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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爱会来/眼泪的温度_沐清雨【完结】(8)

  推门之前,安以若狠狠拧了米鱼的胳膊一下,她哟声呼痛,抬头时脸上的表qíng来不及收起,看见谭子越身穿灰色的风衣坐在窗前,与他的目光不经意相遇,她抿了抿唇,故作镇定地坐下,仿若从不曾见过他。

  淡然收回目光,谭子越挑了挑眉,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

  “嘿,又见面了。”安以若心虚地笑了笑,讷讷地打招呼,满心惶然。在没被揭穿前,她就是米鱼,这戏还得唱下去,谁让她已经没办法临阵脱逃了呢,真是jiāo友不慎,jiāo友不慎啊。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里。”谭子越勾起唇角,举止优雅地站起身与安以若打招呼,随即看向牧岩,“真不愿意在这种qíng况下,以这种身份见到你。”当然,如果不是在出事那天他恰巧去了外地,早就该来报道了。

  “身为公民,你有义务。”牧岩向来公事公办惯了,对他的抱怨不以为意,看着安以若刚要开口叫她,忽然想到她临进门的要求,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只是以眼神示意她坐。

  “你们认识?”米鱼听出话外之音,讶然问道,心想那她和安以若还折腾个什么劲啊,明摆着掩耳盗铃。

  “不熟。”

  “不熟。”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牧岩语气淡淡,似是对谭子越很是嫌恶的样子,谭子越意味深长地睨了两位女士一眼,答得理所当然。

  米鱼懊恼地低低骂了声,安以若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拉开椅子,米鱼负气般说道:“我再也不会怀疑地球是圆的。”

  “本来就不用怀疑,研究证明确实是圆的。”牧岩口气闷闷,脸上的表qíng自然而又略显凝重,仿佛是极为严肃地和人讨论问题,接得那么天经地义,顿时气得米鱼哑口无言。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像她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人可能真的不适合与牧岩这种有板有眼的男人说话,一个字,真累。

  谭子越收起脸上的笑意,详细叙述了那天与安以若见面的整个经过,细到差点连谈话内容也jiāo代得一清二楚,惹得安以若连连皱眉。心中暗想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竟然连她去过两次洗手间都记得特别清楚,打了个冷颤,她起身。

  牧岩抬头,深眸中闪过清淡冷意,“安……你有什么补充?”

  狠狠剜了他一眼,安以若冲口说道:“我要去洗手间。”有本事你说不同意,她在心里偷笑,昂首阔步地向门边而去。

  他蹙眉,低下头继续做笔录,在安以若推门的瞬间,听他沉声提醒:“出门,右手边。”

  闻言,安以若立步不稳,差点打了个趔趄,长长舒出一口气,挺直了背装作啥都没听见,愤愤而去。

  米鱼憋不住笑,腾地站起身,边追边说道:“报告队长,我也要去。”这地方真不能久留,闷得人心里发慌直想揍人,目标当然是面前两个可恶的男人,她已经在心里将两人当沙包打了不知多少次了。

  “到底怎么回事,每次问你就打岔,顾左右而言他。”米鱼半眯着眼晴,双手握住安以若的手臂,一副你不坦白jiāo代,就要生吞活削了某人的模样,“胆子不小啊,敢背着席某人偷腥,我要打小报告。”

  安以若呸了一口,在她长腿上踢了一脚,“少在那无中生有,安小姐虽然迷糊点,原则还是有的,别以为个个像你是个色鬼。”

  米鱼切了一声,毫不放松,刨根问底道:“别给我打马虎眼,要是不说明白和队长同志和有什么过节,别想活着走出缉毒大队。”

  “什么时候变居委会大妈了?”安以若无奈,挫败地垮下肩膀,“都说了是误会,我人也打了,气也出了,就当啥也没发生。”顿了顿,她挑眉,“没事没事。”

  米鱼见她明显又想蒙混过关,想到自己追问了几次无果,怒气冲冲地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安以若眼急手快,劈手抢了过来,咬牙切齿:“你敢在硕良面前乱嚼舌根,胡说八道,小心我杀了你。”米鱼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死丫头做事没轻没重最会惹事生非,谁都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安以若可不想把事qíng复杂化。

  米鱼不依不饶,作势yù抢回手机,威胁道:“说不说?”

  “你怎么就不天打雷劈呢你!”安以若发誓要扎个小人诅咒她。

  “谁敢劈我,我先劈死它。”米鱼双手抱在胸前,又开始嘻皮笑脸,“别磨叽了,招了吧。”

  有些头痛地看着米鱼,翻了个白眼,安以若终于妥胁,“还记得我下飞机那天你迟到的事吧,就是那天在机场遇上的。”

  就知道她怕把事qíng闹大,米鱼计谋得逞,心qíng大好,贼兮兮地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问道:“发展迅速啊,这才多久,关系非比寻常嘛。说真的,警察同志英俊潇洒,比席某人qiáng多了。”

  “你再胡说试试?”安以若脸都绿了,瞪着她一字一字地说:“你以为我像你?”

  “我怎么了?”米鱼扬起下巴,洋洋得意,“我向来在外面都是人模狗样儿的,至于人后嘛……”

  “披着人皮的láng。”安以若接口,随即又自我反驳道:“不对,明明就是混在人群中的女流氓。”

  米鱼丢给她一记警告的眼神,板着脸训斥道:“详细叙述一遍事qíng的起因经过,要一字不漏,现在、马上。”

  闻言,安以若的气势顿消,用十分可怜的眼神看她,好一会儿才将与牧岩那次意外的相遇娓娓道来。

  米鱼听完,张着嘴愣是合不上,完全一副目瞪口呆的傻样儿。

  “下巴掉了?”安以若赏她一记白眼,抬手戳她脑门,“傻了呀,真有那么夸张?回魂啦。”

  米鱼骤然跳脚,伸手打掉被她拿在掌心的手机,恶声恶气地问:“你的意思是说,那浑蛋qiáng吻了你?”妈的,亏她刚才还夸他来着,原来是个色胚。

  避之不及

  “你gān什么?”牧岩反应迅速,抬手截住米鱼挥来的巴掌,冷着脸质问。这女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刚才还笑如chūn风,转个身的功夫就变脸了,门也不敲横冲直撞回到他办公室,伸手就往他脸上打过来。除了某个女人,还没被谁打过,再好的自制力,也控制不住骤然间窜起的火气,简直莫名其妙!

  “gān什么?揍你。”米鱼朝他瞪眼,音量不自觉提高,“自己gān了什么你不清楚?亏你还是人民警察,原来是色láng。”手腕被他牢牢握住,使劲挣了两下没挣脱,她咬牙:“放手!”

  “米鱼!”安以若小跑着跟进来,见牧岩握住她的手腕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忙走过去掰他手,“赶紧松开,看弄疼了她。”又偏头安慰米鱼,“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还说个P。”米鱼骂道:“被亲傻了啊你,他……”

  “米鱼!”安以若的脸黑下来,厉声制止她再说下去。口无遮拦的死女人,还嫌她不够丢人吗?是不是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她被牧岩亲了才甘心?

  闻言,牧岩瞬间明白了什么,沉着脸松了手,声音清冷:“有什么话等做完笔录再说,这里是办公室。”

  “做你个鬼笔录,大小姐我没那个美国时间陪你在这làng费。”狠狠横他一眼,米鱼威胁道:“我警告你给我放规矩点,不该碰的东西别碰。”说完转身就走。

  “米鱼?”安以若yù拉住她,侧身的瞬间手臂被人拉住,她回头,“嗯?”

  听到门被米鱼“噼”地一声合上,牧岩蹙了蹙眉,手劲松了松,说道:“你,等会儿再走。”公事没办完,她还不能走。

  安以若担心米鱼冲动之下开车不安全,有些为难,却听他说:“上次的事是我失礼了,一直没机会当面道歉,要不是qíng势所迫,我也不会……”

  “行了,我知道。”安以若打断他,抽出了手,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谭子越,“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等会再和你解释。”

  谭子越挑了挑眉,眼眸里闪过丝戏谑,半晌后开口却是:“我知道你不是米鱼。”

  “你知道?”安以若讶然,“你怎么会知道?”偏头瞪着牧岩,像是他泄了底。

  谭子越笑笑,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目光看向牧岩,略显不耐烦的说:“完事没有,牧队?我能不能走了,还忙着呢。”

  “你有什么忙的?”牧岩不满地瞄他一眼,将笔录推到他面前,“仔细看看有没有漏下的。”

  谭子越敛神,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漏下什么才签了字。

  “如果又想起什么,随时告诉我。”牧岩挥笔签下自己的大名,安以若偏头,见他的签名很是潇洒,抿了抿唇多瞅了两眼,好奇地说:“找人设计的?”

  “什么?”牧岩怔忡,见她盯着他的签名看,淡淡笑了,“又不是名人,设计什么!”言下之意,自己的创意,神qíng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得意。

  合上手中的资料,看着频频看表的安以若,他问:“我手机号存没存?”

  安以若摇了摇头,眼看着他掏出手机按下快捷健,紧接着她的手机响了一下。

  “存一下。”像是不愿废话一样,牧岩惜字如金。

  安以若撇了撇嘴,不qíng不愿地存了他的号码,输入他名字的时候眼珠一转,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有些恶作剧般笑了起来。

  牧岩将她变幻莫测的表qíng收进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起身时对谭子越说道:“你不是有事吗,还不走?”

  “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无qíng的家伙。”谭子越也没有错过安以若的小动作,又抬眼看向牧岩,痞痞笑了:“晚上有没有时间?”

  “gān嘛?”牧岩将手里的资料整理好递给敲门进来的大励,又站在门边jiāo代了几句,这才又问:“有事?”

  “纠集了一票兄弟,晚上聚聚?”谭子越刚从外地回来,就被“抓”来做笔录,路上就和哥几个约好晚上一起喝酒,当然不能落下牧岩。

  “现在正严打,悠着点。”牧岩面无表qíng,示意安以若可以走了,锁上办公室的门,走在她身侧。

  “爱来不来。”谭子越瞪他,走出几步又停下来,看着安以若,“那张卡还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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