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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_书海沧生【完结+番外】(77)

  “言希,你不反悔?”她问他。

  少年笑,连日来的忧思,倾泻了,朝后,倒在地板上,闭上眼,懒散问她——“反悔什么?”

  阿衡想了想,觉得自己糊涂了,怎么问出这么没头脑的话——“也没什么。”

  大概是高兴坏了,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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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言希,达夷,陈倦,四人,成绩均超出了第一批次录取分数线许多,志愿报得好,一个好重点是没问题的,尤其是阿衡,第一次考了西林第一,还是这样的qíng形,前途光芒耀眼。

  领了志愿表,回了温家,请教长辈意见,瞬间炸开了锅。

  这厢,温老喜滋滋地指着志愿书上金晃晃的B大——“这个不错。”

  他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孙子Q大,孙女B大,全国最高的两座学府,这辈子,就算被掘了祖坟腰杆依旧粗壮。

  温母含蓄并随意地指了指有名的F大——“其实,这个也行。”

  进B大,状元就悬了,进F大,学校虽然次B大一些,但状元没跑的。去年没当成状元的妈,让她很是伤感了一番。

  “Q大吧,还是Q大好,我熟悉环境,阿衡去了,有人照料。”思莞瞄了言希一眼,知道言希成绩虽然上Q大悬,但爷爷手里每年还有几个推荐名额呢,怕什么。

  他这个,叫曲线救国。

  思尔看着各怀鬼胎的家中老少,冷笑——“你们是不是把爸爸给忘了?”

  众人装作没听见,三派吵得火热。

  B大好,B大伙食好校品好学风好;

  F大好,F大人人聪明进去的就是蠢材出来了也是天才听说他们学校搞传销贴广告的都不敢进怕被骗;

  Q大好,Q大闹事少谈恋爱少跳楼自杀率都在逐年减少,最关键的是如果不好你们为毛让我上?!

  第一回合,不分上下,脸红脖子粗了,两老愤愤去喝水,一少酒窝僵硬揉了半天脸。

  转眼,看沙发,空空如也。

  “这俩人什么时候走的?”思莞纳闷,怎么没注意。

  思尔笑——“你跳楼自杀的时候。”

  思莞囧——啊?

  思尔撇嘴——你说你们那学校跳楼自杀率逐年减少的时候。

  不过,哥,你chuī牛不嫌牙疼啊?前两天自杀的那个敢qíng不是你们学校的?

  思莞讪讪——那个不是,不是跳楼的嘛,跳水自杀来着。我也没撒谎。

  是,跳楼自杀的逐年减少,跳水投奔屈原的逐年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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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达夷家中独子独孙,被辛家老少念叨了一天,借着尿意从一楼卫生间翻窗遁走,和阿衡言希集合。

  “咱们夜去吧。”辛达夷自从成绩出来,就过得凄凄惨惨,三姑八大姨,每天轮番轰炸,哎呦呦,我们达夷就是争气,恨不得一人抱着啃一口。难为达夷小孩个xing,在长辈面前既憨且乖,忍呀忍的,差点憋出便秘。

  “去哪?”言希也是闲得发慌。

  辛达夷豪气开口——“走,咱去唱K去,老子请客,我三姑奶刚给的红包。”

  阿衡想起言希唱歌的qíng形,抽搐——“就咱们仨?人……少了点。”

  没人跟自我感觉良好的这厮抢话筒,她的耳朵恐怕不用要了。

  辛达夷一想也是,出去玩就是找乐子的,人越多越热闹——“那叫上思尔思莞孙鹏一道?”

  阿衡想了想,微笑——“mary一个人在家很无聊,也叫上他吧。”

  辛达夷本来不乐意,但是想到阿衡一般不开口主动要求些什么,实在难得,点点头答应了。

  若问他,和陈倦是不是朋友,他势必会摇头,但是问,是不是敌人,他兴许,犹豫几秒钟,还是要摇头。

  对陈倦的感觉,太微妙,虽然看彼此不顺眼,但是由于两年的同桌三年的同学关系,却能轻易想到陪伴二字。

  那人的人品做派风格爱憎,他统统不喜欢,不停地批驳不停地反对,连自己都纳闷那年的一见钟qíng怎么会来得如此毫无章法。

  兴许,当年年纪小。

  QG是一家很有气氛的KTV,很亲民的风格,每晚,人都爆满,来来往往,极远处,都能听到鬼哭láng嚎。

  一众人上了三楼的包间,走楼梯,脚下都一震一震的。

  阿衡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心中好奇,朝闪着变色灯光的廊间看了看,隐约有人影依偎着,却被言希挡住了视线。

  少年脸微红,阿衡明白了几分,移了目光,正巧对着思尔,这姑娘看着她,目光发冷,有着说不出的别扭。

  阿衡叹气。

  她和思尔,一辈子都要这样吗?

  孙鹏看到了,笑眯眯地揉了揉思尔的头发——“小美人儿,你又郁闷啦?”

  思尔翻白眼——“谁郁闷了?”

  孙鹏笑得更大声,眼睛亮晶晶的——“连翻白眼都和你哥这么像。”

  思莞捶他——“少污蔑人,我什么时候翻过白眼?”

  mary笑得眉眼风光明媚,整天见糊涂人,总算出个聪明的了。

  孙鹏,转眼,看到ròu丝,笑得极是斯文败类——“这位美女,从没见过,姓甚名谁,芳龄几何,成家否?”

  mary装了满面桃花红,抛了个媚眼。

  辛达夷抖了抖身躯,不客气地推了mary一把——“你丫个死人妖,能不恶心人吗,几百年前的丝巾,都扯了出来,围脖子上也不怕长痱子!”

  陈倦淡定,暗地踢他一脚,耳语——“我长痱子我买痱子粉我乐意,你要是搅散老娘的桃花运,信不信老娘这辈子都缠着你?”

  辛达夷哆嗦,但是想了想,还是咬牙横在孙陈二人之间,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宁可让这死人妖缠一辈子,也不能让他去祸害自家兄弟。

  这人,非男非女,杀伤力……太大。

  孙鹏瞅出些端倪,笑了,斜歪在言希身上看戏。

  言希推他,不动,继续推,又不动,斜眼,张嘴,白晃晃的牙,准备咬。

  服务生拿房卡开包间的门,孙鹏低声戏谑——“言少,您先歇歇嘴,我讲一件事,说完再咬也不迟。”

  本来包厢外,灯光就极暗极暧昧,众人未看到两人的小动作,鱼贯而入。

  孙鹏拉着少年走到走廊尽头的暗角,言希皮笑ròu不笑,问道——“说吧,什么事?”

  孙鹏面上是极怅然极怅然的表qíng,轻轻开口——“有人让我问你,是否还记得四年之约?”

  言希的目光变冷,平淡开口——“你对那人说一声,我不想第三次吃那种药,那种把本少变成白痴的东西,真的很恶心。”

  孙鹏却笑——“别告诉我,前两次,你不是qíng愿的。”

  言希转目,细碎的目光,沿着一隙,投向包厢,浮散的光影下人形模糊,看不清,那个微笑的谁,凉月昙花一般,深远的,无法触及。

  “是啊,老子是qíng愿的,两次都心甘qíng愿得不得了。一次半年,一次一年,把那个老女人和那个……傻瓜哄得团团转。”

  孙鹏似有若无地叹气——“你现在已经能从婚约中脱身了吧。”

  少年笑,眼睛弯了,也冷了,像寒霜中的雾色——“大概,还差温老冠冕堂皇的一句话。他也忍得够久了,从把那个傻瓜安排到我身边开始。”

  这位老人,可不会容忍孙子孙女喜欢上同一个人,而由着亲兄妹结成仇。更何况,温老手中还握着他的活把柄。

  孙鹏想起什么,颇觉有趣——“你说,温家姑娘,知不知道你知道她喜欢你?知不知道你只是为了思尔才对她好?”

  言希背轻轻抵在墙壁上,冰凉的,不似七月应有的寒气——“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开口,轻的笑的嗓音,却是没有余地的语调——“言希,陆流是什么人,为了家族的权力,连自己的母亲都能一步一步,设计进监狱,你便是从小冷qíng,未曾喜欢过他,也该掂量掂量轻重,不要因为一时糊涂,伤害了别的无辜的人。”

  “本来,那个孩子,做了自己爷爷和喜欢的人的棋子,已经够可怜了。言希,你要的自由唾手可得,不要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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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群人,在KTV闹到凌晨,歌没唱多少,啤酒却灌了一肚子。mary拉着阿衡对chuī,喝了快一整桶,拦都拦不住。

  最后,俩人醉得东倒西歪。

  街上,已甚少有出租车。

  思揣着离家并不远,边想着,走回去算了,俩醉孩子,大家轮换着背也就是了。

  言希却不同意,qíng愿走得慢一些,累一些,也坚持一个人把阿衡背回家。

  她在他的背上,乖得不像话,小声地打呼噜,小声地说醉话。

  “言希。”这姑娘说醉话,小声地喊他的名字。

  言希笑,目光温柔清亮——“笨孩子,喝这么多酒。这样简单的心思,还以为全天下只你一人藏得深,别的人都不知道。”

  连“言希,我喜欢你”这样的话,都不敢说的傻孩子。

  她忽而哭了,在他背上抽泣,豆大饱满的泪珠,全部糊掉在他的衬衣上。

  “言希…思尔她说…你对我好…你对我这样好…是为了让思莞恨我…bī着爷爷解除婚约…这样…你就能和陆流在一起了…”

  言希身躯微颤,瞬间,眉眼隐了qíng绪,默默,继续背着她,向前走。

  “言希…思尔说你喜欢陆流…很喜欢很喜欢…比我喜欢你还喜欢…”

  “她说……卤ròu饭喊的不是卤ròu……是我误会了…它喊的一直都是陆流……是你教它的……”

  这姑娘一直小声地哭泣着,憋得太久,声音变得喑哑,她小声地,连失去了意识,都在隐忍。

  “言希……你……后不后悔……说要和我……一起……”

  他说,阿衡阿衡,我们要一起上大学了。

  一起,很远很远的一起,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看动画片,一起牵着手,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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