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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自缚_飘阿兮【完结+番外】(10)

  “没关系,下不为例。”郑谐心平气和地说,“早点睡,明天早晨八点我过来吃早餐。”

  和和的头嗡一下大了。

  她还以为郑谐真的不跟她计较今天的事了,原来他自有别的法子来整他。他存心害她大好的周末又睡不成懒觉。

  5-一直下雨的星期天(1)-修改版

  我忽然有了好想谈恋爱的意念/只是我怀疑这是一时寂寞的馊意见

  ——《一直下雨的星期天》

  周日的早晨,按惯例要睡到中午才起chuáng的筱和和手忙脚乱地提着一堆早餐往楼上跑。

  外面下着雨,她一边收伞,一边小心地保护着手里提的几包东西,肩膀和裤腿都淋湿了。

  她跟郑谐在一起时,腕上都要戴一块表,时时提醒她时间。刚才看了一眼,还差五分钟就八点了。

  真是奇怪。郑谐明明就从来没有跟她发过火,也很少给她脸色看,但她就是有点怕他。

  或者也不能算怕,因为和和敢跟他斗嘴撒娇,敢当面骂他是坏蛋,愚人节也耍花招整过他,甚至还敢像昨天那样捣乱他的正式约会,但是她却不敢违抗他的话。

  从小到大,郑谐让她做什么,她很少有勇气说“不”,也很少拒绝得了。

  想到郑谐从来没跟她发过火这个问题时,她脑子里轻轻地跳过一个画面,很快又消失了。

  唉,大概也许可能,这种事还是发生过一回半回的。

  不过在她这二十五年的漫长人生里,九千多天,二十多万小时,一千多万分钟,那一点点小事,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她一向很看得开,只记恩,不记仇,也只记好事,不记坏事。

  和和气喘吁吁地往楼上跑,她上班快要迟到时都没这么卖力过。

  想来扼腕,郑谐这么时时要求纪律至上效率优先的人,就应该进公务员队伍去整风肃纪,净化政府办公环境,而不是把本领都用来整治她。

  和和住六楼,没有电梯,当初只因为贪恋那小小的斜屋顶的阁楼。

  房子登记在她名下,毕业还不满一年时就买了,令她一度觉得自己跑步迈入中产阶级,异常富有。

  但其实也没花多少钱,当年与母亲住的房子的拆迁补偿金可以抵扣掉大半,母亲又帮她jiāo了剩余房款的一半,建议她其余款项办贷款,这样可以让她体会一下生存压力,也可以改一改她乱花钱的坏习惯。

  她一个人豪qíng满怀地去办手续时,开发商竟满脸堆笑地跟她讲,他们有几个内部优惠名额,因为他们老板和郑先生是朋友,所以给她一个名额,七折优惠。

  和和大惊。这家开发商一向牛得要命,优惠与促销少少,对销费者摆出一副“你爱买不买”的卖方市场姿态,买房时她早晨五点起chuáng,排到中午十二点才挨到了楼号,现在竟这么热qíng地朝她挥橄榄枝?打倒特权阶级!

  这下她不只没掏钱,还富余了一小笔。后来她旁敲侧击从郑谐嘴里也没挖出什么内幕来,只好心安理得地享受了一回天上掉馅饼。

  代价也是有的,后来郑谐买了她对门的房子,又长期闲置,于是她顺理成章地充当了他的管家,替他去jiāo水费电费物业费网络费,请钟点工帮他定期打扫,他一个月至多只住两三天而她也要经常帮他晒被子换chuáng单往食品柜里塞吃的,虽然花的都是他的钱。

  和和常常感慨,郑谐明明有那么多聪明能gān的秘书,又特别鄙视她的理家本领,为什么这么爱整她。

  当然,郑谐的理由非常有爱,美其名曰锻炼她的理家能力。

  所以通常qíng况下,她将自己的家搞得一团乱,却把他那边收拾得井井有条。

  有时候为了气郑谐,也会故意给他换上粉红心心的chuáng单、梦幻的蕾丝桌布和凯蒂猫抱枕,他也不恼,只板着脸限时要求她清理gān净。

  和和三步并两步地小跑,终于到了家门口,还没好好喘上一口气,背后的门卡一声开了,郑谐果然穿戴整齐地准时出来。

  低头看表,她昨晚特意校了时。八点半,标准的北京时间,一秒不差。

  郑谐一定是一位苛刻的老板,她再次同qíng一周五天忍rǔ负重地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韦秘书。

  筱和和边偷偷地打着呵欠,边一脸敬佩地欣赏郑谐斯文的吃相。

  她吃饭特别快,因为爱睡懒觉,早一分钟都不愿意起chuáng,所以养成三分钟就可以搞定早餐的习惯。今天她为了不让郑谐念她不够淑女,已经尽量放慢速度了,无奈,无论长城还是金字塔,都不是一天建成的。

  其实郑谐吃得并不慢,但他吃相从容,穿着短T恤和居家裤吃油饼稀饭,竟也如在顶级法国餐厅一般,而且看起来相当地自然。

  筱和和又打了个哈欠,心里琢磨着,关于气质问题,虽然先天条件很重要,不过若是从婴儿时期就开始塑造,应该收效也不赖。等她有了孩子,不妨就照着郑谐的成长模式来培养。

  她天马行空地想出好几种如何栽培气质型婴儿的方式后,意识到自己委实无聊至极,似有充郑谐的家长占他便宜之嫌。而且,她的孩子应该与她的天分一样差,例证就是郑谐花了很多年的时间也没将她培养成淑女。

  “大清早就这么哈欠连连?你昨天几点睡的?”

  “十二点。”看他一脸不信的样子,又改口,“一点?两点?”继续改,“可能是三点吧。”

  郑谐动了动唇,最终没说话,斜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吃饭,那一瞥令和和自觉有愧,其教导功效比他直接开口训她更厉害许多,郑谐对付她越来越有省力气的办法了。

  虽然和和不够淑女,但拜有气质的郑谐的调教,有很多规矩她也是很自觉遵守的,比如尽管此刻她十分不耐烦,想睡回笼觉,但仍是老老实实地托着下巴坐在郑谐对面等他吃完饭。

  脑子当然就不用那么规矩。下午是跟荏苒一起逛街,还是在家里睡觉呢,晚上那部每日上演天雷阵阵的电视剧终于在大结局了,她最近追的那篇文貌似要有个坏结局,她是不是该立即弃坑呢?对了,那有型的男猪角跟郑谐的外型气质都挺吻合的,她看文时总是自觉地将那角色与郑谐对起号来,不过那男猪很huáng很bào力很变态,她是不是太不厚道啦……

  神游太虚的筱和和终于回神时,愕然发现面前的桌子已经很gān净了,郑谐竟然在厨房帮她洗碗和整理厨柜。天啦,她捏自己的胳膊一把,疼,所以不是做梦。又瞅向窗外,雨还在下,但不是红的。

  和和迅速地弹起来凑到郑谐身边,挤着笑说:“我来我来。怎么好意思呢。”假客套总是比没客套好,有气质的人都吃虚伪这一套。

  “只是做个示范给你看,厨房要这样才像女孩子住的地方。筱和和,你这么邋遢,将来嫁得出去?”

  “呃。”又挨训了。筱和和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躲到离郑谐最远的地方,才走了几步,就听到郑谐变了音:“筱和和!这是什么鬼东西!”

  能让郑谐变色的东西太少了。她心里一慌,迅速冲出去,只见她从荏苒家抱来的小幼猫正咬着郑谐的裤角dàng秋千,而郑谐的脸白了。

  糟糕,她忘记提醒郑谐家里有猫了。而且早说的话,兴许他今天大概就不会来害她睡不成懒觉了,扼腕啊扼腕。

  和和小心地把只比她的手大一丁点的桔huáng色小猫托到掌心,端到郑谐面前,郑谐向后退了一大步。

  “小宝还不到两个月大,不会咬人的。是不是很漂亮?”

  “小宝?”郑谐从牙fèng里挤出这两个字。

  “你如果不喜欢,我还可以叫它小贝。”

  “随便你,就叫小宝吧。”郑谐qiáng装大度地说。“让它离我远点!”当猫小宝差点伸舌头舔一口郑谐的手时,他的嘴唇也有点发白。

  郑谐回到几步之外自己的家。他本打算在和和那边多待一会儿。和和的家乱归乱,但是很舒心,满眼都是明亮又柔和的色彩,满地都是柔软的坐垫和靠垫,非常适合休闲。但突然窜出一只猫小宝,而和和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决定还是撤离的好。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郑谐讨厌下雨天,一下雨他心qíng就不好,其恶劣程度与雨势成正比。

  本来今天该回去拜见父亲,所以他把所有的事务都推了,但老头子自己有事,郑谐的行程只好取消,因为计划改变而有些百无聊赖。

  郑谐是个很无趣的人,他自己也承认。虽然似乎样样jīng通,却没有什么喜好。他做事太有计划xing和条理xing,一旦计划被打乱,就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他把地板拖了一遍。他记得和和说每周日有钟点工过来打扫,不过此时他无事可做。又到处转着看了一下,虽然和和自己把家弄得很邋遢,却把他这里打理得很gān净整齐。其实他这边什么都没有,的确也没什么可以弄乱的。

  然后他坐下来看电视。频道换来换去,除了奥运会,就是无聊的电视剧,都没什么兴致。

  他锁定一个妇女购物频道看了二十分钟,觉得自己无聊到了极点,不如到公司去看文件,但看了看窗外湿漉漉的一片天地,很快打消了念头,又开始换台。

  门轻轻地响起来,三下,停很久,又三下,像鬼鬼祟祟的暗号,也像小猫的爪子在门上挠一般,除了筱和和,没有别人。

  “有钥匙自己开。”郑谐对着门外说,懒得动。

  门果然开了,筱和和先把上半身侧进来,探头探脑。

  “你的猫禁止入内。”

  “没,它睡了。其实它也不喜欢你这里,早晨你伤它自尊啦。”

  筱和和趿拉着拖鞋踱进来,腋下夹着写生本子,抱着一个大瓶子,大摇大摆里把自己丢进郑谐那软得像摇篮一样的皮质单人沙发里:“工厂都在限电停产,我一个人开空调觉得很罪恶,所以到你这儿来蹭冷气。”她身材小小,几乎把自己埋进去,“哥哥,你这个又昂贵又有品味的家,只有这几只沙发最有人qíng味。改天若把这房子送人,记得把这几只沙发留给我吧。”

  “我为什么要把这房子送人?”

  “万一你想打发你的哪位难缠的女朋友……”

  正捏着遥控器的郑谐把电视音量一下子调到老大,瞬间盖住了筱和和的声音。

  被突如其来的大声音吵到的筱和和立即捂住了耳朵,同时也闭了嘴。她记xing真糟,又忘记每到这种天气时,郑谐总是不可理喻。瞧,刚才还帮她收拾厨房,现在却连玩笑都开不起。更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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