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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爱会来/眼泪的温度_沐清雨【完结】(66)

  接下来的庆功宴上安以若推托不过喝了点儿酒,感觉到脚步有些虚浮,她借口去洗手间,保留最后一丝清醒给牧岩打电话,却在走廊里碰上了韩宇庭。

  “还好吗?”低沉的声音出奇地温柔,韩宇庭见她脚下踉跄伸手yù扶,却被她轻巧地避开。

  “谢谢韩总的关心,还好。”安以若礼貌地笑笑,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很懂得保持距离。

  掩去眼底失望的qíng绪,韩宇庭略显尴尬地收回了手,心底忽然有了决定,开口时语气淡得令人听不出qíng绪,“下个月巴黎有一场中国服饰秀,我有意让你和盛夏过去。”

  对于实力雄厚的时装公司而言,这算是对旗下设计师的培训,而且又是与盛夏同去,安以若自然没做他想,微笑着应下。

  韩宇庭没再说话,默默地望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安以若轻轻皱了皱眉,觉得这人脾气真是古怪,似乎喜怒无常。

  二十分钟后,牧岩驱车来接她,安以若和他闹别扭,怪他没来看她的发布会。

  “这段时间有点儿忙,保证下不为例。”见她撇着嘴生气,牧岩亲了亲她气鼓鼓的小脸,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拧着眉责备,“不是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你碰酒,怎么不听话?”他可没忘酒后的她有多“危险”,自然格外紧张。

  “谁让你没来。”她扬着下巴顶嘴。

  牧岩的脸当即沉下来,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子。

  见他真生气了,安以若想起那晚酒醉后忘qíng的缠绵,脸烧了起来,怯怯地说:“以后再不喝了嘛。”

  牧岩睨她一眼,表qíng严肃,“明天写份检查给我。”

  职业病。她哼了一声表示抗议。

  下车的时候牧岩把外套裹在她身上,搂着她除了停车场。进入大厦的时候他乍然收住脚步,忽然回首看向旋转门的方向。

  安以若昏昏yù睡,诧异地侧过头看他,随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她问。

  牧岩皱了皱眉,紧绷的线条在看向她略感疑惑的神qíng时缓和下来,敛起眼底的锋芒,下意识地拥紧她,说:“没什么。”

  走进电梯前,他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门外。

  “头儿,这是能查到的韩宇庭的全部资料。”大励将文件袋推到牧岩面前,笑着说道,“gān嘛查嫂子老板啊?怎么的,难不成他有非分之想?”

  牧岩眼皮都没抬一下,边看资料边漫不经心地说:“你得有个当队长的样儿啊,太闲的话去cao场上跑几圈。”

  大励嘿嘿笑了两声,对于老大百年不变的冰山脸已经百毒不侵了,想了想说:“不过这个韩宇庭还挺难查。”否则不会破了纪录,效率如此之低。当然,这并不是因为韩宇庭生活在国外。特殊的警种,让他查谁都费不了多大的劲,然而这次就真有查不到的东西。

  牧岩不解,“什么意思?”

  “他去年五月的时候出过一场车祸,当时记载是特大jiāo通事故,卡车司机当场死亡,而他也伤得非常严重,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抽出其中一份资料递给牧岩,“这是医院的报告。”

  “病危通知书?”手指轻叩桌面,牧岩脸上疑惑的表qíng更深了,“在病危的qíng况下从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转走了?”低沉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翻了翻资料,没有找到想要的,他又问,“转去了哪家医院?”

  大励挫败,“查不到。”

  “查不到?”牧岩定睛望着他,抿紧了唇。

  摊摊手表示无奈,大励说:“是的,完全查不到。他的资料有八个月是空白的,今年年初才开始在巴黎路面。”

  牧岩敛下眼,神色凝重了几分,“也就是说他出院后到他再次出现之间的八个月?”

  大励点头,给出肯定的答案。

  牧岩沉默片刻,在翻开另一份资料看见那张照片时忽然怔住。

  大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口解释道:“那是韩宇庭的未婚妻,要不是出了意外,去年十月就该是韩太太的。”

  牧岩没有接话,眉头拧得更紧了。

  是她,竟然是她。世界真是太小了。

  等大励离开办公室,牧岩打了谭子越的手机。

  “什么事?”电话接通后,谭子越的语气很不友善。

  “吃火药了?”过大的音量令牧岩下意识皱眉,听出那人心qíng很不慡,他直接切入主题,“前几天你不是和我说她回国了吗,有没有电话?”

  “谁啊?”谭子越一怔,左手拿着手机,右手一把扣住米鱼的手腕,想了想说,“啊,有。你要?”

  废话。牧岩沉声,“把号码给我。”

  “gān吗,不是说不想见吗?”谭子越瞪眼,将挣扎的米鱼拉至身前寸许,“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有完没完了?”

  牧岩皱眉,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先把号码给我,再去料理你的私事。”

  “一个比一个难缠……”谭子越自言自语,翻开手机通讯录,“你记一下,139466……哎,我提醒你啊,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要是翻了船……”

  “我从来都是端着锅吃。”牧岩凝眉打断他,挂了电话。

  “死木头。”谭子越低骂,收好手机把米鱼往怀里按,嘴里振振有词地说,“我不是神仙,哪里会知道照片是借位拍摄,再说了,如果你离他远点儿,记者上哪儿借去?还有那个男人,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你爸派来的司机。”

  “你个浑蛋,错了还有理了……”米鱼趁他不备,使劲踢向他脚踝。

  谭子越吃痛,低吼道:“谋杀亲夫啊你!我告诉你米鱼,差不多就行了啊,别太过分,再得瑟我真不要你了。”之前被牧岩大清早揪起来奚落了几句,后来又接到安以若的电话被痛骂一顿,某人想通之后去道歉,结果折腾好几天愣是没见着人,今天好不容易把米鱼拖来他公寓,两人吵了快一个小时了。

  “谁稀罕你啊,给我滚远点儿。”米鱼的倔劲也上来了,想到他说她水xing杨花心口还在隐隐作痛。

  “不稀罕是不是?”谭子越像扛米袋一样猛地将她扛上肩,疾步往卧室走,“看来还是你的身体比较诚实。”耐心被彻底耗光,他决定换个方法让她屈服。

  “谭子越!”米鱼展开最惨烈的挣扎,开始拳打脚踢。

  噼里啪啦的声音相继传来,像是什么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谭子越的吼声和米鱼含糊不清的咒骂声,许久之后,房里终于安静下来,隐隐传出暧昧的呻吟声……

  那边谭子越与米鱼之间的警报算是解除,这边牧岩静坐在办公室里反复按着那个号码却始终没有拨出去。深锁的眉头,凝重的表qíng,足以说明他内心的挣扎与矛盾。

  有些人,有些记忆,是他用了多年时间才沉淀下去的,不到万不得已,牧岩不想触及。然而他又是那么急切地想要知道关于韩宇庭的一切,令眼前的捷径越发充满了诱惑。

  手机毫无预警地响了,打断了他的凝思,迅速平复了qíng绪,牧岩接起。

  电话里传来安以若的清甜笑语,“还在忙吗,牧大队长?”

  牧岩忍不住危险,原本严肃的表qíng瞬间柔下来,“正准备走,等我去接你。”他没忘今天两人约好一起回公寓吃晚饭。

  “都几点了你才正准备走?”故意在“正”字上加重了语气,安以若轻声抱怨,“人家在公司等了你足足半个小时,打电话还占线,已经自己回来了。”牧岩早就给了她公寓要是,不过今天是第一次用,心qíng很奇特。

  低头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快八点了,牧岩抓起外套起身,“对不起啊,忘了时间。”

  “回来再审你。”安以若挂电话前不忘jiāo代,“不许开飞车,我就在家,跑不了。”

  他弯唇,笑意在俊颜上蔓延开来。

  二十分钟后牧岩回到公寓,进门后随后扭开玄关处的壁灯,换了鞋进屋发现开放式厨房外的餐厅亮着灯,桌上摆着jīng致的三菜一汤和两双碗筷。

  安以若正在书房里整理带回来的画稿,听到开门声,赤着脚跑了出来,“你回来了。”

  在那一瞬间,牧岩觉得住了多年的公寓终于有了家的味道,而此时的qíng景就是妻子做好饭菜等他回来,心底流动着温暖。烦乱的心绪忽然平静下来。他大步走过去抱着她,缠绵地吻她的脸。

  安以若被他下巴上隐隐的胡渣弄得好痒,咯咯笑着避开他的亲吻,推着他去餐厅,“吃饭去,快饿死了。”

  牧岩不依不饶地搂过她温存地吻了好一会,才将她抱到餐厅放到椅子上,然后主动给她盛饭,惹得安以若奇怪,“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说,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抬眼看她,他漫不经心地说:“胡思乱想的后果就是会被我收拾得没力气下chuáng。”除了写检查,他有更好的办法治她,而且乐此不疲。

  安以若面孔微红地噤声,小脚在桌下踢了下他的长腿。

  席间,牧岩边给她夹菜边不着痕迹地将闲聊的话题从她的工作转到风行上。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风行是以一亿元的价格被收购的?”

  “是啊。”安以若点头。

  “你觉得值吗?”

  “当然不值。”

  “那值多少?”

  “撑死五千万。”

  五千万?以双倍的价格收购一间对自己而言可有可无的公司?

  眼底闪过深谋的jīng光,牧岩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字地说:“离韩宇庭远点儿。”

  “说什么呀。”看着他严肃的表qíng,安以若皱眉,“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

  “我知道。”牧岩定睛看她,郑重要求,“那也离他远点儿,听见没有?”

  不打算让她知道太多是不想她害怕,可谁能料到最后的最后,她还是被卷了进来。

  或许,这就是命。注定了的东西,饶不过,避不开,兜兜转转之后依然要回到原点。可是,如果知道结果,他的选择会不一样吗?

  眼波停留在他脸上,她乖顺的应下,“知道啦。”

  他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说:“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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