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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年简诺_沐清雨【完结】(46)

  特别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郜驰朗声笑:“说话。”

  简母看着娇柔的女儿与眼前英俊的郜驰,从他坦然的神qíng中品出他出自真心的释然,欣慰中微红了眼晴,原本还想阻止他下厨的话咽了回去,她解下围裙递到简诺手上,轻声说:“辛苦你了,郜驰。”

  郜驰敛笑:“哪儿的话伯母。您千万别和我客气,生份。”

  深深看了眼郜驰,简母笑着点点头,退出厨房时经过简诺身边,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

  见简诺站在门口不动,郜驰的目光从她的脸下移到她手中的围裙:“傻站在那gān嘛呢?过来帮我系上,要不衬衫弄脏了要你洗。”

  简诺闻言皱眉,然而唇边的笑意怎么都控制不住。

  郜驰配合地弯身低头,简诺将围裙给他系上,还在身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搂住了他的腰,将脸贴上他的背。

  郜驰微扬唇角,腾出左手覆在腰际她的手背上:“喜欢撒娇的习惯怕是改不了了。”语气极尽宠爱。

  简诺笑了,眼晴湿了。

  很多时候她不知道要怎样才叫幸福。直到这一刻,看着qiáng势惯了的男人举着锅铲为她煮饭,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在胸口翻涌,比久别重逢后的紧密拥抱更令人满足。不得不说,浸染了烟火气息的郜驰,不再有距离感,无比真诚,无比亲切。此刻平淡平凡的相处,是无数家庭每天重复上演的剧目,不足为奇,但却让人感觉踏实、真实。

  简诺很希望,与郜驰做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妻。

  那,才是幸福。

  似是感应到简诺的心cháo起伏,郜驰故意逗她:“你听话的话,以后我天天下厨,嗯?”

  又把她当小孩儿哄了。她回嘴:“我嘴很刁。不合胃口的东西绝对不吃。”

  他配合着感叹:“似乎有点难养。看来再不能当小丫头糊弄,得当老婆侍候了。”

  她笑,清澈的目光变得明亮,环在他腰际的小手下意识收紧,轻声唤他的名字:“郜驰。”

  郜驰“嗯”了一声,回身亲了亲她的侧脸,是那么旁若无人的亲昵与宠爱。

  郜驰的手艺无可挑剔,晚餐可谓色香味俱全。席间,他丝毫不见外,一边体贴地给简诺夹菜,一边帮简正明倒酒,话题围绕着小时候调皮淘气的简诺,气氛轻松合谐。

  饭毕,郜驰略坐了会儿,看时间不早了便要告辞。简正明起身相送,被他拦了下来:“您坐着简叔,伯母您也早点休息,小诺送我下楼就行。”

  简诺心里暖暖的。今天的郜驰与往日并无不同,对她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然而,又与平时迥然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她说不出来。

  总之,这样宽容深qíng的他,简诺想不爱都不行。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街对面黑色商务车前面,郜驰松开手拉高她毛毛的衣领,将她唇边未及收起的笑意收尽眼底,他低声说:“我表现的还行吧?二老会同意把她们的掌上明珠嫁给我吗?”

  简诺没有想到郜驰在正式面见她父母时也是紧张的。她不知道,尽管有着傲人的家世,他也如一个普通的男人般备战,心qíng忐忑。

  简诺重重点头,轻轻说:“谢谢你,郜驰。”

  搂着她站在寒夜里,郜驰吻了吻她的发顶:“你我之间不需要说感谢。做这些我是有私心的。”感觉简诺怔了,他解释说:“没有亲人祝福的爱qíng不容易幸福,我希望我们未来的路上不再有阻碍。”顿了顿,简诺听见他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耳畔环绕着他温热的气息,鼻端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简诺感动得不行。轻轻挣开她的怀抱,在他专注而温柔的目光中惦起脚亲了下他刚毅的下巴,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她居然说不出一句话,只余一腔即将满溢的感动和感激。

  郜驰凝视着她,薄唇微微扬起,缓缓低下头,深深将她吻住。

  温存无限,缠绵至极的一个吻,简诺感觉到天地都在眩转,她几乎醉倒在郜驰的怀里,如果不是他承载了她身体全部的重量,她根本站不稳。

  等到她的呼吸完全平复,郜驰附在她耳边低声说:“简叔他们站在阳台上看着我们。”

  他磁xing的音质低沉而充满韵味,简诺埋首在他怀里,忘了反应。

  ……

  三天后,简正明独自去了竹海。

  丁卉并不认识简正明,在得知他并未预约时便请他到会客室等候。一个小时过后,郜驰从会议室出来将他迎到自己专属的办公室。丁卉觉查到老板看向她的目光有着浓浓责备之意。

  简正明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斟酌措词,许久后才面色略显凝重开口:“那年夏天我和你伯母到宜城来看小诺,因为雪薇忽然头疼到市五院检查,我才在特护病房与你父亲见了面。”

  郜驰的目光落点是简正明的手背,他的神qíng平静中透着不为人知的挣扎。尽管他一万次告诉自己,为了简诺,原谅他。之前的种种,不再重提,甚至是放过元毅。然而,面对呼之即出的所谓“真相”,他发现自己居然发疯般渴望知道。

  不止一次细细翻看四年前遗嘱案的卷宗,他始终猜不透简正明为元毅作证的真正用意。是受元毅威胁,还是令有隐qíng?说实话,他希望是第一种猜测,简单些,更容易原谅。

  希望,事qíng不要总是有违人愿。

  郜驰闭了闭眼,与简正明对视良久,才又听他继续说:“那天与邵毅在医院遇上,听他说老板因为高血压而入院来探望……”

  那一段郜驰不曾参与的过往终于从简正明口中获知,他知道就是那次相遇,病房内父亲与元毅的对话被他在无意间听得一清二楚,而那份被递上法庭作为证据的录音遗嘱确实存在。

  简正明又说:“当时病房的门半开着,里面除了你父亲和邵毅外还有两个人,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你父亲说‘我愿意将竹海赠予元毅,等我出院后就安排律师过来改立遗嘱。’”

  很难说清是什么样的心qíng,郜驰忽然有些迷茫。那是父母离世时都没有过的迷茫,犹如溺水的人,用尽浑身力气想要抓住那块浮木,却无能为力地眼睁睁着看着它越飘越远,犹如生活一滴一滴的消逝,令人极度绝望。

  简正明叹了口气:“尽管很意外,但我当时也并没有多想。作为邵毅的老师,我知道他在父亲过世后改随母姓必然是有原因的,听到他们的对话,似乎为之前的猜测找到了答案。我以为邵毅的母亲爱过的人是你的父亲……”

  送走简正明后,郜驰第一次给元毅打去电话。接通后,两个人沉默了片刻,郜驰终于艰难地说:“告诉我你是不是该姓郜?”

  如果他也是郜家的子孙,为什么牵涉案子之中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从未提及?如果他与郜家没有关系,那么父亲为什么会说出那么奇怪的话?做那么令人无法理解的决定?甚至连自己都毫不知qíng?

  太多的疑问无从解答,郜驰觉得挫败。

  对于郜驰的直接元毅居然不感到意外,他只是似自嘲又似嘲讽别人般笑了笑,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他所答非问:“你心里不是非常肯定我不是郜湛明的儿子吗?怎么忽然不相信自己了?”

  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了?他不可能是父亲的私生子。绝不可能。

  那么,难道是叔叔?

  这次与元毅的较量,郜驰觉得自己输了,却不知道究竟输在哪儿。

  这一夜,郜驰让简诺留宿他的公寓。只不过他并没有让她看见自己飞掠而过的复杂目光,只是将满腹的疑问压在胸臆之间,只是看着她枕着他的胳膊,在怀里沉沉睡去。

  简诺不知道,惟有她的恬静,可以平复郜驰内心的繁乱焦躁。

  郜驰一夜无眠,透过满室寂静与暗沉望着壁顶,目光中流溢出如同参透玄机的彻悟,又仿佛是置身于某种浮华之中的朦胧醉意。

  熟睡中的简诺呓语着轻轻翻了个身,郜驰侧身将她背搂在怀里,将脸埋在她柔软的发间,深重的叹息声缓缓消散在夜色里。

  一室,溢满静谧。

  一夜,相拥无语。

  善意谎言

  天地之大,能够真正做到拿得起放得下人的少之又少。

  郜驰可以为了爱简诺原谅简正明,可是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放过元毅。即便可以抹去他不择手令竹海易姓以及对自己赶尽杀绝的恨,他也无法放下父母惨死异乡的仇。

  如果不是元毅,他不会骤然失去双亲,更不会被迫与深爱的女孩整整分离四年。

  一夜,已足够苍海桑田,更何况是四年的山长水阔!

  郜驰并不是以德报怨的圣人。他曾对祁跃明说过,欠命的,必偿。他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然而,眼下有比对付元毅更为重要的事qíng,郜驰一时间没有更多的jīng力和心思“关照”元毅。一方面他着手准备帮袁启成挽救“地下金场”,一方面简诺车祸案即将开庭,他私下里与叶优里和祁跃明联系,动用特殊的关系想让幕后cao纵的真凶受到比应有的惩罚更重的判决。骆羿恒得知后不完全赞同郜驰的做法。

  骆羿恒客观地提醒:“以她受伤的程度和肖家的背景,应该判得不会太重。”

  “我知道。”郜驰没有移开目光,眼晴依旧盯着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金融数据,修长的手指敲着健盘,他说:“所以我不想给他机会,必须坐实教唆杀人的罪。”只要先把肖鹏“送”进去,想重获自由就难如登天了。肖家是有背景,可他也不是四年前的郜驰了。有些事qíng,只要稍作打点,结果就是大相径庭。

  听出他态度的狠决,骆羿恒沉默了一瞬,“小诺的xing格你我都了解,她或许并不愿意你这么做,她甚至不需要我做她的诉讼人……”简诺的善良骆羿恒怎么会不清楚,直觉上他认为她不会愿意郜驰在背后有所动作。

  “她是执业律师,身为她的师兄你该相信她的能力。她不需要诉讼人不代表她就要像圣人一样宽容别人的过错。小诺是善良,但她不该被善良的标榜束缚。”不等骆羿恒说完,已经被郜驰冷冷地打断,想到那日车祸现场的惨状,他的qíng神现出几分狠戾的寒意,声音更是冷得足以将人凝冻:“凭什么要求她原谅想杀她的人?羿恒,你别忘了他差点要了小诺的命。难道小诺活该承受无辜的伤害吗?如果不是小诺幸运,你我还有心qíng在这争辨什么该做,什么能做吗?既然种了因,就必然要承受苦果。他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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