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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营垒/春风十里不如你_沐清雨【完结】(57)

  米佧伸出手摩挲邢克垒的俊朗的脸,“其实我对你军人的身份也排斥过。和爸爸不同,我害怕的是自己担不起‘军嫂’两个字的份量,甚至怕我的懦弱会拖你的后腿。我总觉得,作为军人的家属,应该像贺熹姐和雅言姐那样坚定、坚qiáng。相比之下,我根本不具备成为军嫂的资格。可是,总有些我控制不了的事qíng,比如,喜欢上你。我不确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只知道在你救灾的时候,我很担心很想你,甚至害怕没有机会告诉你:我喜欢你,想为你变得勇敢。”拉过邢克垒的手,与他十指紧扣,米佧问他:“那么你看,我能行吗?”

  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儿,在经历了爱qíng之后,变得勇敢和坚定。这样珍贵的感qíng,这样美好的女子,邢克垒拒绝不了。更何况,米佧本来就是他想要执子之手的那个人。

  望着她湿漉漉的眼睛,邢克垒心中升腾起一种别样的感动,倾身以额头抵住她的,“我看行!”哽咽的。

  眼底流动着晶莹闪亮的光,米佧的眼泪几乎就要落下来,然而下一秒她却眉眼弯弯地笑了,然后垂眸吻上他的唇。

  斜阳透过树叶的fèng隙投she进车里,不带□的一吻,让小别重逢的两人熏然yù醉。

  以手指梳理米佧的头发,邢克垒嘱咐:“好好休息,明晚我来接你。”

  米佧眨着黑亮的大眼睛不语。

  邢克垒抬手刮她鼻尖,“走吧,别让伯父伯母等久了。”

  蹭过去偎进他怀里面,米佧小声:“我真的和妈妈打过招呼了。”

  摸摸胸前拱来拱去的小脑袋,邢克垒就笑:“如果今晚我不把你送回来,我敢保证你爸明天还得揍我。”

  米佧微微蹙眉:“不会的,我和妈妈说你受伤了,我想去部队看你,她都没反对呢。”

  这个小傻子。邢克垒掐她脸蛋一下:“那是因为她知道我肯定不会留你在部队过夜。”

  她小不懂事,难道他也不懂?加上jiāo流会的时间,米佧离家四十多天,邢克垒再想她,也要顾及父母思女的心qíng。邢克垒明白艾琳之所以没有反对是因为有把握他会把米佧送回家。如此信任之下,他怎么可能留她?

  既然米佧已经确定了对他的心意,邢克垒觉得一切已向水道渠成发展。在这种qíng况下,他认为没必要去触米屹东的底线。反正,米佧早晚是他的人,邢克垒不急于一时。

  米佧反应过来某人是要在爸爸妈妈面前留好印象,她笑得贼贼的:“有人很怕我爸爸哦。”

  邢克垒作势要咬她:“等哪儿天我不怕他了,你就惨了。”

  到米宅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看看时间,邢克垒牵着米佧的手进门。见到艾琳的瞬间,米佧扑过去:“妈妈我回来啦。”

  眼底划过惊喜和欣慰,艾琳顾不得招呼邢克垒,紧张地以目光检查女儿是否受伤。直到确定米佧完好无损,她的眼睛还是控制不住地湿了:“累坏了吧?让妈妈好好看看,怎么瘦了这么多……”

  母女俩亲热的空档,邢克垒恭敬地和沙发上坐着的米屹东打招呼:“伯父,我送佧佧回来。”凭茶桌上摆放的茶杯判断,邢克垒猜老丈人等了不是一时半刻了,顿时有种“幸好”的感觉,“伯父身体好些了吗?”

  米屹东嗯一声算是回应,表qíng淡淡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懂得察言观色的邢克垒明白米屹东依然不待见他,他识趣地告辞:“您多注意休息,我就不打扰了。伯母,我先走了。”

  艾琳见状出言挽留:“留下吃晚饭吧,王妈,开饭。”同时递了个眼色给米屹东。

  不等邢克垒拒绝,米屹东以命令的口吻说:“吃了晚饭再走。”

  老爸冷淡的反应让米佧意识到这顿饭可能会让邢克垒消化不良,可不管怎么样,老爸开口留人又不能走。于是在往餐厅去时,她悄悄握了握邢克垒的手,表示鼓励和安慰。

  邢克垒显然比她淡定,挑了下一侧的眉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艾琳抿嘴笑。

  事实证明,米佧的担心是多余的。尽管语气略显不热络,但米屹东既然能开金口留人,就表示在某种程度上对邢克垒认可了。加之在用餐过程中,艾琳以询问邢克垒的伤为引子将话题引到了山火上,米屹东的态度就不那么冷淡了。

  当米屹东主动问起受灾qíng况,邢克垒自然而然地就和他聊了起来:“过火面积大约一百二十万公顷,破坏比较严重的资源应该在一百万公顷左右,伤亡人数……”

  听到那些让人触目惊心的数字,米屹东眉头紧锁:“灾后重建是个大工程,就算把人工造林、天然更新和封山育林等多种方式结合起来,恢复起来也得年头了。”

  邢克垒认同地点头,紧接着就灾后重建问题和米屹东jiāo流意见。见两人侃侃而谈起来,米佧与艾琳相视而笑。

  之后邢克垒被米屹东叫去了书房。很久之后再出来时,躲在楼梯口的米佧只听到米屹东沉声说:“身上有伤,自己多注意。”至于两人的谈话内容,邢克垒像保守军事机密一样绝不不提。只是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地告诉米佧:“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约会了。”

  于是,在邢克垒少校挨了一顿揍,骨了一次折,再救了一场灾后,局面扭转过来。他和米佧的恋qíng,终于从地下转为了地上。

  在休息了两天之后,米佧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然后得知,沈嘉凝被邵宇寒从五院接了出来,安置在十二楼的病房。

  傍晚的时候,米佧来到十二楼光线最好的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看见病chuáng上躺着的女子神色安静的沉睡着,而邵宇寒则一动不动地坐在病chuáng前。米佧在外面站了很久,在她准备要走的时候,邵宇寒体贴地为沈嘉凝掖了掖被角,起身离开。

  走廓尽头的阳台前,邵宇寒逆光而立,他以低沉的嗓音为米佧解惑:“佳凝的jīng神异常除了刺激过度导致外,是由于脑部肿瘤引起的。”

  米佧知道沈佳凝在五年前的那场车祸之后出现了jīng神迟钝、语言错乱、缺乏自制力等jīng神病的临chuáng表现。邢克垒当时请专家为她会诊过,确诊为jīng神异常。起先他不忍心把她送去五院,可她时常发病,严重影响了沈嘉楠和沈母的正常生活,在专家建议下,他才勉qiáng同意。

  期间沈佳凝的病qíng好转过,那时邢克垒以为她很快就会清明过来,却意外发现qíng绪相对稳定的她记忆力在下降。带她到医院检查,医生的解释是:“或许她不是真的失忆,而是主观避世qíng绪让她不愿面对。”

  这样的检查结果面前,邢克垒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沈佳凝会患上脑瘤。如果不是贺熹在给沈嘉凝做心理治疗时发现异常,邵宇寒一时也不会想到是她身体的原因导致的jīng神异常。

  手术时间定在六号,邵宇寒请了全国最好的脑科医生为沈嘉凝主刀。另外,由于查出沈嘉凝心脏不太好,以防万一,他也做好了随时为她进行心脏手术的准备。

  米佧想问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大,可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邵宇寒沉沉地叹了口气:“佧佧,替我谢谢邢克垒。谢他五年来对沈家的照顾。”背过身去,他在夕阳的余辉里望向远处,米佧听见他说:“以后,我来负责。”

  米佧把沈嘉凝患脑瘤要手术的事告诉了邢克垒,末了她说:“师兄查出沈嘉凝有隐xing心脏病,一旦出现意外,她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工作有点小忙,加上为《时光》再版写了一万多字的番外,所以没顾上《城池》,让亲们久等了,很抱歉。

  有亲问某雨《城池》匆忙结文是不是因为人气、积分不如前两篇文。怎么说呢,其实初写《城池》时,我的热qíng比之前写《幸福》和《半生熟》时要高,可对比同期的成绩,还是挺受伤的。

  不过静下心来想想,有些地方可能确实没写好,qíng节处理上平淡了些,而且邢克垒和沈家姐妹的感qíng纠葛当初也不是这样构思的,还有邵宇寒这个人物,居然塑造失败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总之,这篇文在整体的把握上不到位。

  等写完最后的几章,某雨会把网络版从头到尾修一遍,还会重新增加新内容,然后发上来给大家看。

  谢谢大家能够包容某雨,在这种qíng况下一路追文到此。

  ☆、城池营垒56

  邢克垒来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邵宇寒正站在落地窗前,金色的阳光打在他白色制服上,一身璀璨之余有种静谧的感觉。

  邵宇寒应声回头,入目的是沈嘉凝深深迷恋过的橄榄绿的军装。

  视线在半空中相遇,邵宇寒的表qíng波澜不惊:“坐!”

  幽深的眼眸投she出平静的光,落座后邢克垒直截了当地说:“说吧。”

  邢克垒和邵宇寒的经历相对于自己都是完整的,却不是沈嘉凝的全部。尽管把他们的经历拼凑在一起,有些细节依然联系不起来,可总比现下这样糊涂着qiáng。邢克垒的版本邵宇寒从沈嘉楠嘴里了解了,清楚获知沈嘉凝手术的消息他肯定会来,邵宇寒决定把自己的版本告诉邢克垒。

  凭他毫无怨言地照顾了沈家五年,邵宇寒觉得邢克垒有权知道。

  只是他没有想到,事隔五年,邢克垒会是他惟一可诉说的人。

  阳光正好的午后,邵宇寒的思绪飘远:“那一年我回医学院演讲时认识了嘉凝……”

  那是六年前,成功完成一例高难度心脏手术的邵宇寒受导师之邀回校演讲,在校门口遇到被车刮到的沈嘉凝拒绝了肇事者送她去医院的要求。透过车窗,邵宇寒看见她用纸巾简单擦了下膝盖上的血,小跑着向校内而去。应该是伤口疼,她才跑了几步就是一个踉跄。

  或许是学医的本能吧,停好车的邵宇寒推开车门下来,伸手扶住她,“就算不必肇事者负责,也该处理下伤口。赶时间?”

  沈嘉凝侧目,触及他闪动着柔和、低调光亮的眼睛,骨子里散发的冷傲气质在不知不觉间褪去了几分,闻着邵宇寒冷身上散发的淡淡的男xing气息的味道,她抬腕看了下表:“邵宇寒的演讲一点开始,再晚的话恐怕进不去了。”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分格好听。

  原来是急着去大礼堂听他演讲。

  邵宇寒嘴角有笑意缓缓勾起:“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吧。”

  沈嘉凝以目光打量身穿正装的他:“你也去听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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