兴趣,并没有再如过去那般每日接触。

  你是不是觉得这孩子来得挺意外的?我按捺不住,某天便问了出来。

  唐宋正戴着眼镜看书,闻言,怔了半晌,才静静道,怎么会呢?

  我低头,没再说话。

  关于这个话题,我们再没有往下深谈,两人同时有了心事,斟酌话语是件很累的事qíng。

  真正确定唐宋并不太关心我腹中“孩子”,是在听见那番对话时。

  自从知道我“怀孕”后,婆婆三不五时便会让我们回家吃饭,顺便喝她为我jīng心熬的补身汤。这天下班早,我没等唐宋就自己来了公婆家,去时也不凑巧,正赶上婆婆休息,不想打扰,便在小保姆的指点下,去了唐宋的房间。

  虽然唐宋已经搬走不少时日,可这屋里还满满地留有他不少东西,大多是奖状奖杯证书什么的,两个大书柜全摆满了,彰显着他过往的优秀。

  我用指尖一点点抚摸过那些物品,仿佛这种无意义的动作能让自己触碰到唐宋的过往——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毕竟,无法参与他的过去是我最大的遗憾。

  参观完外面的东西,我拉开抽屉,里面放着许多相册,全是唐宋过去的照片。翻开第一页,便是婴儿时的唐宋,白净圆脸,可爱至极。接下来,是幼儿时的他,在众人围绕下,小脸俊秀,没再笑,显出沉静之色。少年时的他,白衣翩翩,脸上虽还留有稚气,然则眼神已经跳脱所属年龄。

  正在端详着,相册夹fèng中忽然落出一张照片,飘落在地。

  待看清那张照片上的人时,眼球像是被一把利刃切割,痛不可当——上面是少年时的范韵,一袭白裙,明眸皓齿,嫣然一笑。

  身体内的血忽然冲上脑袋,太阳xué突突地跳,登时跌坐在chuáng上,半天也没缓过来。

  从没天真地想过唐宋会将范韵的东西丢弃,但真正看见时,又是另一番感受,仿佛心内世界天崩地裂,寂静无声地。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得以平静下来,用微微颤抖的手将照片放入了自己的钱包中。

  怔忪中,忽听见唐宋走上楼来,许是不知我在,竟直直走入了隔壁公婆的房间。

  我悄无声息地走出去,脚静得像猫掌一般,慢慢向那个房间靠近。房门微掩,里面母子俩的对话声隐隐传出。

  “现在已经要做爸爸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胡来,范韵那也别去了,别让小绮知道,免得她不高兴影响qíng绪。”

  “我明白。”

  “对了,最近我看小绮反倒瘦了,明天我约了位老中医来给她看看,调理□子。”

  “不用了,别这么麻烦。”

  “什么麻烦啊?我说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别人家当爸爸都是欢天喜地的,就你一人不把孩子放心上。我可告诉你,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小绮,那孩子总是你的,别不关心。”

  “妈,我们自己的事qíng,自己清楚。”

  “什么清楚?你以为我真看不出来你还对那个范韵余qíng未了?宋儿,要是小绮没这孩子,妈也说不定心一软就同意你和范韵了,可现在qíng况不同,你总不能让你自个的孩子没父亲啊?所以还是安心地跟小绮过下去,明白吗?”

  “妈,我知道。”

  猫掌慢慢地缩了回去。

  当发现我在他房间中时,唐宋眼中滑过一丝短暂的惊讶。下去吃饭吧,他说。

  我微笑,好。

  席间,婆婆边看我喝汤,边问道,你们打算给这孩子取个什么名啊?

  不急。唐宋埋头吃饭。

  什么不急啊?这过不了多久孩子就要出世了,我说你个做爸爸的,一点都不懂事,当初我怀你的时候,你爸爸爷爷就把你名给想好咯。婆婆埋怨。

  那就你们做主好了。唐宋顺水推舟。

  你怎么就一点也……碍着我在场,婆婆也不好多说。

  但我懂她想要说什么。

  唐宋,确实是再也没关心过孩子——自从,范韵受伤之后。

  也许是他的心太小,只能关心一个人吧。

  吃完饭我们乘车回家,望着路旁橘huáng的灯光,稀稀疏疏的人群,我伸出手指,在窗玻璃上胡乱画着。

  忽然,一个声音从我体内冲出。你说,我们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这是我的声音。

  唐宋安静了好一会,才道,什么都可以。

  闻言,心凉了一凉,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在意是吗?如果孩子是他与范韵共同孕育的,是否也会这样淡然呢?

  从来,我都认为不论自己内心多yīn暗多泼妇多庸俗,都不会在唐宋面前表露出。然而事实证明,不是自己有多会忍,只是qíng况并未挑战到我的极限。

  在这一刻,我内心的黑暗全都爆发了。

  后来我总在探究自己此刻的心理,终于得出结论,这是一场报复——报复唐宋对属于我们的那个孩子的漠视。

  你还想着范韵吗?我直接问了出来。

  很是顺口,足以看出这个问题在心中盘桓了许久。

  唐宋静默,很长时间后给出了回答。不,并没有。

  那为什么你的抽屉里还放着她的照片?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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