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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少女的囧囧情事_姬流觞【完结】(15)

  余歌不以为然,“厚脸皮呗。”

  秦雪梅摇头,“唐劲说,男人都这样。齐教官背地里也说不定就这样呢!”

  “不可能!”余歌脸色通红,激烈地反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他才不会这样低俗!”

  秦雪梅习惯xing地撇嘴,转移了重点,“你和齐教官到底怎么样了?就这么gān等着啊?咱们不是有高队长的口谕吗,随时可以召唤他的。你要不好意思,我帮你叫。”

  余歌连连摆手,“算了,吃饱了撑的啊!我还得上自习呢!”说完,竟真的拎起书包冲了出去,正碰上晾完衣服回来的乔锦历楠,差点没撞到。余歌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匆匆忙忙地走了。

  历楠不明所以,“怎么了?被小母牛熏着了?”

  秦雪梅翻了个白眼,“吓到了吧。”

  Chapter11

  难得余歌没有扯着乔锦上自习,得了自由的乔锦乐得在chuáng上打滚儿。历楠出门借书的时候,秦雪梅也抱着相机离开,寝室只剩下乔锦,昏昏yù睡。

  可是,等历楠借书回来,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推门一看,乔锦正抱着座机像模像样地打电话:“嗯,是啊。请你帮忙带些来吧!余歌不大方便。……她——唉,还不是那个臭脾气啊!嗯喂,麻烦了。”

  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得历楠直瞪眼!

  乔锦放下电话,一扭头看到历楠站在身后,“呀”了一声,差点没蹦起来,“吓死我了,进门也不说一声!”

  “自己寝室,说什么!”历楠上下打量乔锦,“我说,你不是gān什么坏事了吧?怎么这么心虚?”

  “什么心虚!胡说!”乔锦脸上的惊吓慢慢退去,又变成水火不侵的德行,“我在忙大事!你别跟着捣乱。”

  “什么大事?”历楠好奇地追问,忽然对上乔锦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一种上当的感觉迅速弥漫全身,连连摆手,“当我没问,当我没问好了!”

  历楠一边说,一边向门外闪去,却被手快的乔锦一把攥住,嘿嘿一笑,说道:“楠楠,还记得咱们入学的时候发过的誓吗?”

  419寝室入学的时候曾经为了铁架子上脸盆的放置位置大吵一架。谁也不愿意放到最底层。谁也不接受掷骰子打赌的负面结果,在三天天冷战加各人大显神通试图调换寝室均告失败之后,四个女孩子开了有生以来第—次充满利益均衡味道的寝室大会。

  在大会无数次夭折之后,筋疲力尽的四个人达成—个协议:从今以后,但凡有歧义,第-要以多数意见为尊;第二要服从天意(就是掷筛子的决断;第三要有民主jīng神和愿赌服输的气魄;第四上述三点均不能做到者,自动滚蛋,不管能不能调动寝室,一律不许进门。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历楠当然明白,这个协议只是落在纸面上的。对于满脑子江湖义气的乔锦来说,事qíng的解决是另一种方式:达成协议签字盖章,并人手一份地保存好之后,乔锦提议大家结拜姐妹,歃血为盟。

  余歌是文化人,对此不以为然。历楠无所谓,秦雪梅很好奇。于是根据第一条表决。二比一,还有历楠一个弃权的。余歌有种被绑架的感觉,相当不服气。

  于是第二条:掷骰子。为了防止乔锦作弊,骰子是历楠来投的。“大”代表乔锦的意见,“小”代表余歌的意见。结果投了个四,乔锦说是大,余歌说是小,还是莫衷一是。没有人否认自己没有jīng神气魄,也没人肯自动滚蛋。还是历楠提议,既然骰子结果不能合意,那就继续投票吧!

  余歌这次倒没意见,慡慡快快地就表态同意。举手表决,历楠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乔锦的意见。不为别的,只为秦雪梅厚厚的脚掌就悬在历楠脚尖的上空,刚才没投票就落下一次,疼得她龇牙咧嘴,她可不想再被“落”一次了。

  事qíng进展得不可思议的顺利。余歌又开始大讲特讲民主的体会,乔锦则忙活着把凳子拼在一起,找出自己的饭盆,又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弄出一包皱皱巴巴的香烟,拿出四根来点上,“姐妹们,凑合来吧!这是我从男生那里赢的,差了点,凑合拿着吧!”

  香烟袅袅,四个女孩子一溜跪开。数了数岁数,秦雪梅最大,余歌老二,乔锦老三,历楠老四。本来要把老三和老四排到后面,乔锦又蹦出来不同意,“不行,秦雪梅不熟悉程序,会弄乱的。”

  这时候大家完全是玩闹的心思了,闹哄哄地jiāo换了位置,变成乔锦和历楠在前排,秦雪梅和余歌在后排。大家跟着乔锦念:“信徒——”

  余歌抗议:“我不迷信!”

  秦雪梅捅她,“算了算了,跟着念,别较真。你看历楠——”

  余歌打眼一看,历楠一手举着香烟,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比画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余歌忽然记起来,电视上演过,如果你发誓的时候不想誓言成真,就做这么一个手势。于是,有样学样地背过手去,也比画了一下。最后,四个人里,有三个人都只用一只手举烟发誓。

  乔锦一脸认真,浑然不知地念念有词:“信徒乔锦丨”

  “历楠!”

  “秦雪梅!”

  “余歌!”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们四人愿结为姐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一致对外,诚意无欺!歃血为盟,请神明作证!”

  乔锦念念有词,余歌悄悄问秦雪梅:“是这个词吗?我听着怎么不像啊?诚意无欺是做生意吧?”

  正说着,乔锦扭过头来,“哎呀,别太较真,我这不是记不全了吗!我舅爷是开店的,反正是四个字就好了。”

  历楠也回头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宣誓完毕,大家都要站起来,乔锦忽然伸手拦住,“慢!我们还没有歃血呢!”她的手里已经端了一碗清水,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

  历楠一愣,“啊?血?可是我们没有红药水啊!”

  “红药水不能喝吧?”余歌总是考虑得很科学。

  乔锦眉头一皱,突然伸手攥住历楠的手腕,向上一翻一历楠突然觉得指尖上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刺痛沿着手腕手臂吱溜钻进五脏六腑,立刻扭曲了五官,“乔锦——”

  余歌和秦雪梅瞪大了眼睛,看着乔锦碗里的清水浮上一层淡淡的鲜红,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乔锦松开手,比画了一下手上的针,“放心,消过毒的。”边说边收回袖筒里,端起碗,“来,一人一口。喝掉它!

  历楠从小打针吃药,倒还能忍住,可是想想就这样被人放血,心里又是恐惧又是愤怒,撇着嘴,红着眼,眼眶子里泪珠打着圈地转,不知道该骂乔锦一顿,还是揍她一顿。

  乔锦看没人喝,自己先喝了一口,递给秦雪梅,“来,喝一口,绝对没毒。”转头对站在一边捂着手的历楠说,“别那样,回头我让你也扎一下,绝对扳平!”说完还哥俩好地拍了拍历楠的肩膀。

  历楠听到乔锦突然提起当年宣誓的事qíng,悚然一惊!她当然没有那么嗜血一定要乔锦还,但是心理yīn影肯定是有的。听乔锦一提,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手指头。

  乔锦喷啧啧叹了两声,对舍友的不信任态度表达了一下伤心之意,很快跳到自己的话题上,“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啊?乔锦一贯不按常理出牌。她是吴桥人,据说是江湖世家。具体的特异没看出什么,但是思维行事总和历楠这种乖宝宝不太—样。私下里,历楠也会钦佩她慡快利落的xing子。

  帮,还是不帮?

  “gān吗?”

  “你去找余歌,让她回寝室来。去吧,快去。”看历楠满腹狐疑的样子,乔锦立刻拍胸脯,“放心吧哥们儿!绝对是喜事!呃,不对,八卦,哈哈,我是天才的八卦制造者!对,我得通知秦雪梅……”

  乔锦越得意,历楠越心惊。历来能让乔锦兴奋的东西都不大安全,但她都这么兴奋了,自己再临阵脱逃,扫她的兴,岂不是更危险?!

  历楠有种被拽上贼船的感觉,但——jiāo稿了,可以放松一下,做做坏事冒冒险,好像也不错?!

  余歌是个极有规矩的人,每天的日子都是严格按照时间表排好的,什么时间做什么一清二楚。这种规矩深入骨髓,属于与生俱来且被后天qiáng化的。比如说她的生活用品、书本、各种用具都会放在固定的位置,甚至连座位和桌子之间的距离也不会改变。乔锦说,余歌即使瞎了也不会生活不便,因为所有的东西闭着眼都知道在哪里。

  余歌是全寝室唯一一个用脚丈量所有角度路线的人,丈量之后,她的步数就再也没错过。

  这并不是说余歌是个死板的人,她也有例外,并且允许例外的存在。但是对于余歌来说,例外也仅仅是例外,从来不许变成常态。就好比她给齐桓写信,总会在固定的时间拿起笔,然后在固定的日子寄出去。如果秦雪梅她们偷看过,一定会发现这种400字方格的纸每次都会以相同的页数,在相同的位置“此致,敬礼”。

  419寝室有个优良的传统,大家都尊重别人的生活习惯,就算看不惯也不会说三道四,尤其是背后乱传话,更是被大家不齿。所以,即便其余三个人看得头大如斗,但对余歌来说,遵守各种规则仍然是一件很美好的事qíng,并孜孜不倦地为保持这个习惯不懈的努力。

  比如说,自习室的作为本来是随机安排的,但是余歌一入学就在自习室里为自己占了一个座位。历楠曾经亲眼看到过,她为了保留自己这个座位,和“侵占”了那个地方的女生“温和”的讲了很久先来后到的道理,并努力解释起始时间该如何开始,甚至引经据典从东方说到西方,从古希腊说到现代英美法。那个女生一开始也不打算让的,但是架不住她一个声调的讲理,好似唐僧在世。即使愤怒的叫来老师,老师也没办法,甚至对这个女孩子的博学还有点喜欢,于是,带着点偏心的让那个女生挪挪地方,解决了问题。

  所以,在某个时间找余歌再容易不过了。今天没课,余歌肯定在图书馆的自习室上自习,而且,就在那个位置,绝对错不了。

  上过自习的人都知道,一个位置通常包括三把椅子,即左右两边都是空的。如果旁边有人,也要隔了一把椅子的空当,大家会觉得比较方便。这是惯例。自习室的老师曾经为了紧张的座位希望改变这种làng费的现象,但是收效甚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场,挨挨挤挤的凑近了会让人觉得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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