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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倾城2非我情迷_飞烟【完结+番外】(70)

  文昭不止一次安慰我,这不是我的错。

  我却对他说:“这怎么不是我的错?当年那场围棋比赛上,因为我赢了他堂弟,他才对我一见钟qíng。三年后,又因为小柔的眼神像我,才会被他一眼看中,后来做了他助理,接着又被他害死。我当年之所以努力赢那场比赛,是为了得到冠军奖金,可以给小柔买一条漂亮的裙子。这怎么不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多赚一点钱,小柔就可以好好读书,不会为了钱去应聘什么人体模特,也不会给凌靖当助理,这样她就不会死。现在她死了,我这个姐姐却什么都做不了,没办法让犯罪的人接受法律的制裁,也没本事替她讨回一个公道,这怎么不是我的错?”

  因果循环,一切都像是注定的。

  我就这样一遍一遍地问他,文昭无奈又悲伤地看着我,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个濒临崩溃的自己。

  文昭终于放下所有事,整日整夜地陪着我,就像我当初在疗养院陪着他一样。

  那时我把他从崩溃的边缘拉回了温暖的现实,可是如今,谁又能把我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来?

  文昭陪我到健身会所做运动,希望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运动是好的,可以分泌多巴胺,那是一种快乐的物质,联系着人体大脑的“奖赏中心”,可以让人忘记忧郁和悲伤,就像爱qíng一样。

  可是只训练了一次,我的私人教练就对我说:“小夏,还是回去休息吧。做器械训练注意力一定要集中,尤其是自由重量,我不想看到你被自己的哑铃砸伤。”

  文昭陪我去上泰拳课,练习扫靶的时候,泰拳老师也对我说:“还是回去休息吧,泰拳不是这样练的。你这样练容易受伤,你的搭档也危险。”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文昭说,让我再等他一段时间,等他把公司的事处理好,我们可以放一个长假。他想带我去希腊,坐邮轮徜徉整个爱琴海。他大概是希望辽阔的大海可以让我的心境更加宽广,抚平我心里的创伤。

  我同意他的想法。

  为了我们的假期,文昭不得不回公司处理一些事务。

  我一个人出去逛街,奢侈品店一家一家地逛,买了很多东西,刷文昭的卡。我一个人吃饭,在一家高级法国餐厅点了几道从没听说过却贵得要死的菜式。

  是谁说,女人花男人钱的时候,吃货享受美食的时候,就是最快乐的?为什么花了这么多钱,吃着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还是这么难过?

  从餐厅出来,我在城市阡陌纵横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溜达,又转了几个地方,想回家的时候,却发现皮包不见了,想回去找,却不记得究竟把它丢在了哪儿。

  所幸没有值钱的东西,除了几包面巾纸、一串门钥匙、一些零钱,最值钱的就是文昭的银行卡,好在卡可以挂失。

  此刻我身无分文,手机也没带出来,回家的路只能靠走了。我拎着大包小包往家的方向走,走到一半的时候,下起了大雨。

  一路淋雨走回公寓,我才想起来钥匙丢在外面,进不去家门。

  我坐在家门口,等文昭回来,就像小时候,带着妹妹坐在老槐树下等着奶奶下班一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越来越冷,头发上的雨水顺着脖子和后背往下淌,我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文昭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像我躺在病chuáng上等他来看我,我等了一天又一天,每天看着阳光慢慢变暗,在生死之间徘徊,在痛苦和绝望中辗转,可是他始终没来,他始终没来……

  我像只小鸵鸟,把脸埋在膝盖间昏昏yù睡。

  “小夏?”有人在叫我。

  我抬起头,看见站在我脚边的文昭,他惊讶地看着头发还在滴水、浑身颤抖的我。

  我透过被雨水打湿的刘海望着他,颠三倒四地说:“我把钥匙丢了,哦,不对,我把包丢了,还有你的银行卡……你别忘了去挂失。对不起,我最近好像总是在惹麻烦。还有,我给你买了很多东西……”

  我四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带回来。

  我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不知所措地说:“我不知道把它们丢在哪儿了……怎么办?我越来越没用了。”

  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紧紧搂在怀里,本来就不善言辞的人,此刻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是身体也是有语言的,它自己会说话。所以我知道,就在这一刻,身体的主人在对我说——他在害怕。

  我洗了一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文昭已经叫了外卖。

  我提议开瓶红酒,让我喝点酒驱驱寒气,他没有反对。最近无论我说什么,只要不影响我的健康,他都不会反对。

  最后我菜吃得不多,酒却喝了不少,直到文昭拿下我的酒杯,我醉意蒙眬地看着他,轻轻搂住他的脖子。

  他把我抱上二楼,拿了一条热毛巾帮我擦脸,俯下身来亲我,手在我身上游走。我知道他想做什么,这是车祸之后我们第一次亲热。

  他细细地亲吻我,分开我的腿,环在自己腰上。我忽然清醒了,有种难言的恐惧,怕得浑身发抖。

  我想推开他,却用不上力气,想呼喊,却发不出声音,好像被人点住了xué道,又像魇在最深的梦里。

  眼泪却比语言和思维更快,枕套上冰冷一片,卧室拉着厚厚的窗帘,没有开灯,我在黑暗中呼吸,汗如雨下,越过文昭的肩膀直直地看着上面的chuáng帐,像一只随波逐流的小船,晃来晃去……

  我记得小时候,邻居家小男孩喜欢把捉到的蚂蚱,用叉子穿起来放在火上烤……我现在就是那只蚂蚱,绝望无助,水深火热。

  文昭换了个姿势,我一阵阵痉挛,疼得没法呼吸。

  他以为我是害怕,一遍一遍吻着我的眼角,在我耳边温柔地说:“小夏,别怕,是我,是我……”

  我在黑暗中,透过被汗水濡湿的睫毛看着他,被他的力量贯穿,只觉得陌生。

  我知道是你,可是,你又是谁?

  终于挨到他完事,我浑身乏力地躺回chuáng上,感觉好像洗了一个热水澡,浑身都是汗。文昭平复了呼吸,摸了摸我的脸,他也觉得奇怪,“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他翻身起来,伸手打开了壁灯,忽然的光亮令人极度不适,我用手遮住眼睛。

  文昭却一把拉住我的手,我被他捏得生疼,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下身,也被吓了一跳。

  我的腿上,chuáng单上,文昭肌ròu结实的小腹上,都是血……

  比我更震惊的是文昭,他死死抓住我,“我送你去医院!”说着就要把我抱起来。

  我忍着疼阻止他,“去什么医院?我只是来月事,又不是小产。”

  他愣了一下,伸手摸我的脸,语气不是没有责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躺回chuáng上,虚弱地说:“刚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不用慌,抽屉里有止疼药,你拿出来给我吃,一会儿就好了。还有……你得帮我换条chuáng单,柜子里有新的。”

  chuáng单很快就换好了,我侧过身躺着,小腹一阵阵绞痛,好像被人装了一个抽风机,把我的血ròu都搅到了一起。

  “小夏,你把止疼药都吃完了?”文昭拿着空空的药瓶问我。

  我这才想起来,是的,药已经没了。

  我对他说:“我头疼。”

  他贴过来,摸了摸我汗湿的头发,“那些待因片是给中度癌症的人吃的,吃多了容易上瘾,你不能再吃了。”

  我听话地回道:“嗯,我以后不吃了。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女人第一天来这个都这样,一会儿就好了。”

  文昭倒了一杯热水给我,我喝了几口,对他说:“咱们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他关了壁灯,躺在chuáng上,从身后搂着疼得浑身发抖的我,下巴搭在我肩膀上,好像这样就能缓解我的痛苦。

  然而事实却是这样,一个男人就算再爱你,你的痛也不会传递到他的身上,就像那天在“盛世”的包厢里,他也只能看着我,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一个悲伤的现实,自己的问题,终究要自己面对。

  我迷迷糊糊想着这些事,身后的文昭却忽然对我说:“小夏,你别这样,我最怕你这样。我哪里做错了,你要告诉我……”

  他搂着我的手臂越来越紧,好像我是一缕轻烟,毫无真实感,稍稍一放手,转眼就飘没了。

  我用汗湿的手握住他的手臂,小声说:“文昭,我想回家。”

  他明显抖了一下,却把我搂得更紧,“这里不就是你的家?”

  “我想回自己的家,可以吗?”

  他沉默了,我又重复了一遍,“可以吗?”

  过了很长时间,我听到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小夏,你当初答应我的……再说,你的家在哪儿?”

  是啊,我的家在哪儿?如果不是文昭提醒,我都忘了,我所有的亲人都死了,我已经没有家了。奶奶那栋老房子只是一座被遗弃的空宅,那里空无一人。没有亲人,就没有家。

  我无家可回。

  我跟文昭之间的一切像极了童话故事,我们像两个疯玩的孩子,在成人的世界玩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游戏,然后王子玩累了,回到自己的城堡里,贫女却因为走得太远,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

  第二天早晨,文昭在浴室里洗澡,我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

  我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吐司、jī蛋、火腿,还有一些水果,打算做两份火腿jī蛋三明治和水果沙拉。

  给苹果削皮的时候,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来,小柔小时候最喜欢吃苹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生在穷人家,小柔天生就比别人懂事。听奶奶说,她断奶都比别人家的孩子早。她从小就很听话,比我更不让奶奶cao心。就是太老实了,总是被人欺负。我这个姐姐只大她两岁,可是她什么都听我的,除了那一次。

  刚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奶奶生病住院,小柔要jiāo学费,四处都要钱。我曾经把心一横,跑去一家夜总会,谎报了年龄,想赚快钱,结果第一天上班,就被人灌得死去活来,因为不会说话,被客人劈头盖脸地骂,最后还被赶出了包厢。

  我跟小柔虽然出身贫苦,却也是奶奶的掌上明珠。我从小xing格倔qiáng,奶奶从没舍得深说过我一句,或者弹我一个指头。我一直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学校的小明星,是从小被人夸到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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