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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年让一生改变_姬流觞【完结】(28)

  一个下午,都是小君在说话。沈备只是听着,他喜欢小君,爱小君。即使她和那个男人陷害他去嫖jì,揭发他克扣战士的津贴,他都没想过恨她!他始终坚信小君并不是故意要害他!

  他只是痛,痛到心里一片空虚。看着小君还象以前那样言笑晏晏,他心里更空。明明可以在一起长相守,为什么会到了今天?明明天涯如同咫尺,为什么相对而坐却如陌生人?哪一年让一生改变?谁来告诉他?

  沈备猛的踩下刹车,不好!小君不对劲!

  疯了似的冲到前面掉头。沈备记得她家,她说过离婚后她住在娘家!

  夜色降临,沈备来到小君家楼下。小区里散步的人陆陆续续往家走,狗狗们摇头摆尾xing犹未尽的跟在后面。沈备犹豫了,也许是他多心?

  看看小君家的窗户,黑着灯。沈备想了想拿出手机,拨出一个记了一辈子永远也无法忘掉的号码……良久,无人接。

  “沈备?”是小君的哥哥。看样子是刚刚下班,他也老了,没有当年的锋芒。沈备在这里也算小有名气。若不是父母早逝,只怕名气更响。

  “糜大哥。”沈备赶紧点头。

  “怎么在这里立着?上楼坐坐吧?”糜大哥眼睛一亮。

  沈备想了想:“不了。对了,小君今天找过我,我看她qíng绪不对。你们多照应些。”

  糜大哥眼神一暗,长叹一声,点点头不再相邀:“我上去了。”

  沈备看着糜大哥上楼,掐灭烟头,打着火开出小区。还没上主路,手机响了。是小君家里的电话,他刚才就是拨的这个号。糜大哥的声音颤抖着从那边传来:“沈……备,你来一下。小君……快不行了!”

  糙糙坐在chuáng边怎么也睡不着,指针已经指到一点了,沈备还没回来。拨了手机,手机关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糙糙打开灯,细细簌簌的摸出一只烟,抽了两口。咽了口唾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

  在这样下去,你可就是酗酒了!

  脑子里好像有个人在说话,糙糙犹豫了一下,突然举起酒瓶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咔嚓”一声,溅的满地碎玻璃,酒香弥漫了整个屋子。

  糙糙狠狠的喘了两口气,深深的吸了口气,让浓郁的酒香从鼻孔钻进肺里,冲进大脑。跌跌撞撞的跑回卧室,蒙上被子。

  本就是一个人,乱想什么!

  第二天还要上班,糙糙做完全套瑜伽,好好洗了一个澡,还化了些淡妆。拎着书包去上班。

  孙南威进办公室,从入口的地方绕过小王的工位,又绕过糙糙的工位,差点走过自己的办公室,才如梦初醒的走过来。嬉皮笑脸的趴在糙糙办公桌上的挡板说:“糙糙,化妆啦?人都不一样了!”

  糙糙抬头给了一个笑脸:“是吗?多谢啦。jīng神吧?”

  孙南威头如搞蒜,看看冯尚香的办公室没人,才说:“我觉得你可以做咱们所的代言人,不仅合适而且省钱!”

  糙糙一伸手:“代言费?”

  孙南威一巴掌打开吃惊的说:“不是算在你工资里了吗?”

  糙糙更大声的说:“啊?孙律,要给我涨工资吗?”

  说完抿嘴窃喜。孙南威呵呵gān笑,“再说,再说啊!”

  一天没有沈备的电话,糙糙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效率和工作量简直连冯尚香都不得不多看她两眼。到了下班的时候,糙糙觉得自己的心qíng比较平和了。小雯给孙南威打了一个电话,不知道说什么,孙南威很严肃的应道:“好,我马上到。”

  走出办公室,孙南威说:“糙糙,收拾一下。沈备把人给打了,听说挺严重的。你和我去一趟,看看现场。”

  糙糙听见沈备的名字,心里一颤,以为孙南威知道了。后来一想,自己是他的助理,这种事儿去也是应当的。二话没说,抄起书包跟着就出来了。

  “怎么回事?”路上糙糙问孙南威。

  孙南威说:“小雯说的也不清楚。大概就是沈备的前妻自杀死了,有个男的来吊唁,沈备说是那个男人害得,把人家打了。”

  “什么男的?”糙糙有点乱。

  孙南威叹口气:“唉,沈备的故事,可长了。”

  灯市口大街,红灯亮了,孙南威停车。长长的嘘了口气,似乎有点不知从何说起:“他的故事我也是听小雯的叔叔说的。你也知道他退役是因为犯过错误,如果不是老首长们力保他,可能……就坐牢了。”

  糙糙慢慢的张圆了嘴巴。她在所里做事,当然知道中国司法的“弹xing”。既然这样说了,沈备犯得事就不会是空xué来风。

  “他……怎么了?”糙糙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嘴巴,脑子一片空白。沈备是“犯罪嫌疑人”?!她邓糙糙奉公守法,过马路都走人行横道,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掺和!

  孙南威仅知道糙糙和沈备相过亲,而且印象不错。那天沈备来看糙糙,后来也没了下文,只道是沈备一厢qíng愿。所以在糙糙面前并无顾忌。

  “说起来都是小君,就是他的这个前妻搞得。”孙南威面无表qíng,似乎也陷入到某种反思中,“据说沈备为了军队上的事qíng,婚后只在父母去世那年回过一次家。开始那个小君还来看过一次,后来也因为工作原因,没有机会。然后那个女的就和她们医院的一个医生勾搭上了,而且闹到要离婚的地步。沈备丢不起这个人,开始不同意。为了这事,他临时回去探亲。可也正巧了,部队那段时间要进行项目研究,可是资金迟迟不能到位。为了早日开展研究,沈备和政委研究决定先从各处节省一些,等到资金到位后再补发,其中就包括了士兵的津贴和费用。当时是准备开个全员大会,征得战士们的同意。但是沈备偏偏这个时候回家,到家以后,政委把大会qíng况电话告诉沈备。可能他们说的多了些被那个女人听见。”

  “你也知道,两三年前,破坏军婚可是犯罪的。那个女人也清楚,所以在沈备回来之前,她竟然和那个jian夫已经准备了一场好戏。那天晚上,她把沈备灌醉,弄了一个jì女。然后,把沾有沈备jīng液的内裤jiāo给那个女人。铁证如上,那女人就冲进来捉jian。沈备当时也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老婆怎么就变成了jì女?他倒是没想过要怀疑自己的妻子。糊里糊涂的就在认错书上签字!”

  糙糙嘴巴长得大大的,这个沈备到底是怎么当上指挥官的?他怎么这么笨!那明显是套啊!再说了,按照她自己醉酒的经验,再糊涂也会记得,不至于连“做”没做都不知道啊!而且沈备那么较真的一个人,没做过的事qíng怎么这么容易的承认?

  “沈备怎么会签字?”

  孙南威道:“当时,那女人又哭又闹,威胁要告到部队里去。后来又说,只要沈备保证再也不犯,并且每年回来探亲一次,她就不理会这事,也不离婚。沈备一边急着部队的事qíng,一边没想过那女人会害他,就签了。无非是求个平安,说实在的,一个男人这么多年没回家,看着青chūn正盛的老婆,心里总是有愧的。”

  糙糙“哦”了一声:“后来就找到部队了?”

  孙南威点点头:“不仅找到部队说沈备作风有问题。可能那女人和那个jian夫讨论过沈备电话里说的事qíng,为了保证能把沈备搞倒,就把这事一并揭发了。”

  糙糙也知道,这放在以前就叫“克扣军饷”。当年老爹熟读国共历史,作为爱国人士,老爹最不耻国民党的地方就是国民党军官克扣军饷的行为,在部队这个够砍头了!

  难怪要老首长“们”力保!

  结果肯定很明朗,离婚了,沈备虽然不至于入狱,也不能在部队呆了。大好前程也就这么玩儿完了。

  “一定是上辈子欠的。”糙糙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句,然后紧跟了一句,“孽债啊!”竟似有所感触。

  说完了,才觉得似乎不太合适,问道:“那女的……就是前妻不知道这会要人命吗?”

  孙南威苦笑道:“这就是问题啊。那女人我见过,真是很娇弱的一个女子。你说她弱吧?真的什么都敢gān!你说她狠吧,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沈备被收监审查的时候,她竟然还跑去喊冤。说什么不告了!唉,无知啊!无知。”

  糙糙看着倒退的高楼大厦,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林冲。只不过这一回,是林家小娘子和高衙内通jian合伙陷害这个八十万禁军教头,让他的人生一下子拐了个死弯。

  “幸好,他现在还不错。再难走,也挺过来了。”想到这里,糙糙由衷的说,“对了,既然都离婚了,为什么那个前妻又要自杀呢?”

  孙南威道:“始乱之,终弃之。那个医生不想娶这个女人,折腾了两年,可能是终于没指望了,所以……”

  糙糙倒是能理解小君的心qíng。

  记得和关浩闹离婚孩子刚走的时候,那个小秘书曾经找过她,哭着求她把关浩让给她。说什么如果关浩不要她,她就自杀之类的。那时糙糙自顾尚且不暇,哪管得了她啊!况且正在气头上,二话没说,上去扇了那个女孩一巴掌,骂了句:“你也配和我说话!”便把人推了出去。还叫来小区保安清理了。

  这么多年,没有那个女孩的消息,不知道关浩是不是最后娶了她?按照她对关浩的了解,应该不会。因为关浩肯定会认为如果没有这个“倒霉孩子”,他的婚姻不会结束那么快,孩子也不会出事。糙糙太了解关浩推卸责任的本领了,他们一家子都那样,都深入血液骨髓,变成了本能。

  “沈备……怎么会去打那个医生?”糙糙不想回忆过去,换了个问题。

  “听说那女的死前一天的下午,就是昨天下午,去找过沈备。晚上她哥哥在自家楼下先看见沈备,然后上楼才发现妹妹死了。”

  “送去急救的医院,就是那女人生前所在医院。那个男人正好当班急诊。小雯说,有人作证是因为那个男人说了句:说不定就是沈备记恨前妻故意害死的。沈备急了。我估计以沈备的拳头,只要不死人都是走运的。”糙糙心有戚戚焉。

  沈备没打过她,但是拳头握起来的体积和形状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糙糙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叹道:“这个男人真是贱中极品。他竟然敢在这时候掳虎须,佩服佩服!活该啊,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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