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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之彩云散_乐小米【上篇完结】(17)

  凉生抱着我刚走到门口,宁信和天恩就走了进来。

  我看到宁信,有些惊起,不再迷糊。我轻轻抬手,去摸宁信的肚子。宁信下意识地后退。我说,嘘!别让他知道,他会给你杀掉的!

  然后摸着摸着,我就哭了,我对凉生说,你肯给她,却不肯给我。

  然后,我就捶打凉生,我说,你怎么肯给她的,就不肯给我?呜呜呜……天佑,你怎么这么狠心?怎么这么狠心?

  凉生紧紧地抱着我,紧紧地,他说,姜生,从今天起,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都给你。

  凉生转头,一字一顿地说,姓程的!我发誓,你欠姜生的,我这辈子要你百倍!千倍!来还!

  程天佑正在上楼,闻言回头,星眸淡淡,唇角一勾,说,呵呵,怎么还?也惩罚我喝万安茶吗?呵呵。

  然后,他正色道,放马过来吧!

  凉生像一头bào怒的狮子,将我jiāo给宁信,不顾一切冲上前,却被周围程天佑的人给生生拦住。

  他如同被囚禁的shòu,拔却了爪牙,鲜血淋漓,却无力奉还笼外那个得意洋洋地把玩着他的沾血带ròu的爪与牙的人。

  最终,他平息,转身,在这个风雨jiāo加的天气里,将我抱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出门,狂风哀嚎,大雨,倾盆浇下。

  风雨飘摇的城市里,他是我唯一的怀抱。

  这一年的三亚,有台风来袭。一个叫程天佑的男人,用区区一杯茶,屠了我心的城。

  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如果世间有一种橡皮擦,能抹掉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抹掉他……该有多好。

  该有多好啊。

  第8章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

  回城之后,我突然高烧不断。三亚那场大雨,引起了肺炎。

  高热反反复复,从未彻底退下。

  打针,吃药,输液。

  诸如还原型谷胱甘肽粉、痰热清注she液、莫西沙星氯化钠这类顶级抗生素都用过了,始终无效,却又查不出高热原因,医生束手无策。

  一周后,医院竟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凉生一直守在我的身旁,他的手轻轻地抚摸过我的脸,他说,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好起来,我就带你去法国,去巴黎,带你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嘴唇发gān,问他,永远?

  他点点头,说,永远。

  永远是个美丽的词,所以,我们才会贪恋它。

  可它却也是个脆弱的词,现实倾轧之中,一触即碎,所以,我们才会痛不yù生地难过,心碎。

  钱助理到医院看我,送了一盒芒果。

  芒果这东西,目前对我来说,是最具有讽刺意味的水果。

  因为我离开三亚去机场的那天,钱助理居然出现了,来给我送行。车缓缓开动的时候,他突然跑上前,将一颗芒果扔到我怀里。

  他说,姜小姐,你要好好保重。

  一颗芒果啊!亲!都要自提不带包邮的啊!亲!还要好好保重啊!别的女人一夜换来一堆钱,某某某还换了一辆玛拉莎蒂,我陪程禽shòu一夜就换了一颗芒果?!还是一颗jī蛋芒啊亲!!!你给我一颗大一些的青芒王你会死吗会死吗?

  病chuáng前,凉生警惕地看着他,语气不悦,说,你来gān什么?!

  你们是不是以为下面的剧qíng是,钱助理带来了那禽shòu痛彻心扉的悔悟?

  ——我对不起那女人,现在我想通了,我要拱手天下,只为换她一笑!没了她,得了天下又如何?吃再多大蒜都没滋味!

  又或者:其实我得了绝症,只是不想拖累她,才狠心决绝、冷酷无qíng、邪魅狂狷(等一切言qíng小说里颂赞男主角的形容词)地bī着她离开的啊。如今我要死了,只想见她一面……

  你想多了!

  钱助理说的是,我来通知姜小姐尽快回永安办离职手续。

  啊呸!

  那些日子,我像是一个躲在躯壳里再也不愿醒来的魂,苟且偷生在另一个迷迷瞪瞪的世界里。

  迷糊间,我问凉生,我会不会死掉?

  凉生说,不会。

  我望着他,很久,我说,哥,如果我死掉了,一定把我藏起来,我不要被抓回去烧成俩大茶杯……

  凉生愣了愣,不知道我为何对茶杯怨念如此深,但他还是很笃定地对我说,你不会有事的。

  我就睡着了。

  突然,我又非常不安地醒来,我说,还有,我死了,一定不要用芒果给我摆供啊,我恨芒果……

  十多天后,当我以为我要永垂不朽的时候,这场诡异的高烧居然褪去了。

  像是经历了一场梦,一场劫。

  我没像故事里的女人那样,被程天佑这个薄幸负心男折磨到心神俱废地死翘翘。

  只是,两次肺炎之后,声音沙哑得有些像周迅。医生说慢慢调养,或许会康复。饮食要清淡,多注意休息。

  然后,在凉生的要求下,医生给我列了一大堆饮食注意事项。

  我出院后,凉生将我从三亚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北小武和金陵他们。

  他隐瞒了所有,对于我为什么长时间总是关机,他只是云淡风轻地表示,她淋雨引发了一场高烧,住院了。

  这天下午,北小武和金陵屁股上cha着火箭就跑来看我,八宝不负众望、毫无意外地挂在北小武屁股后面。

  八宝说过,攻克北小武这座神圣庄严的冰山,是她全部的爱qíng梦想,而小九这个巫婆,是盘踞在这座冰山上的终极大BOSS。不过亲们,你们要放心,我会越挫越勇的。

  柯小柔说,这是脸皮厚。

  我当时只是在心里嘀咕,北小武和“神圣”“庄严”有什么关系?这哪儿跟哪儿啊,完全不搭边儿的。

  他们三个赶到的时候,我正迷迷糊糊地躺在chuáng上。

  反正出院后这几日,我一直昏昏沉沉躺在chuáng上,完全是一副大病初愈后的呆滞模样,不言不语,沉溺在一个别人怎么也走不进去的世界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北小武站在卧室门口,转头对凉生小声说,看样子真烧得不轻,瞧这成色,皮焦里嫩,都成烤鸭了。脸都烧成白纸了啊。

  凉生没说话。

  北小武并不知道,在过去的这段日子里,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所以他是如此乐呵地贫嘴开玩笑,一如从前。

  倒是金陵发觉了古怪,她先是埋怨凉生,我生病住院他也不告诉他们,然后,她又连忙悄声问凉生,她在三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qíng了?

  冬菇在她的怀里,傲娇地舔着爪子。

  八宝晃dàng着她两条筷子一样的小细腿,一面抚摸金陵怀里的冬菇,一面问,姜生姐怎么弄得跟坐月子似的?

  北小武就戳她,说,会不会说人话啊你?

  凉生看了看她仨,又看了看我,不愿泄露,只说,没什么,淋了一场大雨。

  末了,他看了看窗外,说,我会尽快带她去法国的。

  他这句话说得极突然,前后毫无关联。金陵他们都没回过神来,一齐愣了愣,相互jiāo换了眼色,看了看chuáng上的我,想问什么,却都没有问出口。

  金陵报社里晚上加班,所以,她很早就离开了,说晚些再过来。

  北小武是美术组的,就没有文字组他们那么忙,所以他就留了下来,和凉生一起吃晚饭。

  我醒来后,听到有外人的声音,就走下楼,见北小武正在厨房里狠命地剁一只jī,表qíng之狰狞,像在报杀父之仇。

  凉生在旁边做意面,一副láng狈的模样,唇角温吞着无奈的笑。

  八宝抱着冬菇在一旁,说,哥们儿,你鞭尸呢?

  北小武说,熊孩子,你怎么说话呢!一只jī,一心赴死,只为了成为你的腹中餐,这是大爱啊!大爱!是不是啊凉生?

  凉生说,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北小武说,因为你是大爱无疆之神啊!不大爱,你让你们家庆姐去照顾什么未央?前女友啊,不对!是前未婚妻啊!那是什么?!是地雷!是炸弹!是宇宙大杀器!害得我这么金贵的客人来了,还得亲自下厨啊。

  八宝挤眉弄眼地说,凉生这是故意将庆姐弄走,自己好清清静静地享受二人世界。

  北小武说,一边去!你懂什么!然后,他转头问凉生,哎,我说,你不是打算给未央那丫头养老送终了吧?那丫头就吃准了你心软,才这么反反复复地折腾你。哎——姜生……

  他的话说到半截,就发现我已经下楼,正站在厨房门口,他不由得吞了下面的话,看了看我,说,你、你怎么下chuáng了?

  八宝蹦过来,说,哎呀,姜生姐,你醒了。哎,快跟我说说,模特大赛好玩不,听说有好多有钱的公子哥啊……

  她话没问完,就被北小武拨到后面去了,说,熊孩子,能不能让人省省心?!

  我看看八宝,头有些晕,但我的心qíng居然不错,我冲他们笑了笑,说,你们也来了。然后我对凉生笑道,哥,我觉得我的身体好了很多,我想搬回自己的房子里住。

  我这突然的一笑,差点把凉生吓出心脏病。

  一场遭遇,心智迷蒙;十几天的大病,浑浑噩噩;现如今,一下chuáng就对你笑,让谁谁也觉得诡异。

  北小武看了看我,说,哎,哎,不是!你、你叫他啥?哥?你还叫他哥?我不是……我说……你们……哎,还有姜生你嘴巴里含着什么,说话声音怎么这么怪啊。

  凉生连忙走过来,推开在那里啰唆的北小武,说,你少说两句!

  北小武有些懵,说,哎——我——唉!

  凉生有些担心地看着我,似乎此刻我的脸上不该有笑容一样,他像看一个回光返照的病人一样看着我,说,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瞪大眼睛,一脸若无其事的表qíng,竟像是从没发生过什么一样,说,没事啊。

  没有三亚的那场风雨,也没有这座城市的高烧。

  北小武挥着那把刀,刀刃上还卡着那只没剁开的jī,油腻腻的手一把拍上我的脑袋,连护发素都省了,说,傻了吧!一烧烧十多天,你还没事?!你没死那是老天不收!

  凉生一把扶住我,冲北小武皱了皱眉,说,你轻点!她刚好!

  北小武转头在凉生耳边小声挤兑道,哟,这么关心哪!快拖回房间里去检查检查吧,看看胸是不是都烧成糖炒豆子了。

  凉生脸色一沉,抓了一把他的屁股,他“啊——”尖叫了一下,痛苦改口说,非要bī我说假话吗?!好吧,烧成烤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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