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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不脱靶_沐清雨【完结+番外】(28)

  夜晚的山林很寂静,牧可躺在帐蓬里翻天覆地睡不着,一闭上眼晴就想起白天碰上蟒蛇的qíng景。犹豫了下,她摸出手机想给贺泓勋打个电话,却发现完全没信号。

  巡查的袁帅见牧可的帐蓬里发出微弱的光,他站在外面说:“睡吧,我的帐蓬就在距离你一米的地方。”

  牧可将脑袋钻出帐蓬,露出珠贝般的牙齿,很“勇敢”地说:“我不害怕,我胆大着呢。”

  第二天的训练科目轻松到跌碎了一地眼镜,古灵jīng怪的牧可都没想到居然是——钓鱼。

  恐惧的心里有所缓解,牧可握着简易鱼杆,与苏甜音并排坐在岸边守株待鱼。

  敏锐地觉察到鱼杆微微动了下,牧可像只小狐狸一样笑得贼贼的,嘴里喃喃着:“愿者上勾。”同时很迅速,也很大力地将鱼杆提起。

  “哇,我们赢了,赢了……”她孩子气地尖叫,兴奋到手舞足蹈,甚至激动得把鱼重重摔到糙地上。

  望了眼被摔得七晕八素的可怜鱼,再回身看看齐齐望过来的学员们,袁帅很冷静地说:“别介意啊,你们牧老师没见过世面……呃,不对,是没见过大鱼。”

  顿时,山林中传出哈哈的笑声。

  原来,牧可钓上的那条鱼小得不像话,只比蝌蚪大一点儿。

  被嘲笑的牧老师很不服气,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小就不是鱼了啊?人不可貌相,鱼也一样,懂不懂?”

  结果,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这晚临睡前手机奇迹般地有了信号。牧可收到贺泓勋的一条短信:“小鬼,露营还有趣吗?是不是高兴得把我忘了?”

  牧可有点撒娇地回复:“是你不理我!”

  贺泓勋的回复杉杉来迟,半睡半醒的牧可看到他说:“乖乖的!”

  清晨的山林被薄薄的雾气笼罩,犹如一副似真似幻的山水画。

  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之中,牧可迎来军训的最后一天。

  和康博及另外两名同学一组的牧可老师脸上抹着疑似锅底灰的不明“油彩”,以拿枪的姿势怀抱着一根木棍,东张西望的样子不像是在寻找伪装成树木的训练基地的战士,倒像是潜入我军部队的恐怖份子。

  看qíng景仿佛是侦察营在搞对抗。事实上这是军训的最后一个训练科目,让学员见识和体验侦察兵qiáng大的隐蔽和伪装技能。

  正了正头上起隐蔽作用的手编绿色糙环,牧可累得叹了口气,隐约看到相距不远的同伴向前移动的身影,她不拘小节地以迷彩服袖子抹了下额头的汗,慑手慑脚地向正前方拿着望远镜疑似侦察“敌qíng”的身影靠近。

  待靠得完全可以近身格斗时,牧可同志双手握住木棍,动作不甚利落地顶住那人的后腰,以天籁般动听的美式英文命令道:“缴枪不杀!”

  满溢的幸福

  见“俘虏”动也不动地不肯配合,牧可气愤地用木棍再次顶了顶他的后腰,扬声重复道:“缴枪不杀!”清脆的声音配以难得严厉的语气,显得有点不协调。

  “敌人”慢条斯理地放下望远镜,背对着她,问道:“没枪怎么办?”

  牧可闻言怔忡了下,随即以木棍使劲在他背上敲了下,气鼓鼓地说:“没枪你还拽!拿人抵债!”

  “我也正有此意。”那人笑了,以磁xing低沉的嗓声说道:“作为你的俘虏,你可以对我为所yù为。”

  又逗她。什么时候可以正经说话?牧可将木棍扔在地上,伦起粉拳捶他宽厚的背:“既然营长同志批准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被她“勇猛“的态度逗笑,贺泓勋施施然转过身,握住她素白的小手:“没问题,就就地正法。”话音未落,他抬步上前,揽臂将日思夜想的小女友搂在胸前,同时俯低头将她深深吻住。

  牧可一开始还在抵抗,渐渐被吻老实了。下意识搂住贺泓勋的腰身,她微仰起头,承接他霸道又不失温柔的亲吻。

  记得贺泓勋对牧可口语的评价吗?他说她讲英语和美国人一个档次。不得不承认,作为英语系的高材生,牧可的口音与“疯狂英语”相差无几。

  当然,贺泓勋并不是听她说英语才知道俘虏自己的是牧可。他今天特意赶过来,老早就看见她了,一路顺着她走的方向跟过来。只是她们小组四人行动相对迟缓,没多大功夫,他这个没做任何伪装的侦察营营长在完全没被发现的qíng况下,悄无声息地超到前面去了。好容易等她落了单,贺泓勋才现身。听到身后渐近的刻意压轻的脚步声,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等待被俘虏。

  说一辈子未免太娇qíng,毕竟他还很年轻。但活到三十二岁,贺泓勋头一回心甘qíng愿成为俘虏。确切地说该是,爱qíng的俘虏。贺泓勋之前没对牧可说过,和她在一起后,在她身上,他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一吻完毕,贺泓勋离开她柔软的唇,之后又像舍不得一样,轻轻地啄了一下又一下,惹得牧可笑了,嗔道:“你讨厌!”

  贺泓勋凝望着她绯红的小脸,收拢手臂,让她娇小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他似笑非笑地问:“哪讨厌了,嗯?”

  凝望她的目光明亮又深遂,神态严肃中透着暧昧,散发出一种慑人的魅力,使得向来对异xing定力十足的牧可同志败下阵来。她孩子气地嘟嘴,害羞地将脸埋在他胸前,半是回应半是报复地紧了紧手臂。

  贺泓勋也没再说话,仿佛不愿打扰这一刻亲密的相拥,只是用手摸了摸牧可的头发,父亲般慈爱又宠爱,然后更紧的拥住了她。

  明明已是秋天,世界却在他出现的时候充满了夏天阳光的气息,顿时绚烂无比。牧可仿佛嗅到幸福的味道,芬芳而甜蜜。那种小时候的感觉不知怎么的就回来,女孩儿的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眼晴,一点一滴地注入血液中。犹如将贺泓勋这个人,慢慢地根植在心里。

  时间没有因为他们的小别重逢停下脚步,当周围变得不再安静,隐约听到有人向这边走过来。贺泓勋松开手,理了理牧可乱乱的头发,又给她正了正戴在脑袋上的糙环,牵起她的手往树林深处而去。

  牧可不关心他要带她去哪,只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顺着他的步伐往前走。

  有人说别人走过的路不一定平坦,且没有新意。但对于恋人和夫妻而言,必定要有一个人顺着另一个人的步伐,可以说是迁就,也是爱和责任的体现。如果恋爱和婚姻中两个人意见总是相左,步调也不一致,幸福就会距他们越来越远,最后连影子也看不见。

  没有遇见贺泓勋的时候,牧可是很独力的。当两人的关系升级,感qíng升温后,她的小女人xingqíng自动觉醒,牧可依然是有主见的牧老师,但她更会撒娇了。而面对柔弱懂事的女友,贺泓勋夫贵妻荣的大男子主义有了用武之地。喜欢针锋相对的他们,xing格其实是互补的。

  在以后的相处中,牧可很多次都屈服在贺大营长建设xing的想法下,他总会得意地说:“**的战士最听党的话,牧可同志最听贺泓勋指挥。”然后先招来小女友一顿“bào打”,再以很特别很有爱的方式“修理”不安份的小同志,最后还会很欠揍地问:“服不服?”搞得牧可很纠结。

  大约走了十分钟,贺泓勋领着牧可来到一处靠近水边的空地。

  他在水边蹲下,把手伸到水里沾湿,动作轻柔地碰触她的脸,笑着逗她:“怎么造的和小泥猴似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牧可仰起脸任由他清洗,嘴里解释说:“那也不赖我啊,在这种深山老林里和侦察兵作战,当然不能松懈,好歹搞点伪装吧。”

  “就伪装成这样?”掐了下她的脸蛋,贺泓勋的神qíng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轻责道:“那也不该落单。”

  以为他指的是今天的训练落单了,牧可说:“人民子弟兵藏得太隐蔽了,我们不分头行动,估计天黑也发现不了。”jīng神放松的她将小手自然地垂放在他膝盖上,问道:“你不是该在部队训练吗,怎么又来了?”

  “不放心你。”很仔细地清洗着她脸上的锅底灰,贺泓勋皱着眉说:“谁给你弄的?不是有油彩吗?”

  “我不习惯涂那东西,感觉不舒服。”所以牧可拒绝同组人员往她脸上涂野战油彩,自己顺手在锅底上摸了一把涂在脸上,滑稽的样子惹笑了很多同学。

  贺泓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看你就是捣乱!这玩意难洗。”

  “那就不洗了呗。”牧可咯咯笑,趁贺泓勋专注地清理她左脸颊的时候,她淘气地伸出沾了锅底灰的小手摸他英俊的脸,状似温qíng地询问:“你怎么没涂油彩啊?”

  怎么会没发现她小小的恶作剧,贺泓勋不以为意地说:“刚才亲你的时候不是顺便涂了嘛,节省军用物资。”

  牧可不客气地掐他的脸:“你这叫侵占我军财物!”

  贺泓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凑近牧可的耳朵坏坏地说:“连你都是我的,还什么我军财物。”

  牧可打他,见他不痛不痒的样子,她眼珠一转,举起双手朝他腋下挠去。

  贺泓勋笑骂道:“不许闹,脸还没洗完呢。”

  很满意他反应如此大,牧可顺势将他扑倒,自己也趴在糙地上,使劲呵他的痒,嘴里还振振有词:“闹完再洗。”

  “听话,别闹……”贺泓勋左避右闪,哈哈笑着说:“看一会儿有战士和学生过来,被大家笑话……”

  被他的笑声感染,牧可心qíng愉悦地对他上下齐手:“要笑也是笑你个大中校被俘虏,关我什么事。”

  贺泓勋大笑着提醒:“再不停手我可要反击了。”

  为了抓回躲避的营长同志,牧可已经不知不觉半趴在贺泓勋身上了,使劲在他最怕痒的地方挠了两下,她威胁道:“让你造反!”

  笑意深浓时,贺泓勋凝望着那张明媚的笑脸,感受到她勇敢坚定的心,他的心一阵悸动。反击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牧可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以标准的姿势变被动为主动的,还是连滚带爬不讲究战略战术翻身农奴的,整个人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这可不怪我。”贺泓勋亲了亲她的额头,暧昧地说:“不能像女间谍一样引诱我,那样会导致我军心不稳。”说罢再一次吻住了她微启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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