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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恋_靡宝【完结】(21)

  “离婚再嫁,定居美国,已是两子之母,丈夫是大学教授,生活平静。”

  可见理想和生活有着较大差距。

  “终究不能忘怀?”

  “那是美好的回忆而已。”他说。

  “这么多年,理想可否有实现?”

  “qiáng差人意。”他抿了口咖啡,“中途和老板的女儿了结婚。再后来我那在台湾的陈世美二世的外公蒙主恩招,居然记得给大陆这房留了一笔。打了几场官司后,我又继承了那份遗产。然后就投身钱眼,钻不出来了。”

  “有得必有失。”

  他笑,“你说话真像我外婆。可惜她老人家已经不在了,不然你们一定投缘。”

  我羞赧,“对了,怎么没见你提令堂?”

  他说:“她是生我时难产去世的。”

  我急忙道歉。

  他敲敲桌子,他想要宣布什么重要事qíng时习惯xing地做这个动作。他说:“其实今天是她的忌日,四十年了。”

  我怔了怔,举起了咖啡杯,“希望时间对。生日快乐!”

  喝完咖啡,他一路送我回去。我在途中打泰然的手机,他挂了我的电话,我心里便有数。

  庄朴园察言观色,立刻问我:“车开到哪里停?”

  我说:“小区门口就可以了。”

  “安全吗?”

  “小区治安不错,放心。”

  他便把车停在大门口。

  我向他道歉,“本来该请你上去坐坐的,可是这么晚了,怕耽搁你回去休息。希望您下次能赏光。”

  庄朴园笑笑,“围巾拉好,降温了。”

  和蔼似兄长。

  他的车开走后,我便沿着小区进门那条长长的斜坡路慢慢走。现在已近半夜,室外果真冷冻如大冰库,耳边风声呼啸,这后半夜会不会有雪啊?

  我哆哆嗦嗦着爬啊爬。忽然间抬头一看,路灯下里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还能有谁?

  我急忙跑过去,摸摸他的脸,摸摸他的手,都是冰冷的,忍不住骂他:“你是企鹅进化来的吗?大冷天的伫立在这里张望个什么劲?学边防武警为祖国站岗放哨啊?皮痒欠揍!”

  他定定看我三秒,突然间bào发,猛地把手伸进我领子里。刹那间给我冰得惊声尖叫!

  “泰然,你有病!”我抄起手袋就要打他。

  “什么嘛!我这大冷天还忠犬一样站在路灯下等主人回家,你非但不感激涕淋,还倒踢我一脸灰。”

  “等我?”我瞪他,“你刚才那身歪影斜,口cha裤袋的样子,活似倚门卖笑的牛郎。我即便是真养了条狗,这时候也知道对我摇尾巴。你动手动脚的什么意思?”

  他笑嘻嘻地依偎过来。这么高的人,又是男人,那重量压得我苦不堪言。

  我愁眉苦脸道:“这大半夜的,别闹了。进屋吧,外面冻死人了!”

  “不要!”他忽然耍起了很久都没耍的孩子气,“我早早离场,等你半夜,现在饥寒jiāo迫,你要负责解决我的温饱问题。”

  “你在宴会上没吃东西?”妈妈呀,那丰盛昂贵的一大桌自助餐,不指望你打包回来,但起码也要填饱肚子。

  “我给导演和制片人带着满场子转,一杯酒从头端到尾,说话的时候晃一晃做样子。我连半粒虾米都没吞下肚。”

  我便这么不由分说地被他连拽带抱地拖向小区外那条生活小巷。又冷又累的我只恨自己年纪不够,心脏血压一切正常,不能佯装中风,倒地诈死。

  小巷里只有一家面馆还没关门,我们正是他们今天最后一桩生意。老板认识我们俩,张口就问:“两碗红油抄手?”

  说也是,那一碗热腾腾的抄手一下肚,胃部的暖气渐渐扩散到四肢,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通畅感。我舒服地打个饱嗝。

  泰然问我:“木莲,今年过年可以给我放长点的假了吧?我想带我妈出去走走。”

  我算了算,点点头,“也好,你去做孝子吧。”

  “你跟不跟我一路?”

  我嗤之以鼻,“我也有高堂要奉养,我爸整天对我说他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的。我趁这几天有空,要带他去大检查呢。”

  “我会记得给你带手信。”

  “伺候好你妈才是重点。”

  “那段时间会由小二他们看着店。”

  “放心,我会常去店里看看的。”

  “我的公开信箱要定时清理。”

  “知道。”

  “我房间的花你搬回来养,我怕小二他们大手大脚把它弄死了。”

  “没问题。”

  “还有我的……”

  “泰然!你是去旅游还是去移民?”我拍案怒吼。

  他终于乖乖闭上嘴。

  老板来说:“二位,要打烊了。”

  泰然忽然问:“你们这烤红薯,还有吗?”

  “只有最后一个了,倒还是烫的。”

  我拉拉泰然,“没吃饱怎么不早说,我回去给你煮面。”

  “突然很想吃红薯。就要这个了。”他扭过头来,“记得以前有一次,我们两个大半夜地在路边吃红薯吗?”

  怎么不记得?那天陪他拍广告直到深夜,饭也没吃,又冷又饿,路边摊都已经打烊了。我们在路上晃了好久,忽然见一老翁推着车卖红薯,急忙奔过去,买下他最后一个红薯,分而食之。那一嘴的香甜,到现在都格外怀念。

  泰然把热气腾腾的半个红薯塞我手里,“尝尝。”

  我大咬一口,很不幸地今天第二次给烫着。又不忍吐出来,只好嘴里包着食物呜呜作声,表示满意。

  泰然笑,一手揽着我,啃着红薯往回走。

  “我现在想起来啊,那天那个老翁很神秘呢。一个老人,怎么会在那天寒地冻的夜里孤零零地卖红薯?”

  “是吗?”我笑,“你那天有注意他脚下有影子吗?”

  泰然做恍然大悟状,“啊,你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我那时就觉得他身影飘渺。”

  “少吓唬人,没准人家练了绝世轻功。”

  “什么什么?凌波微步?水上飘?”

  “胡扯什么啊?”我笑着拍他。

  他接下我那一掌,“啊,你这招莫非是传说中的亢龙有悔?”

  我大笑,忽然感觉脸上落了什么东西。

  “下雪了!”

  “难怪冷死人。”

  “我们快回家吧。”他拉着我的手,往家的方向奔去。

  (好想在这里完结了算了,笑~~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泰然小子,这一路让你太顺利了,后面我要好好折磨你!

  偶要分!偶要评!偶要鲜花和掌声!!爬下去睡觉了>>>>)

  第21章

  父亲一日半夜腹通如绞,入院检查,发觉肝部癌症复发,且已经转移。

  我几乎当场跌坐在地,双手死死拽着皮包的袋子,金属扣件嵌进ròu里都不自知。我怎么都不敢相信,明明已经把他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了,怎么又让他给拖了回去?不相信拍出来的片上,那片模糊的东西可以致命。

  怎么办?怎么办?我手足无措,一下子像回到三岁,做错了事,不知如何告诉大人。一个人站在家门口,慌张恐惧,泪流满面。

  一直以为父母会活到七老八十,看我的孩子结婚生子。

  医生见惯这种场面,安慰地拍拍我的肩,“以后你会非常辛苦,所以现在务必打起jīng神来。”

  对!我不能这样如丧考妣地走出去。我急忙深呼吸,再呼吸,把泪水生生bī了回去。

  可是出了门,看到妈妈紧张焦急地一张脸,装出来的表qíng还是一下子垮了下来。

  妈妈顿时明白,抓住我问:“怎么办?怎么办?”

  我只有安慰她,“不要紧,一切有我。我来安排。”

  爸爸随即入院接受治疗。我们没有告诉他实qíng,但我想他绝对已经猜出了八分,不然以他讳疾忌医的个xing,怎么会同意没事住院。

  我到银行,把钱全部取了出来,将爸爸转到私人病房里。这些年跟着泰然,我也成了个小富婆。可是我们缺的不是钱,缺的是健康。

  爸爸做完化疗出来,一脸惨白。我伸手去扶他,他张口就吐了我一身。护士和妈妈急忙扶他回病房,等我弄gān净回来,他已经睡着了。

  吊瓶上一个细细的管子牵到他的手臂上,我父无知无觉地躺着,面容平静。我心中顿生无限悲哀,看着亲人等死是何等痛苦。

  泰修远当年也是得这病去世的。当时还是小小少年的泰然,看着父亲躺在chuáng上,一寸一寸死去,又究竟是怎样的悲凉?

  突然想找到他,问问。问他当初是不是也这么彷徨,是不是这么焦躁。问问他那时有没有独自哭过。

  我理所当然地搬回家里住,打理一切事务,妈妈只需要做饭就好。但她总是要哭,我得不停劝她,口gān舌燥。爸爸则很沉默,不和他说话,他便一句也不说。

  病房楼下一株腊梅开了花,一树鹅huáng,芳香扑鼻。爸爸站在树下,一看就是半晌。

  我说:“要不折一枝回去cha花瓶里吧?”

  爸爸摆摆手,“我是想着,你刚出生那时,这株树还不到一人高。那年大雪,差点冻死它。”

  病痛让他悲天悯人。

  我站在他旁边,看他一头花白的头发,心如刀绞。他辛苦这么一辈子,才享了几天福,这就要走了。我qíng不自禁依偎过去,从背后搂着他,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儿时,我一旦这样做,不论求他任何事,他都一定会答应我。

  “爸,”我说。“我们进屋吧,我给你染头发。”

  爸爸笑,“你小时候最爱给我拔白发,越拔越多。然后问我,爸爸,等头发全白了,是不是要死了?”

  我汗颜,急忙道:“我顽劣愚笨,童言无忌!”

  妈妈从楼上探出头来,“大冷天的,有什么话不可以回来说?”

  我忙扶着爸爸上楼去。

  下午我抽空回了趟自己的公寓。走了这些天,这才发现有扇窗子没关,融化的雪水从窗台上流下,在墙上留下一道道黑渍子。靠窗的一盆吊兰也给冻得半死。我呆呆站在客厅中央,触眼皆是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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