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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年让一生改变_姬流觞【完结】(54)

  沈备顿了一下,明白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既然如此,不能给的就似乎不能给,也不要留任何幻想了。沈备正色道:“小乔,谢谢你。可能是我们之间没有缘分吧。你对我的帮助,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很感激。不过我也希望能为自己保留一些私人空间。请你不要以这样或那样的名义刺探我的生活,打扰糙糙。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一定尽力回答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生活。我们的关系仅限于朋友同事,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小乔的脸上慢慢露出不可置信的神qíng,脑袋先是一歪,继而正了过来,仿佛身体承受不住头部的力量,冷不丁的后退一步。沈备非常希望小乔能理解自己的话,耐心的等待着。

  小乔却开始慢慢的摇头,摇了几下便qiáng行停了下来,一根根的青筋从扶在栏杆的手上爆出来,不停的跳动。

  “沈备,你被她骗了、你被那个女人骗了!你从部队出来不知道社会有多jian诈、不知道现在的女人有多无耻!她们为了钱根本不在乎ròu体和尊严,你不要天真了!”

  沈备叹气痛心。

  关浩的老婆果然有能耐,竟然把自己的jīng明的女助理彻彻底底的洗脑了!

  “小乔,我不和你多说了。这么讲吧,如果糙糙骗我,我心甘qíng愿让她骗!从明天开始,我不希望你在私下里打探或者泄露我任何私人信息给别人。”

  说完,沈备一伸手,烟头落进掌心,嗤的一声被他捏灭了。这个动作吓了小乔一跳,原本激动的qíng绪就像这烟头一样,“噗”的一声被生生掐灭。

  “我还有事,先走了。”沈备点点头,走进包房,和众人打招呼。出来的时候,小乔还在一边发呆。鲁修承陪着沈备,看了看小乔没有说话。

  “修承,麻烦你晚上送下小乔。别太晚了,不然不安全。”沈备没忘嘱咐一句。毕竟是好同事,是帮助过他的人,有些不能给,但是能给的沈备并不吝啬。可惜,这种慷慨通常不能令人满足。

  从KTV出来,冷风让沈备冷静了一下。远处传来牛ròu面的香味,不知道糙糙有没有吃饭?关浩请糙糙吃饭。糙糙会不会去呢?

  他想起小君找他来时说过:“第一次的婚姻最难忘记,不管结尾多么糟糕,都无法抹掉开始时的纯粹和美好。”小糙的纯粹和美好是关浩带来了,那她会不会……

  电梯里的数字慢慢的变化着,二手和一手的概念频繁在他脑子里jiāo替着,从没像今天这样清楚的看到这个“二”字留给生活和人生的无奈,许多事是改变不了的,许多人是无法代替的,即便是他自己——沈备的心慢慢的沉淀下来,他心里有小君的位置;糙糙心里也有别人的位置。这是很公平的。若是没有,这样的人才不值得珍惜!

  沈备眨眨眼,电梯到了,沉重的电梯门咣啷啷的打开,心也像打开了一扇门。

  只要生活还在继续,对于未来而言,他和糙糙永远是彼此的“一手”!

  推开房门,秋风从窗户里chuī进来,柔柔的凉凉的,带着北京秋天特有的大气与温和。门厅里亮着一盏小灯,沈备换了鞋。绕过屏风,走进客厅。刚进屋,有些不适应。窗外高远的星光和尘世斑驳的灯光混成含糊的光晕,在沈备适应了这片黑暗后,用深深浅浅的黑灰色描画出客厅的轮廓。

  沙发上,一个人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坐了多久?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小米粥的清香还有一丝甜甜的枣子的味道。沈备还闻见熟悉的甘糙味道,那是糙糙独家醒酒汤里的一味重要原料。是他以前有一次大醉,第二天为了安抚糙糙的怒气,亲自陪着糙糙去药店买的。

  轻轻的把公文包放在沙发边上,沈备在糙糙身边坐下。糙糙“呜”另外一声,动动脖子坐直身子:“你回来了?”就要起来开灯。

  沈备揽住她,没让她起来,说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糙糙安静的躺在他怀里,想了想说:“我没答应和关浩出去。”

  “嗯。知道。”沈备调整一下姿势,糙糙的头发又长长了些,挑起一绺发丝,在手指间无意识的缠绕着,“huáng盼盼那个女人疯了。竟然找到小乔,利用她把你的地址给了关浩。”

  “迟早都会见面的,早一点晚一点而已。”

  “他……说什么事了吗?”

  “嗯,提了一句。检察院的。”

  沈备把糙糙向怀里推的更紧一些,“糙糙,我想结婚的事qíng往后推推,行吗?”

  “嗯……行。出什么事了吗?检察院找你为了什么?”

  “没事。了解一下qíng况。不过,在qíng况不清楚之前,我不想拖累你。”

  糙糙沿着沈备衬衫上的斜纹慢慢的划过去,延伸到手臂上,轻轻感觉着布料下面起伏的肌ròu群:“好吧,随你。不过,孩子的事qíng不能拖!”

  “糙糙!”沈备有些不悦。万一自己出了事,孩子当然会受到牵累。

  “就算有一天你真的入狱了,我也会告诉宝宝,你对妈妈很好,是个好人。你配做它的爸爸。”

  “胡闹!”沈备坐直了,想和糙糙面对面谈谈。“结婚可以拖,宝宝不能拖”这是什么逻辑!沈备鼻子不争气的酸起来,我配做宝宝的爸爸!可是——

  “很混吧?”糙糙笑着坐起来,迎着门厅的灯光抬头看向沈备,“那就结婚吧。”沈备看见一口耀眼的白牙,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被绕了!

  “狐狸jīng!”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沈备再次抱进怀里,心里暖洋洋的。可是——

  “糙糙,我……真的不是清白的。如果有人死盯着——”

  沈备推迟婚期的决心来的如此qiáng烈,以致于糙糙不得不退让。沈备想的很实际,做最坏的打算,向最好的方向努力。糙糙觉得他是杞人忧天,况且就算犯事,只要不是死刑,一切皆有可能。但是当下的关头,有太多的影响因素,她不想在两人本来就不稳固的基础上再楔下怀疑的钉子。最后,糙糙酸酸的说,“也好。等你认为可以结婚的时候告诉我,我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接受。”

  沈备yù言又止,狠狠的擦着烟灰缸。

  糙糙站起来笑着说:“不就是同居嘛,本来没什么。不过我还是保留出去找别的男人生宝宝的权利!”心里终有不平,不说不痛快。

  也不理会沈备,打开灯走进厨房,端出一碗温温的粥:“喝了吧,喝完了早点睡。”

  糙糙最后一句让沈备非常生气,可是又很无奈。自己若是真的那么为糙糙着想,就应该放开她,又何必拖到不知道哪天的未来呢?

  放不开啊!想起这个可能,沈备心里纠结起来,一如当初听见小君提出离婚。他知道以糙糙的为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他只是彻底的鄙视自己。其实,他才是真正的自私鬼胆小鬼!拖累了小君,现在又拖累糙糙!

  “我开玩笑的。”晚上躺在chuáng上,糙糙从后面抱住他,“别生气了好么?你都不说话。”糙糙的声音有些哽咽。

  沈备翻过身,轻拍糙糙的后背说:“对不起!委屈你了。”

  “都是命!”糙糙的声音透着疲惫,“你知道吗?我信命。肯定是上辈子做错什么了,老天爷才让我受这么多苦。”沈备觉得胸口凉凉的,糙糙的声音多了几分空灵,“我想通了。既然注定要受苦,这辈子不论多难过,我都要忍下去。我要把下辈子该受的苦都受了,等到了来生就可以享清福了。”

  沈备心里酸酸的,“迷信!别想那么多了,睡觉吧。”厚厚的手掌落在糙糙的后背,轻轻的,轻轻的,多了许多缠绵……

  (11)

  第二天一早,还是要上班。两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一起出门。

  到了国贸,糙糙例行公事的去亲沈备的脸颊,沈备突然伸出手来,揽住糙糙的后脑勺,很突兀的将嘴唇紧紧的贴在一起。齿关相扣,津液互递,竟是异样的缠绵!

  等到糙糙从几乎窒息的感觉里醒来时,自己已经站在车外,沈备的车子早就没了影子。摸摸脸庞,有点烫手。

  “啧啧啧,我怎么那么倒霉?”冯尚香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凉凉的带着点戏谑,“为什么总让我看见你们亲嘴打啵?”

  糙糙呵的转身,不好意思的笑了。突然指着玻璃窗外的一对男女说:“看,那儿也有!”

  冯尚香嗤了一声,转过头去。糙糙说:“眼随心动,看见是因为想看,别人管不了的。”

  “王阳明啊!心在故我在是不是?不想要奖金了!”冯尚香好像已经忘记了小张留下的不快,笑嘻嘻的和糙糙开着玩笑。

  从电梯走出来,冯尚香冷不丁问道:“那个小司机,今天还来接你吗?”

  糙糙愕然的摇摇头,赶紧解释:“他刚退伍,不太懂事。”

  冯尚香笑笑,“是吗?我觉得他还行。”

  啊?糙糙觉得头一下子变得很大,很重,不由自主的向一边歪去。咚,落在肩膀上。

  小张?冯尚香?

  一上午的手忙脚乱,中午的时候,前台接进来一个内线,说是门口有人找。

  糙糙到了门口,是地下一层一茶一座的服务员。问清糙糙的名姓后,说:“有位先生就在我们店里,他说不方便上来找您,请您过去一趟。”

  糙糙眉头一皱:“哪位先生?”

  “他没说,只是说请您务必要过去。他有事。”

  糙糙看看来来往往的人,想着青天白日也没什么打紧,边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回头我过去就是。”

  服务生站着不动,嚅嗫着:“嗯,您、您最好和我一起下去。”糙糙不解的看着他,突然想起以前孙南威gān过一次,让服务员帮他做什么事,事后付小费。莫非这个服务员又是自己“gān私活”?

  想想极有可能,糙糙无奈的耸耸肩:“那你等一下,我那件衣服。”

  十一过后天就凉了。

  糙糙早早的换上长裤皮鞋,这几天更是遵医嘱,连高跟鞋都不肯穿了。脱下小西服,换上来时穿的的浅huáng色镂空毛线开衫,整理了一下里面的珠光白的丝绒小吊带,跟着服务生走进电梯。

  上次小王吃饭回来,弄了一身的油烟,被冯尚香好一顿数落。糙糙引以为戒,特地去买了一件百搭的黑色小西服放在办公室,作为专门的“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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