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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不脱靶_沐清雨【完结+番外】(80)

  一桌子人应和着喊是,安基得到团长陆湛明默许高声说:“贺泓勋同志,我们这不是和你jiāo换意见,就是通知你一声让你有个思想准备,今儿,由不得你!嘿,不是我没大没小,关键今儿这日子就是不分大小的。”说着,把一大杯白酒递过去,生猛地笑道,“你替小嫂子喝我们没意见,你让我替你入dòng房我更是一百个乐意,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客气地赏了安基一脚,贺泓勋抬手把酒杯接了过去,看了眼身侧的牧可,他难得地开口求饶:“行,这杯我喝!不过兄弟们,大家还是手下留qíng少灌我点酒,给我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自己走进dòng房吧,我可不想被你们抬进去。”说完,举杯gān了。

  贺泓勋的酒量和军衔成正比,当然不可能被抬进dòng房。不过等闹dòng房时,他面临“前有围墙,后有追兵”。身上负重九十多斤的qíng况时,怎一个惨字了得。

  不得不把战备升级了,贺泓勋抱着牧可做了个热身运动,斟酌着该用多大力度踢开那扇不够坚固的门。

  这时,袁帅头脸是汗地从外面挤进来,嘴里喊着:“老大,我找到钥匙了……”

  原来,新郎抱着新娘被一群闹dòng房的人挡在了卧室之外。

  百密一疏,谁都没想到临阵杀出个叛徒,等陆湛明等人反应过来,袁帅已经在向薇、战毅和通讯员小王的掩护下,手脚利落地把钥匙cha进了门锁里的孔里。

  守在卧室里的安基等人怎么可能轻易放人进来,他们死死抵着门,与外面拼命推门的贺泓勋的拥护者较上了劲。反观贺泓勋,已经把被脱了鞋子的牧可放下,搂住踩着他脚站着的小妻子,气定神闲地笑,放佛旁观者般悠然自得。

  安基抵死拽着门把手,qíng急之下居然上脚了,蹬着门框边上的墙,嘴里喊着:“你个死小子,等我回头收拾你!”

  关键时刻也管不了什么战术了,袁帅给战毅使眼色,两人伸手去拽门内的人,试图瓦解他们的“战略队形”,同时不忘回敬安基:“营长,你当我乐意当叛徒啊,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是我老大,我能不支援吗?”

  安基吼:“你支援就支援,掐我ròugān嘛?”

  袁帅不认账:“谁掐你ròu了?那是未来嫂子的专利,对你进行体罚时用的。再说了,你那皮糙ròu厚的,掐两下还能咋地啊。”

  安妮闻言笑骂:“你个臭小子,反了天了还。”说着,腾出一只手往外推袁帅,力气之大,把人家的肩章都弄变形了。

  两军对垒之际,向薇灵机一动,她利用身材优势才战毅胳膊下钻过来,抄起牧可的高跟鞋敲安基的脑袋:“管你营不营长的,反正有贺泓勋罩着,挡门者,杀!”

  安基痛呼:“这什么规矩?怎么还用暗器啊?”

  门里门外的人狂笑不己。

  站在客厅观战的参谋长厉行看着正负力量对抗,卧室的门一会开条fèng一会又关上,听着十几个人被推搡得嗷嗷直叫,他和政委宁安磊相视而笑,之后忍不住出言阻止:“大家文明点,这闹dòng房也得闹出水平来,等会把门挤坏了,简直羞死先人。”

  语音落尾就是“嘭”的一声响,伴随着几声惨叫,好端端的房门硬是被推得掉下来了,而门内的人,全部压倒了。顿时,dòng房里呈现出一副人仰马翻的壮观景象。

  看到众人láng狈不堪的样子,贺泓勋大笑:“这回闹够了吧,赔老子的门!”

  ……

  dòng房闹得很凶,夸张到振臂高呼bī着贺泓勋当众示“胜利之吻”,还说要陆湛明点评。牧可吓得只知道拽着他的衣摆不放了。好在最后贺泓勋耍赖成功,只是象征xing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连请带赶地把那些大爷送走了。

  让准备打扫“战场”的小王也回去休息了,贺泓勋将牧可抱在怀里,两个人沉醉在一个长长的吻里,接着,贺泓勋突然停下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轻放脚步机动到门口,毫无预警地拉开了门,接着,以陆湛明为首的几名军官踉跄着跌进门来,甚至该被安基送回A城的向薇也因惯xing使然扑在了某人背上。

  看着眼前因听墙角而跌得形象全无的军官们,牧可笑弯了腰。

  等他们真走了,梳洗完毕的牧可抱膝坐在沙发上,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想到今夜一定要发生的事,她把红透的小脸藏在双臂间,既紧张期待,又忍不住为门的事犯愁。

  浴室的水声停了,贺泓勋擦了把头发坐过去逗她:“怎么了,还犯愁呢?门我明天就修上。现在集合,睡觉!”

  牧可撅起小嘴,抬眸时脸颊因他luǒ露在空气中的jīng装胸膛泛起娇俏的红晕,她微微嗔道:“不是把睡衣给你拿进去了吗,gān嘛光着膀子就出来了?”

  现在可是持证上岗,绝对的按程序cao作,贺泓勋笑得邪邪的,在牧可的惊呼声中将人拦腰抱起:“睡觉就不用统一着装了吧,穿完再脱还不够麻烦的。抓紧时间进行下一个程序,别等还没亲热起chuáng号都响了。”

  牧可笑着打他:“讨厌,说得好像要掐秒表似得,满脑子香蕉色……”语音未落,人已经被贺泓勋抛到了chuáng中央,而他随之欺身半压在她身上,拉起她的手抚上他紧致又不失弹xing的身体,笑的轻佻得意:“怎么样,还满意吗?”

  害羞地不敢直视他麦色的肌肤和宽厚结实的胸膛,牧可抄起枕头砸过去。

  贺泓勋利落地一把夺过“武器”,大笑着把小新娘往怀里掳,关灯的同时命令道:“隐蔽!刨坑种地!”

  明暗摇曳的烛火里,牧可边扯被子往身上裹边用小脚低着他不让他靠近,半商量半撒娇地说:“门都没有多别扭啊,要不你先把它修上嘛。”

  贺泓勋大手一挥将她裹在身上的薄被扯开盖在两人身上,吻住她前暧昧地低语:“家庭作业都是躲在被窝里做的,别扭什么!”

  在他炽热的亲吻下,牧可被挑得溃不成军,她抑制不住地发出无力细碎的呜咽声,qíng动地抱住了他结实有力的身体……当月白色的丝绸睡衣被粗鲁地剥离了身体,意识迷离的她忍不住娇呼:“你轻点啊,别扯坏了……”

  身体因渴望而骤然绷紧,贺泓勋重重地呼吸,抱紧了她,他嗓声沙哑地在她耳畔低语:“知道,轻点儿,严格遵照媳妇儿的指示执行!”

  余下的抱怨被他含进嘴里,在龙凤花烛的掩映下,在狂热深吻中,他们全力融入了彼此,滑进伊甸园,定格了童贞。

  于是,贺泓勋和牧可的第一次家庭作业,就这样在没有门的卧室里完成了。

  到此为止,幸福已然,尘埃落定。

  然而,五三二团那群“绿林好汉”岂会如此轻易放过副团长同志?凌晨两点,汹涌澎湃的激qíng过后,当疲惫的贺泓勋搂着伏在他身上的牧可睡得正熟时,他们上演了一幕有预谋的军事行动——chuī响了紧急集合的号角。结果就是,包括团长陆湛明在内的全团将士都到齐了,抱得美人归的新郎官却始终没有出现。

  为此,贺泓勋被众人笑了几年。

  后来,贺泓勋和厉行掰扯此事时,年轻的参谋长居然义正词严地说:“向毛主席保证,绝对是例行公事。”气得某人恨不得赏他一记勾拳。

  传统的婚礼在农历七月初七举行,当披着圣洁婚纱的牧可被贺泓勋从chuáng上抱起的瞬间,她突然拉住了赫义城的衣摆。

  赫义城的眼睛霎时就红了,握住她纤小的手,开口时声音竟有些梗咽:“要是贺泓勋敢欺负你,小舅舅绝不饶他。去吧,好好过日子。”

  牧可哭着点头,良久,终于不舍地死松开了手,转而楼主贺泓勋的脖子。

  等牧可出了门,贺雅言无声地递上纸巾。

  赫义城转过身去擦眼睛,未了故作坚qiáng地说:“我没哭,我就是感动了一把。”

  古朴简约的婚礼上,牧凯铭拒绝了司仪的邀请让赫义城以新娘亲人的身份上了台。看到女儿女婿喝下jiāo杯酒,他欣慰地点头。

  望着父亲湿润的眼睛,尚未成年的牧宸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有着了解与理解的双重含义。

  礼成后,身穿军装礼服的贺泓勋虔诚地给牧凯铭和赫义城敬酒,他真诚地说:“谢谢您和妈给牧可生命,谢谢你将她照顾得这么好。”

  一饮而尽后,贺泓勋和牧可给两位长辈深深鞠了一躬。那些疼痛的伤害,仿佛随着这个简单而意义深远的动作散去了。当明白了爱与不爱、忘与不忘只是一种心态时,牧可徒然释怀。

  那个夏夜,贺泓勋牵着牧可的手漫步在沙滩上,轻柔的海风将他醇厚低沉的嗓音送进耳里,牧可听到他柔声说:“这回真不需要我送你回家,而是我们一起回家了。”

  牧可侧头望着他,清瞳内透着些许疑惑。

  贺泓勋莞尔,幽深如海的眼眸里闪动着异常柔和的光,宠爱地摸摸牧可的头发,他轻不可闻地自语了句:“小家伙。”

  站在波涛汹涌的海边,牧可依偎在贺泓勋怀里眺望远方,脑海里某些模糊且零碎的片段不经意间拼凑在一起,愈见清晰。深深凝望着身旁男人的侧脸,牧可眼前居然呈现出漫天遍野的梅桑梅朵,那种花开不败的盛景,仿佛昭示着她的幸福,会在贺泓勋jīng准枪法的守护下,永不脱靶。

  郎朗月色,时光似以凝定,他们相依相偎着在海边站立许久,似回忆,似憧憬……

  当贺泓勋把睡意朦胧的小妻子背回家时,牧可俯在他耳边低柔呢喃:“还需要我说谢谢吗?”

  不管记得与否,往事终究在他们千山万水相遇之时揭开面纱,并悄无生息地许诺了彼此尘埃落定的幸福。

  似是为他们的爱qíng做见证,远方遥远的天际隐约传来温馨的歌声:“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爱qíng是最奢侈的遇见。时光将为所有人记录下那份隽永,直至永远!

  最后:

  同年十二月,牧凯铭卸下军职,在与牧宸彻夜长谈后,他回到了海边小镇,开始了独居生活。在此期间,牧可常常去探望。

  两年后,赫忆海病逝。在牧宸的要求下将母亲安葬在外公外婆身边,他对牧凯铭说:“爸,妈病时不让我告诉您,她说,她为难了您半辈子,您不来,应该。

  您来了,她反而闭不上眼。”

  眼眸深处涌起无可奈何的宽容。牧凯铭重重拍了拍儿子瘦弱却坚qiáng的肩膀,一如平常地去海边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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