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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倾城2非我情迷_飞烟【完结+番外】(103)

  “给你换副新的,跟我一样的?”

  我点点头,“好,跟你一样。”

  小蓝倒了一杯牛奶给我,我过去晨起有喝黑咖啡的习惯,咖啡其实是好东西,适当的分量可以清除体内的自由基,可是空腹喝就不太好,容易伤胃,胃疼了几次之后,这个习惯硬是被给韩棠扳了过来。

  越是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越是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

  我看到对面的男人放下叉子,用餐巾随便擦了擦嘴,抬起眼睛望着我,目光深邃明亮,“我先去准备,你吃完了去把那把Karambit拿下来,我在外面等你。”

  我换好衣服,拿着那把Karambit,走到院子里。

  十二月的天气,白天只有十几摄氏度,今天又是yīn天,不是一个学本事的好日子。可是韩棠执意要教,我也只有硬着头皮学。

  心中有牵挂,自然心绪不宁,以至于我总是出错,翻,转,拉,带,简单的几个动作,好几次差点被刀子割了手。

  没办法的事,刀有正反双刃,不是伤人,就是伤己。

  后来韩棠大约是看不下去了,把弯刀接过来,以我为靶,亲自示范。

  “其实很简单,握住对手的胳膊,按住他的关节反手一转,他就跑不了,你可以选择割断他的手筋,也可以直接抹他的脖子,就像这样……”

  说话间,冷薄的刀刃已经沿着我的手腕转过一圈,直接抵上我的喉咙,刀刃未见血,耳边却有风,清冷肃杀。

  我看着他,他神色寻常,陡然陌生的眼神却比刀刃更冷,我一阵寒栗。

  “明白了吗?”他问。

  “明白了。”

  他把刀子从我脖子上拿下来,递到我手上,“做一遍给我看看。”

  我接过来,想了想,转过身,把那件随时会让我们见血的凶器远远扔掉,再次转身,看着眼前这个人,轻声说:“韩棠,我该走了。”

  在韩家老宅的客厅里,韩棠,韩恕一,两个大男人一本正经地坐在我对面,跟我探讨我的去留问题。

  在我“为什么不能离开”这个问题上,恕一给我列举了三个不利因素:一、文家人记xing太好,又恨我入骨,似乎还在蠢蠢yù动,如果我离开韩棠的保护伞,他们随时会把我抓回去喂狗;二、凌靖才刚结婚,年纪还不够大,岁数还不够老,身体还很好,如果让他看到我的花容月貌,很可能会shòuxing大发把我关进小黑屋里,天天摧残,日日折磨;三、根据恕一少爷的目测,我的jīng神状况明显出现了问题,jīng神分裂症有复发的迹象,应该好好留在韩家养病,实在不该到处乱跑。

  我靠在沙发一角,双手端着茶杯,低着头听完,始终一言未发。

  恕一最后做了一个总结陈词:“小堂嫂,你现在离开这儿,的确不是时候。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让小蓝陪你出去旅行,四处转转,欧洲怎么样?南美洲也不错……”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眼神幽怨,恕一不再说话,我把目光移到韩棠脸上,对上他冷得发硬的眼神,咬了咬嘴唇,直言道:“两年前,你自己说的,等一切过去了,你就让我走。你自己说的话,不能不算。”

  韩棠盯着我不说话,恕一倒是笑了笑,“小堂嫂,刚才不是帮你分析了吗?你现在……”

  “我不是你嫂子。”我深吸一口气,捏着自己发白的指尖,颤声道:“你们别再耍我了,凌靖婚都结了,他日子过得好好的,哪里还记得我是谁?文家就更扯,文昭好好的,他们还找我gān什么?不怕我再刺激他?至于我的病……能别再拿我的病说事吗?你们应该知道,对我来说,那段日子有多难熬。”

  这些都不是理由,我知道,他们更知道。

  我看着韩棠,低声说:“你答应我的。”韩棠看我一眼,似乎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到计算器功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好好算算。这三年来,你吃的,穿的,用的,还有看病给你花的钱……”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飞舞,“大约是这个数,你要走可以,麻烦先把账清了。”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无奈地看着他,“哥哥,你是不是把顺序搞错了。你得先放我出去,我才能去赚钱,然后才能还钱给你啊。”

  他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俯身过来看着我,就那样含着笑,一副吃定我的神qíng,“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是谁把我老婆放走,间接害我没了一个孩子?你欠我的何止这些……我凭什么让你走?”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人痞劲一上来,根本就不会跟你讲道理。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慌,垂下眼,想起往事,嗓子发紧,有点艰涩地说:“当年我被你打伤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大约是知道的,你总说我欠你,你欠我的呢?”

  他看着我没说话,神色平静得很,可回想起那段往事,我却觉得难以启齿,眼圈发热,低声道:“你是一个男人,在你的兄弟眼中,你是他们的大哥,在你的拳迷心中,你又是一个英雄,你不能这样……”

  他向前又贴了贴,我往旁边躲,想避开他qiáng硬的气息,这人却寸步不让,将我困在他的双臂之间,暧昧地问:“我不能怎么样?”说完自己又笑,炙热的气息chuī在我luǒ露的皮肤上,“就算我想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恕一轻咳一声,我被韩棠弄得满脸通红,想到那个可能的qíng况,心里又一阵发紧,我等了三年,努力了两年,一直在等待重获自由的这一天,却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韩棠这样也就算了,让我不理解的是,这么大的事,恕一居然站在他那一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捏着自己的手指,缓缓开口:“我不能怎么样,但我好奇,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毛病?是不是搞兄弟的女人,让你们特别有满足感?”

  有些事我看穿了,就算我看不穿,在恕一和夏荷一再暗示下,我也该想明白了,但话不该这样说。可人在气头上,心里又烦乱,容易把一些yīn暗的、不好的、负面的qíng绪勾出来,未经大脑回路说出口的话,就完全变了味道。

  说完我就后悔了,正想补救,韩棠却噙着冷笑反击道:“这个你得去问凌靖,他睡过你,我可没有。要么这样,你让我睡一次,你看我是不是特别痛快。”

  我咬着嘴唇看着他,眼眶发湿,如果是过去的楚夏,估计会把这句话生生咽下去,眼前的人我惹不起。

  可我不知怎么了,第一个反应就是一个横肘照着他的下巴打过去,可是时机不对,距离不对,位置不对,总之什么都不对,所以这样做的结果是,半途就被他截住,扭住我的胳膊,把我面朝下按在沙发上。

  我听到自己的骨骼和关节在他手下咯咯作响,疼得冷汗直冒,忽然顿悟,他真要废我何必用刀?单靠两只手,就能把我拆了。

  “堂哥!”恕一急了,“你们这是gān什么?吵吵就算了,怎么还真动手?!”

  韩棠没理恕一,贴在我耳边,冷声道:“下次跟我亮爪子之前先想想,你会的,都是我教的。我知道你骨头硬,不怕打,不怕疼,更不怕死。不过……生不如死呢,你怕不怕?半死不活,你怕不怕?只想着往外跑,你说,你要是被我的仇家抓去,他们一天剁你一根手指头,天天给我送过来,我是救你?还是不救你?”

  “堂哥!够了!”

  恕一真的怒了,拉住他堂哥的胳膊,想把我从他的爪子下救出来,这无异于虎口夺食,奈何他一介文弱书生,着实不是韩棠的对手,被他反手一挥,就踉跄着坐在地上。

  是的,我会的,都是他教的。可是,他会反关节,居然藏私没教给我?——这是我那天晚上最后的想法,无关紧要的想法。

  然后,我就病了。

  这场病来得很快,而这世上的事,其实都有些前因。

  我生病的前因是,我紧张期待了很久的要求被韩家两兄弟原封退回,让我认识到自由无望,一时的气话换来韩棠的冷嘲热讽,想要动武又被他彻底制服。

  韩棠放开我之后,我一个人跑到院子里,兵荒马乱,身心俱疲,求告无门,天地不应,心力jiāo瘁地思考自己接下来的人生,想着想着,居然缩在藤椅上睡着了。

  来老宅为我看病的医生说,以那天晚上的温度,没把我冻成急xing肺炎,还真是万幸。

  我的卧室就是我的病房,韩棠没来看过我,恕一倒是天天来报到。

  我忽冷忽热,烧得迷迷糊糊,只能隐约听到,恕一跟医生jiāo谈的声音,该用什么药,该如何进食,该怎么休养,如此云云……

  这个场景如此熟悉,于是,就勾起了一些曾经被我掩盖在时光深处的,不愿回望,也不敢回望的记忆。

  它们百孔千疮,它们不堪回首,它们撕心裂肺,它们天昏地暗。

  我还是想起了那场大雨,想起那栋山顶的别墅,想起我曾经站在别墅的露台上,俯视整座城市灿如星海的灯火,宛如一个瑰丽的人间天堂。

  想起曾经有个男人,贴在我耳边对我说:“这世上的爱qíng是千姿百态的……”

  想起那时的无能为力,想起自己吐出的那一口心尖血,想起那时的文昭,那时的凌靖,还有那时的韩棠……

  很多事冥冥中自有安排,很多事冥冥中纠缠不清。

  我不知道未来等着我的是什么,只是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过去,又联系到现在,自己一个人躺在chuáng上瑟瑟发抖,无数次对着黑暗伸出手,希望有人把我从那些可怕的画面中拉出来,然而除了冰冷的空气,什么都触摸不到。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伤风,居然让我病了一个星期。

  恕一来看我的时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我正坐在chuáng上喝粥。明亮的阳光洒了一地,他安静地坐在chuáng边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我,安静地问了我一个让我无法安静的问题,“小堂嫂,你觉得堂哥哪里不好?”

  我把勺子从嘴里拿出来,含糊着问:“你说什么?”

  他单手拄着下巴,支在我的梳妆台上,“堂哥哪里不好?你是不是觉得他长得还不够帅?个子还不够高?嗯,钱也不够多?”

  我想了想,“应该是他长得还不够帅。你知道的,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要么,你让他去国外整个容先?”

  恕一笑了一阵,又正经道:“说真的,堂哥喜欢你,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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