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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不脱靶_沐清雨【完结+番外】(7)

  妈妈微笑着半蹲在不远处张开双臂,海风将她柔和甜美的声音送进小牧可耳里,她说:“可可,到妈妈这来,过来哦……”

  似懂非懂的小牧可拍着手咯咯笑了,她踉踉跄跄地扭动着胖胖的小身子想跑过去,结果左脚被右脚绊到,一下子跌倒在沙滩上,额头和鼻尖上不知怎么还沾了点儿沙子,样子有点滑稽。皮皮的小女孩没有哭,只是瘪着嘴可怜兮兮地向妈妈伸出ròuròu的小胳膊,嘴里含糊不清地撒着娇:“妈妈,抱……”

  被抱起的时候,她以细嫩的脸蛋去蹭妈妈的脖子,顺便送上一记亲吻。看到妈妈美丽的脸庞上留下的口水印,她咧开小嘴笑不停。

  近在咫迟的脸,熟悉的气息,还有那仿佛酣睡过的怀抱,真实得让睡梦中的牧可也弯起唇角笑了,笑容宁静而柔美。

  第二天上午的内务检查并没有牧可想的那么可怕。

  贺泓勋只是在她chuáng边站着看了一眼,说了句“盗版豆腐块。”然后把她的被子散开,亲手给她叠了一遍,边角抠得特别仔细,最后不冷不热地说一句:“以后照着印叠。”

  很久以后牧可才知道贺泓勋对于她盗版豆腐块的真实评价,袁帅告诉他,离开她房间后营长皱着眉说:“真不知道在gān什么,叠得像民工行李卷。”

  似乎看穿了学员的心思,觉得他有点反常,明显比昨天好说话,检查完内务后贺泓勋说:“我没有要求你们一晚上就达到我的标准,但我需要每天看到你们的进步。”

  闻言,师生们都松了口气,这才反应过来他昨天说的是“再检查如果还是现在的样子,集体站军姿三个小时”也就是说只要进步了,哪怕是一点点也是不需要被罚的。

  “中校同志果然有水平。”苏甜音感叹,眼晴又在冒光。

  对于他的咬文嚼字,牧可的评价是:“他肯定是军校中文系毕业的。”

  军校中文系?在场的人被牧老师异常有见地的话雷倒了,包括抄保密守则抄到眼花的袁帅。他朝牧可竖了下大拇指,然后正了正脸色故作严肃地检查别的学员去了。

  请配合一下

  “立正——”随着一声音量不高但底气十足的口令,偌大的训练场中央传来唰地一声响,十名军官的动作瞬间化为一体,气势如山。他们面前,身穿迷彩服的贺泓勋在训话。

  漂亮的棕色皮肤,深邃的眼,挺直的鼻,饱满的唇,构成一张轮廓分明、线条硬朗的英俊面孔,再配以冷峻的神qíng,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军人气魄尽显。

  牧可站在辅导员队伍里,听到浑厚的“解散”口令时,她赶紧立正站好,看着十名教官调整站姿,向各自所负责的方队而去,而贺泓勋则朝她这边走过来,步履稳健,身形挺拔。

  牧可苦着小脸叹气,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以这个有着战地之王称号的侦察营营长训兵的qiáng度判断,随便拉出一个科目都能轻而易举把他们全体训趴下。比如他最擅长的,在太阳底下站军姿这个军训的必修课就会让他们十分、非常、特别、忒吃不消。

  这次受训的新生原本有十六个班,在动员大会上被重新组合成了十个方队,另外,包括牧可在内的十六名辅导员很幸运也很不幸地由贺泓勋直训。当然,没人知道,将辅导员单拉出来受训是临时作出的调整。

  训练是无比枯燥的,科目无非就是稍息、立正、站军姿、齐步走,踢正步,没有什么花样可供翻新。对于生xing好动的牧可而言,军训这玩意真能把她bī疯。几天下来,她已经从跳脱的小白兔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当洪亮的起chuáng号响起,相继传来一二三四的口令声和燎亮的军歌声,原本还在熟睡的牧可条件反she一样从chuáng上弹坐起来,痛呼一声“哎哟”又栽倒下去。平时几乎不运动的她在踢了几天正步后浑身跟散了架似的,胳膊腿又酸又疼,根本不听使唤。她赖在chuáng上不肯动,多想就这么挺尸一天。

  “他们的jīng神头儿可真足。”睡意朦胧的苏甜音也醒了,她哼哼着趴在chuáng上抱着枕头哀呼:“中校再帅也不能缓解我此时此刻的疼痛啊。”

  营区的设计是每个房间住八个人,也就是四张高低chuáng,但由于受训学员并不刚好是八的倍数,最后单出来的牧可和苏甜音享受到了俘虏般的优待,这个房间仅住着她们两个人。

  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们抱怨,教官的声音从走廓传进来:“动作快点,马上出cao了……”

  顾不得浑身的酸疼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又叠了被子,冲到训练场上的时候教官已经站在辅导员方队前面了。

  对于她每天“第一名”的成绩已经思空见惯,贺泓勋表qíng严肃地低头看了下腕上的表,确定没人迟到后开始整队,要带她们进行晨跑。跑步的命令还没有下达完毕,就见站在排头的牧可冲了出去。

  浑厚的声音紧跟着响起,跑出队伍的牧可听到贺泓勋下达的“立定!”口令。

  她停下来才发现不对劲,而身后站在原地没动的其他辅导员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转头看向贺泓勋,他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看着她。原来,他口令中的走字还没喊出来,她听到跑步二字就冲了出去,速度还有点快。

  看着她迷茫的样子,贺泓勋都快憋不住笑了,开口时语气显得有些无奈:“想什么呢?还没睡醒?”

  “那个……”牧可窘得嘴拙了,不知如何回答。

  “集中jīng神。”贺泓勋适时开口,命令到:“入列。”

  牧可应了声“是”,低着头跑回队列。

  在食堂碰到袁帅的时候他逗她:“你可真行,挑战营长的忍耐力是吧?”

  牧可瞪了他一眼:“你还说风凉话,我又不是有意的。”她还没笨到当众和解放军同志过不去。

  袁帅不以为意,提醒道:“你别惹他,要不下午站军姿就惨了。”

  ……

  贺泓勋的身影在炽热的阳光下尤显颀长,他保持着标准的姿势和学员一起站了四十分钟左右。在注意到某位同志开始出现例如挠脸的小动作时,他微抿唇角,投she出去的目光默然着力,落点是她被晒得绯红的脸颊。

  触到他有着警示意味的眼神,牧可皱头一眉,qiáng忍住不去碰触被头发骚得痒痒的脸,快速撤回手,站得老老实实,一本正经。但这其实只是表象,她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如果再过五分钟或是十分钟他还不下达休息口令的话,要不要佯装晕倒?如果要的话什么姿势倒下去不会摔着,又比较像真晕。

  “算了算了,他jīng得很,被揭穿了很丢脸的,再说早上他还了自己一马,不要挑战他为数不多的‘善心’。”思来想去牧可否决了装晕这个没有建设xing的想法,咬紧牙关站如松。

  时间掐得jīng准的贺泓勋在刚好站够一小时的时候下达了休息的口令,站得七晕八素的苏甜音险些瘫软在地上,还好牧可反应快及时扶住她手肘,把她架到台阶上休息。

  见苏甜音无jīng打采地歪坐着,牧可取笑道:“还认为他有诱惑力吗?”只要听到休息口令,她立马就来jīng神了,特别有当小qiáng的潜力。

  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没吃过一点苦的苏甜音被彻底训服了,她颇为感叹地说:“诱惑力还是有的,不过……哎,我还是坚定立场的。”

  牧可轻笑:“苏老师,你要认清形势啊。”

  “牧老师,我看该认清形势的是你。”苏甜音费了好大的劲挪得离牧可近了些:“现在中校同志的人气可是相当高,你还是明智点和我站来同一战线吧。”

  尽管有“丰富”的站军姿经验,牧可的身体素质在那摆着,还是很吃不消这突来的训练qiáng度,动作迟缓地伸直了腿,她说:“你这完全是盲目崇拜。他们除了职业不同,摘了领章、帽徵,脱了军装,不过就是男xing,活物也。”

  “你好像很不待见教官,为什么啊?”想到牧可的表现,苏甜音觉得奇怪。

  牧可没有急着回答,她偏头望向碧蓝如洗的天空,像是思考又更似回忆,好半天才说:“我对教官没成见,只是……”

  牧可话还没说完,苏甜音已经挣扎着站起来了,嘴里嚷嚷着:“不行了不行了,人有三急。”

  苏甜音刚走,康博就跑了过来,将手里的矿泉水递给牧可:“牧老师,袁教官让我给你的。”

  “谢谢。”牧可道了声谢,举着矿泉水瓶朝正看向这边的袁帅晃了晃。

  康博挠了挠头发在她旁边蹲下来:“老师,学英语有什么窍门吗?你是怎么过的八级?”

  “从四岁开始认字母到二十一岁过八级,学了整整十七年,没什么值得羡慕的。”

  康博惊讶:“老师你那么小就开始学英语了?”

  脸上浅淡的笑容依旧温暖,牧可轻声说:“我妈妈是英语老师。”

  康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你选择留校呢……”

  牧可笑了笑没说话,休息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见苏甜音在不远处大喊:“牧可,快过来。”以为要集合了,她赶紧站起来,抬腿就往训练场上跑。

  苏甜音见她气喘吁吁的样子,说:“你跑那么快gān嘛?冲锋啊?”惹得旁边的老师都乐了。

  大家被训得抓狂了商量着玩个游戏。其中隐含的的目的是想和教官们拉近距离,试图把敌军转化成友军,以求在未来一个月的训练中放点水。

  牧可累得不行,实在没力气耗费在玩上了,死活不肯参加。大大咧咧的苏甜音才不管她愿意不愿意,直接就给算上了,然后拉着别的老师去请教官,目标自然是倍受关注的中校同志。

  贺泓勋正在和袁帅说话,眼晴的余光瞥到有人走过来,搞明白苏甜音的用意后,习惯xing皱了下眉,转头对袁帅说:“你去活跃活跃气氛,死气沉沉的。”明显感觉到学员的压力,他也在和袁帅商量着调动下大家的qíng绪。

  袁帅知道贺泓勋是注意形象和影响,不想和学员打成一片,听苏甜音说辅导员也参加,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个晚上营长领着牧可跑圈的qíng景,他心思一转,怂恿道:“一起了,营长,和他们玩不出水不平,再说也发挥不出我军的优势。”一面自作主张应下苏甜音说贺教官也参加。

  “造反了是吧?”贺泓勋不满地横了袁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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