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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是我宿命的审判_姬流觞【完结】(37)

  “这就是你不承认我俩关系的原因?”

  “我想冷静一下。我必须有所发展,才能配上你。你比我清楚,宋沙给出来的前途,对我来说是最合适的。”伍兵大口的吸着烟。

  “你不怕对不起良心?”

  “我说了,他只是肆意些,并不是流氓。对不起良心的事,我不做。”

  “那你丢下我,是不是怕得罪他,影响了你的前途?”

  伍兵沉默下来,文卿安静的等着。

  耳边嗡嗡嗡的,好像有无数苍蝇再转:“宋沙喜欢你,我不想耽误你。要不要接受他,是你的事qíng,但是我可能不能照顾你了。”

  恁地绝qíng!

  “给我支烟吧!”文卿伸手,两眼焦距定在伍兵吸的烟卷上。

  伍兵犹豫了一下,递给她。接在手里,轻轻的吸了一口,再悠悠的吐出来,一股麻麻的感觉不满全身。

  她吸过烟,就像分过手一样,捡起来很容易。女人可能不能很qiáng,但女人永远打不垮。

  “你去哪里工作?”把脑袋揪回来,摁在脖子上,抓住仅有的一丝理智,文卿想搞清楚自己要什么。

  “宋沙集团里的保安部,我做保全主管。”

  “所有的你都管?”

  “嗯。”

  “包括抢地盘,拆迁,打人,胁迫竞争对手,或者就像他以前对我那样,写恐吓信,派小混混抢劫吓人?”文卿说着都想哭出来,赶紧吸了口烟,辣辣的,烧gān了泪水。

  “我会控制他们,不要这么过分。其实,宋沙同我谈过。他想漂白,也不愿意这样了。”

  伍兵定是考虑很久,话说的有条有理,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看出来呢?

  “我和你在一起,很碍事么?”

  本来不想问的,这么说太掉价。可是就像苏琦说的“有时候,对错并不重要”,自尊也不重要。她只是想问问,有没有那么一点可能?

  “我……”伍兵突然噎住,显然这个问题他没想好,“是我怕拖累你。”他柔声说。越是温柔,越像杀人的钝刀子。一下下的,割的文卿窒息。

  烟蒂烧到手指,哆嗦一下松开。又抽出一根,“啪”,伍兵为她点上。灯火明灭间,她确定自己读到了不舍。可是,不舍这种感qíng对男人很重要么?

  “万一……万一我跟别人跑了呢?我不等你了。”泪盈于眶,瞪大一双眼睛死盯着他。

  “如果你有了合适的,我祝福你。”伍兵低头,竟不给她看的机会。

  “我找个要饭的嫁了,后悔死你!”脱口而出的气话,说完只觉得心酸,还有点好笑。

  伍兵抬起头,认真的说:“你要是敢这么糟蹋自己,我就揍死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何必呢?既然都要分手了,gān嘛还说得这么负责任!你说你无所谓不是更好!

  文卿想起芮律师说,伍兵是个纯爷们,吐口吐沫是根钉,谁跟了他这辈子都放心!

  呸!

  纯爷们也得向五斗米折腰,纯爷们也受不了女人比他qiáng,纯爷们无qíng起来还不如娘娘腔,没见过这么蹂躏别人感qíng的!

  文卿想骂想喊想打人,张开嘴冷静的吓人:“你什么时候就职?”

  “刚才是跟保全部门的同事吃饭。”

  “对不起,害你把老板打了。”

  “他活该!”伍兵斩钉截铁,“以后就算你和他——”咽口唾沫,跳过那两个字,“若他还这样欺负你,我照揍不误。”

  “谢啦,大英雄。”文卿懒懒的调侃,“你这算是多qíng,还是无qíng?”

  伍兵哑然,再度低头。

  “你要搬出去么?”

  “嗯,有宿舍。”

  “在哪里?”

  “泉韵后面的那排楼里。”

  “红楼?”

  “不,红楼是宾馆,我们住在还靠后的灰色小楼。”

  “也对,那里是非多,你们住那儿,有事办事,没事找乐,都方便。”

  “不会!”伍兵呛声。太阳xué突突的跳。

  文卿笑着摆了摆手,“今天就搬么?”

  “明天吧。”伍兵犹豫了一下。

  “那……分手从明天开始吧。”文卿偎进他的怀里,什么都定了,什么都没了,反而更清醒。

  不是说活在当下么,这个男人至少还是爱她的,只是更爱前途而已。那就,过一天算一天吧。

  这次,伍兵没有推开她,抱在怀里,渐渐箍紧。终于埋首,文卿觉得脖颈间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

  文卿慢慢睁开眼,惨白惨白的灯光亮的瘆人。脖子微微一转,好像牵动了全身的肌ròu,丝丝缕缕,拉的生疼。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凌晨两点,她记得倒在伍兵怀里时还是在沙发上,什么时候跑到chuáng上来了?

  凌乱的记忆好像打碎的拼图,但是主题是很明确的。没什么好说的,又放不开手,自然就只有“做”了。

  房门没有关,可以看见自己的内衣搭在沙发上,地上好像还有什么,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客厅的窗户只有纱帘,不知道有没有惊扰邻居?

  轻轻转向另一侧,伍兵面朝里发出轻微的鼾声。睡着了,就什么都忘了吧?他们连睡觉都那么独立,从没有像书里说的相拥而眠。平时,她觉得各睡各的很舒服;现在,她觉得有些可惜。

  慢慢的撑起身体,毛巾被从身上滑落。白湛湛的身体透出淡淡的粉色,那是欢爱的痕迹。无所谓了,此时害羞还有什么意义吗?

  提起毛巾被抖了一下,她怎么不记得自己盖上呢?哦,对了。好像最后伍兵的胳膊从她身上划过,应该是扯了这条毛巾被。

  畏寒,即使三伏,也少不了一层被单。平时,都是她最后为两人掩好被子。原以为他不知道,今天才明白,他一直记在心里。可是,记着有用吗?只能让人更伤心、烦躁。

  空调从一进门就轰隆隆的转着,凌晨时分,格外的响。

  摸出伍兵扔在chuáng头的烟,点着,吸一口。火辣辣的,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睡梦中,伍兵翻了个身,仰天躺着。露出宽阔的胸膛和清晰的肌理。仔细瞅瞅,他的胸口依稀有些细毛,但是并不浓。

  文卿想起一个古老的故事:国王有了新欢,要把王后逐出皇宫。但是夫妻一场,他许王后拿走最喜欢的东西。王后请国王赴宴,王醉,王后带着不省人事的国王离开王宫。国王醒来问王后,为什么要这样做?王后说,我已带走最喜欢的东西。

  女人的结局是:国王大为感动,与王后重归于好。

  男人的结局是:国王大怒,伸手给了王后一巴掌:蠢妇人,擅自把朕带出王宫,可顾及国家天下,莫非有什么yīn谋!然后叫侍卫把王后绑起来,带回王宫,打入冷宫。后来?忘了。男人们才不管冷宫里的女人。

  如果她打晕伍兵,然后把他带出北京,重新开始,会怎样呢?

  一定会恼羞成怒,认为她又蠢又不懂事,自私天下无匹吧?!

  哥哥也,动不得也!

  伍兵俱热,喜赤身高卧。文卿扫了一眼他的下边,和他上边一样祥和安宁。其实,她更喜欢这时的他。独一无二的,在她身边彻底的放松。一个大大的地球,无数蝼蚁,唯独她身边一尺宽的地方,可以让他安心放松。不再张牙舞爪,不再横眉冷对,不再心计沉沉,不再血雨腥风……可惜,如今要让位别人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脑子里冒出这句诗,他虽说以年底为限,可那花花世界打滚之后,待到回头时,他是否还是原来的他,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么?

  文卿抽了口烟,深深的吁出来,闭上眼。当初相逢,还以为就此安身,谁想到水月镜花,还是一场梦。

  烟被人拿去,身边晃动起来,伍兵醒了。

  “gān嘛拿我的烟抽?”文卿没有睁眼,她怕睁开眼就挡不住泪水。

  伍兵没有回答,只听见频繁的吸吐的声音。

  “商量个事儿吧,”文卿笑着看他,“反正宋沙给你的价格也不低,gān脆我不gān了,你包养我得了。”

  或许是个办法,也未尝不可。她不在律所做了,跟宋沙也没啥牵连,不是正好么?

  “别胡闹了。”伍兵又大大的吸了一口,一直觉得他的烟瘾大的出奇,现在才知道,是他心里想了太多的事,“你一定会有合适的归宿。”

  没有说的必要了,文卿扭过头,终有些不甘心:“那……那你……你有需求的时候,是不是还去……”

  唉,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要求呢?他连qíng人的机会都不肯给!

  “不会的。”伍兵断然否认。

  “呵呵,我是说,如果我没找到合适的,你要是有那方面的需求可以来找我。”文卿看着另一侧的白墙,“都是成年人,一个月一个激素高峰,不给你也便宜了别人!”

  她没看见伍兵的陡然一顿,没看见伍兵突然僵硬的五官,没看见一瞬间那杀人的眼神,她想的全是最后的最后,做个chuáng伴的机会,我们还在一起,不好么?

  “睡吧!”伍兵捻灭了烟头,猛地背过身去。

  文卿闭上眼,全身轻飘飘的,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太不要脸了,连这样的要求都能提出来,连这样的要求都被人拒绝了。

  想不哭,可是泪水止不住;想不出声,可是鼻子不通气。真不是有意扰人清梦,她也无心去争取注意力,都已经完蛋了,她也想保留最后一点背影。可是可恶的鼻粘膜死活不通,她只能吭吭哧哧,伸手去摸面巾纸。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鼻子的呼吸依旧粗重。越听越觉得可怜,又要掉泪时,身后扑来一个巨大的热源,厚厚实实的把她裹住。

  “唉!你让我拿你怎么办?”伍兵叹息着。

  文卿突然有了火气,“好办!你发誓,如果我不嫁,你就不许娶;如果我不找男朋友,你就不许碰别的女人。如有违誓,就从违誓之日起终身不举;如果死活也要举,就得艾滋梅花,烂掉烂死!”

  原本悲悲戚戚的场面,被这个恶毒的“好办”弄得有些滑稽,可是这真的是文卿彼时的心里话。

  伍兵低低的笑出声来,“好,我发誓。我发誓,如果文卿不嫁,我伍兵就不娶;如果她没找到男朋友,我就不碰别的女人。如有违誓,就从违誓之日起终身不举;如果一定要举,就得艾滋梅花,统统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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