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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无害的青年_微笑的猫【完结】(33)

  “你要报什么仇?喝毒药的,还是摔这跤的?”李咎冷冷地说,“若是摔跤的,那我叫李咎,报仇时别找错了。”

  “好,我记住了!”毒公子一手捂住胸口,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风七说:“他武功也不怎么好嘛。”

  李咎点头说:“他成名是因为擅于用毒。”

  “可惜不如我。”风七得意扬扬道。

  李咎说:“你……”

  二东家打断了他们说:“李少庄主动武坏了规矩,二位恐怕得出赌坊去了。”

  风七说:“等等,我贏来的东西呢?”

  二东家指着角落道:“你尽管带走。”

  风七赶紧跑过去,手忙脚乱地解麻袋,一边解一边喊:“师娘啊师娘,我来救你了!”

  “师……”他突然顿住,麻袋里没有他师娘,而是一个光头小尼姑!小尼姑眉目如画,是一见难忘的美人,但她不是刀红绫。

  “噗。”李咎发出了一声轻笑。他其实不该笑的,因为风七快哭了,但他实在忍不住。

  风七把小尼姑从麻袋里抱出来,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又把她嘴里的破布拉了出来,问:“你把我师娘藏哪儿去了?”

  小尼姑怯生生地问:“你师娘是一位红衣姐姐吗?我没有藏她,她在我们庵堂里住了一晚,然后自己走了。”

  “她不在深水赌坊?”风七问。

  “不、不在。”小尼姑都被他吓着了。

  “那她的救命萤怎么会在?”风七追问道。

  “救命萤是、是红衣姐姐给我,说、说万一我遇到危险,就放、放出去,有人自然会来救……救我……”小尼姑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简直低不可闻。

  “……”风七跪坐在地。

  “噗。”李咎又笑了一声。

  “好了。”他笑道,“跟我回半陶山庄吧。”

  风七已经不记得他是怎么从深水赌坊出来的,又是怎么坐船回到岸上,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在大路上走着,前面是李咎,后面跟着小尼姑。

  他问小尼姑:“你的庵堂在哪里?”

  小尼姑说水月庵,据此地只有十多里。

  风七说:“你走我前面,我要趴在你背上哭一哭。”

  小尼姑立即红了脸,李咎笑道:“你别逗她了,她是出家人。”

  “我不是逗她,我是真的想哭。”风七仰头叹息,“师娘耍我玩呢。”

  李咎终于有机会问出萦绕心头的问题:“你喝下那么多碗毒药,为什么一点儿事都没有?”

  风七道:“其实很简单,我肚子里有万毒蛊,什么毒药喝下去都先喂了蛊虫就算中毒,过了片刻蛊虫也替我解了。”

  “万毒蛊?”

  风七说:“万毒门入门第一件事就是吞蛊,以示效忠师父。吞了蛊虫虽然百毒不侵,但每半年要找师父拿一次解药,否则蛊虫会咬脑而出,把人活活痛死,所以大家对师父又敬又怕……”

  李咎停住脚步道:“这种人你还喊他师父?”

  “嗯?”风七不明白道。

  “他根本不把你们当弟子,他把你们当奴隶!”李咎怒道。

  风七说:“不用你管,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

  “南疆万毒门是吧?”李咎冷哼,“好,我也去看看。”

  “切”,风七说。

  “你们……不要吵了。有一只……”小尼姑泪汪汪地说。

  李咎被风七的态度激怒了,揪住他的领子,风七努力挣脱道:“你gān什么?”

  “你们这些万毒门的人做事不讲道理,为了,只不知道从哪儿飞出来的苍蝇,竟然杀了我的三叔!”

  “不是苍蝇,是救命萤!你三叔一定窝藏了跟这小尼姑一样的无辜女子,死了也不冤!”

  小尼姑说:“你们不要吵了……刚才有一只……”

  “我这次抓你回去,非关你五十年不可!”

  “哈!五十年?我肚子有万毒蛊根本活不过四十岁,你有种就关呗!”

  “什么万毒蛊,邪门歪道!”

  “不要吵啦——!”小尼姑咆哮。

  “……”风七和李咎正撕扯在一起,被她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

  “有一只虫子落在我手上了。”小尼姑又恢复了怯生生的样子,把右手递了出去,手心里赫然是一只救命萤。

  “又一只……”李咎扶额道。

  “从哪儿飞来的?”风七yù哭无泪道。

  “那边。”小尼姑随手一指。

  风七捂脸蹲下道:“师娘,你真的是在玩我……”

  过了片刻,他站起身道:“救命萤给我,我要去找师娘。”

  “不行。”李咎说,“你答应跟我回半陶山庄的。”

  “你管不了我,我要去找师娘!”风七放开救命萤,跟着它就走。

  “不行!”李咎拦住他道,“跟我回山庄!”

  风七拔腿就跑,李咎飞身就追,两人一个跑,一个追,眨眼间就没影了,把个小尼姑留在了原地。

  小尼姑喃喃道:“我不认识回庵堂的路……”

  过了一会儿,李咎回来了,微喘着说:“小师太,我送你回水月庵。”

  小尼姑问:“那位小施主呢?”

  “他跑不了的,我等会儿再去收拾他!”李咎咬牙切齿道。

  第六章 油画系文艺男青年之烦恼

  我因为英语总考不过级,暑假里被迫留校补课,除我之外还有另外两人。我们仨搬进同一个寝室,没有网线,没有电视,终日只能清淡,后来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副麻将,生活才有了些许的意义。

  可是如上所述,我们只有三个人。

  后来的数天内我一人分饰两角,左手扔了牌,给右手碰,右手扔了牌,左手起杠。再后来他们就不肯跟我玩了,说我老是诈和,而且能看两家的牌——这不是废话么?

  有一天我被派去打水,回来看见同学徐中驰负手傲立在宿舍楼门口,四周静悄悄的。徐中驰冷峻地看了我一眼,脸上还是那副自恋、自信、曲高和寡、行走在时代最前端、毅然要扛起历史十字架的凝重神qíng。

  我打招呼说:“哟!”

  徐中驰的目光扫向我,顿了顿,又直cha天际道:“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指头看:“什么?”

  “流星。”他说。

  我又看了一会儿,看见隔壁宿舍楼的外墙角落里写着“随地大小便者死全家”。

  我就上楼回了寝室,对麻友核儿说:“徐真人从脑科医院回来了。”

  核儿说:“我早看见了他的道行似乎又jīng进了些。”

  另一名麻友阿朱问:“徐真人会打麻将不?”

  核儿点头说这倒是个课题,对我说“桃儿,快去请徐真人。”

  桃儿是我的外号,因为我姓桃。

  徐真人果然是个中高手,但是他的状况不太稳定,好的时候能和我们连打几圈,坏的时候拉着我的手默默流泪喊“紫鹃妹妹”。我很同qíng他,毕竟失一次恋就能到这个程度的人不多,再说他坚持治疗三月后还记得回校补课,身残志坚的jīng神值得我们学习,组织上要关心和帮助。

  后来徐真人也抛弃我们了,他说他要写一部关于宇宙终极奥秘的巨著,开篇至少八万字,所以一刻钟都不能làng费。我们抱着徐真人的腿号啕大哭,徐真人内心十分不舍,但最后还是决然地回宿舍去了,怎么敲门都不开。

  在空dàngdàng的宿舍楼里再找出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是多么不容易啊!正当我们准备发明一种三人麻将时,核儿回来说楼道顶头那间刚搬进来一个人,还是个科学家。

  “是真的科学家,他在欧洲什么研究所工作,刚回国。听说是家乡发大水把房子淹了只能住我们学校了。”核儿在八卦世界“浸yín”多年,消息不会有错。

  他们又派我去找那个科学家,因为我身材尚可,气质尚佳,脸蛋也没那么狰狞。我敲科学家的门,敲了半天没动静,正趴在门fèng上看的时候,里面有个声音突然问:“什么事?”

  我说:“同学,这拖把是你的吗?”

  他就开了门。平心而论,科学家长得也尚可,但我还是落荒而逃,因为我认识他!他就是从小到大一直被我妈拿来羞rǔ我的隔壁邻居颜小二!

  我打电话回家哭着问:“妈,咱家发大水了?”

  我妈“啪”地挂了电话。

  颜小二过来找我,我躲进了厕所隔间,厕所隔间的门坏了,颜小二堵着我慈祥地说:“桃三,原来你也这么大了,我们有七八年没见了吧?”

  我说:“同学,我不认识你。”

  颜小二说我太伤他的心了,然后就开始回忆,什么帮我写过作业啦,什么考试给我准备小抄啦,什么带我去东山玩啦……动静太大,连徐真人都探出头来张望。

  阿朱和核儿拉着徐真人说:“桃儿遇着老相好了,你别去掺和。”徐真人就摆出一副qíng意绵绵的样子。终于还是阿朱救了我,他把麻将捧到颜小二跟前,问:“摸两圈?”

  颜小二估计很想拒绝,但还是点了点头。阿朱欢天喜地地拉着他回寝室,核儿临走时喊:“桃儿!出来玩牌!你真当自己是屎呢?”

  我实在没有办法,上桌前我央求颜小二别告诉我妈,颜小二答应了,后来我的手气都相当之臭,末了还得听颜小二和阿朱他们chuī牛,说自己先在英国牛×大学研究物理,又去了美国的哈×大学研究物理,从哈x大学出来他还不过瘾,又继续回牛×大学研究物理——你累不累啊?

  我不想见颜小二,原因有二:

  第一,上面说了,他是我妈攻击我的利器;

  第二,是因为我和阿朱的关系很亲近,我十分欣赏阿朱健美体魄。颜小二从小dòng察力惊人,我怕让他看出来。

  颜小二果然有所察觉,他问我:“你为什么老摸阿朱?”

  我悚然一惊,糟了,莫非我故态复萌,即一旦不用两只手码牌就会腾出手来捏阿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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