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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婚狂_百川鱼海【完结】(46)

  “阿斐,你都听到了?她已经结婚了,我不好允许你再和她纠缠不清!”谢女士急切地提醒谢长斐,一转头,目露凶光,“田丝葵,我也警告你,不要再来找阿斐。如果你连最起码的礼义廉耻都没有的话,那么我只能和你的父母谈了!”

  “田丝葵,你对得起哥哥吗?他因为你吃了这么多的苦,你呢?活得心安理得,甚至嫁了人还隐瞒哥哥,你怎么能这么缺德?”任聪聪落井下石,心中因为憋闷的方阅执的气微微得到了舒缓。

  “她怎么会要脸呢?当时在学校里不就有十几个男朋友吗?谢哥为了她做了多少事qíng,她照样和别人乱搞。”庄许一如既往的刻薄。

  田丝葵浑身颤抖,直觉得被人用冰冷的水重头到尾浇得凉进心底。一个字也听不清楚,抓着病chuáng尾的栏杆才勉qiáng站稳。

  “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谢女士拽着她往外推,田丝葵脚下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幸好开门瞬间门口那人将她牢牢扶住,一个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方阅执冷冷地扫过房间里各异的脸,最后低头轻柔地询问怀里的人:“椒椒,他们欺负你了?”他不说还好,这么一开口叫回了田丝葵的身子,她一下子哭了出来,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能叫你放心地抱着他哭泣。而田丝葵的这个人就叫方阅执。

  她只顾着哭,扯着他的衣袖一声一声,将脸埋在他肩膀上,衬衣瞬间被湿润的泪水浸染透了,可见她哭得有多凶。

  “方先生来的正好,您的太太三番五次在纠缠阿斐,我希望你能看住她,不要再来纠缠。”谢女士想着先发制人。

  “真是有趣的说法。”方阅执勾了一下嘴角,极为讽刺,“椒椒手机上都是谢长斐主动打来的电话或者发来的短信,在我看来是您的儿子不知羞耻地勾引我的妻子,需要看管的人是他。”

  谢女士被他顶撞,面上又气又羞:“我不管到底是谁先联系了谁,我只希望方先生能答应我,不要再让田丝葵与阿斐有任何接触!”

  “椒椒一贯很懂道理,只要您能让您的儿子知道廉耻,一切都不会太难的。”方阅执gān脆将不肯抬脸的田丝葵大横抱起,大掌轻轻将她的脸埋进胸前。

  最后回头像是没有目标,又像是对每一个说道:“我希望你们记住,是我花钱把谢长斐救回来的,田丝葵是我的太太,那么就算她现在捅谢长斐一刀,他也是应该挨的,你们不应该有任何意见。不然…我不确定治疗效果不稳定的病人会不会留下其他的后遗症。”他低头亲了一下田丝葵沁满虚汗的额头,大步离开。

  ☆、第50章 方阅执呀呵护?

  田丝葵一言不发,把脸在他怀里埋得严严实实,只断断续续有大声哭泣后的打嗝声,方阅执抱着她,一路沉默前行。

  直到医院门口,田丝葵挣扎着跳下来,方阅执也不勉qiáng,松手扶着她稳稳站在地上。两人隔着一步的距离,田丝葵在前头,方阅执跟在她身后,好像是陌生人般的疏离感,可这一步也是旁人无法cha入的亲近。

  直到田丝葵走到路边准备拦车,方阅执才一把将她从停下的的士上面拖下来:“去哪儿?”他微微蹙眉,声音却是温柔的。

  “我不想回去。”田丝葵低着头,声音也是哭后的沙哑,“文妈妈看到了肯定要问的。”“你在外头住了这么些日子,以为我妈一点都不担心吗?”方阅执反问。

  田丝葵不说话,显然是认识到了自己行为的失当,目光盯着脚尖,活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走吧,就算你不回去,我也会把这件事qíng告诉我妈,你逃不掉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塞进车里,迅速地发动了车子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车子里很安静,广播里说着油画大师唐坤的画展圆满落幕,田丝葵忽然扭头去看方阅执,片刻他感应到似的,也回望她。

  “方阅执,你会画画吗?”她问得唐突,方阅执笑了笑:“当然,我有什么不会的吗?”这种不谦虚的态度让原本心跳加速的田丝葵翻了翻白眼,不自恋会死吗?

  “可是我好像从来没见你画过。”她疑惑,方阅执越加笑得厉害:“你不是从小就特别不喜欢画画么,陪你的时光本身就很难得,我又怎么会去做你不喜欢的事qíng?”

  这话叫田丝葵不知所措,比表白还要动听的言语,她清了清嗓子:“谁说我不喜欢,我可是学画画的。”嘟哝得一点儿都没有底气。

  “椒椒,我记得你从前绿色和蓝色的裙子都分不清楚。”方阅执取笑她,可这话听在田丝葵耳朵里竟然有很多启发,因为谢长斐也常拿这事取笑她,说她分不蓝色和绿色,可是她现在才意识到,正在见识过的人只有方阅执,她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弄错过的,那么谢长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方阅执,你是不是告诉长斐很多关于我的事qíng?”田丝葵忍不住问道,想起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方阅执的朋友,可是渐渐的,他发现她能很准确地猜中她的心思,一些只有像方阅执这种长年为伴的人才可能注意到的细节,谢长斐很容易就能发现,那种带着了解而来的体贴让田丝葵无法招架,年少的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灵魂相通的另一半,否则他怎么能这样了解她呢?!

  方阅执嘴角的笑有些凝滞:“嗯,很多很多。”这一刻田丝葵胸口像是被打了一拳,不知是痛楚还是麻木,总之叫她喘不过气。

  “大概是我太仔细了,一直理所当然地以为你一定是属于我的,别人抢不走,也夺不过,在谢长斐面前,我多是炫耀,到后来他也开始越来越关心你的事qíng,我仍旧没有防备,我甚至希望他能在我当兵的时候代我好好照顾你,我以为他至少朋友妻的意义。”方阅执目光变得冷漠,“可他却告诉我你并不喜欢我,你喜欢的人是他,希望我能成全你们。”随即又嗤笑出声。

  方阅执没有再说下去,田丝葵也没有开口,车子缓缓驶到方宅门口,田丝葵忍不了车里死寂的气氛,主动开门下车,正好撞见接到线报在门口等候她回来的方母。

  方母原本开怀的脸在看道她微肿的脸颊后,变得错愕,二话不说上去就要揪着方阅执打:“老大你疯了,竟然打椒椒?”

  田丝葵哭笑不得,他到底是不是方母亲生的?“妈妈,方阅执怎么可能打我呢?”田丝葵连忙拖住她。

  田丝葵急乱之下少了一个字的称呼彻底取悦了方母:“椒椒,你叫我什么来着?”田丝葵一愣:“文妈妈。”小声将漏了的字又加回去!

  “不许加!往后就只许叫妈妈!”方母霸道地表示,田丝葵有些羞涩地为难。方母一转脸又责怪方阅执:“椒椒这样的小姑娘你都保护不好?人家怎么gān嫁给你?!”

  方阅执轻笑,将方母的责备尽数收下。“椒椒来,妈妈给你上药,不理他,没用!”方母拉着田丝葵进屋,方阅执兜着口袋,一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方阅声嘟着嘴,很有点要拉方阅执同仇敌忾的意思。

  “哥,你说田丝葵到底哪点好啊,妈妈怎么就那么喜欢她,为了她把你骂得这么惨,多冤啊!”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屋里,“哥,咱们得和妈妈抗议,凭什么为了那么一个笨蛋践踏她最亲爱的儿子的尊严!”

  就一个十岁的孩子而言,语言流畅,逻辑清晰,真是不错。方阅执客观地在心里表扬里一下弟弟,然后依旧是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方阅声直以为哥哥很赞同他的想法。

  “方阅声,我看你的字不太漂亮,钢笔课和毛笔课,挑一个吧。”方阅执用他一贯奏效的伎俩,方阅声简直吓尿了,一把拉住他哥的袖子:“哥,我跟你开玩笑呢,妈妈宠嫂子那是应该的呀,我保证就算以后田…椒椒姐…不不不,嫂子骂我打我,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哥,我不上补习班了好么?我都上几门了啊!”

  “那我很期待你这个小叔子的表现。”方阅执倒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咬着不放,竟然难得松了口,这是多么神奇的事qíng,方阅声连滚带爬跑进屋子里献殷勤去了。

  方母正用热jī蛋给田丝葵揉脸,白皙的脸上聚拢的绯色很是触目惊心,方阅执皱眉,眼里一片疼惜。

  “老幺,你吃错药了?”方母看着一贯与田丝葵不和的方阅声竟然在给她敲腿,这场景太吓人了。

  方阅声嘿嘿笑,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卑躬屈膝:“我看嫂子好像挺累的,这些小事么举手之劳,都是我应该做的!”

  田丝葵也是在方阅执的撑腰下折腾方阅声习惯了,点点头,被jī蛋揉着脸,口齿不清的:“给我拿点儿西瓜,我渴了。”

  方阅声悄悄撇嘴,委屈地看向方母,方母恍然,连忙加了一句:“我要哈密瓜,快去切吧。”他一定是他哥哥买一送的那个一…

  “椒椒,告诉妈妈,是哪个王八蛋打的?妈妈必须要要给你讨回公道的!”方母气呼呼的,一用力把jī蛋捏碎了,下了田丝葵一跳。

  “算了妈妈。”田丝葵想了又想,还是有些憋屈地咽下了这口气,谁让对方是谢长斐的母亲呢?要换作别人,别说是长一辈,就算是长两辈她也绝对不服。

  方阅执看不下去,包了另一个jī蛋,顺着她的脸轻柔,成功将方母挤出了二人世界。“那不行,欺负我儿媳妇就是欺负我!老大,你说吧是谁!”方母掐腰,一副母老虎的姿态活灵活现。

  “谢长斐的母亲。”方阅执慡快地告知,他也恨,却碍于对方是长辈,只能嘴上过瘾,那是根本不够的,如果他妈能出马那就太好了。

  方母先是思量片刻,一拍大腿:“那丑八怪啊?!是同辈的那最好,要是小辈别人指不定说我以大欺小。”

  “妈妈,算了吧,她…”田丝葵不知道如何帮她辩解,方阅执恶意地用力按了一下,瞬间爆发的疼痛让她不能继续思考,只能斜眼狠狠瞪了他一样。

  “为什么要算了?因为她儿子是个残疾人?可打你的不是她儿子呀!”方母已经怒气冲冲,“那小谢和老大是好朋友吗?和你也挺熟悉的,怎么也不帮你拦着点儿?真没良心!”

  这话刺中了田丝葵的心脏,有一种尖锐的疼,那种说破的láng狈无法遮掩,她恨不得有条fèng钻进去,是啊,这么多次的羞rǔ,谢长斐似乎从不曾真正站在她这边,帮她说上哪怕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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