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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倾城2非我情迷_飞烟【完结+番外】(27)

  我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四点,饭没顾上吃,水也没喝过一口。整个公寓一片静寂,除了偶尔能听到楼上某家孩子乱七八糟的钢琴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既怕电话响起来,可是某个时候,我又期待它响起来。无论是谁打来的,哪怕是文昭也好,让我听到一些消息,或者有人跟我说句话来缓解我的焦虑,证明我还活着。

  时间在无限的等待中静静流逝,我觉得自己都快在等待中苍老了。我看着窗外逐渐暗淡的日光,层层叠叠的高楼挡住了落日,只有一片蓝紫色的天空。夕阳的一角慢慢坠落,变成淡淡的朱灰色,城市的夜晚又要降临。

  七点一刻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楞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它,瞧了半天才拿起来,狂跳的心脏激烈得好像要扑出喉咙。

  是文昭的声音,他说:“你过来,我们在‘盛世’等你。”

  我沉默地放下电话,坐在沙发上,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盛世”还是一样的浮光掠影、灯红酒绿。我刚到门口,就有人带路。

  当我被人推进包厢的时候,让我惊讶的是,包厢里坐着的除了文昭和韩棠,竟然还有凌靖。

  这是什么状况?

  我还没来得及理顺清楚,韩棠走过来,对着我迎头就是一记耳光。我向后一撤,他居然打空了。可是比反应,我哪里快得过他?第二个耳光紧跟着更狠地抽了过来。

  这一次,我不敢再躲了,再说后面就是包厢的门,也没地方躲。

  他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我结结实实地接了下来,竟然站着没倒,只听到“嗡”的一声,耳朵就像灌进了太平洋的飓风,鼓胀得难受。他反手又是一下,我跌倒在地毯上,模糊的视线看到三个男人的皮鞋,清一色的漆黑锃亮。

  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有红色的血丝,又腥又甜。

  韩棠居高临下,指着我的鼻子说:“她一直都在这里,你们这两年一直都有联系。”

  我被他打得头晕目眩,耳鸣得厉害,这句话听得模模糊糊。事已至此,我害怕也没有用,抬起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们一直有联系?”

  韩棠转身拿起桌子上一部手机,扔到我面前,“这是她的手机,上面有你的电话号码,你们最后的通话时间是今天凌晨一点十五分。你怎么说?”

  我用悲悯的眼神看着那部白色的手机,无可奈何。

  夏荷,这是你的劫数,我帮不了你。

  韩棠还在说话,听那语气,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你可真有本事,竟然把她藏了两年。你知不知道,这两年她一个人在外面吃了多少苦?”

  我在心里苦笑,这个少爷只怕是气糊涂了,典型的逻辑错误。既然是我藏了她两年,夏荷受了多少苦,我怎么会不清楚?只怕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更清楚。

  我用手摸了摸开裂的嘴角,指尖上有血,韩棠这两个耳光打得很重,却没让我丧失说话的能力,我对他说:“能不能让我见见她?”

  “哈!”韩棠冷笑一声,如同听到一个笑话,或许是觉得至上而下的眼神不够震撼力,gān脆蹲下来与我四目相对,“你还想见她?我没听错吧?”

  他说话的声音其实很轻,个别字眼甚至会被外面的音乐覆盖。这就是了,习惯了发号施令的男人往往都是这样,生气的时候,语气永远是最轻的。

  我们靠得很近,就算室内灯光昏暗,我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个男人眼里隐忍的愤怒和厌恶。

  韩棠是这样的人,他不需要色厉内荏的杀气,不需要自以为是的傲慢,话不用多说一句,手势不用多做一个,单用眼神就能把人千刀万剐。

  他此刻的眼神告诉我,我再敢多说一个字,只要再多说一个字,他会让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但是我必须要说,不能不说。如果我此刻不说,我无法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

  “你让我见见她。她这两年表面上看着很正常,其实一直都没好,你这样把她带回去,一定会出事。是我把她藏了两年,还是她宁肯在外面吃苦也不愿意回到你身边,你自己心里清楚。韩棠,你听我说,如果你真的为她好……”

  我话没说完,韩棠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我的耳朵嗡嗡直响,用手揩掉嘴角的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你听我说,你不能就这样把她带走……”

  我很想把话说完,可是他根本不听,gān脆站起来,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我闷哼一声,用双手护住自己,五脏六腑都快碎了。

  拳脚踢打在ròu体上的闷响,在这半嘈杂的环境中,竟比寂静的夜晚更加让人心惊ròu跳。

  我可有说错什么吗?没有。我有试图挑衅吗?也没有。

  我只是在阐述一个对他来说极为难堪,却早晚要面对的事实。可是有人不想听,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听。而人类在面对恐惧和难堪的时候,一般会有两种表现,普通人会逃避,高贵者会愤怒。

  我知道文昭就在旁边,可是整个过程,我都没有看他,一眼都没看,连这个念头都没有。

  不是我不想哀求点什么,不是我不想装可怜,而是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是文昭叫我来的,他不会为我做什么了。韩棠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抱着他的大腿涕泪俱下的哀求几声能让他放过我,估计他会把韩字倒过来写。

  既然如此,何必去làng费那些卑微的泪水和可怜的眼神?

  我们都是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上,那些曾经与我们亲密无间的人,最初也不过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哪怕前一刻他还与你颈项jiāo缠、耳鬓厮磨,生死攸关的时候,我们也不过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个体。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可以分得这样清楚。

  我不记得自己被韩棠踢了多少脚,也不知道自己的底限究竟在哪儿,只记得他一脚比一脚狠,似乎将这两年来的怨气、疲惫、焦躁和愤怒,统统发泄在我身上。

  我感到自己已经痛得麻木,胸肺间的血气和闷疼像开了锅一样滚滚翻涌。我不想死,可我没力气也没本事跟一头孔武有力的公豹子对抗。

  时间仿佛静止了,当我以为这种bào力将一直持续到我生命终结的时候,只听到一声沉闷的低叱:“够了!你想打死她?”

  终于有一双手臂将我从韩棠的脚下拉了出来,“你看不住自己的女人,跑来为难她gān什么?再说人不是找回来了吗?她再不对,也不过是个女人。你还有完没完?”

  我咳嗽了几声,头晕眼花,胸口闷得像压着一块大石。我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在朦胧的灯光下,看到凌靖异常愤怒的脸。

  模糊的视线让我看不清韩棠的脸,只听到他用嘲笑的语气说:“文昭都没说话,你急什么?你们两个到底谁是她的男人?”

  凌靖冷笑,“少拿这种话来恶心我。韩棠,你想gān什么,今天已经gān了。你要找的人,你也找到了。带着你的女人,回到你自己的地方。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朋友,不过你走的时候,不用通知我。”

  他说完,把地上这个披头散发、láng狈不堪,目测只剩下半条命的女人,也就是本人我,抱了起来,低声说:“我送你去医院。”

  我坐在副驾驶位上,将车窗降了下来,夜风很冷,呼的一下冲进来,把我的头发都chuī了起来,乱麻一样纠结不清。

  “把窗子放下来,我讨厌chuī凉风。”身边正在开车的人说。

  我看了他一眼,依言将窗子放了下来。

  我低着头,车厢内气氛凝滞,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叹了口气,问我:“你真的不要紧?”

  我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又检查了一下手臂,看到几块淤青,不过骨头没事,头上没有伤,除了胸口发涨,左腹上方有点闷疼之外,并没有大伤。

  我说:“真的不要紧。”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检查一下,到底稳妥些。”

  我看着倒后镜中的自己,韩棠也很注意对称美,脸虽然肿得很恐怖,但胜在匀称。

  “还是不要去了,我这副样子,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bào呢。”我想试着笑一下,刚咧嘴就扯开了唇角的伤口,于是,这个笑容扭曲了。

  凌靖皱着眉,“这时候你还有心qíng开玩笑?”

  不开玩笑怎么样?难道我去死吗?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过不去的人。韩棠肯让我走,就表示这件事可以了,结束了,到此为止了。最厌恶我的人,最想让我死的人都放过我了,难道我还不放过自己?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正在开车的人说:“刚才听你们说话,你跟韩棠是不是早就认识?”

  他点头,“是,我们认识很久了。”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祖宗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我咳嗽了一声,对凌靖说:“那你应该知道,他从小在泰国受训,8岁开始练泰拳,12岁就上擂台打比赛,15岁在曼谷拿过仑披尼拳场108磅冠军,18岁扬名泰京两大拳场,20岁拿了WBC泰拳世界冠军,之后在日本连拿了两届自由搏击冠军,25岁退役之前打过200多场职业比赛,身上的金腰带多到数都数不清。他的比赛我看过,他一肘能把对手打得血ròu横飞,一脚能将比他身材高大的欧美拳手从场中蹬到绳角,更别说踢断一个普通人的肋骨。你觉得这样一个人,如果他跟我认真的话,我还有命坐在这儿吗?”

  凌靖沉着脸没说话。我们都知道,如果韩棠真想打死我,我现在已经死透了。但是话说回来,如果他真想要我的命,还需要他亲自动手吗?

  “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他每一下都收着力气,没有真的下狠手。他只是想教训我,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不然的话,这会儿你该给我收尸了。”

  “是啊,你都习惯了,所以自己心里有数。伤在什么地方,有多大的伤,你大约都久病成医了。就连刚才挨打的时候,都是双手抱住头,手肘帖着自己的肋骨,标准的保护姿势。这个动作,没几年练不成。”

  他的语气不太友善,我看着马路两边一闪而过的灯光,过了很久,才对身边鲜衣怒马的翩翩贵公子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没本事反抗,也没机会逃走的时候,就该学会如何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比起跪在地上抱着男人的大腿求可怜,你觉得我这样很丢脸吗?”

  他深吸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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