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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营垒/春风十里不如你_沐清雨【完结】(30)

  谈恋爱这种事,当然是需要两厢qíng愿的。既然沈嘉凝需要的是个温柔体贴,时刻能在身边陪伴的男友,邢克垒自知不符合要求,所以那天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她。可到底是惟一一个相处过几年的女孩儿,说一点不难受是不可能的,邢克垒还是消沉了。

  他拼命训练,为了疲惫后能安然入睡;他喝闷酒,想实践一下酒到底能不能消愁。但他打小被老爹邢校丰调教得不止身体素质好,更是海量,往往是越练越jīng神,越喝越清醒。最后陪客束文波被搞得有点闹心,很土匪地提议:“要不咱们把那个什么师兄gān掉吧?”

  “我gān掉他,我爸就得gān掉我!”邢克垒当即赏他一脚,没好气:“孰轻孰重啊?!”

  被欺负的次数多了,老实人束文波借着酒劲反击了,结果好到差不多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俩莫名其妙打了一架。战果就是第二天出早cao时,两大军官脸上都贴了OK绷,样子滑稽得不行。

  看看束文波额头上的淤青,邢克垒有点内疚:“对不住啊兄弟,下手重了。”

  束文波瞪他一眼:“又活过来啦?”

  邢克垒嘻皮笑脸:“本来也没死啊。”

  束文波踢他小腿一脚:“熊样!”

  邢克垒挨了一下,吐真言:“我就是有点气不过,小爷守了六年的人居然被截胡了。”

  束文波又捶他一拳:“有什么气不过啊?你还白抱了人家六年呢。哎,你还不好意思了,德xing!”调侃了几句,他最后说:“军嫂不是谁都能当的。我们的媳妇必须要能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沈嘉凝确实不适合,你也别执着了。天涯何处无芳糙,咱哥们儿差啥啊!”

  “是吧?”邢克垒摸摸下巴:“我也觉得我挺优秀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邢少的过去,到这里当然还没有完,不过也没有多少字了,下章就能看到米佧的反应了。

  话说写完这章,某雨肿么有种少年时代的邢少其实是个纯qíng小男生的赶脚,有木有啊?哎呀,谁拿jī蛋扔俺?不赞同也不要扔暗器嘛,小邢子,你来掩护,亲妈顶着锅盖先撤了

  ☆、城池营垒30

  事qíng发展到这一步,关于沈嘉凝的篇章完全可以翻过去了。然而一天训练结束后,邢克垒接到沈嘉楠的电话,火烧眉毛似地催他务必来他们家一趟。

  邢克垒不解,询问之下得知沈正无意中碰见沈嘉凝和一个男人相依相偎逛街,回家后就大发雷霆。照理说东窗事发该由沈嘉凝自己解决,毕竟邢克垒才是被甩的那个,无奈连沈母都劝不住沈正,沈嘉楠这才给他打了电话。

  来到沈家,面对一室láng籍,邢克垒才意识到事qíng的严重xing。拦住正要动手的沈正,他说:“沈叔您这是gān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合则聚,不合则散,没必要闹成这样,真的。”

  沈正原本还指望邢克垒不知道。失望、生气让他顺手抓起手边的杂志朝沈嘉凝掷过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识好歹的女儿!”

  沈嘉凝深知父亲有多中意邢克垒,但她也被bī急了,“什么叫不识好歹?我和谁在一起是我自由,就算你是我爸,就有权力gān涉了吗?”

  “你还有脸说?”沈正劈手就是一巴掌,随即捂住左胸口。

  早前就听沈嘉凝说过沈正心脏不好,邢克垒见状转身低声劝沈嘉凝:“你先说句软话,随后我来说服他。”见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急了:“难不成你是担心我会bī着你嫁给我是怎么的?”

  沈嘉凝根本不领qíng,“我为什么要说软话?我有什么错?和你没有关系,你走!”

  沈正挣扎着站起来抬手就要打,邢克垒眼疾手快地在半空中截住他挥过来的巴掌,脱口将过错揽到身上:“沈叔您消消气,事实上一直是我在追嘉凝,我们从来不是恋人关系,她有男朋友的事,我早就知道……”

  “不需要你帮我说话!”沈嘉凝似是铁了心要和父亲犟到底,非旦不要邢克垒袒护,闻言反倒冲到沈正面前,陡然拔高了音量:“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不识好歹,我还朝三暮四水xing扬花。总之,我就是不喜欢他邢克垒了,你能怎么样?”

  “沈嘉凝,你够了!”邢克垒厉喝一声打断她,深呼吸,连续地,“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我邢克垒不会死皮赖脸纠缠,所以你大可不必糟践自己!”

  沈嘉凝疯了一样大笑:“邢克垒你可真傻,都这样了还护着我。”与他迎面而立,她不计后果地说:“我连绿帽子都给你戴了,你说我是有多嫌弃你啊……”

  向来自制的邢克垒忽然就失控了,猛地抬起手朝她扇过来,却在快触到脸颊时硬生生压住掌力,无奈他们距离太近,根本就来不及,沈嘉凝又下意识躲,他的巴掌还是拍到她左肩上。邢克垒本就手劲大,沈嘉凝又很纤瘦,瞬间就被他打得向旁边踉跄了两步,险些跌倒。

  沈嘉楠惊得扑过来:“姐你没事吧,邢大哥他……”

  邢克垒一把扯过她,寒着脸看向沈嘉凝:“到此为止,否则我真打你!”话音消弥,他没说一句抱歉的话,转身就走。

  沈母拉住他:“垒子你别听嘉凝胡说啊,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你别不要她啊……”

  如果说沈嘉凝因为他对她的忽略选择和别人在一起,邢克垒是可以接受的。而且冷静过后他也知道自己有错,可感qíng的事不能qiáng求,他也就释然了。然而现在,一个他曾经以为冰清玉洁的女孩儿居然说出如此绝qíng、难听的话,邢克垒是真生气了。

  “沈姨。”拨开沈母的手,邢克垒一字一顿:“我要不起她!”

  那晚邢克垒和沈正喝酒,他半醉着说:“沈叔您别劝我了,就凭她今天这表现,我可不敢要她。您就随了她的心让她找个自己看得上眼的吧。毕竟是她要生活一辈子的人,身为父母,您和我沈姨也不能qiáng迫不是?”

  眼看这么好的女媚就没了,沈正心里难受:“垒子啊,是沈叔没福气。”

  邢克垒比划着摆手:“您快别寒碜我了,真贪上我这么混的女媚,您就得没辙。看见了吧,当着您的面我都敢打她啊,您还指望她能把我绕指柔了?”话说到这儿,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对她,我打就打了,谁让她激我啊。不过对您,我真是挺没脸儿的。说到底都是您女儿啊,您要打要骂怎么的都行,我动手就不对了。”摇摇晃晃起身给沈正鞠了一躬,他口齿不清地说:“对不起啊沈叔。”

  沈正自觉受不起,抬手扶他坐好,说了两个字:“该打!”

  邢克垒有点喝高了,他闭着眼睛趴在桌上,“您这么说,我就不道歉了……”

  后来回到宿舍,醉意深浓的某人捶着束文的胸口,质问:“你说,哥们儿哪不好?哪儿?!她姓沈的凭什么看不上小爷!凭什么啊?”

  好不容易把人扛回来,束文波可没力气招惹他了,闻言赶忙安慰:“等咱儿找个比她好一百倍的气死她!”

  “那么好?”邢克垒呈大字状躺在chuáng上,傻了吧唧地吼:“能找着吗?”

  束文波顺口回答:“这都是往谦虚了说。你一努力没准找个比一百倍还好的。”

  “这样啊,”邢克垒咂咂嘴,翻了个身,嘟哝:“那就睁大眼睛找个好的,用事实告诉她,没有她沈嘉凝,小爷照样涛声依旧!”

  这嗑真是不能唠了。兄弟失恋,束文波笑弯了腰。

  之后邢克垒继续奋发图qiáng,向步兵颠峰迈进,报名参加了特种兵选拔。可就在他一路过关斩将通过层层考验即将离开A城去训练营时,准妹夫李恒为救人质牺牲了。

  抱着李恒失去体温的身体,怀有身孕的准新娘邢克瑶崩溃了。

  这种qíng况下,邢克垒哪里还走得了?于是,他放弃了成为特种兵的机会,向部队请了假回家照顾妹妹,同时和李念准备李恒的葬礼。

  那是异常沉重的一段时间。邢克瑶万念俱灰的绝望,父母和李家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锥心之痛,统统压在邢克垒和李念两个男人身上。多少个夜晚,耳边回响着妹妹和双亲的痛哭或低泣,他们几近崩溃。

  屋漏偏逢连yīn雨,就在这时,沈家又传来厄号。一场车祸,夺走了沈正的生命,除此之外,不止沈嘉凝受上,沈嘉楠的腿更是落下了终身的残疾。

  沈正的葬礼异常冷清,沈母因受不了打击jīng神失常,沈嘉凝和沈嘉楠姐妹俩还在昏迷中尚未清醒。是邢克垒一手cao办,送了沈正最后一程。

  车祸发生的经过邢克垒是从jiāo警队获知的,凭着车子行驶的方向,邢克垒惊讶的发现他们可能是要去部队找他。接连两场葬之后问起沈嘉楠,她也那么说。

  等事qíng告一段落,邢克垒回想从jiāo警队获知的关于车祸的经过,再结合行车路线,他惊讶地发现沈正似乎是要开车去部队。去部队的话,除了找他还能gān什么?

  想到车祸或许与自己有关,邢克垒忽然觉得接受不了。于是,等待沈家姐妹清醒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然而最终的答案,还是击跨了他。手术后沈嘉楠告诉他:由于听说他要去特种部队服役,沈正要带着沈嘉凝去部队找他。而她则是因为看到爸爸和姐姐的qíng绪都很激动,担心再发生冲突才跟着上了车。再去找沈嘉凝确认,她却失语了。

  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邢克垒整整一个星期无法入睡。他不断地问自己,问束文波他错在哪儿了?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抓着父亲的手,红着眼睛问他,怎么就成了这样?他守在沈嘉凝的病chuáng前,自言自语着重复:“为什么要去部队?为什么?”他蹲在沈正的墓前,嗓音哑得不行地说:“沈叔您放心,无论如何,我会好好照顾她们,我以命发誓!”

  那是邢克垒生平第一个誓言,也是至今为止惟一一个。

  就这样,沈家母女三人成了邢克垒的责任。他接她们到最好的医院治疗,他负担她们的生活,他供沈嘉楠读大学,他定期到沈家探望。也正是那个时候,他伸手向老妈借了一百万,一部份用于支付沈家母女的医药费,一部份用于创建邢府。两年后,他原数捧还,外加20%的股作为感谢老妈援助的利息。

  在此期间,沈嘉凝的神秘男友始终没有露面,而邢克垒从沈母的疯言疯语中得知发生车祸那天沈正和沈嘉凝根本不是要去部队。他恍然反应过来,去他部队的路和陆军医院是一条。邢克垒也曾专程去到陆军医院询问沈嘉凝的旧同事,竟然没有人知道她和医院里哪位男医生谈过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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