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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你好,教官再见_撒空空【完结+番外】(59)

  在神思恍惚时,朱壮壮打来了电话,他仅剩的躯壳对她说出了分手两个字。

  泪水一旦开闸,就再也止不住,朱壮壮的身体开始轻轻抽动起来:“你知道在站台上,看见你的刹那,我有多开心。可是你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舀刀戳我的心,常弘,你好狠!”

  常弘感觉喉结处渀佛哽着什么硬物,疼酸jiāo杂。

  在车上,挂上手机后,常弘闭上眼,对身旁的付阳阳道:“你满意了?”

  “她似乎还没有死心,这对她的处境很危险。”付阳阳并不满意:“我要亲眼看着她死心。”

  他来到站台上,看着走下来的朱壮壮,就一天不见,她整个人像是瘦了一圈,低着头,缩得好小,于夜风之中瑟瑟发抖。他多想冲过去将她紧紧抱住,把她扛回温暖的家,属于他们的家。

  可旁边的yīn暗处,付阳阳那双眼睛正在监视着。

  她将听见他们说的一切。

  他接下来的话,每个字都是舀刀戳朱壮壮的心,可谁又知道,他qiáng装镇定的面容后,早已是血淋淋一片。

  在那一刻,他发誓,不管受到多少屈rǔ,不管将会遭受多么大的危险,他定会将这笔账向付家讨回。

  凉席上的朱壮壮转过头来,用一双比兔子还红的眼睛盯着常弘:“你解释啊?为什么不解释?”

  常弘伸手,蘀她拭去脸上的泪,摇头:“壮壮,当初是我伤害了你,我会用自己的下辈子来补偿。”

  “谁稀罕你的下辈子!”朱壮壮一把将常弘推开。

  常弘却像块狗皮膏药,贴在朱壮壮身上,他抱着不断挣扎的朱壮壮,轻声哄道:“壮壮,我爱你,这辈子就只爱过你。以前的事qíng,不管原因如何,我都害你伤心了两年,你怨我恼我都是应该的,你想怎么对我都行,只要你消气。”

  “这话当真?”朱壮壮停止了挣扎。

  “当真。”常弘再真切不过。

  朱壮壮深吸口气,伸出手,对准常弘的俊脸左右开弓,“啪啪啪”地打了起来。

  “我让你没事和付阳阳在机场吻别。”

  “我让你没事带付阳阳去吃我最爱的烤鸭。”

  “我让你没事和她订婚!”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要背主持稿,所以今天只能码这么多了,姑娘们抱歉。

  77

  朱壮壮下手不轻,很快常弘两边脸颊上便有了红肿。但他并没有躲避的趋势,就这么直直撑着身子,心甘qíng愿让她打。

  最后反倒是朱壮壮因为手疼而停下来,大喘气后,她瞄着常弘:“为什么不躲。”

  “因为躲了你会更生气,而我只想看见你开心。”常弘脸颊上的红肿更加明显。

  “看来这两年付阳阳把你教得挺好,甜言蜜语说着都这么习惯了。”朱壮壮揉揉微麻的手,冷笑。

  “壮壮,你是在吃醋吗?”常弘的笑容牵动了伤处,虽然疼,可那笑意却还是浓得像蜜。

  “我没资格吃醋,”朱壮壮将眼睛移开,淡淡道:“只是觉得恶心罢了。”

  看着昏暗房梁上的蜘蛛网,左一又再问:“那这两年来,他就没和那个付阳阳好过?”

  “表哥的xing格是最执拗的,一来他心里早已经认定了壮壮,哪里还装得下其他人;二来,付阳阳用这种方法来bī迫,只能让他们间仅存的自小长大的qíng谊也消弭殆尽。所以这两年里,表哥基本上待在部队里,很少回来,就算是付阳阳去看他,也只是找尽借口不理会。”

  “可是壮壮有次趁着酒意大骂常弘时,说他和付阳阳在机场吻别,那是怎么回事?”左一问出这话后忽然打了个寒战。

  果然空间紧闭是可以磨折人的xingqíng,他这样一个心怀天下的大男人然会变得这么八卦了。

  这件事实际qíng况如何,海耳也是事后才得知的。

  那次机场事件,是付阳阳的yīn谋,她提前将自己将去机场送常弘这件事告知了美迪。

  因为自小到大,美迪的嘴是出了名的不严实,所以常弘并未将自己的潜伏计划告知她。因此在常弘与朱壮壮分手后,美迪就认定这个表弟是自家的败类,整一年都没和他怎么说过话。

  美迪如她所愿将朱壮壮给拉到了机场。

  当时的朱壮壮以为是自己在偷偷观察那对“jian夫yín妇”,岂知自个才是被观察的对象。

  一见她来,付阳阳便踮起脚尖,吻了常弘的嘴。

  常弘的脸上迅速闪过惊疑与抗拒,就在眼角瞥见角落中的朱壮壮时,终于了然。

  然而他什么也做不得,此时的他,只能凑近付阳阳的耳边,态度亲昵,声音却是冰冷:“你的唇,比起她的,差远了。”

  付阳阳的身体颤抖了下,几乎不可察觉,但很快,她便“咯咯”地娇笑起来。

  笑得太过了,眼中雾蒙蒙的,像是泪。

  说到这,门忽然被打开,动作太大牵起房间无数尘埃,海耳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边咳边捂住胸口,忍着刺疼。

  进来的正是那个白瓷面容的男人,付雷。

  他从手中拿出一瓶药,倒出三粒,粗鲁地掰开海耳的嘴,塞了进去。

  “虽说你这个病猫子活不长了,但留着还有点用,暂时死不得。”付雷五官秀美,但那神qíng却让他犹如一条凉腻的蛇。

  “喂,你打算绑我们多久,还有没有王法了?”左一来气了,低声质问。

  付雷瞅着他:“第一,我会绑你们到事qíng结束时。第二,在我面前,别天真地提法律。”

  “天真的是你吧。”海耳已经止住了咳嗽,苍白的嘴唇安静地对着付雷:“难道你还以为自己能撑多久?常弘这两年收集到的证据,足够你们在牢房里待一辈子。”

  海耳话音刚落,衣领就被付雷猛地揪住,布料压迫着他的颈脖,氧气逐渐稀薄,海耳感觉眼前景物慢慢被黑色覆盖,像是浸满墨汁的笔落在清水中。

  虽然见面不多,但毕竟是同一战线的,左一双手双脚被绑,只能用身体去撞击付雷。付雷也不是糙包,狠狠一脚正正踢中左一小腹。

  这一脚力量挺大,左一闷哼一声,蜷缩在地上好半天都起不来。

  在海耳即将昏厥前,付雷放开了手,低头对着海耳笑,那笑容像敲碎的冰渣映入人眼中:“你放心,我会让他带着那些证据下地狱的。”

  “恶心。”朱壮壮重复着:“真的恶心……请你出去。”

  “你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常弘拒绝。

  “那我走好了吧?”

  朱壮壮下chuáng就要往外跑,却被一只手给从后抱住。

  常弘将下巴抵在她头上:“别走,我再不能让你走。”

  “你当自己是天神?”

  朱壮壮张口就在常弘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常弘不放。

  朱壮壮牙齿加重了力气。

  常弘纹丝不动。

  朱壮壮咬得牙发酸。

  常弘吸了口气,手却更紧。

  朱壮壮感觉到嘴中蔓延出了一股甜腥,逐渐松开了口。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朱壮壮挫败地叹口气。

  常弘要的挺简单,就是和她睡同一房间。

  朱壮壮只得应了,但条件是她睡chuáng,他打地铺。

  山里的夜带着清冷,月色没被城市的灯光晕染,澄明得吓人,流水般淌入房内,覆盖在常弘身上。

  他闭着眼,睫毛显得更长了,明明是挺秀气的五官,偏偏被身上那股qiáng悍的野xing给遮盖。

  朱壮壮看得入神,不提防常弘却忽地睁开眼,眼内一派清明,丁点睡意也无。

  偷看被抓了个正着,朱壮壮赶紧闭上眼,装作刚才自己只是在梦游。

  良久,地上合着月色飘来清幽一段话:“壮壮,这一刻,我想了两年。”

  朱壮壮闭上眼,告诉自己,她真的在梦游。

  “咳咳咳……喂,你没事吧?”待腹部的剧痛缓和过去后,左一忙爬去查看海耳伤qíng。

  这么一查看,发现qíng况很不好,海耳整个人像是在水中泡过一般,浑身上下全是汗。喘了半天气,才半睁开眼,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我……没事的。”

  歇了半天,海耳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常弘手上真的有证据?”此刻,这是左一最关心的问题。

  经过刚才与那个付雷的jiāo锋,左一发现此人及其变态,他看着自己就像看着一只蝼蚁,这种人绝对不会把一两条人命放在眼里。

  简而言之,他和海耳有生命危险,现在唯一的救星便是常弘手中的证据。

  双方以此互相制衡。

  幸好海耳给了他一个好的答案:“有,而且是够他们坐几辈子牢的证据。”

  近两年来,常弘放下自尊与骄傲,刻意与付家接近,就是为了找到对他们的犯罪证据。然而付家这代虽然跋扈,但手段够高,想要揪出什么东西及其不易,其中的艰难险峻,常弘也算是尝了个遍。

  深入付家这两年,常弘要忍受付雷时刻的羞rǔ,要忍受付阳阳的威胁,还时刻活在监视中。

  唯一的快乐就是在每个月收到私家侦探寄来的朱壮壮照片时,他会将那些偷拍的照片细细抚摸,妥妥珍藏,入睡前柔柔观看。

  “这两年内,常弘的难,壮壮的苦,我都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有时候病发起来,反倒会连累他们担心,真是没用。”海耳的笑染着点中药味,涩苦。

  善缘是寺庙中的小和尚,刚来一年。出家人生活非常有规律,每日早课跟着师傅诵无量寿经,一年来风雨不改。然而这天早上的清修却被一声尖叫,一道闷哼给打断。

  竖耳一听,发现声音来自于那两位逃难而来的男女施主的房间。

  朱壮壮并不想尖叫,但公平点讲,任谁醒来时发现一颗脑袋埋在自己颈脖处都会吓得尖叫。

  常弘也并不想闷哼,但公平点讲,任哪个男人被一脚踢中要害疼得蛋蛋都快碎了都会闷哼。

  朱壮壮还算善良,等疼极的常弘喘过气来后才质问:“常弘,你是想吃鸭脖子想疯了是吧?”

  “没,我是想吃你想疯了。”常弘不是一般人,在重伤qíng况下仍旧能谈笑风生。

  “你脑子里装的全是小蝌蚪吗?在寺庙这么仙气飘飘的地方你然都能想到这种事?”朱壮壮抓紧衣领,对常弘的鄙视更加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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