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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年让一生改变_姬流觞【完结】(8)

  沈备láng狈的把车倒回来,幸好他还算警醒,不然这车非泡水里不可。这个路段也绝了,正好堵在天通苑门口。按照他的野外生存经验和一身本事,淌着过这段路并不难。可是,他想这车是公家的,总不好弄坏。心安理得的开回了小区,直到第三次绕回糙糙的楼下,沈备才发现,自己很想上去。伸头看着楼上,也不知道那个白痴住在几层?

  糙糙走下台阶,一眼就看见沈备那辆奥迪。心里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有点失望又有点兴奋,好像小时候要做坏事的那种感觉。撑着伞,伸手敲了敲车窗。

  糙糙撑着伞出来的时候沈备就看见她了,但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大晚上的,谁会出来呢?又不是妖jīng!

  糙糙刚洗完澡,吊带裙外面罩着一件宽大的仿古白衬衫,皱皱巴巴的裹在身上,让沈备想起女人刚起chuáng的样子。吊带裙有点短,圆圆的膝盖上还有两截白生生的腿,随着红色的裙边在雨中摇摆。沈备觉得嗓子有些gān,呆呆的看着糙糙来到自己车前,伸手在窗户上轻叩。

  他永远也忘不了糙糙车窗外的那张脸,在路灯和雨帘中显得愈发柔美娇俏,乌溜溜的眼珠好像猫咪一样看着他,红滟滟的嘴唇一张一合。

  想都没想,打开车门就随着糙糙进了大楼。

  身后是长长的黑暗和诡异的雨声。男男女女都是这样走在一起,又各自分开。好比书生和小倩并肩走回伽蓝寺,好比薛涛带着元稹走进香闺……

  谁先主动的已经搞不明白了,但是沈备抱着糙糙柔软的身体时,头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并没有邀请她做qíng妇。也许自己不应该这样?他那里稍微犹豫了一下,糙糙白嫩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眼皮一抬……

  就那么一眼,沈备的想法就全没了。

  “嗯……”糙糙呻吟了一声,在他的怀里蠕动了一下。细小的摩擦好像一粒小小的火星,让沈备敏感的身体像gān糙堆一样燃烧起来。

  沈备痛快的实现了他的梦想,把头彻底埋进糙糙的胸前。身子一歪,就倒在糙糙那张粉白格子的大chuáng上。颤悠悠的,让另外一只luǒ露的rǔ房无依无靠的晃了晃。沈备大手一伸,握在掌中,掌心处是坚硬的rǔ头,憋了许久的yù望喷薄而出,手下使劲狠狠的抓了一把整个人贴的更紧了。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女人变化太快!纵身yù海的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

  yù望高涨之际,糙糙突然掰开他的肩头,严肃的问:“你有病吗?”

  沈备一愣,糙糙趁机从chuáng头柜里翻了出一个避孕套:“用这个吧。”

  舔舔嘴唇,沈备心里怪怪的。一个独身女子,还能随时准备避孕套,可见多么老道!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恶心,方才的qíngyù忽悠悠的灭了下去,翻身坐起来。

  糙糙躺在chuáng上扯过被单盖住身子,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过了好久,沈备才说:“准备的……挺全啊!”

  糙糙点点头,老实回答:“嗯,以防万一!”

  沈备想抽烟,嘴上接着说:“现在社会是挺乱的。”

  “有总比没有qiáng。”

  “倒也是,万一染上了挺腻歪的。”

  “对。”

  “有烟吗?”沈备迫切希望抽烟。

  糙糙又扭过身在柜子里乱翻。被单本来盖在她胸前,一翻身,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后背,臀部微微抬起,划出一道饱满的曲线。沈备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看见糙糙的后腰,一样的雪白,一样的细腻。那条让他遐想不已的曲线已经完整的呈现在他面前……

  身下又火一般的烧了起来,管他娘的呢!翻身压上去,手掌在那片区域来回侦察着。两年了,他几乎忘了女人的滋味!

  糙糙已经翻出自己抽的烟,腰上传来麻苏苏的感觉,如同触电一般,正要翻身,一个沉重的身子压上她的后背,耳边有人低语:“别动,就这样。”

  沈备在她身上蠕动着,细腻如瓷的肌肤带给他致命的快感。他恨不得用全身的力量去摩擦身下的那一小块地方,粗野的摩擦让糙糙发出痛苦的呻吟,翻转着身子想要躲开。沈备单手锁住她,如擒拿一般扣在头顶,压住糙糙那头乌黑的头发。糙糙竭力扭转脖子,沈备看见她的眼睫毛长长的卷翘起来,隐约有代表惊恐的纹路在眼角眉梢出现。沈备低下头,咬着她的耳朵,渐渐移到脖子,美丽的锁骨旁边已经挖出两个深坑。另一只手沿着糙糙光洁的胳膊蜿蜒而下,绕过腋窝,向里滑去。

  糙糙的眼睛闪闪发光,嘴唇微微张开,露出糯米一般的细牙。嘴里因为疼痛发出一连串呻吟。沈备的手被压在糙糙的身下,不耐翻的翻动一下,原本锁着糙糙双手的右手撤回来,从糙糙的右肩向下勾住糙糙的脖子,绕过左肩,轻轻一抬,糙糙便不得不抬起上半身。一对雪白的椒rǔ便完全bào露在沈备身下,dàng悠悠的垂在空中。

  糙糙吃痛不住,下意识的摆出眼镜蛇式的动作,腰腹使力微微上挺,这才觉得舒服些,随着沈备的搓揉,身子起起伏伏……

  夜深了,雨停了,二十楼的灯光灭了。最后的一闪照亮了垃圾筐里用过的白色避孕套,好像一个冷笑留给深夜最后的记忆……

  (5)

  “啪”,一朵火花在黑暗中闪亮,紧接着被一点红色的火星代替。

  糙糙躺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去,胸膛跟着紧缩在一起。厚厚的窗帘已经打开,凌晨的风chuī过薄薄的纱帘送来一丝凉意。

  这种事qíng早晚都会发生。糙糙如是对自己解释,你是一个正常的女子,离婚就更没有必要为别人守身。发生这种事qíng根本不稀奇,只能说是必然的,对,必然的!

  糙糙又吸了一口烟,仰头靠在沙发上,直直的喷了出去。里屋传来微微的鼾声,糙糙有点哭笑不得。

  她并不是主动醒过来的。确切的说,她是被踢下chuáng时惊醒了。

  沈备似乎不太习惯身边有人,手脚虽然收的好好的,却总是自动自发的“清理”chuáng铺。糙糙和他身上的毛巾被就是在清理活动中一起遭殃的。

  捡起毛巾被,盖在死猪身上,糙糙突然有些伤感。

  她记得,自己以前也曾经给别人这样盖过被子,最后大的走了,小的没了,伤筋挖骨的痛,撕心裂肺的恨,都无济于事。

  裹着自己的chuáng单,糙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细长的七星烟,这一次动作很娴熟,可是她已经没有心思欣赏了。

  以后……就这样吗?

  和不同的男人……

  不管有没有感qíng,不管……什么也不管吗?

  糙糙想起初中时的那个男生,自己只要远远的看一眼,便会兴奋一整天。如果能和他说一句话,这一个礼拜就会飘飘然充满了眩晕。那时,她也幻想过他们之间会如何接触。但是,那个年龄连幻想都是làng漫的不可救药的那种,一定要有一朵巨大的温柔的粉色桃花,huáng嫩的花心像温柔的大碗托着他们,两人默默的抱在一起,絮絮的说着。

  可是现在……

  他们躺在粉色的格子chuáng单上,什么也不说,像野shòu似的发泄自己的yù望,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糙糙承认,单纯的评论ròu体的快感,沈备让她很震撼。但是这种震撼也就是一闪而过,比起和前夫在一起那种水rǔjiāo融的感觉,这种震撼来的快去的也快。

  糙糙屈指算了算,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然后便索然无味,甚至还被踢了下来!

  她怀念前夫抱着她睡觉时的温暖,想念他鼻端喷出来的味道,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记起了,却在今夜——这个错误的时刻回忆起来!

  又会怎样呢?

  糙糙抹去眼角的泪水,呆呆的看着窗外有些发白的天空。她的孩子……

  心里一阵紧缩,糙糙迅速甩了一下头,好像这样就会忘记似的。闭上眼睛大大的吸了一口烟!

  “嘶……”烟雾从牙fèng间缓慢的喷出去,声音沾满了思绪,身子慢慢的放松下来。

  “还有吗?”寂静的空间传来男人的声音。

  糙糙睁开眼,沈备穿着短裤站在她面前。屋子里半明半暗,沈备好像一尊上半身隐没在黑暗里的雕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烟!还有吗?”

  糙糙一给他搭上被单他就醒了。如果有什么东西离开,他不会惊醒,但是如果有东西靠近他,沈备通常会立刻醒来。

  但是,他没动。

  看着糙糙裹好被单走出去,沈备耐心的没动。

  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这时候,就好像酒足饭饱不再饥寒jiāo迫了,他突然考虑其上层建筑的问题。比如,自己算不算一个好人?

  这种qíng形在部队里够开除的,但是也不是没人做过。沈备不想拿这个坐标准来衡量自己。更何况,他和糙糙之间,说不上谁欺负谁吧?糙糙很主动的。

  沈备趴在chuáng上,被单上除了汗味还有一缕缕的清香,他想起糙糙身上的味道,那种在肌肤相触唇齿jiāo错津液四流时才能闻到的那种气味。说不上好闻不好闻,但是一闻你就知道是谁,再也忘不了。

  他当然记得前妻的味道,所以前妻一变心,他就从味道里闻出了不一样的东西。一切就昭然大白了。

  而糙糙的,有些……

  他埋进被单中,冷气已经关了,糙糙打开些窗户,小凉风微微灌进来。糙糙的味道太简单了,简单的让人心里发空,让他想起自己这糊里糊涂的两年。

  那个被放弃的念头冒出来,沈备站起来,抓起自己的内裤套在身上走了出去。

  坐在糙糙身边,沙发猛的一沉。沈备刚叼上烟卷,“啪”一声脆响,旁边有人打火儿。

  就着火儿,烟卷明明灭灭的点着了。沈备酝酿了一下qíng绪。,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竟是同时开口。

  糙糙对沈备说:“对不起!”

  半明半暗中,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沈备道:“你先!”

  糙糙扭过头,依然看着窗外说:“没什么,我是说,昨天是个意外,你不用内疚。”

  沈备皱了皱眉头,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跟男人似的?难道真的到了某一天,女人会抽着烟对男人说;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想到这里,沈备突然觉得,自己就这么提议在一起的事qíng,好像要糙糙对自己负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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