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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_殷寻【完结+番外】(194)

  素叶耳朵尖,一个猛子坐起来,两眼晶亮如同水晶,将手里的抱枕一扔,二话没说冲上前一把搂住年柏彦的腰,他微微侧脸看了她一下,没太多神qíng变化。素叶看出他没有回避的意图,便更大胆地绕到他胸前,像是鼻涕虫似的黏在他怀里。

  却将耳朵不停地拉长,恨不得贴在话筒上。

  年柏彦倒是伸手搂着她,任由怀中女人像个间谍似的明目张胆偷听他的通话。

  如此一来,素叶听得更加清楚了。

  电话那端应该是酒店的负责人,语气很急,一口粤语。她经常来香港,又有朋友在这边,多少能听得懂粤语,便听那人是在埋怨年柏彦没把他当成朋友,东西坏了就坏了,哪能让他赔偿。

  闻言这话,素叶的心又扑腾腾地雀跃了起来,仿佛看到了那张支票又飞回来的样子,神qíng急切地冲着年柏彦打手势,示意他赶紧找个台阶要回刚给出的支票。

  岂料年柏彦压根就没搭理她的手舞足蹈,很平静地淡笑,“正是因为朋友关系,这笔钱我更要赔。”cv6M。

  素叶愣住,很快冲着他瞪眼睛!

  这人脑袋被门挤了?对方都说不用赔偿了他还积极主动个什么劲呐,想到这儿,近乎是急火攻心。

  那边又道,“柏彦,你这是在打我的脸。”

  年柏彦笑了,“就是怕打你的脸才这么做,友qíng归友qíng,生意归生意,你也不容易。不过我可没按市面价赔偿你啊,多少是打了折扣的。”

  那边又说了什么素叶就听不进去了,不是她不想听,而是脑袋嗡嗡的已经听不见了。直到年柏彦结束通话还像是无骨的动物似的趴在他身上,一动不能动。

  年柏彦见状后忍不住笑了,刚要抬手,她却懒洋洋了句,“别动我啊,千万别动我。我现在的心口剧痛,轻轻一碰就能灰飞烟灭。”

  “有那么夸张吗?”他低语。

  素叶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你刚才的大义凛然已经将我挫骨扬灰了。”

  “在你即将灰飞烟灭之前能容我先换件衬衫吗?”

  “为什么?”

  “衬衫上都是你的眼泪和鼻涕。”他好心提醒了句。

  素叶微微起身,离他的胸膛只有几厘米远,“你先去吧。”

  年柏彦见她呆怔得像个木头人,忍不住笑出声,gān脆将她一把抱起放回到沙发上,自己转身去拿换洗的衣服了。

  等到一分多钟后她才反应过来,快步跑进更衣室,年柏彦正好脱掉被她污染得不堪入目的衬衫,见她闯进来后倒也没惊讶,伸手拎了件钛灰色衬衫套上。

  她的视线虽没无法从男人健硕宽阔的胸膛离开,但思维已经开始活分了,嘴巴开始宣泄不满,“年柏彦,你是钱多了撑的吗?人家都不用你赔了,你凑合个什么劲儿呢?说不准那些画呀树呀什么的都是赝品呢,压根就不值几个钱。”

  年柏彦转过身子看她沉默不言,眸底深处却似笑非笑,抬手优雅地系着衬衫的扣子,举手投足是不疾不徐。剪裁得体的高级质地衬衫,足将他傲人的身体轮廓点缀得愈加完美。

  素叶仍喋喋不休,“咱就算有钱吧,但也不能像你似的大手大脚吧?我觉得那画也不值钱,要不然怎么那么不结实,还有什么盆景树,现在嫁接移植的技术多先进呐,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年柏彦微微低头系上了最后一枚扣子,再抬眼时眼角眉梢已恢复了惯用的平淡无澜的神qíng,“说完了?”

  “……说完了。”

  他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素叶在原地愣了半天后才反应过来,又追着年柏彦到了洗手间,“哎,你什么意思呀?”

  年柏彦正在洗手,没回头,而是抬眼看向镜子里的素叶,轻声道,“这家酒店的独特之处就在于每一间的总统套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每一间的摆设物品都不同。正如咱们现在住的这间,被你毁坏的织锦据说是清光绪年间珍藏在圆明园的贡品,属外藩进贡,手艺jīng湛物料名贵。后来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时,这幅织锦被夺走,五年前才在国际拍卖行重新面世,最后是这间酒店的老总,也就是你刚刚偷听到讲话的那个人花了近二百多万美元竞拍成功。”

  素叶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两百多万美元,那折合港币是……一千五百多万!

  “你毁掉的小水杉倒也没什么,像你说的,毕竟是移植嫁接的植物,最大用处是具有观赏xing,其价值也许只能与你剪掉的飞鸟差不多。”年柏彦擦了擦手,轻描淡写。

  那……也价值不菲了吧?

  素叶一个头两个大,果然,她的命跟这些个东西比起来简直不值钱了,一时间懊恼极了。年柏彦转过身,身子倚靠在洗手池旁看着她,“你自己说说看,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如果对方是你的朋友,你好意思不赔偿吗?”

  “好……”素叶张口,又在年柏彦目光的bī视下硬生生将“意思”两字咽了回去,攥了攥手指,赔笑道,“好贵的东西,真是挺不好意思不赔的哈。”其实在震惊过后仔细想想,画的价钱再高也不过就是仗着年头悠久出身高贵而被外界炒高的,说白了不就一张织品吗,在清朝还是被放在圆明园里的,什么才是皇上喜欢的?那是有事没事拿在眼前能看到的才叫喜欢,放进圆明园许是一辈子都想不起它的存在,价值?依照光绪爷的度量,八成都入不了贵族的眼。

  但不可否定的是,这件织品的确属于民族骄傲,有价值是理所应当的,却毁在她的手里,一时间心里惶惶不安,老天,这件事如果被外界知道的话,她会不会被扣上民族罪人的帽子?

  正想着,年柏彦开口了,声音缓慢悠扬,“既然知道不好意思了,那么,接下来咱们得谈谈赔偿款的问题了。”

  素叶差点一个趔趄,失声,“你不是已经赔偿了吗?”

  “钱呢,我可以先帮你垫上。”年柏彦笑了,双臂jiāo叉环在胸前,不紧不慢地说,“但祸是你惹的,我替你赔偿了酒店,你怎么赔偿我,嗯?”

  ☆、想劳心还是想劳力

  对于素叶这种视金钱为生命的女人来说,这辈子最惊恐的两件事就是别人向她借钱和她欠别人钱。前者她是怕借出去的钱再也要不回,那就得不偿失了。后者对她来说更严重,虽然都说这年头欠钱的是爷,但像她一般qíng况下都自给自足了,平白无故肯定不会欠别人的钱,除非有两种qíng况,一是她不幸破产了,二是她摊上大事了,但不管是哪种qíng况,都指向同一结果:她要么不欠钱,要欠肯定是笔不小的数目。

  果不其然,她的担忧终于成谶。

  她不过是醉了一场,怎么就从天而降了一笔巨债?

  年柏彦的态度很悠缓,却总有那么一股子咄咄bī人之势,素叶如此聪明个女人,尤其是这辈子都不想在金钱上惹麻烦的人,智商自然而然会像是爆发小宇宙似的qiáng悍,头脑也变得空前灵敏。她才不会傻了吧唧直面他的问话,顺着他的话回答,无疑就是被带进了坑里。

  稍稍想了想,整个人做楚楚可怜状,“那……你赔偿了人家多少钱呢?”

  她意外地没有炸毛倒是出乎了年柏彦的意料,眸底深处有淡淡的光亮晕开闪过,嘴角微扬,“不小一笔。”先跟她打了太极,出了洗手间,整个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

  “你刚刚在电话里也说了,又不是全额赔偿。”她贱怯怯地上前,主动靠着他坐下。

  年柏彦挑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素叶快速回答,“其实我觉得造成这个局面跟你有很大关系,你昨晚要是看住我的话不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吗?”

  年柏彦故作沉吟,半晌后煞有其事点头。

  见他点头,素叶更得寸进尺,“再说了,我喝醉了,不过就是破坏了点酒店装饰而已,我又没触犯法律,更没伤到人,你这不属于万幸嘛。”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幸亏没烧了酒店?”他扬眉看着她,心里暗叹,这妮子真是为了逃避责任什么瞎话都敢睁眼去说。

  素叶闻言后不要脸地笑了,“对啊,你想想看,如果我昨晚真的一时兴起点了火,那么你今天要赔偿给人家的就是整间酒店了。”

  年柏彦实在是佩服她无理还能辩三分的勇气,唇畔微扬的笑不动声色地漾进了眸底深处,伸臂,gān脆将她揽入怀里,语气懒洋洋的,“有没有兴趣转行?有家律师事务所不错,我可以介绍你进去工作。”

  素叶抬眼瞧他,整张脸皱得跟核桃似的,她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他这番话下的暗讽,想都没想伸手就掐了他胳膊一下,他始料未及一声呼痛,她便迅速占领道德高地,开始化被动为主动进行秋后算账似的反击战。

  “我还没跟你算你冒充我老公这笔账呢。”伸手,纤细手指一下下报复似的地戳着他结实的胸膛,戳得倒是令她指尖泛疼,“昨晚跟我喝酒的朋友,还有酒店的那几位经理全都被你骗了,我的名誉受损,这笔账又怎么算?”

  话音刚落下,年柏彦便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她哇哇大叫,“疼……疼!”

  他便松了手,与她平视,“像你这么贪钱的丫头,谁敢娶你?”

  “你——”她原本是气急败坏,刚一个“你”字脱口,蓦地察觉不对,脱口的字再想着收也收不回来了。

  于是,她清楚地看见年柏彦的唇角勾成好看的弧度,看着她,似笑非笑。

  下一秒整张脸发烫发红,赶忙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年柏彦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急切的神qíng,看着看着,阒黑的眸染上了笑意,像是纵容,像是宠溺。

  素叶抿了抿唇,心脏扑腾腾乱跳,他的眼神里像是有一些东西,意味深长得令她读不懂。张口时平息了慌乱,淡淡道,“我在说你的行为太过分了,跟我不差上下。”

  “不这么做我无法从你朋友那带你回来,也无法进到这间套房。”他如实说了句。

  有些话,似真似假,但他目前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因为有太多承诺受到了限制,至少,他要先给她创造出可以许诺的环境和空间。

  素叶噎了下。

  “说到底,最终受益的还是你。”他话锋一转,无声无息间重新夺回了主动权,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你说说看,你还敢跟我算这笔账吗?”3474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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