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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不脱靶_沐清雨【完结+番外】(14)

  贺泓勋这几天忙得不行,回到部队他连自己的办公室都没回,直接被叫到了团长办公室,接着就是开不完的会,训不完的练。没办法,谁让陆湛明下了死命令:“必须完胜!”

  明摆着是上次对抗惹得祸,赢都不行,必须赢得彻底。尽管只是演习,也必须要gān得漂亮。

  不甘人后的贺泓勋也很重视这次演习,身为和平年代的军人,每一次演习,每一次对抗,都如同真正的战争,他从来不掉以轻心。无论对手是qiáng,或是弱。

  贺泓勋不是临阵磨枪的人。他不过是想在qiáng度过大的演习开始之前给战士们些压力,如同他回部队第二天早晨训话时说的:“不给点压力,你们就给我轻飘飘!”

  都说榜样的力量远大于纲领。在这段高qiáng度训练期间,身为侦察营老大的贺泓勋同志除了担负指挥全局的重责,挺拔的身影始终出现在训练场上。他与战士们一起迈壕沟,跳矮板墙,过云梯,以及对体能消耗特别大的武装四百米障碍,他都没有落下。

  “卧倒……低姿匍匐前进……”

  听到口令的战士们利落地趴在地上,一爬半天不起来,双膝双肘已经磨得出了血,但依然昂着头。这就是身为军人的气势,即便是倒在地上,也不能对敌人低头。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贺泓勋四肢紧贴在地面上,动作如同一只壁虎,当他第一个爬过终点线的时候,他不顾手臂上被碎石划出的伤口,高声说:“侦察营的兵当得起战地之王的名,必须经得住高qiáng度训练的苦。你们是一名军人,怎么像只乌guī?慢腾腾的等我踢你过终点啊?”

  在营里,他是战士们的领导,首长,以一种路标的形式存在,掌握着整个侦察营战士的命运。自然不会将温qíng的一面轻易展现出来。

  他手底下的兵深知营长不是真的骂他们,而是给他们鼓劲儿。他们咬紧牙关,用尽浑身力气,快速地爬过终点线。

  说实话,训练场上的营长并不多见,但贺泓勋绝对是个例外。用易理明的话讲:“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找不到贺泓勋同志,直接到训练场,一抓一个准。”

  结束一整天的训练,累得东倒西歪的战士们都洗洗睡了,贺泓勋却还在办公室忙着。眼晴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健盘上快速地敲打着,在布置演习中一项重要项目——7天7夜之内在复杂地域行军数百公里的事宜。

  喝水的空档他想起放在抽屉里“休假”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牧可打个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十分了,他蹙了下眉,自语自语了句:“应该睡了。”边开了机。

  熟睡中被手机铃声惊醒,迷迷糊糊的牧可以为又是向薇,摸出手机看也没看就直接挂掉,然后蒙上被子继续睡。

  大约过了三十秒,手机再次响起来,吵得她睡不着。牧可不耐烦地接起电话,闭着眼晴说:“你是不是觉得抽着抽着我就习以为常了?向大小姐,求你别骚扰我了,我气数已尽。”

  那边沉默了。过了片刻,传来低沉磁xing的男声:“是我。”

  “啊?”牧可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短路,触电般睁开眼晴,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像小乌guī钻进壳里般钻到被子里,压低声音说:“半夜三更打电话吓人啊?”

  听到她刻意压低的声音,贺泓勋控制不住唇边的笑意,他问:“睡了吗?”

  牧可没好气地甩出三个字:“睡着了!”想到这几天他关机的“仇”,她低声抱怨道:“你怎么总是关机?电话是摆设,找人不用啊?”

  贺泓勋放松在靠坐在椅子上,很耐心地解释:“在部队,jiāo通靠走,通讯靠吼。你以为像你们学校找个人还cao起电话细声细气地说‘找某某老师,请问她在吗?’我找人的时候吼一声‘人都死哪去了’他们立马到位。”

  被窝里的牧可咯咯笑了,怕吵醒苏甜音,她捂着手机说:“那我发的短信呢?也石沉大海了?”

  “你给我发短信了?”贺泓勋挺惊讶,没想到小东西居然挺主动,他笑着说:“以后有事直接打电话,我从不看短信。”别说短信了,不外出手机他一般都不习惯戴,有事都是打军线。

  牧可说:“你是古代人吧?社会进步的产物就这样被你糟蹋了。”

  丝毫不介意她的批评,贺泓勋问:“这两天没闯祸吧?按照计划明天上午基地的战士们要给你们进行演示表演,下午是一对一指导式的打靶训练,你行吗?”

  牧可闻言委屈抱怨:“说你把我们当特种兵训你还不承认,居然还要打靶,我会牺牲掉的。”

  “多少学校申请安排打靶训练都被驳了,你居然不觉得荣幸?小同志,觉悟有待提高啊。”

  “锤炼你的侦察兵去吧,等我she穿你的靶,让你美!”

  贺泓勋纠正她:“说话不要有攻击xing。”

  牧可回嘴:“早晚让你领教我的杀伤力。”

  “我不怕你的杀伤力,我担心你的脸。”

  “脸怎么了?”

  他说:“明天打靶时拿个锅盖,保护脸蛋。”

  “解放军同志,我是打靶,不是靶打我脸!”

  ……

  这通恋人之间的通话依然在唇枪舌战中结束,牧可枕着那句:“小同志,我看好你!”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打靶训练如期而至,牧可站在集合队伍里,显得倍儿jīng神。

  靶场的较量

  为了让受训学员有充足的时间进行一对一指导式打靶训练,而不是形式化地走走过场,贺泓勋之前重新修正了计划,将训练基地的战士们每日训练的科目进行了适当调整,在不影响日常训练的qíng况下顺便完成演示表演,同时将各班级打靶时间错开,由袁帅所带领的学员第一批接受打靶训练。

  在教官的带领下来到打靶场后,靶场里的负责教官向学员们讲解打靶要领和要求,最后还不忘神qíng严肃地补充了句:“枪,是军人的第一生命!”

  同学们异常兴奋,尤其是男生。康博激动得有点按耐不住,报告也没喊,大声问:“教官,那军人的第二生命是什么?”

  走进靶场后已将玩世不恭的态度收敛起来的袁帅横了他一眼,像是批评他问的问题太没有水平,反问道:“你觉得呢?”

  康博认真地想了想,又和旁边的两名同学低声jiāo流了下意见,胸有成竹地说:“手榴弹。”

  与靶场教官对视了一眼,袁帅被气得抬手摘下康博的帽子使劲在他脑袋上抽了一下,喝道:“亏了你不是我们营的,像你这种熊兵,不用我们营长动手,我收拾得你满地找牙。”

  闻言,全场大笑。

  康博不好意思地揉揉脑袋,不死心地说:“不是手榴弹是什么?难道还有什么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还大规模杀伤武器呢!”袁帅觉得他儒子不可教了,指着他的鼻子训斥道:“不要怀疑我国军队的作战能力!当你小命都没了的时候武器就是废铜烂铁。”

  第一次见袁帅这么严肃,牧可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特别像一个人。心想:果然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

  说枪是军人的第一生命是qiáng调军队及军人和枪的关系及重要程度,偏偏遇上个较真的学员非要知道第二生命是什么,激得袁帅挪用了贺营长教训过他的话,直到这个时候,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当时自己问出这种蠢问题时老大气得恨不得削他一顿了。实在是,太没水平。

  接下来,受训学员15人一组进行打靶训练。可能是天生对武器比较感兴趣,男生们进行得很顺利,几乎不用负责教官过多的讲解,已经迫不及待地瞄准靶子,扣动扳机了,还有人打出了八十环的成绩,博得全场一阵掌声。

  到了女辅导员和女同学时进度极为缓慢。教官不止一次亲自为她们示范了she击的标准姿势,一再qiáng调不是实弹,只要按程序cao作,掌握要领,绝对保证安全,苏甜音还是不敢扣扳机,甚至觉得趴在席子上she击的姿势不雅。

  袁帅被她气得不行,一边指挥她趴在席子上,一边说:“这是she击训练,不是模特比赛。”

  苏甜音不qíng不愿,小心翼翼地卧倒,还不忘拉拉迷彩服的前襟,抱怨说:“那么多靶子,我打哪个啊?”

  袁帅把枪架好,没好气地说:“爱打哪个打哪个,随你高兴。”

  苏甜音一脸迷茫:“一个都打不中怎么办啊……”

  不等袁帅说话,排在后面被磨得失去耐xing的牧可跑过去捅捅苏甜音的后腰,小声说:“别丢人了,没人在乎我们这些业余人士的姿势,赶紧she吧,不信你的成绩差得过我。”天太热了,她快被晒死了,真怕苏大小姐再磨蹭一会儿,不用装就能晕倒了。

  苏甜音问:“你什么成绩?”

  牧可淡定地答:“十发子弹,九环。”

  “啊?”袁帅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觉得儒子不教的人不是康博,是他认为很博学的牧可老师,抹了把额头的汗,他说:“你这不会是吉尼斯世界记录吧?打破的难度很高啊。”见过she击成绩差的,没见过这么差的。

  苏甜音哈哈笑,“难怪今天打靶你一点都不担心,原来是太有底了。”

  牧可傻傻笑了:“有九环的成绩垫底我担心什么。”

  这回知道贺泓勋同志为什么把打靶训练的时间记得如此清楚了吗?因为四年前他手底下有位小同志不止拿了内务“第一名”,也同时成为了靶场的“焦点人物”。在部队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兵都见过,像牧可这样十发子弹仅打出九环成绩的人他绝对没碰到过。可想而知,身为机械全能的营长同志当时得被震慑成什么样子。

  回想那年那天的qíng景,是这样子的。

  第三天的she击快结束的时候牧可终于扣动了扳机,贺泓勋的成就感还没来得及成形,面对她打出的九环成绩,彻底被雷倒了。

  他握紧了拳头,皱着浓眉偏过头咬了咬牙,松开手后摘下作训帽狠狠耙了耙头发,一脸挫败地离开了靶场。

  见他气得说不出话,成绩可观的牧可忽然心qíng大好地笑了,朝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她孩子气地说:“气死你!”

  贺泓勋的一世英名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毁在了牧可小同志手里。由于她突出的表现,军训的所有评比,内务,she击,会cao等项目,全部因为这个组织纪律xing淡漠,纪律观念松散的小丫头拖后腿成了垫底。所以,牧可qiáng大的破坏力,贺泓勋是领教过的。要不,他怎么可能在八百多名的受训学员中,独独对她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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