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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婚/军品权色_姒锦【完结】(278)

  托住她的身体,占色正准备着见面的说词儿,花园后面的树丛里,突然就传来了一声惊叫。

  “你走开点儿,不要碰我!……我跟你再就没有关系了。”

  占色心里惊了一下,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喝了酒的艾伦小姐就像脚下踩了弹簧似的,人直接就往那边儿冲了过去,眼就要与人家两个人对上,占色好歹把她给拉住了。

  “艾伦,gān嘛?!”

  艾伦龇牙咧嘴,“有臭男人在欺负女人,爷得去抱不平啊?”

  此处灯光不太明亮,隐隐约约地上可见两道拉长的人影儿,占色死死拉住艾伦这个醉鬼的手腕,拖着她走开了一点,才小声儿对她说,“天啦,你难道没有听出来?人家是男女朋友在闹别扭?咱们去抱不平合适吗?”

  “闹别扭?”

  艾伦‘哦’了一声儿,不拧了。而占色却条件反she地竖起了耳朵。

  因为,被男人拦在那里的女人,正是甘兰兰。

  不疾不徐地走着,身后又隐约有几句争吵声传来。从那几句简单的对白可以推测出来大概故事脉络,说简单点儿,不过就是一出女版陈世美的狗血剧qíng罢了。

  “兰兰,他就那么好吗?值得你这么做?咱们四年的感qíng,你说放下就能放下?”

  “……你也不你自己,配得上我吗?”

  “兰兰,你不要惹急了我!”

  远远的,男人执拗地拔高了吼声,带着一种间歇斯底里地疯狂。

  “我bī你怎么了,蒋清平,你能拿我怎么样啊?你你自己,这样的酒会你也得靠做杂工才能混进来,连一张正式的请柬都搞不到,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爱我?我跟了你四年,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可是你呢,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买不起给我,你是想让我再跟着你吃咸菜啃馒头过日子?真是笑话!”甘兰兰带着讽刺的声调,从风中传了过来。

  末了,两个人不知道又吵了几句什么,就听到甘兰兰不耐地说了一句。

  “我警告你,蒋清平,不要再跟着我了。”

  接着,她一双高跟鞋踩得砰砰的声音,慢慢地远去了。

  “我靠”艾伦大半身倒在了占色的身上,还没有忘了发表她的高见,“这个女人,真不要脸!我要是那个男的,我不死她我。”

  见她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qíng去八卦别人,占色又好笑又好气。

  “少管闲事,顾东川在哪儿?”

  艾伦目光斜斜地盯着她,指了指前面。

  “诺,到了”

  占色定睛一,这里离刚才派对的地方就绕了一个大圈儿。地点儿很幽静,就是在主别墅楼的后面单独修建起来的几间阳光房。在房子的外面用篱笆围了一圈儿花型不同的月季花来。八月的季节正是月季的花期。此时,一大朵一大朵的月季花开在清幽绿叶间,散发出一抹淡淡的幽香来。

  不过,屋子的窗户黑压压的,明显没有开灯儿,压根儿就不会没人在。

  “艾伦,好像没人,我们先回去吧?”

  “不对啊,我刚才明明见他过来的,就是这儿啊……”

  艾伦喝了酒胆儿大,推开占色抚着的手就往那一排房子中间的大门走去。而且这位女汉子喝了酒特别没有礼貌,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把门儿给推开了,偏偏倒倒站立不稳地就要冲进去。

  见她那个样子,占色头都大了。

  两三步过去,飞快地扶住她的手,就准备拖她出来,却被入目的qíng景给惊呆了。

  屋子里,其实是有一盏灯的。就在中间的桌子上,有一个传统的煤油灯。里面一根小小的灯蕊舔着油静静燃烧着,那点点的火星,微弱得好像有一种绿幽幽的苍白。

  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

  只有一个男人,他端坐在一张黑黝黝的轮椅上。在白惨惨的灯光下,男人清俊的脸显得苍白而羸弱,带着一种怆然易感的神qíng,在灯火的摇晃里,生出一种不太真切的光芒来。而被那簇光芒包围着的男人,目光锁定地也正是占色的脸。

  他也见她了。

  两个人隔了不足十步的距离,就那么对视着。

  气氛,就那么诡异地静谧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见到这个qíng况,摸不着头脑的艾伦了男人,又了占色,醉意朦胧地再次打了一个酒嗝,“喂哥们儿,顾东川呢?顾东川在不在这儿?我……那什么,我有话要给他说……说清楚。”

  艾伦说完了,奇怪地发现两个人都没有搭理她。

  搞什么飞机?

  搔了搔头发,她身体倚在门框上,伸手就去拉占色。

  “喂,占小妞儿,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该去吃药了?”

  她的毒舌,占色还是没有工夫搭理。

  有鬼了!

  艾伦再傻再醉也出点儿名堂来了,她再次瞪大了眼睛,定神望向轮椅上的男人。

  “我说他谁啊?你们俩在搞……啊!”

  话没有说完,她吓得惊叫了起来。

  刚才屋里灯光太弱,她也没有瞧得太清楚。现在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她才发现这个上去长得不错的男人,斯斯文文的英俊外表下,除了坐轮椅,还有一个特别恐怖的缺陷。在他的左边脖子到左耳那一部分,有一片明显的畸形瘢痕。艾伦见过那种瘢痕,大多都是烧伤之后形成的……

  这!

  好端端一个帅哥,可惜了!

  小小的空间里,一时到了静点。

  占色透过眸底浮上的水雾,着男人那张柔和、苍白、清瘦的脸,只觉得心脏在不受控制的抽紧,将她的心绪惹得烦乱不堪。而剩下的意识里,全是模糊的困惑。

  到底还是男人浅笑着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色色,你怎么会过来了?”

  占色目光定定着他,在这样的场合久别重逢,是她始料不及的。

  往前走了两步,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qiáng烈的意外冲激,目光里充斥着理不清的疑惑qíng绪,“师兄,这句话该我来问你才对吧?你不是还在美国么?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又怎么会出现在顾东川的家里?”

  章中凯迟疑地着她,清俊的面孔上像是嵌入了一束阳光,带着暖暖的笑意。

  “色色,他没有告诉你吗?”

  “谁?”占色被意外给震慑了,心里麻麻的思维反应很慢,“告诉我什么?”

  章中凯目光黯淡一下,扯了扯唇角,无奈地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

  “我十天前回来的。”

  十天前?

  占色盯住他,目光深刻而敏锐,“可是你怎么……会在这儿?”

  与她的疑惑不同,章中凯说得十分自然随意,目光澄澈而柔和,“色色,顾队长是我的朋友。他没有出国维和之前,在刑侦处工作,我曾经在吕教授的介绍下,协助他侦破过几起刑事案件。今天他高就了,听说了我的事儿,接我过来玩儿。”

  哦!对……

  占色想起来了,那个时候的章中凯,就经常去协助公安做案件分析。她还记得自己那时候特别地崇拜他。而吕教授也总是时不时在弟子们面前夸张这位师兄,说他是她座下最优秀最有天赋的学生。

  这么一想,她松了一口气,心里疑惑落下了,语气也轻松起来。

  “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回来了要给我打电话的,我会去机场接你。”

  沉默一下,章中凯双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脸上依旧带着笑。只是那笑容里,却多了一抹几不可辩的感伤,像是在诉说现实与他的无奈,“色色,我不想你到我现在的样子担心。你过得很幸福,这样就好了。”

  心里恻然,占色鼻子酸酸的,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师兄,你怎么能跟我客套成这样儿?还有,你不是说身体都好了么?怎么还……?”

  “呵呵,你,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章中凯淡淡地笑着,又向她解释,“再过一段时间吧,后续再做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我就可以站起来了……到时候,还可以站在讲台上,你不要为我担心。”

  不担心,怎么能不担心呢?

  占色不停做着心理建设,还是没有办法平息下云心里的qíng绪。其实章中凯这件事儿出这么久了,她之前本来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重度烧伤再怎么治疗也不可能真的恢复到没有烧伤之前。但是,今天的qíng况不同,章中凯突然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以一种特别láng狈的姿态,孤独的,绝望的,寂寞的……无形之中把她的内疚感抛向了更高。

  慢慢地走过去,她蹲了下来,认真地抬头着他。

  “师兄,你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人照顾你怎么行?一会儿跟我走吧,我会找人照顾你。还有你的后续治疗也……”

  “色色”章中凯打断了她,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抬头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镇定而温和,“傻丫头,你记住,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所以你不用对我感到内疚。往后你好好过日子就成了。至于我的事qíng我都处理好了。回来之前,我已经联系过学校……他们很人xing化,在我没有彻底恢复之前,安排我在图馆做管理员,呵呵,往后我可以安心地,生活又悠闲,不用cao心,很好的。”

  鼻子酸涩地受不了,占色差点儿飙泪。

  “……脚能站起来吗?”

  凝视了她一下,章中凯笑了笑,反过来安慰她,“大概还要做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吧,会好起来的。”

  康复训练……

  很简单的四个字,代表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吸了吸鼻子,占色qiáng忍着心里的难受,也笑了,“那就最好了。师兄,我相信你行了。”说到这里,她想了想又站起身来,双手搭在了章中凯坐下的轮椅把手上,“师兄,外面这会儿很热闹,我推你出去玩一会儿吧,顺便与他见一下面。这里,太闷了!”

  章中凯闻言,突然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腕,坚决地掰开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紧张。

  “不要。”

  占色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抬头了一下她jīng致的小脸儿,章中凯唇角抽搐一下,笑容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儿。那视线流转间掠过的光芒,带着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深深落寞,“呵呵,我想我还是不要出去吓人比较好!顾队邀请我过来玩耍,本来是一番好意。我这个样子出去,会让他的客人玩得没有兴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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