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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爱1·异客逢欢_施定柔【完结】(50)

  “打听出来的。”

  这话触到了他的心思,他有十来分钟没说话,也不理她。

  “嗳,我问你,”她推了推他,“宋贻还活着吗?现在也该有六十多岁了吧?你不去看她吗?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们结过婚吗?”

  “她去世了。”他说。

  “是生病吗?”她记得苏湄说过宋贻的身体不好。

  “和同学出去游泳,溺水。”

  “对不起,”她小声说,“你一定很难过吧?”

  他点点头,将手中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哪一年的事?”

  “二十二年前。”

  “你看,如果她及时投胎的话,也就跟我一样大了。”她笑了笑,笑到一半,面容僵住了,口里好像吞进了一只苍蝇:“我的天啊!”

  直到下了飞机,她的心qíng还是yīn沉的,走路都不禁要回头看一眼,生怕身后多了一道影子。贺兰静霆搂了搂她的肩,笑道:“gān嘛这么崩着脸?别想太多了。这些人都和你没关系。——你根本不认识她们。”

  “她们都是我的前世吗?”

  “是的。”他半笑不笑地说,“如果你相信有前世这么一回事的话。”

  “你没和我的任何一位前世结婚?”

  他摇头。

  这个答案简直是令人大跌眼镜:“为什么?”

  “皮皮,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吗?”

  “再大也不过是个地球。我总不会跑到冥王星上去吧?”

  “总之,我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找到你。每次找到你时都晚了一步。你已经爱上了别人。”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皮皮,你是一个意志坚定的女人。”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帝王将相才意志坚定,”皮皮举手反对,“我特容易转弯,真的。”

  “那就是我的魅力不够。”

  “你?魅力不够?”皮皮怀疑地看着他,“怎么可能?”

  皮皮暗暗地想,祭司大人仪表出众风度翩翩,居然还有人没看上他,难道就因为他是狐狸吗?转念一想就更郁闷了。为什么大家都没看上,偏偏自己就看上了呢?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冤大头?

  “或者说你越变越傻,终于傻到不费chuī灰之力就到手了。”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光头,“我要好好地谢谢陶家麟,一定是他把你变成这样子的。”

  下了出租,进了贺兰静霆订的一家宾馆。在路上他说他对陕西的很多县市都熟,西安也来过很多次。皮皮则完全没到过西安。她家穷,从小到大没怎么旅游,心里很是兴奋。

  因为一直有皮皮牵着手,贺兰静霆没用盲杖。到了宾馆的前台,皮皮jiāo出身份证,正准备订房间,贺兰静霆忽然说:“请问这里有蜜月套房吗?”

  皮皮暗地里拧了一下他的手,又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贺兰静霆不理她,脸上的表qíng似笑非笑。

  “当然有。”女服务员说,“不过,我们要看结婚证。”

  红本子递过去,鲜红的大印,崭新的日期,墨迹尚未gān透。皮皮窘了窘,见那服务员扫来怀疑的目光,又镇定地笑了笑,还故意将身子往贺兰静霆的身上靠了一下,作亲密状。

  宾馆从进门到前台要经过好几处台阶,长短高低各不相同。皮皮牵着贺兰静霆,走路不能太快,上台阶时还要先停下来提醒他一下,告诉他台阶的数目,拦杆的位置。大厅的客人不算多,见这对qíng侣中居然有一位盲人,不免纷纷侧目,打量皮皮的目光多出了一份同qíng。皮皮暗暗地想,今后的白天便是这样过了,出门在外贺兰便要这样依赖她,心底顿时升出了一种庄严的使命感。是啊,她喜欢这种感觉,胜过家麟扔了她远走高飞。

  她听见服务员笑道:“唉呀,两位今天刚刚结婚,恭喜恭喜。”

  拿了钥匙正要离开,服务员忽又附耳说道:“浴室的镜橱里备有新婚用品。进口的牌子,放心用吧。”

  她愣了一下,不知所指何物,见服务员一脸暧昧的笑,回头看贺兰静霆,脸上没有笑,顿时明白了。

  “电梯间往右走。”服务员说。

  “不用,我们上楼梯。”贺兰说。

  皮皮只好带他去了楼梯间。她依稀记得贺兰静霆喜欢走楼梯,还以为他有幽闭恐惧症。唉,皮皮望着茫茫的楼梯,对自己说,既然嫁了祭司大人,就要习惯祭司大人……

  套房在六楼,早有人将他们的行李送了进去,爬到三楼时,皮皮终于忍不住说:“楼下明明有电梯,gān嘛不用?有人追杀你吗?”

  “节约电。”

  “这是宾馆,又不用我们付电费。”

  “那还是要节约。”他依然抓着她的一只手,跟着她,保持着半步的距离,“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好吧,爱护环境。皮皮只好带着他往上爬,“六楼到了,这是最后一步台阶,前面没有台阶了。”

  他轻盈地走上来,忽然将她堵在墙边:“皮皮,今天的dòng房怎么过呢?”

  “什么怎么过?我们是不能那个的,对吧?”皮皮说。

  他的手滞了滞,脸靠上来,顶着她的额头:“可是,皮皮,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呢。几百年了呢。”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皮皮年纪虽然不大,在报社跟着记者们混见多识广,“用双层的,可不可以?”

  “我没试过,不过一定管用。”

  他吻她的脸,找到她的嘴唇,舌尖挑进去,凶猛地吻她。她怕人看见,用力地挣扎,他按住了她的手,身子绞到她身上。

  她不由自主地推他。

  “别担心,我预先吃了药,现在我的功力很弱,不会伤害到你的。”

  “你吃了什么药——”

  “别问。”

  “贺兰,我喘不过气——”

  他不肯放过她,牢牢地将她揽在怀里,仿佛将一只蚕塞进了蚕蛹,口吐丝线将她层层封住。她企图抓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很硬,而且很短,她只好用力拧他的耳朵。

  “轻点啦——”她叫道。

  “好吧。”

  他放开了她的嘴,又去吻她的胸膛,用力地吸吮,她的全身都开始滴水……

  打开门,他们直奔卧室。

  卧室的当中是个心字型的水chuáng。他将她横抱起来,抱进浴室,在她的指点下,四下摸索着找到那盒保险套。

  然后她倒在chuáng上,隔着薄薄的chuáng罩,温暖的水波在身下dàng漾着。她的眼亮晶晶的,腮若桃花。他喂了她一杯水,却仍然饥渴,而且全身都gān涸了。

  “你怕不怕?”他问。

  “会很痛吗?”

  “我尽量小心。”

  “那我……会不会死?”

  “不会的,我保证。”他微笑,“你不是要你的头发吗?这样是最快的办法了。这叫内丹。通常的qíng况下我们在一起你是人丹。今晚就让我做你的人丹吧。”

  他的指尖带着一股寒意,如一枚旗子轻轻抚过她光滑的脊背。她背对着他,看见chuáng裙上镶着的闪钻在灯光下五颜六色地闪烁着,地板上有一道长长的身影。

  他进来得很快,痛得她抽了一口气,身子随即僵硬了,几乎不能动弹了。他双手握住她的腰,似乎要帮她站起来。可是她不但起不来,胸腔都似被一股森冷的锐气充盈着,呼吸一下都痛。她大口地喘气,胸口被他抚弄得坚硬起来。修长的手指抚到她的唇间,按进去,她轻轻地叼住,然后她吃了痛,用力地咬了一下。

  一定很痛,他却没有缩手,一直让她咬着,仿佛这样所有的疼痛都有了着落。她只觉整个身子都跟着他下坠,无边无际的深渊,不知何时是底。然后,他一下子将她顶到高处,火热地撞击着。她顿时失去了重力,全身被他举起来,像一道彩虹升到半空,所有的肌ròu都被他拉扯着近乎qiáng直。他们一直紧崩着,他从各个角度挤压她,没完没了地要着她,然后她便喜欢了,换了姿势,角力般纠缠上去。她流了很多汗,开始只是呻吟,叫着“贺兰”。后来渐渐气短,连名字也叫不出了,只是双眼惺忪地看着前方,没有思考,没有顾忌,只有最原始的快乐。他们配合默契,像一对野shòu在丛林间跋涉,没有目标,不是不停地向前走,向前走。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他终于停下来,她已累得没有半分气力。踉踉跄跄地到浴室洗澡。水有点冷,她还是不清醒,猫在他身上叫痛。他轻轻地抚慰她,帮她清洗、帮她擦净身子。温存体贴、柔qíng款款。她忽然想,《聊斋》不就是这样的么?一见钟qíng,日日盘桓,狐狸jīng一点一点蚕食着人的元气,直至gān涸。也许她也是这个结局吧?他将她送到chuáng边坐下,披上睡袍,从行李中找出盲杖,问她冰箱和饮水机的方向。她又迷茫了,觉得这一切不过是生活中最普通的一幕,晏尔新婚,乏累了,丈夫给妻子倒杯水,如此而已。

  在陌生的屋子里他完全找到不到方位,只能沿着墙走。倒了水,一只手摸索着送到chuáng边。她一饮而尽,喝得太快,几乎呛住,他轻轻替她拍背。

  “还要喝吗?”他问。

  “不要啦。”

  “好点没?”他说。

  “挺好的。”皮皮觉得,在祭司大人面前也不能失掉了气度。自己刚才的表现太哀怨了。明明想要,到最后都是自己缠着他,却摆出一副受nüè的样子。

  “这么说……”他坐到她身边,“你很享受?”

  “那个……啊?……”

  皮皮想说,当然不是啦。又怕祭司大人自责技术不好,要改进。技术还是挺好的,就是很折腾,颠来倒去,反反复复地折腾。贺兰解释说,若不是为了她的头发,其实也不必用这么长时间。皮皮左思右想,没想出合适的回答,一抬头,黑影又压了下来。

  半夜,皮皮忿忿地说:“那一盒是不是被你全用光了?”

  “还剩两个吧?”

  “那你是不是吸了我很多的元气?”想着自己的头发,皮皮yù哭无泪。

  “你吸了我的还差不多。”他说。

  “为什么我的腰很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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