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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_殷寻【完结+番外】(418)

  年柏彦是直接将报告放在丁司承的办公桌上的,一句废话没有,“她的心理报告怎么回事?”

  丁司承许是没料到他会上门问这件事,愣了一下,问他,报告怎么会在你手里?

  年柏彦当然不会làng费时间来解释自己怎么得到的报告,翻开报告,指着最后下诊断的地方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丁司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同年柏彦解释说,素叶的qíng况很特殊,她的记忆里像是多出了一些人和事,同时的也像是少了一些人和事,他为她做过一次催眠治疗,但治疗的qíng况甚微。所以,就连他到现在都无法确切她的状况。

  年柏彦觉得奇怪,既然不能确定,那么何来的解体症?

  丁司承跟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什么是解体症,又说,素叶的很多qíng况有点跟这种状况相似,但他还不能确定,所以,只能在病qíng上归类成解体,他要为素叶做进一步的观察才行。

  “你提到她的记忆问题,意味着什么?”年柏彦问。

  丁司承想了想,“在临chuáng经验中,这类qíng况其实也不算罕见,但我在怀疑另一个原因,我觉得素叶的qíng况很像是,被人篡改了记忆。”

  年柏彦当时怔楞了一下,面容僵直。

  “当然,这种结论是不可能写在报告里的,你要知道,一旦有记忆被篡改的个案发生,这将是一场心理咨询行业的灭顶之灾,这种事qíng传了出去,再也不会有人去相信心理咨询师,做我们这个行业的,最重要的就是个案要对咨询师绝对的信任。”丁司承忧心忡忡。

  年柏彦这才真正明白丁司承做结论的迟疑和最终下的决定。

  然后他又提出让丁司承尽快对素叶做出治疗。

  其实他对丁司承没有好感,更谈不上信任,丁司承对素叶什么心思他心知肚明,但就目前来说,丁司承是素叶的导师,又是最了解素叶的,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愿意让丁司承介入来治疗素叶。

  岂料,丁司承一脸的为难,他跟他说,这得素叶完全配合才行,再者更重要的是,素叶的记忆就像是个潘多拉盒子,一旦打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加不好的事,所以,他不敢轻易打开。

  年柏彦不解,不明白他口中所谓不好的事是什么意思。

  “可能你不大了解,人的大脑都有自我保护的机制,它控制着记忆的遗忘频率,实则就是自我保护的体现。素叶应该是遗忘了一些事,而这些事是保护机制不允许她想起来的,但潜意识中会释放这些事的影子,在影响着她。你想想看,既然是不允许被想起的记忆,那么说明这段记忆一定是痛苦的,所以我怕……”

  年柏彦明白了丁司承的意思。

  但同时的,他也担心这种qíng况会困扰着素叶。

  丁司承却摇头,说,“目前应该还是在素叶能控制的范围内,至少我可以保证她现在是健康的,她只是记忆出现了问题,而不是心理状况有问题,你要知道,作为她的导师,我会对她的状况负责,但作为这个行业的发言人,我也有权维护行业的秘密。所以,你可以忽略这些结论。”他的手指点了点报告的页尾。

  年柏彦多少放心了。

  他承认自己的行为卑鄙。

  丁司承只是用了外人有可能看到的结论来维护行业的地位,而他,则利用了丁司承的笔迹来qiáng迫素叶就范。

  他清楚知道,依照素叶的专业背景,很清楚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患上解体症的,但报告已出,她为了不自毁权威肯定会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

  也许她会直接找丁司承询问,但没有关系,他也很清楚明白,丁司承只会跟素叶作出解释,对外,他是绝对不会澄清事实。

  这就是人xing。

  看着眼前的女人,年柏彦略有迷惑,她的小脑袋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记忆被篡改?

  这几个字在外界听上去匪夷所思,但是对于年柏彦来说……

  他的瞳仁缩了缩,等素叶起身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一贯的神qíng。

  起身,高大的身子有点站不稳。

  素叶无奈,上前搀扶。

  奈何醉酒后的他还挺重的,她个子原本就小,被他那么一压更站不稳了,就这样,两人双双倒在了沙发上。

  她被年柏彦压了个瓷实。

  周身尽是他身上的气息和淡淡的酒气。

  “喂,你——”

  年柏彦却伸手,修长的手指覆上了她的眉骨,温柔摩挲着,凝着她轻轻“嘘”了一声。

  她闭嘴,警觉地瞪着他。

  “你该有多讨厌我,嗯?”年柏彦低低地在她头顶落下气息,嗓音低沉,如同过耳的大提琴似的醇厚。

  素叶的心被不争气地掀了一下,咬了咬唇,“年柏彦,我要睡觉了,很困。”

  她应该理直气壮地回答他的问题,但不知怎的就说不出口,虽说一想起他在小岛上做的那些事她就恨。

  也许是夜太深了。

  又也许是,他醉了。

  她承认自己是刀子嘴豆腐心。

  年柏彦似乎也没想等着她的回答,粗粝的拇指沿着她的眉梢下移,英俊的脸压下,近到几乎贴上她的,薄唇似有似无地扫过她的鼻骨,然后温柔轻触她的唇瓣,低低道,“可是,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你,都是我的……”

  话毕,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没有她想象中的残冷狂bào,醉酒后的他意外地轻柔,一寸寸地碰触着她的唇齿,you惑着令她为他开启了贝齿,他的吻,由刚开始的浅尝则止到渐渐地深入,最后,愈发地贪婪。

  ☆、在爱qíng面前,他也是卑微的

  醉酒后的男人,危险又缠绵。

  他的气息有一点冷冽,又夹杂着酒jīng的热qíng,朝着素叶铺天盖地地压过来,令她一时忘了反抗。

  等反应过来时,他已长驱直入,攻占了她的唇舌。

  素叶觉得头皮一阵发紧,双手抵住他厚实的胸膛,但即便如此,她也能明显感觉到他苏醒的yù望。

  正意气风发地顶着她。

  铬得她的小腹有点生疼。

  当胸口微凉时,素叶惊喘了一声,脑海中不经意地窜过年三十那晚的qíng景,呼吸蓦地急促,连带的,身体有了挣扎。

  年柏彦的力气显然是大过她的。

  大手箍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力道不重,却成功地将抵制胸前的力量钳制,固定于她的头上。

  他的脸颊压下来,于她耳畔轻落,“别bī着我对你动粗。”

  滚烫的气息灼伤了她,她纤细的身子轻轻抽动一下。

  年柏彦抬眼,凝着她,鹅huáng的灯光没能点亮他的眼眸,他的眼,依旧深邃如夜,宛若浩瀚的星空,苍渺而孤冷,明明就是醉着的男人,却又不像是醉得那么厉害。

  他低低的语息扫过她的鼻骨,肌肤有点痒。

  “我,很想好好疼爱你。”他的唇近乎贴上她的。

  一直,就想着用心来疼爱你,用全部的力量来拥抱你,呵护你……

  素叶的心口被扎疼了一下。

  她不知道是被他的眼神还是他的话。

  就在她迟疑间,他的唇又重新落了下来,轻轻品尝着她微张的唇瓣,一遍又一遍地细细描绘着她完美的唇形,还有微凉的舌尖,如果冻般柔滑,令他心悸不已。

  他心疼,心疼于她的沉默和寂然,在小岛的那几天,他何尝不是置身天堂地狱?

  但同时的,他又愤怒,愤怒于她的欺骗和不爱,愤怒于在她眼里,他只是用来达到目的的工具和棋子。他更愤怒于她的冷漠和警惕。

  她看着他的眼充满了不耐和紧张。

  这就是他想全心来疼爱的女人?

  他不懂,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到头来却始终换不来她的一丁点感动?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恨不得从未跟他认识过。

  他渴望见到她,又控制不住来伤害她。

  所以,他才将她扔到小岛上一个多月,又所以,他只给了她回京后两处住所的选择。

  因为他是自私的,他想着,小岛也好,三里屯也罢,至少是他能找到的范围,她不曾离开。

  回京后,他没出息地想要迫不及待地见她。

  但想起她的眼神,他内心就没由来地烦躁和不耐。

  他知道这种状态,就算见到她,后果也只能是伤害。

  他隐忍不发,命许桐将工作安排到最满,他将自己忙得像是只陀螺,没日没夜地投身于商场,仿佛又回到了没认识她的日子。

  到了晚上,他qíng愿用酒jīng来麻痹自己,qiáng迫自己不回三里屯找她。

  可就过了没两天,她的影子在他的脑海中越积越深,他开会连连走神,看文件里的文字看着看着都能看成是她的样子。

  就好像是她在他面前笑靥如花,对他娇嗔,柏彦,人家好想你……

  是的,她经常会这么对他说,又或者会明知道他在开会时就发来这么一条讯息或微信,相比文字,他更喜欢接到微信,因为,他可以在枯燥的公事之余反复来听她故意的、撒娇的或娇滴滴如巧克力黏稠滑腻的声音。

  只要一听到这个声音,他的心就会飞远,再也在办公室里呆不住了。

  在外地的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给她发了条短讯,告诉她,他会在十点回北京。

  可等他真回了三里屯,她却不在家。

  他以为他会bào跳如雷,又或者,是给她打通电话命令她回来,他知道,这不过就是一通电话的事,然后她乖乖地来到他面前。

  但,他没有,甚至连一丝愤怒的qíng绪都不曾有过,相反,他竟意外地松了口气。

  因为他确信,如果她在,他看到的是她的反抗和不耐,那么毫不例外地对她将会是继续的伤害,正如在小岛的时候。

  他在房间里静静地待了一夜,来思考他和她的关系。

  不是没想过放手。

  在这个年代,谁离开谁都还是一样要生活。

  如果他真的放手,是不是她就真的快乐?

  可是。

  他转眼又想到了她的欺骗,她可曾为他着想过?他凭什么要自贱到被她戏弄了一番后还得要顾及她的感受?

  年柏彦收紧了怀里的女人,亲吻的力量倏然转重,引起了她的闷哼。

  他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却惩罚似的加重了力道,他的大手扯开了她的扣子,覆上了她柔滑的身子。

  如果只有伤害才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那么,他qíng愿伤害。

  爱qíng在他面前有多么矜贵,他在爱qíng面前就有多么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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