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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营垒/春风十里不如你_沐清雨【完结】(5)

  米佧从不玩网络游戏,尽管上机cao作过,手指依然如熊掌一样笨拙。邢克垒在她身后站着,看着她在短短几分钟之内一次次被敌军gān掉,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不是稻糙。指挥官明明命令她从右翼包抄过去,她却傻乎乎地直往左翼冲。执行力什么的,在她面前就是浮云一飘啊。

  在米佧第N次被被倒的时候,邢克垒实在看不下去。

  米佧正全神贯注地投入战斗,不防身后忽然有人靠过来。邢克垒俯在她身后,右手握着她的手移动鼠标,左手则拨开她的小爪子敲击键盘,同时冷凝着声音出言提醒:“不想因为这个过不去被留下再训一个月的话就别动!”于是米佧就真的不敢动了。

  邢克垒的cao作很漂亮,手速极快。米佧木偶一样随着他的手而移动,目光渐渐从屏幕移到他飞舞的手指,然后她缓缓偏头,线视定格在他线条刚毅的侧脸上。

  这一幕,米佧多年后回想起来,真是既暧昧又温暖。邢克垒自身后虚虚地将她搂入怀抱的姿势,他几乎与她肌肤相贴的完美侧脸,以及他呼吸吐纳间喷洒出来的热度,米佧都深刻到一辈子忘不了。

  直到他有紊不稳地帮她通过考核,米佧才如梦初醒,微微挣扎了下示意他起身,她小声嘟哝:“没想到你电脑还挺厉害的嘛。”在她的印象中邢克垒是那种有着武夫般利落的人,如同解救她那次,他在大雨中三拳两脚解决绑匪一样,功夫了得。

  “随便应付一下。正常发挥怕人家觉察出你的反常。”对于她的口头嘉奖,邢克垒得意洋洋:“我玩这种高科技的时候你还在练一指禅。”话语间,他故意笨拙地以食指戳戳几个键子,像是在学她刚才的样子。

  米佧撇嘴:“不chuī牛你不能唠嗑啊。”

  “谁跟你唠嗑?考核呢不知道啊?”邢克垒打她手一下,“认真点!”

  米佧瞪他一眼,“假正经!”

  邢克垒轻笑:“我不假正经,怕你吃不消。”他调整了下姿势,在外人看来像是在指导作战,随口问她:“企鹅号多少?”

  “什么企鹅号?啊,你说QQ呀。”米佧下意识回答:“三六八六一一六六,问这个gān嘛?”

  “我的是六六九九九九,记住了,回头加我。”眼睛余光瞥到李平过来,邢克垒适时起身:“小号霸道吧?网名更霸道:攻、无、不、克!”一字一顿,说完还促狭地朝她挤眼,得瑟的样子让米佧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米佧“刑满释放”那天恰逢邢克垒外出。

  看着他那辆霸气的越野车,米佧扭捏了一下:“我自己走吧,不耽误你时间了。”

  “以为谁专程送你啊?我是要回趟师部顺便捎上你俩。”邢克垒挑了下一侧的眉毛,看向许研珊:“上车吧美女,送你一程。”

  许研珊对帅气的少校同志没什么抵抗力,闻言面上一喜,“那就不客气啦。”话语间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邢克垒瞄她一眼,转向米佧:“还愣着gān什么,上车啊。这地方荒得跟原始森林似的,可没taxi供你消费。”

  在许研珊催促的眼神下,米佧坐上了后座。

  许研珊很健谈,一路上都很热络地和邢克垒聊天,始终没冷场。邢克垒不是那种气场很冷的男人,哪怕只是偶尔回应几句,也不至于让人尴尬,以至许研珊越聊越来劲,后来居然还建议先送米佧。

  米佧本就不愿和邢克垒独处,自然很乐意,甚至说到了市区就把她放下,自己坐车回家。邢克垒没在言语上表态,只是一面抬眼自车后镜看她,一面问了许研珊的目的地,然后方向盘一打,将油门踩到底。

  许研珊下车后不时回头,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意思。

  邢克垒却连一记眼神都没有回应,径自调转车头离开。

  米佧发现路线是往自己家去的,有点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啊?”上次邢克垒送她是去的姐姐米鱼那里,所以他不该知道米家的地址才对。

  “侦察工作不到位打什么仗,那不是qíng等着让敌军gān掉啊?”

  “那侦察我gān什么啊,我又不是敌军?”

  邢克垒嘶一声:“你是有多呆啊?我为什么侦察你你不知道啊?不许说不知道!我告诉你米佧,像我这样的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再端着,我可……”然后下一秒他手机响了,等他迅速结束通话,那端米佧的手机又唱了起来。

  米佧才按了通话键,那端的米鱼劈头盖脸地说:“小姑奶奶你终于开机啦?我还以为你被挂新兵营了呢,我告诉你赶紧回家啊,老米发火呢。”

  米佧神色紧张了:“他发现了啊?姐夫不是说给我扛着吗?他到底行不行啊?我才不要这个时候回去呢,我要去你那儿,你不要那么没义气好不好,就容我避避风头嘛,求求你了……”

  “求个鬼啊,你就是给我磕一个也没用。这种qíng况我哪还敢帮你藏匿啊,老米不卸了谭子越才怪呢,不许去我家啊,不行我得告诉陈妈不让你进门!”米鱼说完就挂了。

  才出训练营就无家可归了?

  米佧的小肩膀垮下去,她委靡了。

  把整个通话对白听了去的邢克垒,笑得花枝乱颤。

  作者有话要说:赫义城严肃起来:“潜水假装没来的,一律犒劳两个小时军姿!”

  贺雅言揪他耳朵:“是不是以为你装个酷,我就忘了你上次放我鸽子啊?”

  赫义城服软:“好媳妇,给我面子啊面子!”

  贺雅言哼一声:“回家让你跪键盘!”

  周五总是让人心qíng慡朗啊,亲爱的们,周末愉快哦!

  ☆、城池营垒05

  从小到大米佧没在家以外的地方住过,眼下有家归不得的窘境让她有点小沮丧。尤其听米鱼的意思老米还是在气头上,她不敢挑战老爸的心qíng底线。于是,决定借住。

  发现邢克垒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米佧瞪了他一眼,一面拨号码找住处,一面在心里悄悄骂他是落井下石的坏蛋。

  首先联系的是好朋友小夏。结果那边接通后就高分贝地骂:“你还知道打电话啊?我还以为你又被绑架了?一个月都关机,想我揍你啊?等我回去不抽你筋扒你皮!”

  米佧被她的大嗓门震得把手机拿远了点,直到小夏骂累了,她把现下的处境一汇报,那边又起火了:“活该!消失一个月,换我是你爸也揍你!”

  邢克垒就在一边,米佧脸上挂不住,她底气不足地提醒:“喂,你够了哦,我不是来找骂的,我是求助,求助你懂不懂啊?”

  “求P啊,备用钥匙没给过你?不会自己开啊?还用老娘从美国飞回来用八抬大轿抬你过去?”

  “啊?你出国了?怎么我都不知道……”米佧傻了。

  “除了吃药打针你还知道什么啊!”小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末了说:“我爸病了,我过来看他,大概一星期左右回去。要住就自己轱辘过去,就这样,挂了。”

  怎么轱辘过去啊,钥匙在她卧室里呢。难道让她在老米眼皮子底下爬窗回去取?

  米佧觉得还是露街头比较安全。

  朋友中独居的就只有小夏,其他的要么和男朋友住,要么和父母住,米佧翻了翻通讯录又拨了个号码出去。电话很快被接起,话筒里响起贺熹清甜带笑的声音:“佧佧你训练结束了啊?怎么样,过关了没有?听阿行说新兵营的训练是邢克垒负责,他没欺负你吧?”

  欺没欺负呢?米佧还没想好。她不答反问:“贺熹姐你在家吗?”

  说到贺熹,米佧和她的相识很戏剧xing。当时米佧被老米派去陪妈妈艾琳到丽江古城渡假。米佧提前结束假期回来后被姐姐米鱼带去一家名为“天池”的酒吧,然后碰巧赶上警察例检。那天,身为刑警的贺熹化身米佧执行卧底任务。她的假证件和米佧的真证件无论是姓名、身份证号都相同,然后,不知qíng的警察把真假米佧同时带回了警局。

  然后不久,当米佧被朋友约去“天池”时再次巧遇贺熹。那一次,米佧的出现险些让贺熹bào露。为了保护米佧,更为了引犯罪嫌疑人入圈套,贺熹以身涉险让米佧先脱了身。可是事qíng还没有完,次日清晨,米佧在姐姐的公寓被警方锁定的目标,一个叫陈彪的男人绑架了。

  那是至今为止米佧经历的最惊险可怕的事qíng。当时贺熹肩膀中刀,刑警队长卓尧也受了重伤。被陈彪带离公寓时,身为医学院高材生的她只知道哭了,甚至忘了该先帮贺熹止血。

  也正是那一次,米佧结识了邢克垒。那时,她和贺熹被陈彪一众歹徒困在切诺基吉普车里。瓢泼大雨中,不知从哪追上来辆军用越野车,一阵刺耳的枪声中,越野车先是在山路上把杀手的金杯车撞得熄了火,随后截住抛锚的切诺基。

  当时就是邢克垒驾驶着越野车,和他同时出现的还有特种兵出身的厉行。他们分工合作,厉行在枪林弹雨里救下贺熹,身手娇健的邢克垒则和贺熹爱犬黑猴子放倒了陈彪几个手下,然后脱下半湿的作训服裹在身穿棉布碎花睡裙的米佧身上。

  由于贺熹挂彩,邢克垒开车送她去医院。路上,坐在副驾使座上的米佧缩着小身子哭得梨花带雨。起初邢克垒以为小女人是因为被绑架吓坏了,后来才明白为什么他抱起她时那么声嘶力竭地尖叫。原来,米佧怕一切带毛的东西。所以实际上,她是被名为黑候子的拉布拉多犬吓着了。

  顺利救完人,邢克垒急着赶回训练场参加演习,可米佧哭得天昏地暗,除了拿他作训服袖子当纸巾又是抹眼泪又是擦鼻涕的,什么都顾不上了。直到贺熹包扎好伤口出来,他才有机会索要自己的军装。

  邢克垒在两人说话的间隙cha话进来:“二位能否等下再分析形势,展望未来?现在,”停顿了下,目光定格在米佧相貌“规范”的脸上,“先把军装还给我吧,我得赶回基地报道。”

  米佧闻言低头看了看裹在身上的衣服,想到前一刻还把人家衣服袖子当纸巾,小脸顿时红了,“那个,要不,我帮你洗洗吧。你告诉我你住哪里,过两天我给你送过去。”

  见“小群众”的qíng绪稳定下来了,邢克垒英俊的脸上的浮起痞痞的笑:“洗什么啊,你看,比我脸还gān净呢。”话语间伸手去取军装,无意间触到米佧柔软的小手,好笑地看着她瞬间红透的脸颊,他以惯常调侃的语气逗她:“小妞你gān嘛脸红啊,我就那么让你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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