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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仙境的日子_饶雪漫【完结】(19)

  我应不动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爸和我妈冲进来,一幅心急如焚的样子。阿朵安慰他们说:“没事,医生说住两天院就会好了。”

  “玩通宵玩通宵!”老妈气鼓鼓地说,“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阿朵在她的身后瞪大了眼,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在乱想了。

  “嘉璇在生病你就少说两句。”还是老爸出来替我挡驾,“让她睡会儿。”

  是个好主意,我闭上眼,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王乐平。他就坐在病chuáng边,握着我的手,眼睛死死地看着我。我想把手抽出来,可是他握得很紧,我怎么也抽不动。

  “对不起。”见我睁开眼,他赶紧道歉说,“嘉璇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我不愿意开口说话。

  “只要你消气,要我做什么都行。”他说,“我接到阿朵的电话就赶来了,真是把我给吓坏了。”

  “我死了不正好!”

  “咋瞎说呢。”

  “你管我?”

  “好好好,你想说啥就说啥,我都听着还不行吗?”

  免费相声,旁边一位也在挂水的中年妇女笑得盐水瓶都抖了起来。“我刚才遇到你妈了。”王乐平说,“她先回家一趟,不过她替你熬了稀粥,我来喂你吃好不好?”

  “怎么你不用工作吗?”

  “你最重要。”王乐平摸摸我的脸颊说:“在你康复前天塌下来我也不去管它。”

  “你走吧,我要休息。”

  王乐平像是没听见,打开饭盒对我说:“这粥现在不冷不热,正好。要吃点东西抵抗力才会增qiáng么。来,我喂你吃。”

  我抬起手来,把他手里的饭盒一把打到了地上。王乐平始料未及,粥糊得他一裤子都是,只好láng狈地站起来到处找餐巾纸擦拭。

  胡月海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门开着,不过他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在他的手里拿着一大束玫瑰。

  我的脑袋一阵轰轰乱响。

  不用说,肯定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阿朵gān的好事。

  王乐平的表qíng立刻变得严肃和紧张。

  倒是胡月海挺自然,把花往我chuáng头一放,然后笑着说:“怎么呢,生病了还有力气跟男朋友发脾气?”

  “女魔头啊。”王乐平一面用力地擦着裤子一面讪讪地笑。

  “女孩子要哄的么。”胡月海说,“这个不喜欢吃你可以问问她想吃什么。”

  傻傻的王乐平就问:“对啊,嘉璇你想吃什么?”

  “想你消失。”我毫不客气地说。

  王乐平给我弄得一点面子也没有,呆呆地站在那里,还是胡月海来打圆场:“要是有隐形衣多好,她需要你的时候你脱掉,不需要你的时候你穿上。省得来回奔波之苦。”

  我们都不笑,还是旁边挂水的那个中年妇女捧他的场,盐水瓶又是好一阵乱抖。

  胡月海笑笑,对我说:“别那么大脾气啦,你好好养病,病好了再来上班。不要着急。”说完,冲我和王乐平点点头,走掉了。

  等他走了,旁边那个女人忽然问道:“刚才那个是环亚的总经理胡月海吧,我在报纸上和电视上都见过他!”

  我怔忡,原来他这么有名。

  歪过头去,鼻子嗅到的是玫瑰的幽香,这个人,仿佛走到哪里都是玫瑰。

  王乐平把花拿起来说:“我去找个花瓶把它cha起来。”我听不出他的声音里到底有没有醋意。

  不过他说到做到,我住三天院,他除了中途到单位去了几趟,其它时间倒是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困了,就在椅子上随便躺一会儿,胡子老长都没时间刮。老妈好像是故意要折腾他,一会儿要他gān这,一会儿要他gān那,不过他都任劳任怨一声不吭地做了。到第三天他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老妈开始破天荒地替他讲话:“你这丫头老板着一张脸gān啥?男人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我们分手了。”我说,“这不是你一直盼着的吗?”

  “你少跟我胡闹!”老妈说,“你早嫁我早轻松。这小子傻是傻点,但对你还不错。”老妈说完把桌上的玫瑰像宝一样抱到怀里乐滋滋地说:“差点忘了把这个也带回家,这种蓝色的玫瑰很贵的,大公司就是大公司,派头就是不一样!”

  花是花店送来的,每天一束,花卡上的落款是环亚公司。

  走出医院,王乐平把我们送到出租车上,对我说:“嘉璇,我就不送你回家了,单位还有事qíng。忙完了我去你家看你?”

  我没表态。老妈抱着那一大束花在车角说:“你看看,这就是玩通宵的后果,到最后谁也吃不消,下次再也不许了!”

  王乐平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也没问啥,替我带上了车门。

  晚上八点,我正在沙发上吃水果,王乐平来了。看来医院里的三天不是白苦的,最起码他可以正大光明地登堂入室了,老爸对他相当客气,又是泡茶又是递烟。老妈也给他削了个苹果,我知道他不喜欢吃,可是他不敢不接,接下来装模作样地咬着。

  “说一说你们的打算。”我妈开门见山,像审犯人。

  “我希望明年可以娶嘉璇。”王乐平把苹果从左手调到右手又从右手调到左手说,“有个好消息不知道嘉璇告诉你们没有,我升了我们公司营销部的副经理。”

  “不错不错。”老爸夸他。老妈脸上也迅速地露出笑容。

  “我想马上在西区供个房子,要是伯父伯母有时间,我还想请你们替我们参考一下房型,不知道可不可以?”

  “谁说要嫁你了?”我恨死他的自说自话,把手里的香蕉皮一扔老远。

  “你妈当年要嫁我的时候也这么说。”老爸笑呵呵地说。老妈把我扔出去的香蕉皮拎过来往老爸面前一扔说:“当着孩子瞎说啥。”

  “没事,没事。”王乐平傻笑着说。

  我起身走到我自己的房间里去,肯定是得到我老爸老妈的暗示,王乐平很快就跟了进来,我很凶地问他:“敲门会不会呀?”

  他把门带上,走近了,压低声音对我说:“病才好就这么凶呀?”

  “谁敢对王经理凶!”

  “呵呵。”他笑,“这次好多人竞争这个岗位,我赢了有确也是很不容易的呵。”

  “关我什么事。”我说。

  “当然关你的事。”王乐平把我一抱说,“夫荣妇贵么。”

  我顺手拿起我书桌上的电话来敲他的头,他也不躲,硬生生地给我敲了一下,疼得吡牙裂嘴。不过我还是没有解气,这一次我拿的是水果刀,我恶狠狠地对他说:“你再不出去我就捅你。”

  “给你捅。”王乐平说,“只要你消气。”

  我了解这头闷驴,我要是真捅,他真的不会躲。

  趁我泄气放下刀的时候,他又走近了抱住我说:“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消气,罚我做什么都行。”

  “你没错。”我推开他说:“我们分手吧。”

  王乐平的脸色变得灰败极了,他立在那里,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好好养病,等你气消了我再来找你。”

  我没再答理他,走过去,把房门拉开。

  站在门边的老妈迅速闪到了一边。

  王乐平很有礼貌地跟我爸妈再见,这才走出了我家。

  “怎么回事?”老妈问我。

  我闷声闷气地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分手了。”

  “你就这样折腾去吧!”老妈怒气冲冲地带上了我的门。

  心qíng坏透的我打开电脑,进了RO。因为生病好几天不来,我发现自己还呆在冰冷的海底dòng窟。我让自己走到海底去浸凉水希望自己可以冷静下来。小怪忽然跟我说话:“玫瑰,你总算上线了,你快去劝劝糊涂,他天天挂在网上打怪,饭都不肯吃,就为了给你打个皇冠呀。”

  我赶紧对糊涂说:“我来了,我在克魔岛的海边等你。”

  那里是我们常常聊天的地方。

  糊涂很快就来了,他一坐下我就对他说:“对不起,这些天我病了,所以没来。”

  “是吗?”糊涂说,“我很担心你,有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

  “别这样玩命了,”我劝他,“要知道皇冠根本就是打不到。”

  “不试怎么知道?”

  “傻样。”

  “你是不是不在乎?”糊涂说。

  “我心意领了不就行了?”我说。

  他耍小计谋:“没有皇冠你也肯嫁么?”

  “肯。”我说。

  “可是我不肯委曲你。”糊涂说,“我不会委屈我自己爱的女人。”

  王乐平好像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可是,他不打电话来了,也不再有短消息。也许是真的有新欢,也许是再也不愿意在这份爱面前委曲求全。

  再美的承诺,也不过是一场短暂的烟火。

  不过也有好消息,我在报上看到“旧”在招新的经理,阿朵应该是打算退居幕后安心做她的老板娘了。我打电话祝贺她,她兴奋地告诉我她正在准备她的欧洲之行,圣诞节,是要在欧洲过了。

  失意又失恋的我可没那么大的福气,只好把jīng力都用在了工作上,整天和电视台的人泡在一起商量活动的大小细节。活动的前一星期我们召集玩家开会,电视台给仙境那台戏的挑的女主角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也有点咋咋呼呼,念起台词来尖声尖气,和男孩子说话的时候,喜欢把手搭在人家肩上。

  我用数码像机拍下了她穿着xing感的女刺客服装站在很多男孩子中间的样子。

  她冲我做个挺酷的表qíng示意我再拍。

  我拍了,他走过来问我说:“你是负责人么?”

  “算是吧。”我说。

  “我们何时可以拿到报酬?”她问,“出租车票报销么?”

  “不报。”我说,“很抱歉。”

  她哈哈地笑,问我:“听说剧本是你写的?”

  “是。”我说。

  “那我们可以随意改么?”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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