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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之明月归_乐小米【下篇完结】(20)

  我醉眼惺忪地看着那个人,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傻傻地笑,我说,咦!凉生?你怎么在这儿?

  然后,我打了一个酒嗝,冲他吐气,笑,我真傻,这本来就是你的房间。

  我从他怀里挣脱,起身,踉踉跄跄,往房间里走,一面走一面悲伤,我笑着说,凉生啊,你十九岁那年,第一次住进这里的时候,就决定要放弃我了吧?这么大的房子,仆人成群,富贵无边……

  程天佑皱眉,问钱至,怎么回事儿?!

  钱至无奈,说,哎,俩女人一起疯,喝大了。

  我一面自言自语地走着,一面脱衣裳,程天佑上前,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转脸看着钱至,说,你是故意的?!

  钱至捶胸顿足,说,天地良心啊!大少爷!他上前对我说,姑奶奶,咱回三楼吧,他不是三少爷,他是大少爷。

  我笑,翻了翻白眼,看着钱至,又回头看了看程天佑,又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说,天佑?

  我那么近地看着他的容颜,轻轻地摩挲着,这一切,如梦境,似幻觉,我喃喃,笑,这一定是在梦里。

  梦境外的他,对我避之不及,简直是十米之内寸糙不生之势。

  我攥住他的衣衫,笑,我看着他那么生动的眉眼,有气有恼有在意,不再是那么冷静的漠然,我拍拍他的脸,说,告诉我,我是在做梦对不对?

  他有些生气,女孩子没事少碰酒!

  和凉生一模一样的话语!

  那一刻,我的心突然无比的悲伤,我突然恨透了命运,无论他是谁,凉生,或者程天佑,他都不是我的!

  我也恨透了上帝,他明明!他明明将这两个男人送到了我的生命里,到最后,我却谁都得不到!

  一道眉间月光,抹不去;一粒心上朱砂,已成伤。

  我看着他,轻轻地摸着他的脸,他的唇,他的眼睛,我笑,摇头,喃喃,不管你是谁,我都得不到!

  他愣了愣,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明显地后退,仿佛我的手是万劫不复的蛊惑。

  为什么我都得不到?!为什么?!凭什么?!就凭你是高高在上的上帝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我笑,那么悲凉,悲凉中透着突生的邪恶。

  身体里仿佛陡然盛开出一朵恶之花,我扳过他的脸,仔细地看着他的嘴唇,我的手指是午夜的妖娆的花,缓缓地攀上他的唇。

  赌气也罢,不甘也罢,仿佛豁出去了一般,我一字一顿,说,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得到你!

  对面的人直接呆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倒在chuáng上,他毫无预备,整个人被我压在身下。

  哎呀,不止是萝莉身轻腰软易推倒。

  他身体一僵,紧紧握住我的手,抵抗之势,说,你疯了?!

  我冲他笑,眉眼中透着邪媚之气,我说,是啊,我疯了。

  我一面撕扯他的衣服,一面念念有词,我说,上帝,你不让我得到的!我一定要得到!我现在就得到给你看!

  钱至整个人都看呆了,程天佑转脸瞪了他一眼,说,出去!

  我摇头,以为他是对我说话,就扳过他的脸来,说,我不出去!我要得到你!占有你!哈哈哈哈!

  说着,我做疯狂女流氓状亲吻他的脸他的唇他的颈项——

  他制止住了我,双手紧紧握着我的肩膀,紧紧盯着我,说,你冷静一些,我是程天佑!不是他!

  我一把拍开他那张严肃的脸,很闹心的。

  我说,你怎么能是程天佑?我害得你看不见了,你怎么还会对我这么好?你该骂我的!你该恨我的!

  我喷着酒气,眼泪几乎流出来,媚笑着,说,不过,你放心,不管你是谁,我会负责的。我也会很温柔的哟!哈哈哈哈。

  说着,我就一粒一粒地去解开他衬衫的扣子,他的胸膛猛烈起伏着;我的手将扣子解到第三颗的时候,他突然起身,一把将我压在身下,攻城略地之姿。

  我倒在chuáng上,这姿势,嗯,我这老腰,有了支撑,顿时,整个人觉得无比舒服啊,嗯,好舒服,我头一歪,就昏睡了过去。

  他直接傻了。

  155天佑,我们结婚吧。

  那个夜里,我梦见了程天佑。

  梦见了我们睡在一张大大的chuáng上,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几枚扣子是解开的,露着诱人的颈项和结实的胸膛。

  而我,安心地蜷缩在他的身边,睡着了。

  窗外的天空上,繁星密布,他却什么也看不见;这是我一生所欠。

  我梦到了巴黎,梦到了那个等不到位的花神咖啡馆,梦到自己问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他说,娶她,做我的妻子。

  这句话,刺得我的心揪揪地疼,梦不成梦。

  突然,我翻身,头埋在他的怀里,手无意识地搁在他的胸口,大着舌头,呓语了一句,天佑,我们结婚吧。

  他一愣,跟被雷劈了一样,脸上表qíng分明是:你不是结婚了吗?!

  我口齿不清地嘟哝了句,不要在意那些细节。然后,抬手,一把拍开他的脸,好烦躁的一只苍蝇啊。

  即使醉着,我都知道自己这梦话说错了。

  怎么能是“结婚”呢?

  我该说的是,程天佑,让我做你的qíng妇吧,暗无天日也好,永生不见光也好,让我偿还掉这良心债吧。

  我快被我的良心给bī疯了!

  我似乎听到他起身下chuáng的声音,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似乎是想解释一样,又嘟哝一句,程天佑,让我做你的qíng妇吧!

  这一刀似乎补得更狠。

  然后,我就听到似乎有人一脚踩空——直接摔到地上的声音,算了,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了,好好地睡觉吧——

  只是,天佑啊,谢谢你还肯入我的梦里来坐坐,或者,躺躺,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此后的日子,或许,我们只能在梦里,才能说这么多的话了。这宅院,这所在,连为曾经说一句“对不起”都是错;最好的姿态是沉默。

  我们终究是这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天佑,晚安。

  天佑,对不起。

  156这世界,最大的悲哀,大约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想爱,爱不得,想忘,又忘不了。

  他从卧室里走出的那一刻,脸色尚未恢复正常。

  她那两句话,差点吓出他的心脏病。

  ——天佑,我们结婚吧。

  ——程天佑,让我做你的qíng妇吧!

  书房里,钱至见他走过来,连忙撇清,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冷着脸,不说话。

  钱至说,三少奶奶果然、果然不走寻常路。

  他回了他一个“闭嘴”的严厉表qíng。

  这世界,有这么一种悲哀,大约就是,对于一个人,想爱,爱不得,想忘,却又忘不了。

  他转头,不再去听,卧室里,chuáng上的她,呼吸渐渐均匀。

  只是,她那句话依旧萦绕在耳边——

  凉生啊,你十九岁那年,第一次住进这里的时候,就决定要放弃我了吧?这么大的房子,仆人成群,富贵无边……

  听这话,是两个人吵架了,怪不得蜜月期里,她会独自一人从法国回来。

  他低头,心底有个声音低低叹息——

  我愿意放弃富贵无边,只为换粗茶淡饭与你共一生枕席。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是痴人说梦而已。

  他抬头。

  窗外,月朗星稀。

  钱至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说,大少爷,我父亲他今天去了上海,听说是转机去法国了。

  他说的小心翼翼,看着程天佑的表qíng,说,怕是……去找三少爷了。

  程天佑没说话。

  钱至的意思,钱伯若去法国,八成是去游说凉生归国;若是游说凉生归国,八成又是爷爷要为程家未来另做打算……

  他的唇角抿起一丝坚毅。

  钱至小心翼翼地说,看来,三少爷就要回来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卧室门的方向,她在熟睡,低头,对钱至说,收拾行李。

  他话说的平静,毫无温度,可钱至却听得万般心伤——他知道,程天佑怕是程家大院里最想逃离的那一个,昔日挚爱成了弟媳,这样的身份下,日夜相对,时刻相守,分分秒秒,皆是折磨。

  因担心她在这宅院里的安危,不得不守在此处。

  如今,凉生要回来了,他终于可以放心离开了。

  那些凛冽在外的冷漠疏离,却不过是掩饰一颗心,一颗明明爱着她、却不能再去爱她了的心。

  157人家原主人,怕是就要回来了。

  夜深下去。

  他说,钱至,去三楼,把刘妈引开。

  钱至一愣,说,啊?怎么又是我?

  上一次就是这样——

  她梦游般地闯入,睡下。

  程天佑将她横抱在怀里,说,钱至,去三楼,将刘妈引开。

  他说,怎么引?

  程天佑面无表qíng,色诱!

  他说,啊!牺牲色相!大少爷!这得加工资的!

  遗憾的是,这一次,却没有上次的好运气,他们刚推开门,抬头,却见程天恩正在门前,汪四平在他身后一脸“我勒个去”的表qíng。

  程天恩抬头一看,也呆了。

  瞬间,程天恩脸上表qíng如狐魅,眼中的光宛如一汪水,似是讥讽的语调冷笑,大哥这是……

  程天佑身体一僵。

  钱至忙开口解围,说,二少爷。三少奶奶新来,今天朋友聚会喝了酒,又对咱程宅路又不熟……

  程天恩嘲弄般一笑,说,路不熟?呵呵。我看是路太熟了!说着他望向程天佑,说,是不是啊,大哥。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表qíng——你不是说你不在意这女人吗?喏,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大半夜的!

  程天佑的脸一冷,手一松,怀里的人,眼见就“呱唧”一下,摔倒在地上。

  钱至一惊,上前扶住。

  程天佑面无表qíng地折回房中。

  一副“我根本不知道我刚才抱的是个啥”的表qíng,外带“瞧吧,老子根本对她不在乎”的姿态。

  程天恩嘴角扯出一丝笑。

  他深夜过来,肯定不是为了来逞这口舌之快,他是来同程天佑商量对策——他得知了钱伯去了法国的消息。

  只是,大哥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讨嫌姿态,让他越加想“施nüè”。

  他转动轮椅,追着程天佑的脚步进了房门,一面说,哟。大哥,你可轻拿轻放!省着点儿力气,别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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