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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继续,爱我到时光尽头_皎皎【完结】(24)

  感qíng上的小问题,在大局面前总是可以抛弃的东西。至于个人心里的小疙瘩,只能自己慢慢解决,解决不了就放任自流。

  和工程进展的顺利相比,周旭和陆筠的关系逐日改变着,心qíng也是。他们丝毫没有感受到他们在东南亚渡过的第一个chūn天的气息。两个人同时心照不宣的埋头苦gān。她也始终学不会虚以委蛇的态度,他估计也是。事qíng按照她的预期的发展。两人慢慢生疏下来。并不是身体上的疏远,其实每天都可以看到对方,也每天接到他一天三次的查岗电话,心却慢慢的疏远了。

  连以前的玩笑都没有了。

  不少人察觉到他们之间的问题,或多或少表示了诧异。但不会有人真正上心,毕竟大家说越来越忙。东南亚的夏天来的早,汛期之后夏天就到来了。大坝顶住了压力,开始正常的蓄水排水,慢慢热起来的天气中,发电机组也有条不紊的开始安装,厂房也基本修好。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专家组、政府官员前来考察。工科的人往往实际,也不搞什么花架子,一般来说也谈不上排场。

  这个时候总是少不了吴维以,他是总工,还是协调人员,有一度每天都带着专家在工地上转,从导流渠到厂房到生活区,一天之内来回若gān次。陆筠远远看着他百事忙,只觉得心疼。

  直到他必须出门一趟,去伊斯兰堡接待总公司派过来的专家团,一来一去大概要耗时三四天。走之前他特地找到陆筠,拿出规章安全手册,一条条指给她看,再三嘱咐她一切小心。

  办公室的白炽灯下,吴维以看到身边的她眼神有点散,显然是在走神,心知她可能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把脸一沉:“我刚刚跟你说了什么?重复一遍。”

  陆筠傻了眼,哪里说得出来。真是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要遭受小学生的待遇。

  于是脸一红:“吴总,我知道了,您不用这样再三qiáng调……”

  也不知道是气还是无奈了,吴维以把手抚上额头,看来也说头痛无奈,指着手册:“回去每天给我读两遍。”

  这段时间陆筠自觉吴维以的心思一半都在她身上,但却不是男女之间的感qíng。陆筠侧头看他一眼,那么英俊漂亮的一张脸冷得可以刮下冰渣子,大概她是真的关心自己,可越关心她心底也就越乱。她被他搞糊涂了,有点不知如何应对,却没有勇气向他求证。

  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还想怎么样呢。

  只能振作jīng神,唯唯诺诺地点头。

  她很快离开办公室,吴维以疲惫地坐在藤椅上,目送她离开,怎么都不放心,还是站起来跟在她身后,在江上灯光的照明下也跟在她身后走了一小段路,看着她回了宿舍才重新回到办公室。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一天天心慌,就像心里开了个口子,怎么都填不满。

  身上的职责也重,也不能因为某种可能xing而放弃工作。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历时半年后,我终于写完了这章

  番外一庆国庆

  世人均知国庆有七天长假,但对吴冕之同学而言,这个假期大大的被打了折扣,变成了四天,外加三天的补习。

  虽然各级教育部门明令禁止补课,但下面的学校各有各的做法。例如吴冕之就读的市一中这所远近闻名的重点中学则非常低调的把可能要参加各学科竞赛的同学找回学校,统一补课。

  吴冕之恰好位于其中。他对这样的补课并不反感,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

  此时他正坐在书房,认真做着参考书上的练习题。

  吴冕之成绩非常优秀,在学校里总是年级前三名;很少有什么题目能难到他,此时他却皱起了眉头。他拿笔在糙稿纸一再演算,始终找不到解题的窍门,最后终于无奈,高声叫:“妈妈——过来一下——”

  陆筠本来正在厨房里做午饭,听到儿子的召唤,在毛巾上擦了擦手,又把高压锅下的火关小之后才过去书房,站在儿子身后问他。

  “小冕,怎么了?”

  吴冕之指着参考书上的题目,拉她坐下,“妈妈,这道题我不会做,你教教我吧。”

  陆筠拿过书:“我看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跳。她疑惑地看着那道题目数秒之久,又翻过参考资料的封面看了看,连连摇头:“现在的竞赛题目怎么都这么奇怪?”

  吴冕之说:“不奇怪啊,就是很难。我都想了一个多小时了。”

  儿子长这么大,她还真没辅导过他的作业几次。吴冕之从小就聪明,在学习上特别能举一反三,一点就透,加上小学的时候功课简单,不用怎么学习,成绩也是头筹,还跳了两级;作为父母也从来不bī他拿多少名次回来,进入初中后,任凭他自己发展。

  难得他说有不懂的题目,陆筠也乐得大显身手,拖过纸笔,开始算起来。

  虽然若gān年时间没做过中学数学题,但陆筠对自己还是颇有信心的。怎么说她也是高级工程师,对付初中数学应该不成问题。

  她算得专心,吴冕之就趴在桌子上看着她。

  所有认识吴冕之的长辈都认为他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内在的聪明就不说了,长相也是远近闻名的好。一对黑漆漆的大眼睛,眼珠子灵得很;两道浓眉仿佛是画出来的,高兴的时候眉梢微微上挑着,可爱得很。在这个孩子普遍早熟的社会,他也极受女生欢迎,简直是水电家属院子里新一代白马王子。

  陆筠算到一半终于觉得不对劲。不错,在工程中需要用到大量的数学,但那都是实在的运算。可现在她面前的是竞赛的题目,又刁钻又古怪,需要用的只有技巧。这就好比一把金斧头和一个两毫米的螺丝钉的关系。不论你那把斧头多么金光灿烂价值连城,但就是不能毫发不上的把螺丝钉从仪器上旋下来。

  陆筠咳嗽了一声,抬头看了眼儿子,发觉儿子正用那对充满期盼和崇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抽动了嘴角,貌似淡定的笑了。

  “这题目挺难的,有些棘手。”

  “对啊,所以我才问你啊,妈妈你不是工程师吗?”

  陆筠无比痛苦的想,做父母的要维护自己的尊严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qíng。她在吴冕之面前从来都是一幅无所不能的形象,直接承认“啊,这个题目我不会”是最糟糕的事qíng,但也不能骗儿子。

  吴冕之是何等聪明的孩子,一看她复杂的表qíng就有数了,狡黠地一笑:“妈妈,没算出来吗?”

  陆筠脸部表qíng僵了一下,随后她采用了极其有效好使的缓兵之计,“现在算不出来不等于一会后也算不出来。这道题目你先留着,做后面的。我先去做饭,吃了午饭咱们再研究下这道题目。”

  吴冕之点头:“那就下午吧。”

  母子俩的jiāo谈忽然被人打断。

  “什么题目?”

  两人同时回头看门口,只看到吴维以神清气慡的走进书房,笑语:“小冕,说起解数学题,首位咨询人选是肯定你爸爸,不是你妈妈。”

  陆筠嘴角一抿,狠狠盯了他一眼。

  吴冕之却扔下手里的笔,欢呼一声飞快的扑到来人的怀里:“爸爸你不是在睡觉吗,妈妈说你昨天半夜才回来,让我不要打扰你。”

  说的是吴维以昨天从国外考察回来的事qíng。他凌晨三点才到的家,洗了个澡就倒chuáng睡到现在,睁开眼睛一看,几乎已经是中午了。

  “看来我还真会赶时间,”吴维以摸了摸儿子的头发,一把把他抱起来一边脸颊亲了两下,“十天不见,好像又重了。”

  吴冕之神气活现地说:“爸爸,我现在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是三个三日呢。”

  陆筠看着两父子打闹,上下打量他,现在的吴维以穿着件白衬衣,jīng神状态极其良好,比昨天晚上好了太多。吴冕之在同龄人中算高一点的,他抱着也看不出吃力的迹象,她放下心来:“看你的样子倒像是睡够了。稍微等一下就可以吃午饭了。”

  放下吴冕之,吴维以弯腰握了握她的手:“看来我起chuáng的时候真是恰好。我真的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了,还是家里睡着踏实。”

  陆筠笑着摇摇头,站起来空出凳子让他坐下:“我去做饭了,你来看题目吧。现在的题目跟咱们那时候可不一样了,我怀疑你也做不出来。”

  吴维以笑容愉快得很:“老婆,你这就是小看我了。”

  还真如他所说,陆筠刚刚把菜摆上桌子再布好碗筷,父子俩就从书房出来了。她目光在父子俩身上停了停,吴维以气定神闲的模样,但冕之逐笑颜开,说:“爸爸把题目算出来了。”

  陆筠一听就摇头笑了,这事不由得她不服气,冕之已经坐在餐桌旁,她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以后就多问你爸。”说完又看吴维以,碍于在儿子面前,并不太心悦诚服地说:“好吧,你一直比我厉害。”

  吴维以笑眯眯的给她一家人盛饭。

  冕之皱着眉头,郁闷的开口:“可惜爸爸经常不在家。”

  她跟吴维以对视一眼。吴维以一年里有三分之二的时间不在家这个是实qíng,早些年还要多一些,冕之几乎完全是陆筠一个人带大的,因此看到爸爸总是很欢喜。

  不过好在是小孩子脾气,很快就振作起来,问:“爸爸,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回来没有?”

  这一问倒是想起来了,吴维以放下筷子说:“有啊,爸爸给你带了礼物,你温阿姨也给你送了礼物回来,在行李箱里。”

  冕之把饭碗筷子一丢就冲过去找行李箱。

  他动作快得很,两个大人倒是面面相觑了一会,然后都笑了。

  陆筠颇有些无奈的拍了拍额角,“平时太宠着他了,吃饭的规矩还真是没教好。以后得好好让他改一改。”

  “小孩子吗,总是喜欢礼物的。”吴维以忍俊不禁,又侧头看陆筠,“昨天晚上回来太困,没来及的跟你说,我在美国遇到温晓了。”

  陆筠笑了笑,“嗯。”

  “碰巧在一个城市,大概听说我回过去,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找到了我,”吴维以看陆筠一眼,一本正经地一一jiāo代,“我们出去吃了个饭,言谈中说起小冕上中学了,生日也快到了,她就买了礼物让我带回来。”

  陆筠点点头:“是什么礼物?”

  “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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