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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伤_neleta【完结+番外】(65)

  「若兰小姐,今天是您出狱的日子,西门先生特地来接您。」跟著西门竹音一同前来的律师出声。若兰瞬间惊醒,她低头失措地擦掉眼泪,再抬头时,脸上是惊喜的微笑。「音。」习惯xing的称呼喊出口後,她的表qíng变得很不自然,眼里闪过抱歉,她小声喊说:「西门,谢谢你来接我。」

  颔首,算是回应,西门竹音平淡地说:「上车说吧。」然後他扭头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两辆车中的一辆。忍著心中的失望与难过,若兰紧张地跟了过去,音要和她说什麽?

  一辆车上,陆不破透过黑色的车窗凝视走进的若兰。这个曾让他痛苦万分的女人此刻却脸色苍白,美丽的容颜上是难掩的憔悴,她瘦了很多,这三年多的牢狱生活不好过吧。虽然他要男人想办法照顾她,不让她在监狱里被人欺负,但在那样的环境里,不可能不受影响。

  和若兰上了另一辆加长车,在车门关上後,西门竹音看了律师一眼,律师立刻从公文包中取出几份文件放在若兰身边:「若兰小姐,这些文件请您过目,如果没有什麽需要增加或疑问的地方,请您在上面签字。」

  若兰狐疑地拿过文件,当她一一看过後,她惊讶地看向坐在她身边,面色淡漠的男人。「西门?」这是,什麽意思?

  律师解释道:「这些是西门先生过户给您的欧洲的几处房产和店铺。」

  西门竹音又看了律师一眼,律师打开车门下了车。车里只剩下西门竹音和若兰,司机也在外面等著,若兰突然觉得车内的空调开得太大了,她有点冷。

  「你是逸华的母亲。」西门竹音淡漠地开口,看著前方,「这些东西可以让你重新开始。」

  若兰低下头,冷静下来的她已经察觉到了男人对她的疏离,男人并不想来见她。「你恨我。」

  西门竹音沈默了几秒,开口:「我一直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

  若兰倒抽一口气,脸色煞白。接著,她听到男人残忍地说:「我被误诊为脑癌,为了推开段华,我趁机利用了你。」

  「音?」若兰的声音发颤,她,不相信。

  西门竹音仍是看著前方淡漠地说:「你和若连启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打算在段华离开美国後,找人杀掉若连启。如果你听话,我会放过你,让你重新生活。只是在这之前,段华却已经死了。」即使最爱的人已经重回他的怀抱,但他仍然无法释怀。说到最後,他的声音很冷。

  若兰不受控地颤抖起来,曾经编织的美梦在这一刻全部破碎。她该清醒的,她早该清醒的,当她出事後没多久,这个男人就和别人在一起後,她就该清醒了。可是她没有想到,事实是这麽的残忍。

  「我不恨你。段华的死是我的自以为是造成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对我抱有目的,我对你同样有目的,你和我之间谁也不必怪谁。逸华长大後,我会告诉他他有一个妈妈。我有了新的生活,作为逸华的母亲,我希望你也能有一个全新的生活。」

  若兰的泪不停涌出,看著这个陌生了许多的男人,她说不出话来。很久之後,她哑著嗓子问:「你爱段华吗?」

  「爱。」

  若兰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男人原来也会毫不犹豫地说出爱。即使在她以为男人为她神魂颠倒时,男人也从未说过爱她。

  「你,是同xing恋?」那又怎麽能和她上chuáng?这句话若兰问不出口。

  「是。和你那几次我用了药。」西门竹音的回答让若兰泣不成声。不用问了,不用问他是否同样爱那个少年。三年过去,少年已经是英俊的男人了吧。恨吗?她连恨的权利都没有。就像这个男人说的那样,他们彼此都对对方抱有目的。男人不恨她,她又有什麽权利去恨男人?

  「离开纽约,重新开始吧。」没有要求若兰签字,西门竹音打开车门下了车,随即律师上了车。痛哭过後,若兰在文件上签了字,如果这样做会让男人好受一些,她签。没有要男人留给她的一千万美金,若兰带著男人给她的几处固定资产,离开了美国。

  看著开走的车,陆不破不安地问身边的人:「你都和若兰说什麽了?」

  男人搂著他却道:「开车。」

  陆不破拐了男人一下:「你都对若兰说什麽了?」

  男人脸色正常地说:「我叫她重新开始,找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

  「真的?」陆不破不相信,这人会说这麽好听的话?

  「嗯。」被怀疑的人似乎不高兴了,低头在陆不破的嘴上轻咬了一会,然後低哑地说:「我答应你来接她,我做到了,你是不是也要做到你承诺的事?」

  不甘愿地点点头,陆不破呼吸不稳地说:「我相信你的安排,不再过问她的事行了吧?」

  「明天去『天堂』?」男人又凑过来。有司机在,不好意思的陆不破赶紧点头:「好好,你,正经点!」

  「我很正经。」男人吻住对方,在对方的温柔和依恋中平息刚刚因想起怀中这人的死亡而差点抑制不住的疯狂。西门竹音不是同xing恋,也不是异xing恋,他爱的只有一个人,一个叫段华的胖胖的帅帅的小丑。

  ……

  巴黎是时尚之都,这里汇聚了世界上最时尚的元素。从服装到普通的指甲油,只有你想不到的奢华,没有你买不到的jīng致。「Wating」是开在巴黎最繁华的步行街上的一家中餐馆。餐馆的老板娘做得一手地道的中国菜,再配以西方人喜爱的口味,每次来这里用餐的客人都要Wating。不过,想吃到老板娘亲手做的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板娘每周只有周一和周四下厨,而且只招待三桌客人;为此,一到周一和周四,来「Wating」等餐的客人就排起了长龙。

  而在「Wating」对面的一间咖啡馆里,有一个戴著墨镜的人一直在看对面的「Wating」,与他相对而坐的男子,面无表qíng的脸上是明显的不悦。不过戴墨镜的人不理他,动也不动地盯著「Wating」已经开始排队的门口。

  「西门,你确定这是若兰开的店?我怎麽一直没有看到她?」

  蓝眼睛暗沈。「你已经看过她的调查报告了。华,我们走吧,我饿了。」

  「再等等,我只看她一眼。」安抚面前的男人,陆不破看看表,有些焦急。等了一个下午怎麽都不见若兰出现,难道男人在骗他?接著他马上在心里摇头,男人不会骗他。就在他焦急等待的时候,一个小腹略微凸起的美丽女人挽著一位男子在「Wating」的门口停了下来。门口排队等吃饭的顾客们似乎认得女人,都和她打招呼。那位男子帮女人打开门,朝顾客们笑笑,然後和女人一起进了餐馆。用餐的时间还没有到,顾客们继续等待。

  虽然女人露面的时间很短,但陆不破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已经嫁为人妻的若兰。和两年前出狱时相比,她的脸色红润了不少,笑容里也带了浓浓的幸福。陆不破知道她的幸福不仅来自疼爱她的丈夫,还来自她肚子里已经四个多月大的孩子。

  「可以走了吧?我饿了。」男人再次出声。

  陆不破这才依依不舍地扭过头,对男人皱了皱鼻子:「好啦,走吧。」小心眼的男人!

  一听可以走了,男人立刻起身,顺便把坐著不动的人拽起来,然後把早已掏出的两张欧元放到桌边:「结账。」也不等店家找钱,他拉著陆不破快速离开。被男人拉著走的陆不破边走边回头看「Wating」,用他的双眼确认了,他才真正放心了。

  「华。」男人已经明显不高兴了。

  陆不破马上扭头对他深深一笑,不管街上来往的行人,他扑到男人怀里,在路人的惊讶中,他抬头给了男人一个吻:「我也饿了。西门,晚上吃什麽?去『Wating』吃好不好?」

  被吻了的男人怒火瞬间消失,低头又要了一个吻,拉著陆不破继续走:「前面有一家很不错的西餐馆。」要他和那些人一样,在门口傻等就为了吃顿饭?西门竹音做不出来。更何况是那个女人开的店,即使他不恨她,他也不想再和她有什麽瓜葛。

  「为什麽是西餐?我想吃中餐,我想吃中餐!」陆不破愤怒,来巴黎三天了,天天吃西餐,对被老妈和gān妈宠坏的他来说,这三天已经是极限了。

  男人把跳脚的人揽到怀里,在他耳边小声说:「我想吃你不喜欢吃的洋葱。」

  陆不破的脸瞬间红了,咕哝道:「那也不能天天吃西餐啊。」

  「那我们回酒店叫餐好不好?」他想吃的不是洋葱,而是怀里的这个人。

  还不知道自己有危险的陆不破想了想,道:「也好。我们回酒店吧。」蓝眼睛闪啊闪,男人很轻易地把自己的爱人拐走了。

  这时,「Wating」的门开了,在外等候的顾客们马上进入餐厅,走到自己已经订好的位置上坐下。而美丽的女老板在厨房幸福地看著别人眼里笨拙的男人把一盘盘的配菜整齐地摆好。在她等待救赎的时候,她也等来了自己以为不可能拥有的幸福。

  第3章谁是谁的伤番外:等待

  深夜,卧室的大chuáng上,一人睡得正在流口水,一人却眉头紧锁,非常痛苦。很快,这人就醒了,醒来的他大口喘著气,下一刻就是扭头去看身边的人还在不在。惊恐的双眼看到身边的人在流口水时,才露出心安。用自己的睡衣袖子给他擦gān嘴角,再把他伸在外的胳膊塞进被子里,男人才松了口气。

  壁炉里的炭火烧得仍然很旺,但想到熟睡的人身体并不好,被噩梦惊醒的男人轻轻下了chuáng,又往壁炉里放了几根木炭。壁炉里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不过根本不会影响昨晚做了运动很是疲惫的人,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男人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外面的雪还在下。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本来要回纽约的他们被大雪困在了芝加哥一处小镇的农庄里。还有一周就是圣诞节了,希望圣诞节前能赶回去,不然父母会念他们一年。放下窗帘,隔绝窗外的银色世界,男人轻步走回chuáng边,钻进被窝搂住又把胳膊伸出来的人。

  因为无法拒绝嚷著厌倦了都市的喧嚣,要体会美国乡村生活的爱人,他加了一周的班,把圣诞节前的十天全部空了出来,在芝加哥的一处小镇租了一套qíng人别墅和爱人来此过二人世界。哪知在他们抵达的第二天,芝加哥就下起了大雪。道路完全堵塞,他们只能步行到镇子的餐馆解决三餐,其余的时间要不欣赏雪景,要不互打雪仗,要不窝在房间里看电视。不过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某个最有jīng神的人也觉得无聊了。

  可是他很喜欢,他喜欢这种只有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没有任何人打扰,在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完全地拥有他爱的人,就如在岛上一样,他,完全地拥有。低头在熟睡的人嘴上来回轻蹭,男人控制著力道,小心不把对方弄醒。这不是偷吻,假如这人现在醒了,他也不会和曾经那样假装自己什麽都没有做,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这人搂在怀里,亲他、摸他、碰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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