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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爱会来/眼泪的温度_沐清雨【完结】(51)

  “不要吻你不爱的人。”他一字一句地接口,像是等待已久,随即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嘴唇,温柔地摩挲,然后缓缓而下顺延,慢慢滑到她的锁骨,若有似无地滑动,最后,男人俯低了头,他的唇久久地印在她额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已然宇宙洪荒,她听见他淳厚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别再固执,别傻得那么让人心疼,我可以等你,多久都行,只要你别急着躲开。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无数qíng绪疯狂jiāo织,不舍的,疼痛的,渴望的,甚至是眷恋的,齐齐聚涌心头,安以若主动埋首在他怀里,眼泪再次流出来,已然心慌意乱。

  温暖之冬

  牧岩把安以若送回家就走了,怀着满心的欢喜,虽然她没明确允诺什么,但他满足于她的那句:“请给我时间。”

  抬起她的脸,目光似是要看进她心里去,他说:“好,我等你。只是,别让我等太久。”见她紧抿着唇不说话,他轻轻笑了,“我是说如果老了再谈恋爱会不会有点不好。”

  那么体贴入微的话语,深怕给她一丝压力。安以若控制不住感动,仰起头望着他,在他眼中看到嘴角微微向上弯起的自己。她想,缘份才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避不开躲不到,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任你再怎么想握在手中,也会像流沙一样滑落手心,完全不由人拿捏。

  她不清楚,两个人的命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系在了一起,但她知道,时间的某个角落,他们正在一步步靠近。想到上个星期偶遇席硕良,他唇边浅淡的不带温度的笑意,她不禁想,或许爱qíng真的有很多种,而他们之间那份永远无法得到平衡的爱qíng,终究是要随飞而逝了。

  牧岩其实很忙,工作的特殊xing让他没有更多的时间陪她,但他会尽可能安排时间见面,有时接她下班,有时和她一起吃饭,有时甚至晨跑到她家楼下,触到她诧异的神qíng,他只是挑着眉说:“两个人一起跑有点劲头,要不我很怀疑你是不是下楼散步的。”然后也不等她说话,径自向前跑去。

  安以若在他身后摇头苦笑,有些喘地追上他,等他放慢了速度,才说:“即使不是散步,你也不用跑这么快吧,想累死人啊。”嗔怪的表qíng无意间流露出来,惹得他笑着睨她,说:“这个速度估计连小孩儿都跑得出来,看你累的,缺乏运动的姑娘啊。”

  她张嘴想驳他几句,听见他慢悠悠地说:“再不加速跑回去,你上班要迟到了。”

  她怔了怔,随即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道跑到哪里来了,下意识低呼一声,转身往回跑。

  牧岩在她身后微笑着提醒,“要是跑不动就坐车,我不笑你。”

  “牧岩!”她回身瞪他,却见他笑着指了指停在路边他的车子,“有免费司机要不要?”

  随着时间散步,转眼已进入冬季,当第一场雪降临这个城市的时候,安以若与牧岩的关系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他泰然自若地行走在她的生活中,没有打乱她的步伐,也没làng费任何一次可以拉近距离的接触。

  出短差回来的那个周末他给她打电话:“明天有空吗,一起去子越的俱乐部?”

  “明天说好要去菲菲的工作室,下次吧。”不再像从前那样找借口拒绝,她坦然解释不能赴约的理由。

  听出她是真的有事,牧岩假装抱怨:“看来可怜的我只有和大力那帮小子打桌球去了,多好的周末时光啊。”

  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带着隐隐的笑意,安以若想像他孩子气的表qíng,忍不住微微扬起了唇角,想了想说:“你桌球打得好吗?我想学。”

  “你要学?”他拧眉,“女孩子学什么桌球。”

  “女孩子怎么不能学桌球了?你歧视女xing啊?”安以若绷着脸指责,“现在男女平等了,牧大队长。”

  “男女平等?都哪儿跟哪儿啊。”听见她又故意叫他牧大队长,牧岩轻笑,“那就学吧,不过我收学费的。”

  “怎么计费?”

  “一个小时请吃一顿饭。”

  “没问题。不过请吃什么得我说了算。”

  “没见过这么会讨价还价的学生,那你请我吃什么?”牧岩倒是好奇她打算如何打发他。

  “肯德基。”安以若憋着笑,答得理所当然。

  一口水准确无误地喷到沙发上,牧岩在电话那端抗议:“不行,那是晨晨吃的……”敢qíng拿他当小孩儿哄,这个女人。

  挂了电话,安以若独自站在窗前,想起相处的点滴,不明白他怎么就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她的世界,甚至没给她丝毫抵触的机会。静默了好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伸了个舒服的懒腰,索xing敷个面膜再想吧。

  还在上班,牧岩的短信如期而至。

  “执行完任务回来凌晨了,没敢给你打电话,天下还太平吧?没有恐怖份子吧?要不晚上由人民警察护送回家如何?”

  “上次征用你车的警员张恒还记得吗?他今天来我办公室,临走的时候说我最近笑得特别慈祥,大力他们笑得形象都没了,你说这群小子是不是欠收拾?我怎么说也是他们头儿吧,一点秘密都藏不住了。哎,我说,你什么时候让我笑得更慈祥啊?”

  无人的时候,她低头一条条信息看下去,下意识扬起唇角,心里面暖暖的,那种无以言明的快乐毛茸茸地触及她心底的某个角落。

  米鱼的公司安排她拍一组宣传照片,安以若为她设计了一款礼服,趁着午休时间她驱车带着礼服过去给米大小姐试穿。

  试衣间里,米鱼拐了拐她的胳膊,贼兮兮地凑到她耳边说:“安以若,chūn风满面啊,队长同志不错吧?你什么时候从了人家啊?”

  安以若竖眉毛,也不多说话,一本正经地示意米鱼转身给她拉拉链,然后手上微一用劲,礼服的腰身被她恶作剧般猛地收紧了几分,惹得米鱼哇哇叫,“你要谋杀啊,我上不来气儿了。”

  离开米鱼公司的时候,收到一条新信息。

  “中午的时候去食常吃饭,大力郑重其事地问我需不需要再征用一下某人的车。”

  之前她只是看那些短信却从不回,犹豫了下,这次她回复了:“你怎么说?”

  “我说,自己看着办,这种事不必请示。”

  “牧岩!”她咬牙切齿。

  “啊,在。怎么了?”那人装糊涂,唇角一弯,笑了。

  快下班的时候牧岩打电话说晚上一起吃火锅,想到短信的仇安以若故意说:“很忙啊,得加班呢。”

  “那正好,我一会儿有个会要开,估计得晚点过去接你,你在公司等我。”

  “那要是我忙完了你还没开完会怎么办?我不喜欢等人。”

  “这样啊。”那人咝了一声,像是在考虑折中的办法,然后才说:“那就你来接我吧,要是半路被人拦了车子就说你是我女朋友,保证放行,一路畅通无阻。”

  三言两语安以若败下阵来,却还不肯服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

  “这是夸我还是骂我?”牧岩有些得意地轻笑,随后煞有介事地接口:“我这不都是被你激得超常发挥嘛,其实我嘴笨得很。”

  安以若忍笑忍得吃力,“队长同学,你谦虚得真没诚意”

  “你别拆穿我啊,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救命恩人吧,多少给我留点面子。”牧岩拧眉,脸上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神qíng,低头看看到了开会时间,他扔下话:“等我去接你,最迟七点。”

  快七点的时候公司的人早都走光了,安以若坐在办公室里修设计稿,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牧岩来了,正想说打个电话就行gān嘛特意跑上来,抬头看到的却是她的老板关寒南。

  “关总还没走。”她yù起身,接到关寒南示意的眼神,又坐回了原位。

  “我该考虑给你加工资,现在这么勤劳的员工不多了。”关寒南的脸色不是很好,神qíng尤显疲惫。

  安以若礼貌地笑笑,“晚点有个约会,朋友要来接我,所以才没走。关总是不是有事?您之前提过奥妮集团的程总这两天会到A城来,需要我陪您去见他吗?”半个多月来她一直在忙这份设计案,如果争取到奥妮这个大客户,公司今年的销售额会是去年的两倍,身为首席设计师,有些场合她必须出席。

  关寒南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奥妮的设计不必赶了。”

  “为什么?”安以若不解。

  “也没什么,你知道奥妮是我们公司极力争取的大客户,但我今天才听说他和弘泰的席总私jiāo不错,这单生意我们能拿下来的可能xing不大。”

  乍闻那个名字,安以若有一瞬的怔忡,随即回过神来,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同在时装界,这样的冲突再所难免,她也无能为力。

  抽屉里的手机嗡嗡震动着,悦耳的铃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这段时间为了赶设计稿辛苦你了,周末好好休息吧。”关寒南微笑着起身,率先出了办公室。

  牧岩很准时,差五分钟七点他的车子刚好停在安以若公司楼下,给她发了短信,他下车往大厅去迎她。

  “想吃什么?”

  “你不是说吃火锅。”

  “我要是说吃肯德基你有没有意见?”牧岩偏头看她,眼里微微带笑。

  “吃什么都行。”安以若有心事,qíng绪有些低落。

  牧岩皱了皱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刚好遇上红灯,他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伸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是不是累了?要是累的话我早点送你回家。”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像是带着一股qiáng大的电流,苏麻了击了安以若的心房一下。她挣扎了下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绿灯了,还不走?”她出声提醒。

  牧岩将目光移向车窗外,果然绿灯亮了,后面的车子已经在按喇叭催了,他挑了挑眉,松开了手,低声说:“这个红灯真短。”

  安以若窘得面上一红,都不敢再看他似笑非笑的眼晴,转过头去,假意看着外面的车流人cháo,嘴角却不自觉微微扬起。

  还是按着原定计划去吃火锅,像是知道她胃不好,牧岩选的竟然是一家“药膳火锅”,望着他的侧脸,安以若心底涌起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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