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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倾城2非我情迷_飞烟【完结+番外】(24)

  我用袖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回答道:“贱人呗。”

  她哭得更凶,“小夏,平时咱们跟小丽姐那么好,她怎么能这样害咱们?这是人gān的事吗?”

  “她这叫杀熟,不熟不骗。前些日子听人说她吸毒,我没当真,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你也别怪她,估计她毒瘾犯的时候,就是她亲生女儿她都能卖了。你也别哭了,你看,咱们还是挺幸运的。幸好晚上山庄停电,不然那胖子糊里糊涂把药放在咱们的水里,你这会儿不是哭都没地方?”

  芳芳边抽气边说:“我不是为了这个,而是因为那个人。他凭什么骂野模都是jī?野模不是人吗?咱们是靠本事挣钱吃饭,也不是坑蒙拐骗,凭什么让人这样侮rǔ?凭什么?”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无奈地看着她,“那你想怎么样呢?他有的是钱,你有的是脸蛋和身材。你用自己的脸蛋和身材,去jiāo换他的钱。无论是那种jiāo换,在他眼里,你就是jī。就算不是整只,也是半只。”

  芳芳听我说完,竟然又哭了。我觉得脑仁疼,小时候听奶奶说山路上有夜鬼,我真怕她招来几个过路的亡魂。

  我绞尽脑汁安慰她,“不过你不用伤心,这世上不是只有咱们才出卖自己,所有的人都在卖,卖知识,卖面子,卖朋友,卖自己,有人连灵魂和人格都卖了。就拿刚才的人来说吧,他欺负咱们,他自己又怎么样呢?明天早上天一亮,他也要对着某个人点头哈腰,他也有被人欺负的时候。这世上有种人,他看别人都是婊子,其实自己更像婊子。只有内心恐惧的人,才会欺负比他更弱小的人。人xing有时候很贱,需要欺负别人来宣泄自己的不平衡。对待这种人,你根本不用认真,他也没跟咱们认真。”

  芳芳激动地说:“我认真工作不对吗?我认真做人不对吗?认真怎么了?认真就该被人欺负?”

  我说:“芳芳,你认真,是因为你要脸。他们不认真,是因为他们不要脸。可这个世上不要脸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咱们只能对要脸的人认真,你说是不是?”

  芳芳停止了恸哭,目光炯炯地望着我,“小夏,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这么坚qiáng。”

  我哭笑不得,“这就叫坚qiáng?那更需要咱们坚qiáng的还在后面呢。你现在最应该伤心的不是那几句话,而是明天能不能拿到今天的工钱。”

  芳芳放下手里的饮料杯,一本正经地说:“那天发生的事我现在都记得,想想都觉得自己可笑,只知道骂人,发脾气,哭鼻子,一点用都没有。要不是你偷偷用手机录下了当时的对话,告诉他如果不给钱,就找两个流氓天天到他们公司门口,拿着扩音器放给他全公司的人听,我看咱们到现在都拿不到应得的报酬。”

  我单手拄着下巴,看着头顶五颜六色的灯光,“那是小伎俩,根本不入流。对付流氓,就要用流氓的办法。说到底,都是被bī出来的。”

  “你那会儿是故意套他的话,是不是?我当时还觉得奇怪,这么恶心的事,你也不解释,还慢悠悠地跟他闲扯。他骂咱们是jī,你也不生气。直到你拿出那段录音,我才明白过来。你想到翻脸后他会赖账,所以才留了一手。咱们俩差不多大啊,我怎么没有你这种急智?”

  我苦笑一声,“这算什么急智?不过是被人坑多了,坑出经验来了,习惯做什么事儿都给自己留条后路。”

  “可是在那之后,我又把那件事仔细回忆了一遍,我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天是因为停电,咱们两个才逃过了一劫。但是为什么会突然停电?我想起来,咱们拍完片子休息的时候,你去了一次洗手间,而供电室……就在洗手间的旁边。”

  我放在杯子,转过脸看着她,“芳芳,你想说什么?”

  芳芳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小夏,你知道吗?在那天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有点怕你。我当时就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一切,可是你没有告诉我。如果那天你扔下我不管,自己一个人跑了,我会怎么样?只怕被人糟蹋了都没处哭去。可是你一句话都没说,自己一个人把事儿给解决了,事后也没告诉我。你怎么能这么冷静?我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后背发凉。”

  我看着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无奈地说:“难怪那段时间我都找不到你,原来你是故意躲着我。”

  “没错,我被你吓到了。”

  “你想太多了。有些事我不说,是担心你害怕,会乱了阵脚。”

  “没错,我后来想明白了。你不告诉我是对的,我是一个压不住事的人,只会给你添乱。可是……”她看着我,“小夏,你不觉得你不太正常吗?”

  我笑了一声,“那正常应该什么样儿?”

  “那天在山上,我哭,我闹,我生气,虽然很幼稚,但我的反应就是正常。可你呢?你一点qíng绪都没有,说那些话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什么都不动声色,你这就是不正常。我那时候就在想,你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让你磨练出这样的心思。”

  我摇了摇头,“你太武断了。每个人xing格不一样,表达的方式也不一样。你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害你。”

  “这一点倒是没错,做你的朋友挺好。你做事谨慎,为人又仗义。可是,我看不透你。”

  我叹了口气,“芳芳,你非要把我说成一个怪物是不是?”

  芳芳看着自己的饮料杯,诚恳地说:“我是心疼你。我一直觉得你是有经历的人,跟我们几个都不一样。你有时候甚至让我觉得,你跟我和珊珊混在一起,是因为你需要朋友,可是你并不信任朋友,更不会依靠朋友。”

  我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你真是没良心啊。我不信任你,我会把我跟文昭的事告诉你?我不依靠你,上次的工作又是谁介绍给我的?”

  “所以我才觉得你奇怪。小夏,你知道大家是怎么评价你的吗?大家都说,楚夏人很热qíng,好说话,人也聪明,可就是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尤其是遇到事儿的时候,你总是自己静静看着,什么都不解释,然后一个人替我们做决定。当然,每一次都是好的。所以就算大家看不透你,还是愿意相信你。因为你很少做错,更不会对不起朋友。可是……你这样一个人,怎么在文昭身上就这么拎不清呢?”

  我默默喝了口饮料,什么都没说。

  她见我无意回话,自己叹了口气,接着说:“当年发生的事,文昭是狠了点,可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你们当时还不认识,他当然不会手下留qíng,别说他只是让那几个人给你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就是扒了你的皮,都不是没有理由。这种事在圈子里不是没有先例,你趟过的水比我深,见得还少吗?再说他后来不是挺疼你的吗?你又不是一个爱使小xing的人,我都能看开的事,你怎么就是看不开呢?”

  她望着我,叹道:“小夏,每个女人都期待一段狂野的爱qíng,文昭这样的男人,别说他是个高富帅,他就是一个穷光蛋,也是被女人惯坏的那种。何况他还那么有钱,可以说是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样的男人,你能指望他脾气有多好?你要是不想忍他,你就离开他。你要是不愿意离开他,就多哄哄他,何苦把关系弄得这么僵?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对芳芳说:“那件事我没怨他,也没有资格怨他。且不说他在最初那三个月对我很好,就算后来不好了,我奶奶的住院费不也是他拿的?不然她老人家最后那段日子不会过得那么舒服,过世后更不可能葬在那么好的地方。仔细算算,还是我欠着他呢,我有什么道理怨他?”

  “既然不怨,你又跟他拧巴什么呢?你跟了他三年了,可你们现在连陌生人都不如。就拿咱们上次的事来说吧,对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他从来都不管你。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哪天被人下了药,或者被人弃尸荒野什么的,他是不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他好歹是你的男人,是跟你同chuáng共枕了三年的人,你就不希望他多疼疼你?他一直这么不冷不热的对你,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我看着自己的饮料杯,手指触到杯壁上的水珠,那点寒意就从指尖一直凉到心里。

  见我又不说话,她语重心长地说:“小夏,你也不小了,咱们这行吃的是青chūn饭,gān不了几年。趁着他对你还有兴趣,多为自己以后想想吧。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你都耗在他身上了,你有多少青chūn可以làng费?你又有多少个三年?对了,你现在还要攒钱还给他。50万啊,你得攒多久才能把债还完?等你钱攒够了,他也差不多腻了。你没听人说吗?一个男人掏钱掏心那是爱你,只掏钱不掏心那是包养你,不掏钱不掏心只掏生殖器,那纯粹是玩你。你好好一个女孩子,不等于是被他白……”

  芳芳一下住了嘴,大概是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实在不怎么好听。我能理解这个朋友对我的关心,虽然不认为自己受了侮rǔ,可是一时之间也接不上话。

  让我说什么呢?很多时候,很多事qíng,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酒吧的灯光忽然暗了,音响里放起一首抒qíng的英文老歌,白色的she灯变成小小的飞絮,随着低回的音乐轻轻流转,好像飘逸的雪花,激昂的人们安静下来,宛然回到昔日的旧光yīn里。

  喧闹的世界瞬息安静,芳芳已经忘了之前的尴尬和我们的话题,拄着下巴静静听着,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整个人都沉浸在柔和的气氛里。

  我无奈地看着她,做人果然还是简单点好,简单的人比较容易快乐。我低下头,随手拿起她放在吧台上的火机把玩起来。

  芳芳喜欢用带火石的老式火机,铁皮包着的机身,盖子都被她磨得发亮,用大拇指轻轻一推,声音清脆。对别人来说卡盖或许有点松,对我来说这个手感却刚刚好。

  过去在花场的时候,我就喜欢玩花式火机,就像转笔一样,可以让小小的机身在指间和手背上翻转,在盖子的开合和火光绽放中,变幻出无数种漂亮的形状。

  那时候我是场子里玩这个的高手,就连难度系数极高的花样也可以得心应手,几个漂亮的五指旋转,就能让那天晚上所有看着我的客人都鼓掌惊叹。

  这手小绝活曾给我带来不少熟客,可也招来了不小的麻烦。我也是从那时开始意识到,一个人的优点,如果不懂得掩饰,有时也会变成最大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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