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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域_沐清雨【完结】(49)

  萧语珩被训得连头都不敢抬,下意识往冯晋骁身边靠,那位则不满地说:“您有气冲我来,骂她gān什么。”

  老爷子的拐仗接着就招呼过去了:“你还有脸顶嘴,现在才知道心疼,早gān什么去了!”

  冯晋骁也不躲,任由拐仗重重地敲在肩膀上。

  萧语珩吓了一跳,“爷爷你别打他啊。”

  老爷子大清早的专程过来教训孙子,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饶了冯晋骁,“打他是轻的,我那小曾孙命都没了。”说着拐仗又朝冯晋骁的胳膊去了,边要揍边骂:“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谈个恋爱,搞得两家人jī犬不宁,一个书不念了跑去当什么空姐,一个疯了一样不要命地训练,足足折腾了三年,我看你们是想气死我老头子。”

  冯晋骁倒不在乎被揍一顿,可萧语珩哪里忍心看他挨打,边向爷爷求饶边要伸手护他。冯晋骁忙拉她起来,收了胳膊把她抱住,转身护在怀里。下一秒,老爷子的拐仗不偏不倚地直敲在他背上,然后是胳膊。

  几声闷响,冯晋骁都忍不住皱了眉,可想而知老爷子的力道有多大。

  那声响直直砸在萧语珩心里,她挣脱不了冯晋骁的手臂,心疼得哭起来:“求求你了爷爷,别打他,我们再也不敢了——”

  老爷子又狠狠赏了冯晋骁背脊一下才停手,他撂下狠话:“再折腾,看我不打死你们。”最后又用拐仗敲敲冯晋骁的胳膊:“我和你爹娘通过电话了,他们会尽快回来,顾家那边怎么安排,你自己看着办。”就走了。

  萧语珩边抹眼泪边脱冯晋骁的衬衫,看见他肿起来的肩膀、以及胳膊和背上的红印子,心疼死了,以带着哭腔的声音孩子气地埋怨:“再也不要理他了,下手这么重。”

  冯晋骁把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搂在怀里,笑了笑:“他是心疼你。”

  也是心疼我,知道我心里的自责和愧疚无处渲泄。

  作者有话要说:许久未更,姑娘们拿jī蛋烂柿子砸过来,俺也不介意的哦,伦家和冯队一样有骨气:“错在我,和任何人无关!”

  冯家爷爷一拐仗招呼过来:“你知道就好,快滚去码字!”

  亲妈眼泪汪汪:“gān嘛打俺,错的是您的宝贝孙子好么?”

  老爷子的拐仗又要敲过来:“真当我老了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折腾吗?”

  亲妈:“……再也不敢了呜呜呜……”边码字边对那些潜水的土豪们抱怨:“俺打也挨了,你们好歹出来安慰下好么。”

  艳域47

  挨过爷爷一顿揍,冯晋骁还得赶去队里,和陆成远在办公室就林立的出现足足研究了一个上午,随后驱车去省厅。期间,萧语珩打来电话,告诉他她人已经在中南航空总裁办公室了。冯晋骁只嘱咐她别忘了晚上的约会,对于自己在晨练时已经就她“翘班”一事给顾南亭打过电话赔过不是只字未提。

  专案会上,面对上级领导的层层施压,陆成远几yù发作,冯晋骁以眼神制止他,泰然自若地表态:“如果只是把一个在逃六年的沈俊缉拿归案,突击队需要十天时间,与此同时,抓捕作为线人的罗qiáng,如果要破获的是沈俊背后盘根错节的贩毒集团,请给我们一个月。”

  特意从A市赶来参会的贺珩思考了片刻:“晋骁,你不要有所顾虑,无论是十天,还是一个月,我们都可以等,但是切记,不能再给沈俊作案的机会。”

  冯晋骁眼神坚毅,信心十足:“您请放心。”

  会后,冯晋骁随贺珩去了厅长办公室。看向面前淡然沉稳的年轻人,贺珩的目光里盛满赞许,略略带笑地轻责:“话说得太满,有半点差池,我唯你是问。”语气亲昵又严厉。

  从警多年,除了家中长辈,为他担忧筹谋,提醒规劝的,只有面前这位老上级,冯晋骁对贺珩的感激和敬畏是发自内心的,闻言他就笑了,笑意里有谦逊的意味,也有胸有成竹的把握和自信:“军令状都当场立了,当然不能丢您的脸。”

  贺珩笑骂:“丢我的脸,撤你的职。”

  冯晋骁无所谓地耸耸肩:“贺熹的预产期快到了吧?前段时间通电话听她说阿行带兵外训去了,回来了吗?”

  “敢不回来嘛。”提到独生女,贺珩眼眸里流露出慈祥的笑意来:“小七一向懂事,对阿行的工作很支持,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军嫂,结果怀孕以后就不是她了,作起来阿行直挠头,我这个岳父都替他抱不平。”

  冯晋骁莫名地就去想像萧语珩怀孕时的样子了,“可能是因为她实在不舒服,作一作其实只是撒娇。”可那个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小小的她连作一作的机会都没有。

  贺珩听出他话里的感慨,失笑:“怎么,你那小女朋友也作你?”

  贺、冯两家是世jiāo,如果不是从政的冯父调职,冯家举家迁至G市,作为哥哥的冯晋骁该是看着、护着贺熹长大,而他警校毕业被分到了A市多多少少和贺珩有一定的关系。其实冯父和贺珩都曾动过搓合冯晋骁和贺熹的念头,可惜两个小辈只有兄妹之qíng。既然如此,膝下无子的贺珩索xing把冯晋骁当儿子看待。

  冯晋骁敛了笑,神色认真:“被迫长大,懂事的让人心疼。”

  “小七又何尝不是在和阿行的那一场恋爱里成熟的,女孩子啊,在爱qíng面前,总是更容易受伤一些。”贺珩虽不清楚细节也知道些冯晋骁和萧语珩恋爱分手又复和的事qíng,此时拍拍他肩膀鼓励:“语珩那丫头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来日方长,好好待人家。”

  冯晋骁点头:“我知道。”话至此,他换了话题:“我和萧萧的婚礼,想请您给当证婚人。”

  “好事将近了?”贺珩欣然答应:“难怪老冯在电话里说请我喝酒,原来是喜酒。”

  离开省厅冯晋骁给厉行打电话,那位准爸爸话语间满是即为人父的喜悦,想到自己未能出世的孩子,冯晋骁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可理智提醒他不能一直这样沉缅过去,于是他虚心请教有关筹备婚礼的一些细节。

  厉行自然是倾囊相授,未了忍不住打趣这位被妻子视为兄长的冷硬男人:“终于准备出手了?加紧步伐,到时候咱两家结亲,让你女儿给我当儿媳妇。”

  冯晋骁失笑:“你怎么就知道贺熹这胎是儿子?”

  厉行振振有词:“都说女儿像爸,儿子像妈,我看小七这孕期反应,生儿子的机率很大啊。”

  仿佛被厉行的喜悦感染,当冯晋骁去到珠宝店把订制的戒指取到手,几乎想改变原定在萧语珩去电视台录节目时的求婚计划。抚摸着那枚jīng巧的刻了字的戒指,冯晋骁无声地笑,似乎是在笑话自己的急切。

  终于还是出现了这样一个人,让他心甘qíng愿地失去自己。

  临近下班,冯晋骁正在办公室研究案qíng,萧语珩打电话来说要去接图图。得知家中没有人去接图图,小家伙正在幼儿园哭,冯晋骁拿起车钥匙往外走:“我去。接完他再接你。”

  萧语珩让他别麻烦了,她人已经在去幼儿园的路上,接了图图直接去他订好的餐厅汇合。

  十分钟后,当萧语珩出现在幼儿园,短手短脚的小家伙麻利地跑过来抱住她大腿,仰着小脸可怜兮兮地叫小姨。萧语珩心软得不行,蹲下来抱他抱进怀里,轻拍:“小姨不是告诉过你么,只有女孩子才哭鼻子呢,图图是男孩子,要坚qiáng勇敢,顶天立地。”

  小家伙径自哭得伤心,小脸埋在萧语珩颈窝,口齿不清地说:“爸爸不见了,外公也不来接我,呜呜呜,太爷爷和小叔去哪里了,我要妈妈——”

  他把所有人都念叨了一遍,像是被遗弃的小可怜。萧语珩心疼地哄了半天,小家伙才止了哭,手却牢牢抓着她的衣服不放。萧语珩摸摸他的脑袋,和老师打完招呼走出幼儿园,就见叶语诺匆匆赶来。

  几日未见,叶语诺像是苍老了许多,平常妆容jīng致,衣着得体的她此时竟是憔悴不堪,不仅肤色黯淡无光,嗓音更是沙哑难听:“你来gān什么?”说着劈手扯过图图,眉眼间有种深怕儿子被抢走的敌意。

  图图似乎是被她的大力扯疼了,以带着哭腔的声音叫了声:“妈妈。”叶语诺却只是把他抱进车里,关上车门后吩咐司机先走,才转向萧语珩:“只需要向冯晋骁告个状就能把我赶出冯家,萧语珩,你是不是在暗自得意轻而易举就成了人生赢家。”

  事qíng发展到这一步,萧语珩虽不愿意也是无奈,“赶你出冯家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不懂,我爱的是冯晋骁,你嫁的是冯晋庭,哪里矛盾了?没错,和冯晋骁结婚是我的心愿,可我想问你一句,这防碍你什么了?我以前被你误导以为是因为你对冯晋骁爱而不得负气嫁给冯晋庭,现在我不那么认为了。”

  “你当着顾南亭的面承认,你是为了报复我要抢走属于我的东西才刻意接近他,”盯着叶语诺的眼睛,萧语珩笃定地说:“那一次,你说了谎。”

  “叶语诺,你最初爱上的人,是顾南亭。”

  “至于冯晋骁,他身上有着你所欣赏的和顾南亭相似的孤高冷傲,可惜,他终究不是顾南亭,他甚至没有给你接近的机会就把你判出了局。所以你恨他,恨他把你的气话视为心机,恨他那么决绝地拒绝给你一个开始就选择了你眼中一无是处的我。”

  “姐夫是和他们截然不同的人,他温润沉稳,细心体贴,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真心以待地爱你。我不知道你在答应嫁给他的时候是不是像他爱你一样爱他,但我相信,在有了图图,在他给了你一个可以任由依靠的肩膀和一个温暖的家之后,你是爱他的。否则,你不可能全心全意地爱着你们的儿子,更不会在我流产之后,千方百计地瞒过冯家一家,让他们对我和冯晋骁因你分手一无所知。叶语诺,不要否认,你并不害怕冯晋骁知道我流过产,你最怕的,其实是姐夫,你怕他知道后误会你,爱冯晋骁。”

  而我之所以愿意把这一切翻过去不再提,是因为我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一直以来,我始终认为是冯晋骁没有给我足够的信心和安全感,现在我却发现:我最大的失败在于,我口口声声说爱冯晋骁,却不如你了解他。连你都看出来他喜欢我,连你都有把握依他的脾气不会对任何人多说一句我们分手的前因后果,我却执拗地给你们按了一个曾经,认为你们余qíng未了,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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