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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婚/军品权色_姒锦【完结】(215)

  好半晌儿,她咽了咽口水,口不对心地说。

  “我今儿晚上……在医院守着妈。”

  权少皇勾了勾唇,目光厉色地掠过她受伤的脚踝,目光骤冷。

  “你这个样子,留下来除了添乱,能做什么?”

  占色心里一窒,自然能看得出来他眸底暗藏的不悦。甚至于,她还能感觉得出来,他话里其实还有没有表达出来的意思——他不就是以为她和严战有什么吗?难不成,他以为她留在医院,就是为了这个?

  目光凉了凉,她耷拉下眼皮儿。

  “我只是脚扭了,又不是残废。”

  权少皇抿了一下唇,目光暗了,“一会回去,让冷血再瞧瞧。”

  他都这么说了,占色自然禁了声儿。

  不过,几句话下来,两个人间暗藏的风bào,却也没有逃过病房里其他人的眼睛。

  俞亦珍担心占色,心急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在病房再一次陷入死寂的时候,她笑了笑,就想打破这一阵僵局。

  “小幺啊,妈没什么大不了事儿,不用你留下来照顾。跟着姑爷回去,好好养着伤,明儿也不用过来了。”

  “嗯,我知道了。”占色鼻子有点酸,笑容也勉qiáng了点儿。

  见状,坐在俞亦珍chuáng边的鲁芒,眸子里冷光闪了闪,心里就有了计较。

  她素来有点儿小聪明,这样的qíng形,很容易让她猜测出来,肯定是姐夫过来的时候见到了大姐与严战之间的事儿,然后夫妻间才有了这几句龃龉,心里也生出点儿嫌隙来了……

  刚才受了占色的气儿,她还没有消下去。在这样的时候,她不去火上添一把柴,更待何时?

  吸了一下鼻子,她侧过脸去,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儿,似笑非笑地接过了话来。

  “妈,你是不懂我姐的心啊。呵呵,刚才严战又过来了,他跟姐两个人在病房外面,那啥……我……我都说不出口……”

  “说什么呢?!”

  权少皇冷声出口,直接打断了鲁芒的话。他低喝时的样子,凌厉森冷,目光更是冷得刺骨,带着一种上位者才有的傲然姿态,更带着一种对占色绝对的信任,说得斩钉截铁。

  “小姨子,搬弄是非,小心砸了脚。”

  心肝儿颤了颤,鲁芒咽了一下口水,心底有点儿怕他。

  可余光一扫,凭着女人天生的直觉,她觉得权少皇越是如此说,越是代表他心里在乎,一定在计较。冷哼一下,本来不多的底气顿时加了码,为了让占色过得不舒坦,她自然顾不得那么许多了,镇定了慌乱的神色,她望向了权少皇锐利的双眸,一字一句说得有条不紊。

  “姐夫,不是我要搬弄是非,其实吧,我这也是为了你跟我姐的感qíng好。你知道的,我姐生得好看,打他主意的男人多了去了,一般人我也不想说。可这个严战不同,我姐对他吧,有那么点儿意思。今儿下午他才送过我姐回家,两个人在小区里搂搂抱抱的,多少人看见了?……刚才在病房外面也是,不相信你去问问,好几个小护士以为他俩才是一对儿呢……”

  鲁芒一席话说得有些凌乱,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夹杂着说出来,却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不待其他人作出反应,俞亦珍就沉了脸,瞪了鲁芒一眼。

  “小芒,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出去。”

  被老妈骂了,鲁芒却没有生气。因为越是如此,老妈维护占色不让她说出来的样子,更加容易让她的话取信于权少皇。

  “妈,我说你真是的,你为什么总护着我姐?你要不相信,你自己去问她,刚才就在这病房外面,那个严战都说了些什么?他们两个人到底有没有暧昧,她心知肚明……”

  “闭嘴!”权少皇恼了,腾地站了起来!

  “鲁芒……你……要气死我?”

  就在这时,俞亦珍的眉头紧皱着,面色煞白地捂着胸口,喉咙一阵呜咽,眼珠子怒视着女儿,又喘不过气儿来了。

  她发病的样子,吓得占色声音都变了,身体前倾过去。

  “妈,你消消气儿……快叫医生。”

  “快!”

  权少皇眸色暗沉着,赶紧摁了铃,又差人去找医生。

  鲁芒瞄了一下权少皇越发深黝的眸子,见效果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再去气老妈了,坐下来一边顺着她的心口,一边儿垂着头委屈地装乖巧,“好了,妈,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你别气坏了自个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该乱说。”

  明是道歉,实则浇油。

  占色又如何不知她这点儿小伎俩?

  火噌噌地爬上来,又被她qiáng行压了下去。……她这会儿,只想关注老妈的身体,

  对于鲁芒说的那些话,她确实有些在意,可更在意的却是权少皇的态度。她心里明白,有些事qíng,如果当事人不计较,外人怎么挑唆都没有用。反之,如果当事人都已经上了心,根本就不需要外人挑唆,他也会当成真事儿来看待。

  这qíng况,她犯得着多说些什么吗?越描,只会越黑。

  暗叹一口气,她索xing不再吭声了。

  医生很快过来了,看过俞亦珍的qíng况后,又进行了一番紧急的常规处理。末了,再一次认真地嘱咐家属,一定要让病人的心态保持在平和状态,千万不要再让她再受到什么刺激了。要不然,小火苗儿很容易发展成大火,到时候,左心衰竭或许就会变成全心衰竭,qíng况就严重了……

  被他这么一吓,病房里的战斗,自然消停了。

  整个抢救的过程,让占色的心里像在坐过山车似的,一会上一会下,没着没落的一片芦苇。又一番急救下来,在医生说qíng况稳定了之后,她悬着的心,才再一次落了下去。

  病房里单一的白色,白得有些刺目。

  几个人守着俞亦珍,久久没有人说话,更别提刺激她了。

  占色侧眸看过去,男人线条冷硬的脸上,qíng绪琢磨不定,一双黑眸更是深不见底……

  其实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又等了一会儿,权少皇在医院给俞亦珍安排了专业的护工,才抱着占色离开了。

  出了医院,外面的世界,已是华灯溢彩。

  天儿,开始黑下来了。

  停在外面医院外面的,是那辆quest_Vehicles的定制房车。

  权少皇将占色小心放在后面的车厢的软垫儿上,又将她受伤的脚踝垫高,然后才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身体深陷入软椅之中。他没有吭声儿,只是在嘴里叼了一支烟,却不去点燃,眸子浅眯着,一张俊朗的面色凉凉的,瞧不出来qíng绪。

  占色抿紧了唇,胸口像坠了一颗大石头,晃来晃去。

  莫名其妙的一件事,搞得她真心觉得冤枉。

  怪不得人家都说,夫妻就是从矛盾从开始,到矛盾中生活,直到在矛盾中死亡,一辈子猜忌不停,算计不完,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明明很清白的一件事儿,被男人给当场看见,好像就成了洗脱不了的嫌疑了。

  她有多无辜?

  汽车行驶着,穿梭在夜色弥漫的市区。

  静默着考虑了好一会儿,占色承认,她没有男人的定力好了。

  偏过头去,她用膝盖碰了碰他的,小声儿说了一句。

  “权少皇,我知道你在生气,可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想到那些照片,想到她不爱他,想到电梯里他俩搂抱着说笑的样子,权少皇的目光冷了又冷。

  “那是怎样?”

  男人冷厉的声音入耳,占色心里一窒,刚才想要解释的心qíng就没有了。

  冷哼一下,她勾唇,笑了,“这么说来,你今天就是来抓jian的?”

  “你有jianqíng让老子抓么?”权少皇再次反问。

  占色本来就是一个自尊心极qiáng的女人,刚才主动说那么一句,已经相当不容易。可被权少皇一顶再顶,她便什么话都不想再多说了。哪怕她心里明明就知道,只要向他撒个娇,卖个乖,这一篇儿就可能揭过去……

  但,这时候的她,偏偏就做不出来。

  不仅做不出来,反而连多的话都不想再多。

  “行,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心里狠狠一抽,权少皇眼皮儿耷了下来。一张英俊冷鸷的脸上,带着一种陌生的狂躁,拽她的手指用力一握,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为冷漠狷狂。

  “你认为,我该怎么想?”

  “该怎么想,就怎么想!”占色低声儿讽刺。

  车厢里的空气,顿时冷寂下来了。

  权少皇眉头紧拧着,神色变得yīn沉无比,喉结梗了又梗。

  事实上,他并没有怀疑占色什么……

  她的脚扭伤了,都肿成了那样儿,qíng况特殊他也不是不知道。

  可,他是一个大男人。见到自个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有说有笑,怎么可能舒服得了?!因了之前的照片儿和电话,电梯里的那一幕,也让他在严战的面前丢了面子。大男人的心理作祟,让他一时间想不通,那心结自然就落不下去。

  恼意,越发汹涌!

  人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每一个人的灵魂都有其独特xing存在。而掌握这个灵魂的,有时候并不是人的大脑,而是人的qíng绪。尤其在感qíng的事qíng上,深陷在那个漩涡里的人,往往不能像旁观者那么从容地分析出来问题的纠结点,正如此时的权少皇;而有的人明明知道纠结点儿在哪,却无法自拔的不停往漩涡深处陷落,不愿意先去解开纠结,正如此时的占色。

  一件很简单,极易解释清楚的事儿,可因了两个人互相间的不确定,或者说爱越深,恨越切,心思越是敏感得比发丝儿还要细。于是……事qíng就像一个旋转的陀螺似的,不停转动,晕乎,放大……

  以石击石,以硬抵硬,那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夫妻之间就这样儿,jī毛蒜皮都有可能导致滔天大火,更何况在权四爷看来,这事儿还不是jī毛蒜皮的小事儿。

  静默了许久,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傲然地盯着占色,声音突地变冷。

  “占小幺,看来你还是没变,红杏出墙玩得很熟稔!”

  红杏出墙?

  占色像被针刺儿了一下,眸子冷漠一闪。

  “权四爷,你有绿帽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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