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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营垒/春风十里不如你_沐清雨【完结】(12)

  赫义城想招呼他一个大巴掌,压着火说:“稳不稳固的需要以事实说话,没看见吗,你首长我的qíng感世界一向是一帆风顺的。”

  一向一帆风顺?邢克垒朗声笑,没大没小地回敬:“因为基本上是一片空白嘛!”

  赫义城被噎得够呛,不得不感慨:这个不驯的部下,有时候他是真管不动啊!

  那边,邢克垒开始琢磨如何不显山不露水地破坏米佧和院长周末的所谓约会,这边,米佧正在家里“受刑”。

  温暖漫溢的房间里,米佧规规矩矩地站在角落处。

  这么个大姑娘了还被罚站,米佧表示很憋屈。

  米屹东一派安然地低头喝茶,面上没有异样,只是放下茶杯时用了力,杯座、桌面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他缓慢开口:“听说你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哪儿啊?”

  明知故问什么的,米佧最害怕了,心虚地垂下眼,她没敢接话。

  米屹东将目光移过去:“问你话呢。”

  米佧眼角下意识跳了跳,微低着头,嗫嚅:“陆军医院……”

  米屹东以手掌拍桌面:“越不让去哪儿越去是吧?”

  艾琳皱眉,素白的手覆在丈夫手背上拍了拍。

  米屹东缓了缓,依然控制不住怒气:“当初我希望你们姐妹俩儿哪怕一个选择国际金融,毕业后也能到公司帮帮我。结果呢,你们一个差点和我脱离父女关系成了模特,一个又背着我进了陆军医院,还消失一个月跑去军训!gān什么,集体造老子的反啊?!”

  被迁怒了,米鱼漫不经心地反驳:“我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您就别提了吧?”

  “是啊爸,她已经从良了……”等谭子越意识到口误,小腿已经被娇妻结结实实踢了一脚,脸上更是被岳父递过来的犀利刀光扫了几下。揉揉太阳xué,他拿眼神扫向米佧,像是在说“都是你个小姨子惹的祸”。

  米佧撅嘴,可怜兮兮地向妈妈求助。

  艾琳递给她一记安慰的眼神,帮着说话缓和气氛:“一份工作而已,你就由着她吧。”

  米屹东没好气:“我怕我再由着她她连房盖儿都给我掀了。”

  艾琳微笑:“她一个学拿手术刀那么多年的人,真去公司上班才是掀房盖呢。”

  米屹东退了一步:“不去公司也行。可全市那么多家医院,为什么非得是陆军医院?”

  陆军医院怎么了?米佧小声嘟哝:“不都是医院么……”

  米屹东怒了:“你还顶嘴!”转头看看妻子的脸色,他把火烧到谭子越身上去了:“还有你!不是跟我说你那忙不过来让她去帮忙吗?怎么帮去新兵营了?合起伙来骗我,啊?”

  与米鱼对视一眼,见他家那位没有帮腔的意思,谭子越小心翼翼地赔笑:“爸您消消火,要是实在不解气踹我两脚吧,在这件事qíng上,我确实忽悠您了。”

  见姐夫如此仗义,米佧拱手作揖。

  谭子越瞪了她一眼,态度诚恳地向岳父赔了一通不是,直到米屹东训够了脸色稍有缓和,他立马把话题转移到到岳父大人的喜好上去了:“爸,我有个朋友,国际金融和经济法双学士,要是您不反对,我安排他和佧佧见一面?”

  见一面的意思当然就是相亲。以米佧的智商还没能在短时间内明白话题是怎么从她的职业规划扯到终身大事上去的,已经梗着小脖子拒绝:“不见!”

  “你给我站好!”米屹东以眼神把她定住,转向谭子越:“说来听听。”

  得到鼓励的谭子越继续:“飞程集团少东程博文,大学毕业后出国了一年,上个月才回国,正准备接管……”

  米佧闻言表示有意见:“商人不行,家里本身就是商人了,不能再找个擅于算计的回来了。你说呢爸爸?”

  米屹东没回答,聚紧眉心的表qíng却是在斟酌。

  谭子越咳了一声以示淡定:“高叔叔家的立伟您有印象吗?在读博士,才三十出头已经有几个国家专利的项目了……”

  “做学问的不行,那样的男人太清高,脸皮薄的男人成不了大事。是吧妈妈?”米佧悄无声息地蹭到艾琳身边,一脸无辜的小表qíng。

  与丈夫对视一眼,艾琳点头。

  这回换米屹东脸色不好了,成了大事的他仿佛在反驳妻子“说谁脸皮厚呢?”

  艾琳柔柔一笑。米屹东扭过脸表示不高兴。

  “那什么……”谭子越也快破功了,但话头儿是他挑起来,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昨天见大木,听他说他一属下的堂弟在阳光大厦的写字楼工作,发展前景不错……”

  米佧歪着脑袋,锁眉做万分深沉状:“白领也不行,遇到金融危机饭碗就砸了,我们家不成扶贫大使啦?”

  在米屹东发火前,艾琳不动声色地向丈夫撒娇:“我累了,想上楼休息一下。”

  米屹东领会了妻子的jīng神,叹着气起身,随即又站定,沉默。

  米佧反应过来身为受罚的人,此时此刻此地她是没有言论自由的,于是头越埋越低。

  盯着小女儿的发顶,米屹东总结xing发言:“我可以暂且不追究你去陆军医院上班的事,前提是你给我把子越提及的人一一见了。”

  米屹东的身影才消失在楼梯拐角,米鱼就憋不住笑出声了。

  “小姨子!”谭子越一巴掌拍在米佧脑门上:“害我是吧?”

  离开老米的视线米佧也复活了,抓起米鱼的手扑过去打:“你才害我呢!没事乱介绍什么男朋友!听见没有,让我一一见,一一啊!我行qíng很差么很差么还是很差么!”

  谭子越就笑:“你复读机啊,复读机啊,还是复读机啊。”轻而易举按住小姨子作恶的爪子,揽臂搂过米鱼:“老婆我们回家吧,再疯下去估计我也快入院了。”

  米佧跳过去打他:“告诉你了我有狂躁证,再招我蛰你啊……”

  随后回到房间,米佧倒在chuáng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不禁猜想:老米之所以反对她去陆军医院上班,难道是变相bī她相亲?

  思索间邢克垒发来一条短信,廖廖两个字:“小妞?”

  米佧正闹心呢,一看是他就想起了下午那个……吻,她愤怒地回复:“又gān什么呀魂淡!”

  城池营垒13

  经过接触,米佧的脾气xing格,邢克垒还是了解几分的。否则也不会在一次次耍过流氓之后,还没被米佧列为拒绝往来户。所以收到她火药味十足的回复,他意识到某人正处于间歇xing郁闷症发作期间,哪怕身处部队看不到她的表qíng,邢克垒也能猜到那张娃娃脸上此时正写着:“生人勿扰,熟人勿找”的字样。

  原本发信息只是想确认一下经过先前那个吻她会不会和他闹冷战,既然一切正常,他大可以圆满地滚开。然而从灰色西装男话里传递出的信息却是邢克垒关注的,所以明知会惹恼她,他还是死皮赖脸地回了条信息:“视察下你的生活!”

  其实短信发出后米佧是有点小后悔的,觉得骂他“魂淡”过份了,再怎么说人家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看到他的回复,她的内伤就被气出来了。失去理智一样把电话打过去,不给邢克垒开口的机会她就连珠pào似地说:“你怎么那么讨厌啊,根本就是练就了一身无敌不要脸神功!告诉你,我也是有权力发脾气的,你不要太bī我了!”劈头盖脸说完等了片刻发现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确定地问:“喂,讨厌鬼你有没有在听啊?”

  邢克垒当然是在听的,然而他却没有像以往那样调笑,率先透过话筒传递过来的是他有力的呼吸,然后是低沉醇厚的声音,米佧听见他语调平稳地说:“我只对你不要脸!”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听在米佧耳里,有种温暖窝心的感觉。忽然为自己的刻薄感到懊恼,她犹豫了半天终于嗫嚅了句:“我,心qíng不太好,所以……”迁怒你了。

  邢克垒默了一下,似乎是隐隐叹了口气,才问:“被你爸收拾了?怎么惹他了?”

  “哦,刚刚被罚站来着。”米佧老老实实地回答:“他不赞同我到陆军医院上班。”

  邢克垒皱眉:“为什么?”

  “他以前就反对我学医,要不是妈妈震得住他,我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都进碎纸机了。前段时间听说导师推荐我去陆军医院他又不高兴了,说如果我去就和我割袍断绝父女关系,我只好和姐夫暗箱cao作骗他啊……”

  割袍断绝父女关系?邢克垒暗笑老同志有创意,“说重点,为什么独独对陆军医院没好感?”

  “他说陆军医院接触军人的机会比较多,他不喜欢军人。”

  不喜欢军人?凭什么?!邢克垒拧眉:“理由?”

  米佧就把老米的原话转述了:“他说当兵的是色láng,老母猪都看成双眼皮,看见女孩子眼睛就不转了,而且只盯着人家……胸口……”

  “停!”邢克垒一口水喷在军用地图上:“谁跟你说的啊?我怎么没见过长双眼皮的老母猪啊?就算当兵的盯人胸口看,那也是有原因的。she击训练是用‘胸环靶’,瞄准胸部!久而之久,看人无意识就看人家的胸了。所以说,枪法是怎么练成的,色láng就是怎么造就的!”

  邢克垒真是憋屈,心想老头儿什么逻辑,简直为老不尊,居然灌输小丫头这种观念!比他还不着调!组织了下语言,他严肃地纠正:“别听他骗你啊。没错,部队里确实和尚多,可我们也是有原则有追求有深度的新时代和尚!请不要把我们想得那么猥琐!明白吗?”

  邢克垒是要坚决地把老米所要传递的不良思想给米佧扼杀在摇篮里的。身为参谋,他深知战场上有时是需要果断杀伐,但有时也要采取迂回战术。老米的方法肯定是过于激进了,否则依米佧的xing子是不会忤逆他的意愿的。相比之下,邢克垒相信他胜在了起跑线了,毕竟,某些yīn差阳错的jiāoqíng在米佧心里是根深蒂固的。

  然而米佧不像邢克垒浑身都是心眼,在她的世界里,对军人的印象仅起源于上次被绑架。当时的处境很危险,米佧几乎以为无法生还。可是,当切诺基抛锚被迫停下,当贺熹被杀手拽下车作为人质,当走头无路的司机对她动了杀机,身为军人的他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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