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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硬/寝妓_沉默是金/神农架【完结+番外】(12)


“Caesar?”一听到这个名字,对方明显高cháo了起来,“是那个Caesar吗?!天哪!!!啊啊啊!!!你和他在一起了?!!!不是吧你们两个一好làng费啊!!!你们谁上谁下啊……”
丁嘉在一旁说:“一加一等于二嘛。”
周肃正赶紧拿着电话走到阳台,离丁嘉远了一些:“他是我室友。速度要快!其他见面详谈。”
“小雨你要和我见面?!好好好,我一定帮你找出来!!先挂断!”
两分钟后,阿瑞那边来了电话,口气十分遗憾:“只知道他在常青花园轻轨站台附近,具体的楼盘和门栋就不太清楚了……”
周肃正心中一沉,说:“谢谢。我马上报警,让警察找过去。”
“这么大的范围怎么找啊,警察又不是警犬!你再等等,‘常青之月’是个伪娘,出过《地狱少女》的cosplay,我再找‘妖童艳女’的版主问问。”
电话挂断后,寝室里是死亡一般的沉默。三人谁都没有说话,纵然急如星火,纵然百般疑惑,却无人开口,只认命一般等着周肃正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周肃正用的铃声是《和兰花在一起》,轻缓柔和,每次长响都能让人心绪宁静。
下一个电话,基本就能定陈雄的生死了。丁嘉的心提到了嘴边,关公保佑,陈雄向来对您很尊重的!
丁嘉在心中祈祷时,周肃正已接了电话,他手速极快,丁嘉尚未听到来电的半个音符。
“有了,地址和手机号都拿到了!茄小妖和他一起出过《真红蔷薇少女》,还去过他家。地址我短信发给你。一会儿咱们常青花园再碰头!”说完,是一个五米外的丁嘉都能听到的飞吻声。
报警之前,周肃正打了个别的电话,丁嘉听见周肃正叫了一声“妈”,便拿着手机走进水房。
丁嘉的心突然之间又沉又重,周肃正虽然人要离开这里,但心中十分挂念大家。在营救陈雄的事情上,他甚至决意豁出性命,在临行前给母亲打个电话来诀别。也许这就是遗言了。他们301寝室全员一体共存亡!
“妈……”丁嘉也在心中轻轻叫了一声那个从未谋面的亲人,他出生才三天,母亲就去世了。一个孩子不吃母rǔ还能长这么胖,全仗着外公外婆的宠爱。小学三年级时,老师布置了作文,要写一个亲人,丁嘉的作文本上向来是外公外婆轮班出现。那次的范文是一个女生写的《雨伞的守候》,老师让她上讲台念了出来:“我的妈妈是个残疾人,她有一双灵巧的双手,能将旧鞋、坏雨伞修补一新……”她声情并茂地朗读着,“……妈妈就像一把伞,为我遮风挡雨。我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报答她,她为了我而坚qiáng,我也要为了她而努力!”语文老师自己也是一名母亲,听得眼圈通红,她将这篇作文复印出来,全班人手一份,拿回去给家长看。母子一体,为了孩子,无论世道多么艰辛,母亲们都会挺下来。可是丁嘉的妈妈却没有。
那天下着瓢泼大雨,丁嘉打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走到一个无人的花坛边,他记得那个比喻,对着那把黑伞喊了一声“妈”,起初声音很小,但渐渐的,他声音就大了起来,“妈”,“妈妈”,“妈妈——”丁嘉在那边大吼大叫,一些来接儿女的家长指指点点——这就是那个智力有问题的小孩。大家都这么说着,但没有人知道,那个小孩没有妈。
宿舍门禁已到,云烟佯装肚子疼,周肃正和丁嘉一左一右搀扶着他,这招太老套,三人又和宿管蘑菇了好一阵子。
警方对陈雄的营救果断而迅速,阿瑞比301寝室的三名成员还率先赶到。
警察到的时候,是凌晨一点二十,陈雄已经昏迷不醒,全身赤luǒ,身上有着无数道轻微的划伤,他被人灌食了大量的致幻药物,现在已经送去医院洗胃。
凌晨三点,在病房外,阿瑞一脸兴奋,神色无比陶醉,他和周肃正一两年未见,第一见面就满脸红光,滔滔不绝:“我看到了,我亲眼看到了!!至少有20厘米,天哪!!又粗又大像黑人一样!!你和他同寝好幸福啊!!小雨我好嫉妒你啊!!当然我也好羡慕Caesar,他能和你住一起!!就怪我成绩差,考不上X大……”
丁嘉打着呵欠问:“Caesar是谁啊,咱寝有这个人吗?”
周肃正本不想提,但丁嘉一脸求知欲,他只得说:“Caesar……是陈雄的英文名。”当然,不是陈雄自己取的,而是那帮论坛小零们送给陈雄的代号。
陈雄被抬进急救室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不醒,但吃了药后的下身却高高勃起,气势惊人。那天夜里,值班的护士小姐们都红着脸通知了同事们前来“视察”东方明珠塔。
见到云烟之后,阿瑞痛苦地咬住了手指:“难怪你看不上我,原来是碰上了这样的天仙。”
云烟白了阿瑞一眼,掉过头去,他都懒得和这种恶心巴拉的人搭话。
周肃正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这也是我室友。而且阿瑞,”他顿了顿,有些无奈地说,“我还没出柜。”
阿瑞赶紧双手捂住嘴,一脸歉意。之后,阿瑞又一路撩拨云烟,云烟被他恶心得不行,赶紧大步走开了。但是阿瑞一直紧跟着他,问个不停,最后说:“你这是深柜恐同!”
“恐你老母!”云烟骂道。
“其实我让你插也行的……”阿瑞还在后面哀叹。
“插你爹啊!”
阿瑞说一句,云烟就骂一句。这人虽然对陈雄有救命之恩,但云烟实在没法感谢他。
阿瑞长相文质彬彬,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斯文gān净,外表上很讨人喜欢,但一提到陈雄就发chūn,一讲到性话题就高cháo,活像一只才修炼了短暂三年就化作人形的猫,一见到鱼就尾巴颤抖,bào露了原型。
云烟对同性恋的厌恶不言而喻,周肃正站在他身边都有些尴尬。
云烟冷冷地看了周肃正一眼,问:“这就是你要搬出去的原因?”

第七章(上)

众人在医院走廊里正说着话,突然一名戴口罩的男医生急匆匆走了过来,问:“谁是陈雄的家属,过来签字!”
谈话戛然而止,走廊间一时鸦雀无声,四人听了这话都惊呆了,实在太没有心理准备,陈雄被救出来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没料到死神高举的镰刀并没有就此放下。
陈雄他不行了吗?丁嘉一阵qiáng烈的头晕目眩,心脏跳得飞快,仿佛空腹喝了咖啡一般,熬夜加上心理打击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近二十年的人生中,尚未经历亲友的死别。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丁嘉胃里一阵翻腾,有种恶心呕吐的感觉。
云烟也脑子一嗡,面色惨白,本以为人救出来就没事了,可谁知道“常青之月”这变态究竟给陈雄吃了些什么?为了保命,手术肯定是要做的,但陈雄虽是本省人氏,家却在镇上,纵然父母星夜赶来,也会耽误救治时间。
“我来签。”周肃正说。
在这个寂静如死的夜里,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众人都望向周肃正,医生问他:“你是他什么人,能做主吗?”
周肃正说:“我是他寝室长。”继而又补充了一句,“出了事我负全责。”他目光澄澈,有如月光一般,坦dàng又冰凉。
有了这话,丁嘉身体回暖,心也慢慢安定起来。周肃正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一个父亲,面对着一场决定儿子生命的手术,有着难以抑制的悲伤,却又给人以力量。
丁嘉知道,倘若陈雄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些人中最过意不去的就是周肃正。那天,两人起了冲突,陈雄心怀怒意地离开寝室。与生死相比,那场争吵内讧根本不值一提,可如今他俩尚未握手言和,一个人还欠缺着对另一个人的道歉,命运之绳怎能断在这里?
那医生犯了嘀咕,这年头,寝室长都能当家做主了?可这青年一直安静地盯着他那戴口罩的半张脸,固执得不肯移开目光,仿佛对抗一般,bī着他这大夫承认他签字的合法性。
丁嘉哽咽着问:“我们能进去看看他吗?”
医生说:“恐怕不行,病人还没醒。”
云烟低声哀求说:“没醒也没关系,我们就只看一眼。”
阿瑞十分心绪复杂,他做梦都想见到一次活的Caesar,上天成全了他,可一眼就成了永别。人生啊,真是邪性……
医生受不了这遗体告别的气氛,哭笑不得:“洗个胃而已,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现在这些学生,都没进过医院啊?”但凡涉及“手术”相关,哪怕小到帮病人抠鼻屎,也需家属签字,不然到时候又扯皮闹事,医院不得安宁。
众人这才捂着胸口一片卧槽,刚才的心情真是跟坐过山车一样,吓死个人了。影视剧中每当进行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的手术时,就要家属签字,被问保大保小。主角自然是不会死,但陈雄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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