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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说他钢管直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26)

  一行人起身送他们,齐厦也出来门口,脸上虽然没什么笑意,但眼神很安静,对潜藏的危险浑然不觉。

  贺骁看着心里头五味杂陈,后怕,心疼,愤怒。

  不管那个敢对齐厦动手的不要命的是谁,要不是凶手失手一次后不敢再轻举妄动,他前几天的大意很可能就让这只鹿在他跟前把命给折了。

  贺峥嵘两口子在前边送客,这里所有人齐厦跟贺骁关系最亲近,他本身又不是八面玲珑的人,因此几乎是习惯依赖似的很自然地站在贺骁边上。

  他神色有些犹豫地看向贺骁,却没说话。

  但贺骁明白他的意思,那表qíng像是在问,我们不走吗?

  贺骁说:“我们再坐一会儿。”

  齐厦眼睛眨了几下,顺从地点一下头。

  贺骁其实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人,铁打的汉子他让人横着人就不敢竖着,他也从来都习以为常。但这会儿这只鹿这么听话,贺骁心里头海绵发泡似的又软又膨胀。

  贺骁留下来也真不是没事,他是一个秒进入战斗状态无压力的人,送走秦佑,Vicky带齐厦去看他收藏的大师墨宝,贺骁和贺峥嵘gān脆就在门口抽烟。

  贺峥嵘说:“说吧,要几个人,要什么样的人?”

  贺骁拧眉望向窗外的庭院,“两个,要能配枪的,其中一个得擅长IT技术。”

  贺峥嵘:“……好。”要配枪的他能理解,根据刚才描述的qíng况贺骁对于这件事的危险数值会有他自己的判断,但他没明白贺骁要个黑客似的人物gān嘛。

  如此一来,齐厦晚上回家路上觉得贺骁话题有些奇怪。

  贺骁一反常态地跟他谈论别人的事儿,说:“刚才听说贺老板一朋友在外边旅游,回头整理照片时候发现边角拍到有人在杀人。”

  齐厦:“那他把照片jiāo给警察了吗?”

  贺骁眼光望着前方的路面,“换成是你呢?”

  齐厦想都没想:“当然。”

  贺骁又问,“要是你碰巧认出那个凶手是一个地位很了不得的人呢?”

  齐厦认真思考一会儿,有些惭愧地说,“这个就难办了,虽然伸张正义是应该的,要我是孤家寡人的我也不惧,但我怕连累我家里人。”

  到底是演过那么多戏的人,他还没有天真到底,“而且对方地位有多了不得,证据jiāo出去会不会立刻被销毁掉,不能蛮gān,这是无畏牺牲。”

  他认真看着贺骁:“这个jiāo给谁是有讲究的,比如希拉里的黑料,jiāo给杰布。布什他一定非常欢迎,而且绝对能公之于众。”

  贺骁心想这只鹿智商在线的时候也挺头头是道,不过再头头是道也是同一个意思:齐厦他要真知道自己手上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早揣不住了,他本来就是个瞒不住事儿的人,要真知道,刚才回答问题就不会是这种凭空想象的状态。

  所以他要个黑客gān嘛?家里任何东西都得排查一遍,实物好说,主要电子设备和网络账号需要破解。

  齐厦不知道就让他继续不知道吧,这事说起来吓人,就让他继续这么懵懵懂懂地隔一两天无伤大雅地小蹦跶一下也挺好。

  不过这样一来贺骁是铁定回不去了,本来齐厦生命受到威胁他也焦心,但这会儿想到行程取消已成定局,贺骁心里头竟然如释重负似的痛快轻松。

  他瞥一眼齐厦,正好看见云端美男眼珠被车窗前灯光映着,gān净得像是透明的似的,贺骁嘴角不禁扬起来,心想老子不在你可怎么办。

  去他娘的直男,你对人负不起责,老子对你负责不好吗?

  这样想着,他话就问出口了,“要是犯案的人是我呢?”

  齐厦想都没想:“你不会。”

  贺骁微微侧过脸,余光瞟他不说话。

  齐厦:“……”该不会是真犯事了吧?难道急着走是逃逸?

  但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晃了下,齐厦很相信保镖先生的人品,于是他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小心地问:“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贺骁眉虽然还皱着,但眼角浮出几道笑纹,脸上刚毅的线条瞬时柔和许多,这是在替他担心。

  他这一不说话,齐厦就忐忑了,“有什么事儿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终究怕他在想岔的路上一去不复返,贺骁说:“没有,我们晚上跟谁一块吃的饭。”

  齐厦反she弧稍微长那么一点点,这时候也想明白了,可能贺骁就算有什么事,贺峥嵘也能给他摆平。

  车在深夜的街道上平稳前行,齐厦趁贺骁专注开车的时候认真看他的侧脸,他突然发现贺骁虽然线条粗犷,但鼻梁挺直,下巴棱角分明,其实看起来也很帅。

  齐厦的思维突然跳回贺骁刚才那个问题,要是贺骁真做了什么错事,他可能会不知道怎么办。

  不过确定的一点是他会非常难过,只是想想就难过。

  次日要去片场,齐厦一早六点起的,洗漱完毕下楼就看见客厅里坐着好几个人。

  他很是意外,贺骁和女助理今天同时都比他起得早,而且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外边天都还没亮透,清早登门的应该是关系近的人,但这两个人齐厦怎么想也想不出在哪见过。

  见他下楼,女助理站起来说:“这两位是新来的保镖兼助理。”

  齐厦抄进裤兜里的手颤了下,他第一反应是贺骁今天离职,现在做jiāo接的人来了。

  贺骁翘腿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身上搁着他走哪都带着的那个军用水壶正在摆弄盖子垂带上的搭扣,在他出现的时候抬了下眼皮:“早。”

  齐厦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这一别可能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真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呸,不吉利。

  所以女助理顶着黑眼圈给他介绍那两人时,齐厦有点心不在焉,即使女助理跟他说:“以后去剧组咱们就自备厨具XX来做饭了,外边的东西油都不好。”

  这个XX是说保镖A。

  齐厦神色讷讷地坐着,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一直等女助理说完,看一眼贺骁手里的军用水壶,齐厦站起来,转身就往楼上去了。

  在房间里捣腾一阵拿着东西出来,齐厦在门口碰到贺骁,贺骁坐在敞厅和露台间的台阶上,齐厦恍惚记得他来的第一天也是这样。

  齐厦憋得脸有些发白,在贺骁抬头看他时,走过去在贺骁旁边也坐地上了。

  他把手里纸盒递到贺骁面前,“给你的。”

  贺骁有些意外,那纸盒上商品照片是个jīng致的不锈钢保温杯,转瞬就明白过来齐厦估计是见他在家都用水壶才准备了这个。

  嗯,送了他一杯子。

  贺骁伸手接着,把一直放腿上的东西递给齐厦:“这个给你。”

  齐厦看一眼愈加悲从中来,“……”

  贺骁给他的就是平常用的那个水壶,于是齐厦是双手接过来的。

  但贺骁把纸盒放一边,指着水壶对他说:“你试试把盖子打开。”

  齐厦:“……”还有什么深意?

  他忍着满胸的凄怆低头看那瓶盖,瓶盖突出瓶口的那截才不过一两毫米,像个螺帽似的锲进去,这种设计通常是按压弹开的,齐厦找了下没其他机关,只能拧开。

  然后他用手掌拧,一次,两次,三次……

  纹丝不动。

  齐厦:“……!!!”这到底是什么反人类的设计。

  满胸凄怆立刻变成了悲愤,他一个一米八三的大男人像小姑娘似的连个盖子都拧不开!?

  贺骁忽地笑了,“给我。”

  这简直奇耻大rǔ,齐厦还想再试,贺骁一下就把水壶夺过去手掌按着盖子猛地用力,很快盖子和壶口分离。

  齐厦从容地表示他的不在意,优雅地转脸望天。

  贺骁忍俊不禁,把东西塞他手里,“以后你用这个喝水,不是你的问题,这盖子本来就没几个人能拧开,下边新来的那两个也是。”

  齐厦:“……!”谁都打不开还用这个喝什么水?

  有什么不对。

  他低头看手里的水壶,军绿外壳是崭新的,只是长得一样而已,并不是贺骁那个。

  他脑子转得慢,贺骁说:“去洗洗装点开水带上,待会到剧组要喝就找我。”

  齐厦说:“……谢谢。”以后在外边每次喝水都得找你!?

  好像又有什么不对。

  齐厦这次顿了很久,之后转头的动作也很缓慢,但一双眼睛看着贺骁的时候,里头就像汪着两波秋水似的,他问,“你不走了?”

  贺骁眼神跟他对视,突然很想伸手盖住他的眼睛,齐厦果然是知道的,尽管谁都没告诉他。可是这样才格外让人心疼,这是个自己不舒坦也没处说的人。

  好久,他才把眼光转开,“谁说我要走,傻子。”

  而后拿好齐厦给他的杯子撑着膝盖站起来,真是个傻子,既然舍不得,那天gān嘛是送不是留,说个留说不定他心一软就答应了。

  贺骁这两道英挺的眉拧到一起,眼睛里头虽然不忍但看起来和不高兴也没太大差别,齐厦向来是个脑子不走寻常路的人,这会儿一看又难受了。

  这该不是本来跟人联系好了新工作,最后因为什么这样那样的原因告chuī了?

  于是齐厦也站起来,正好跟贺骁面对面,十公分的身高差两个人一仰一俯大眼瞪小眼。

  然后齐厦做了件好多年没在戏外做过的事。

  他抱了贺骁一下,一条胳膊攀着肩,一条胳膊抱住背,贺骁的身体健硕厚实,所以抱住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窗外幽幽飘进一股桂花香。

  贺骁身子都僵了,身上肌ròu紧绷得像石头。

  齐厦还在他背上拍了拍:“就把我这儿当你的家。”

  其实也只是一个很短的拥抱,齐厦很快就放开他了,但贺骁硬是给自己施了定身法似的没动,他怕他一动就不可收拾。

  总之很久之后回忆这一年深秋,贺骁的感受就是走到哪都有桂花香,甜腻甜腻的。

  不管境况多危险,齐厦的工作还要继续,不过去了一个心头结,视帝的心qíng非常不错。即使在外边从吃饭到喝水全都自己班子一伙人自己动手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女助理看着boss走路生风的快活样,深深叹了口气:”还是头脑简单的人比较容易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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