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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都哭了2废墟_夏七夕【完结】(23)

  我定在原地。千寻跟陆齐铭也定在了原地。安慕楚发觉我的异样,顺着我的目光,他也定在了原地。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我发现安慕楚身上的冷酷一下子回来了。

  是千寻率先打破了这难堪的沉默,她挽着陆齐铭走上前,谦谦有礼地跟安慕楚打了个招呼,安总好。

  然后转头看向我,洛施……

  我不想听她说出什么,我们从昨天开始,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所以,我迅速转过头,看了看脸色仍有些苍白、气色却好了很多的陆齐铭,轻轻地对他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是在我生日会上被送到医院的,而且送到医院的原因也跟我有关。我觉得难过。

  陆齐铭没有说话,他紧闭着双唇,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我。

  最后,他跟千寻吐出了两个字,走吧。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又有点儿想哭。

  安慕楚拉了我一下说,我们也走吧。

  安慕楚没带我去吃口味蟹,不过他带我去了一个很别致的店里吃了清蒸蟹和蟹粥,点了几个慡口的小菜。从医院出来后,我们自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连吃饭都很沉默。

  我不停地朝嘴里塞东西,大口大口吞咽来制止悲伤。

  我把蟹huáng都吃了,就剩蟹爪放在盘子里,安慕楚拿起蟹爪说,你这不是làng费吗,哪有你这样光吃蟹huáng的。

  我任xing地说,你觉得làng费你吃。

  安慕楚白了我一眼,拿着蟹爪想放嘴里,却又一脸嫌弃,犹豫半天。

  我知道他是想逗我笑,可是我一下就哭了。

  我又想起以前,我爱吃螃蟹。可我只爱吃蟹huáng,嫌蟹爪啃着麻烦,每次到吃蟹的季节,陆齐铭就倒腾着葫芦让他开车带我们几个去吃蟹。

  然后上一盘大闸蟹,每次陆齐铭都眼明手快地把蟹huáng卸下来放我碗里。

  葫芦不满他,每次都去我碗里抢,然后陆齐铭就跟他打起来,边打边挤眼睛让我快点儿吃。等我吃完了,他就跟葫芦说,不打了,然后回座位继续啃蟹爪。葫芦一回来看到蟹huáng都被我吃完了,就很郁闷,每次都说他jian诈。

  那时他们俩打架,米楚我们就坐在旁边笑。

  那真是最好的时光,他们在闹,我们在笑。岁月如静止一样。

  安慕楚看到我哭,顿时急了,他扯着纸巾送我面前说,你别哭啊,不就是个蟹爪,我吃还不行吗?说完,他把自己碗里的蟹huáng也夹到了我碗里,你别哭,蟹huáng都是你的,我一个都不吃,别哭了。

  然后,我就哭得更厉害了。我说,安慕楚,我要再吃一盘蟹。

  我以为我都哭成这样了,安慕楚肯定点头如捣蒜地同意了,谁知道他挺严肃地拒绝了,他说,林洛施,东西再好,都不能狠吃,不然下次就没那么喜欢了。

  我更大声地哭了。我觉得人生充满了绝望,在我最伤心的时候,连个螃蟹都吃不到。

  行了行了。安慕楚哄我,明天你打完吊针后,我再带你来吃行了吗?

  我立马停住了哭泣,特震惊地问,明天还要打针?

  废话。安慕楚说,你见过开一天药的医生吗?

  我说,我不去,我好了。

  必须去。

  不去。

  必须去。

  不去。

  ……

  我发现我跟安慕楚在一起总会陷入一种争夺死循环。

  我们俩的意见就没统一过。我说,你一大老爷们儿就不能让着我点儿。

  安慕楚说,我那是为你好。

  我说,为我好个屁,你纯粹就是变态,喜欢把自己的喜好添加在别人身上。我说我要吃个苹果,你偏要给我一车香蕉,还自以为是觉得是为我好。

  然后安慕楚生气了,他说,林洛施,我明知道你吃苹果会死,还给你一个苹果才是真的变态!

  我想了想,竟然无法反驳。郁闷。

  【3】娱乐业净是有钱人,但各个奇葩的姹紫嫣红。

  因为跟蒋言提前打了招呼请假,所以下午没什么事。

  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去米楚那里,我怕她问我陆齐铭的事。我现在一个熟人都不想见。

  安慕楚问我,你想去哪儿?我说我不知道。

  我问他你下午gān吗啊?安慕楚说,跟客户谈事。

  我说,那你带上我吧。说完这句话,我跟安慕楚面面相觑,他带上我叫什么事啊。可我正准备说我刚在说胡话,安慕楚竟然说,行,我带你出去放放风吧,病人多走动走动好得快点儿。

  我真想给他一拳,什么叫放风,说得我跟一监狱囚犯似的。

  安慕楚带我回家换了下衣服,然后再出来我又后悔了,我说,你找个商场把我放下,我去逛街好了。安慕楚挺警惕地看着我,那不行,你要是再搞出个什么幺蛾子,我岂不是责任重大。

  我不满了,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我能搞出什么幺蛾子啊?我这么老实一公民。

  老实这俩字跟你真沾不上边,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安慕楚说,我还是带着你保险一点儿。

  好吧。在你的委婉哀求下,我勉为其难地同意了。我说。

  安慕楚笑了,他说,林洛施,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人家姑娘家见帅哥好歹都要装装样子,你怎么就爱瞎贫。

  那是因为我没发现你哪里帅啊。我不客气地道。

  哼。安慕楚冷哼一声,没眼光。

  我把座椅放倒躺下去,得意地说,不是我扯,我见过的帅哥多了,你真不算帅。

  安慕楚郁闷地从车后面扯了个抱枕报复xing地拍我头上说,睡觉吧你,从医院出来就没消停过。

  我躺下后也睡不着,我就跟安慕楚聊天。

  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挺冷酷冷漠冷淡的人,起码不会穿着家居服看文艺片,更不会对人温柔对人笑,可现在我才发现那是因为我不了解他。

  我说,安慕楚,你之前有几个女朋友啊?

  没有。

  哈哈哈,我笑了,我说别逗了,你当我失忆了还是瞎了,你忘了你之前还有个女朋友泼了我一脸酒呢。

  ……

  那些都不是女朋友,是女伴。安慕楚说。

  你这解释太极品了。女伴跟女朋友有什么区别,不就是你不愿意给人家个名义吗,完事不想负责嘛,男人都这样。我说。

  我话刚说完,安慕楚就怒了。他跟头狮子似的冲我吼,我哪里不负责了,我这不就是在对你负责吗?!

  安慕楚吼完,我俩都愣了,我说,你……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

  安慕楚gān脆地回我仨字儿,想得美!

  ……

  别看我在车上跟安慕楚贫,一下车我连屁也不放一个了。

  跟在安慕楚身后充当一个称职的女秘书,我让安慕楚给我一个文件夹,他问我gān吗?我说做戏做全套。

  临进门时,安慕楚还又打量了我两眼。然后说了句话让我特郁闷,他说,我还从来没带过这么随便的女秘书呢。

  说完,他就进去了,我在背后真想揍他。

  安慕楚跟客户坐那儿谈事,我就坐他旁边拿着笔在文件夹上挺认真地装记录。

  那客户是一四十多岁的中年发福男子,一口广东话,口气挺傲,不停地重复一句话,挪们啊,看中滴不四钱……不四钱……

  我都听得想掀桌了,安慕楚却仍旧彬彬有礼,和蔼可亲地应付着中年人。

  我发现,我真的低估安慕楚了,相比我找他谈事时,他给我的折磨,我觉得跟他受过的折磨比,肯定少多了。

  我忽然就对他特别崇敬。

  我跟安慕楚跟俩学生似的,就听中年人在那儿口沫横飞地发表演讲呢。

  不过安慕楚估计怕我无聊,时不时还会瞟我一眼,给我倒个水什么的。

  说到水,我又发现安慕楚一个优点。刚进来时,安慕楚直接让服务员先上了壶热茶。然后特严厉地跟我说,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壶茶喝完。

  我说,凭什么我得喝茶啊?

  安慕楚说,因为你是病人。

  我被他这句话打垮了。所以,我坐那儿一杯接一杯地喝茶,安慕楚一杯接一杯地给我续。

  然后中年人从他的创业史讲到了公司的员工qíng绪,一人没停歇说了半小时。

  安慕楚没有一丝不耐烦,配合着笑得特梦幻。

  我心里想,装什么大头蒜呢。

  我戳了戳他,把文件夹向他移了移,暗示他看过来。

  他一看,“噗”的一声就笑了,嘴里的茶都差点儿喷出来。

  那中年人终于停了,他问安慕楚,怎么了,安总,您觉得我的计划不好吗?

  没没,您接着说。安慕楚说,我觉得挺有意思。

  说完,他白了我一眼用嘴形说,无聊。

  我心里说,无聊你绷着别笑啊。

  中年人又啪啦啪啦开始了演讲。

  最后这个单子谈成的时候,我屁股坐得都起茧了。

  送走中年人,我伸了伸懒腰,累死我了。我说,既然你几句总结就能把他打垮,gān吗还要听他说一个小时呢?

  安慕楚说,你不懂,对各人有各招。对爱表演的人你得给他舞台让他演完,他演完了才能谈妥。

  坐上车后,安慕楚拿起文件夹翻了翻。

  他说,你还会画画呢。

  我特骄傲,那是,我文武全才呢。

  安慕楚又指了指我跟他看的那幅画说,你真无聊。

  我说,你懂个屁,我这是善于观察生活。

  其实我也没画什么,我就画了个中年人,头大脖子粗地在对着安慕楚指点江山,乱喷口水。安慕楚挺淡定地坐在那儿,跟蒙娜丽莎似的装优雅。我不过在他的Q版旁边,画了个蒙娜丽莎而已。我真的觉得他俩表qíng挺像的。

  安慕楚又带我去见了客户,比上个客户更难缠,竟然一直跟安慕楚要明星签名,然后口若悬河地聊他喜欢哪个明星,他妈喜欢哪个明星,他儿子他老婆他老婆的弟弟的女朋友喜欢哪个明星。

  我当时想,你七大姑八大姨喜欢哪个明星管我屁事。

  然后,我对安慕楚的敬意又崇高了一层。

  最后谈完,我觉得整个人都废了。我再也不觉得娱乐业好玩了,我觉得比我们出版业还要艰辛。好歹出版业都算是文化人,就算不是文化人也装得跟文化人似的。娱乐业是,净是有钱人,但各个奇葩得姹紫嫣红。

  反正一下午,我被刷新了一遍世界观。我觉得过得比我平时一个月都jīng彩。

  【4】如果有一天我和苏冽决裂了,让你选,你会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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