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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手同行/后来_月下箫声【完结】(24)

  “你也不怕让你现在的经纪人看到,她一气之下把你卖了。”陆媛翻了个身,等待火车开车。

  “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样?”林浩回她,“算了,下次再说,你还是早点睡吧,不然明天没jīng神了,陆小猪。”

  第二天是下午10点准时笔试,找考场以及乘车花去了一些时间,陆媛也只来得及饱饱的吃顿饭。笔试不是很复杂,多半是对实际cao作能力的考核,中间还指定了一个社会现象做选题,给了考试的人两个钟头的采访时间。比起应届毕业生,陆媛也算驾轻就熟,飞快的搞定。

  考完笔试已经是下午,陆媛找了家旅店入住,给家里打了电话,按照她的想法,京城可去之处很多,来一次就多呆两天,四处走走也好。只是没有想到报社评卷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她还在京城国子监游览的时候,就接到了通知面试的电话。

  面试的过程就相对简单了,一般来说笔试淘汰了大半的人,面试中规中矩就没什么问题。

  不过陆媛进了报社用于面试的会议室,也被眼前的阵容吓了一跳,长长的桌子旁,满满的坐了人,只留一个空位给她,乍眼一看,倒数不清是多少堂会审的架势了。

  幸好流程没有太大出入,先是自我介绍,然后回答提问,陆媛习惯了提问别人,到被提问的时候也很镇定,简单解释了离职原因,无外乎是想换换工作环境云云,不能说发挥得多出色,但也马马虎虎。

  面试结束,陆媛旅店也没回,就继续抓紧时间溜达,按先前的等待时间,她预计是可以回家慢慢等的,没想到晚上就接到这家报社录用的电话。

  正视报道是下周一,距离现在还有五天,陆媛赶紧通知了陆爸爸陆妈妈,两个老人有些着急,说是时间也太赶了,如果留在北京,总住旅店不是办法,总得找个房子安身,于是陆媛的游玩计划彻底破产,她赶紧出去买报纸,找房源。

  这是陆媛第一次租房子,拿着报纸满街乱窜,才知道京城租房价格之高让人咂舌,最后总算在报社附近找到了一间半地下室的房子,因为临近大学,那里主要是提供给外地来京短期进修,像是准备托福考试的学生的,价格不是很贵,住的人相对单纯,又可以一个季度一个季度的签租赁合同。

  其实陆媛觉得住在这里满寒酸的,她家境也算中上,从小就住楼房,忽然要住进一个连平房都不如的地下室,不能不说是种考验,但是一个人在北京谋生本来就是考验,未来的生活也要靠自己辛苦打拼,看到不少和她差不多的学生都住这样的房子,心里也就坦然了,jiāo好定金,买票回家。

  行李也没什么好打包的,被褥租房的地方提供,她能带的不过是几件夏天、秋天的衣服,外加chuáng单、枕套之类的,陆爸爸给她买了只带锁的大皮箱,该带的东西也就都装进去了。

  送她的时候,陆家和所有亲属几乎都是全家总动员,满满的围了几圈,倒没有人哭,这几天来看她的人很多,都夸她出息了,要出去闯天下了,反而是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异口同声只是说,不习惯就回来,然后对她微笑。

  这是陆媛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去过完全独立的生活,火车一开,那些熟悉的面孔都被抛在后面,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滑下,落在衣襟上,手背上,陆媛才发现,她自己反而哭了,从接到录取通知的那一天起,她的心里始终有些慌慌的,有些期待,也有些迷惘,总到了这一刻,才有些尘埃落定的感觉。

  第四十章 中庸之道

  等到林浩知道陆媛来了北京,已经是这一年的初秋了。

  三个月试用期满,陆媛转正。几个月社会新闻跑下来,她开始熟悉这个古老都城的大街小巷,只是找不到太深的归属感。每次坐地铁的时候,看见飞速从眼前闪过的灯箱广告,都觉得自己实在只是一个过客。

  在一个新的单位立足并不容易,怎看时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挂着一张笑脸,不过你转身之后,那些面孔上的表qíng才叫jīng彩。yīn人的最高境界就是yīn了别人,那人还高兴的感激你。

  陆媛实习的时候,一次跟着一个叫言絮的老记者一起去采访,一起产妇生产却意外死在医院的稿子,采访的时候言絮就有些畏首畏尾,采访完回到报社很晚了,打搞子的时候慢慢腾腾,陆媛发誓,她不是想显示自己,她只是想能早点下班,就自己把整个稿子写完jiāo给了言絮。但是言絮夸她写得快,但是几天之后,陆媛却辗转听说言絮和主任说,陆媛个人英雄主义严重,根本不和同事配合云云。

  最委屈的时候,她也不能和父母诉苦,就给林浩发短信,那阵子林浩去了九寨沟附近的山里拍外景,手机信号时有时无,打过来电话声音也是断断续续,有几次陆媛就要说自己在北京的事了,只是想,终于还是算了。

  吃了几次这样的暗亏后,她也渐渐有点醒悟,她过去太看重成绩,一味的向前冲,和周围的人距离拉开得太大了,出头的椽子不仅先烂,也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倒不如把一步路变成两步走,和大家保持齐头并进。

  齐头并进的结果显而易见,三个月下来,陆媛和同事渐渐和睦,她隐身于人群,gān自己的活吃自己的饭。

  签了正式合同没几天,报社就正好有几套单身宿舍空出来,位于一片居民区中,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楼了,地点也不算很好,面积也不是很大,原来住的人不是结婚了,就是自己购置了房子,报社按照惯例,拿出来分配给新来的家在外地的同事们暂住。两室一厅的房子,都是两个人合住,一人一间,倒也互不gān扰。

  与陆媛同住的是一个女编辑刘宏,比她大三岁,因为上夜班,两个人的生活几乎没有jiāo集,唯一的沟通就是第一次搬进去的时候做了自我介绍,再后来就是偶尔陆媛回家早点,遇上还没出门上夜班的刘宏,亦或是陆媛早晨出门,在洗手间门口遇上睡眼惺忪起来方便的林宏。两人都不是特别热络的类型,见面也不过打个招呼,只在彼此有事需要配合时留个纸条。

  倒是隔壁的两个女孩孙海影、林曼曼和陆媛同是记者,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开始的时候也偶尔一起上班下班,一起出去吃个饭,只是后来倒慢慢淡下来了。

  淡下来的原因是,陆媛觉得,她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那两个女孩都跑经济专刊,所谓经济专刊其实就是广告的一种变相,接触的人倒是非富即贵。搬进宿舍的第二个星期,临下班的时候陆媛跑了个突发。jiāo完稿都是午夜了。她从一家面条店吃完晚饭,筋疲力尽的挪回宿舍,在楼下发现多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旁有晃动的黑影,走近才看清是林曼曼正和一个男人倚着轿车亲得难分难舍,男人的手已经把林曼曼的衣服掀开了,白花花的腰部肌肤露在微凉的秋风里,林曼曼的身子扭来扭去,如同一条白蛇。

  陆媛吓了一跳,有些进退不得,最后只能装作不见,飞快的闪身冲进楼道。

  隔壁的房间大门居然是开着的,只有一个亮点一闪一闪的,陆媛走过时。被屋里的孙海影叫住。

  “回来这么晚,去哪里玩了?”孙海影的手指夹着烟,打开客厅的白炽灯。

  “晚上有个突发,刚jiāo完稿下班。”陆媛有些吃惊,孙海影还穿着白天的衣服,眼睛上妆容很淡,屋子里隐隐浮动着酒气。

  “傻子,”孙海影咯咯的笑了,“你从楼下上来,看见什么了?”

  “没……没看见什么。”陆媛有些尴尬的回想起刚才的一幕。

  “这年头还有几个年轻女孩子像你这么天真。gān活能gān出什么名堂,能在北京买起房子吗?能买起车子吗?你看看咱们单位那些老人们,有几个是凭写稿子挣的房子和车,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住在这种老楼里,还是单位的单身宿舍?别傻了,看看林曼曼,也不过就是一次采访,我打赌,她用不了多久,就能从这里搬出去了。”孙海影似乎喝了不少酒,说话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轻佻。

  陆媛有些无言,不知道该怎么摆脱这个奇怪的qíng况,幸好林浩的短信解救了她,关门出来,还能听见孙海影的笑声。

  后来陆媛也在单位陆续听到了关于林曼曼和孙海影的一些传言,尤其是林曼曼,很多广告部的人都唾弃她,说她为了广告什么都能付出,对客户陪吃陪喝陪睡。林曼曼自己大概也听说过,只是却对那些不屑她的人更加不屑,一次她硬拉着陆媛吃饭,喝醉了才说,他们部门是凭业绩说话的,她的业绩好,圭任都得陪笑脸,别人说什么何必在乎?何况,这年头报社这么多,客户凭什么把广告投给你,不付出就想着回报,怎么可能,所以谁比谁gān净多少?

  陆媛想,说不在乎的时候,林曼曼多少还是在乎的,只是已经不能或不愿改变罢了。

  第四十一章 林浩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事实上,林曼曼的房间与陆媛的房间仅隔一堵墙,从那天之后,好多个深夜,陆媛都被隔壁奇怪的呻吟声和奇怪的木头咯吱声惊醒。那呻吟声静夜听起来总有些有些凄厉的感觉,仿佛是痛苦却又妖娆的徘徊不去,很像聊斋鬼片里的配音。所以开始的几天,陆媛常常被吓得浑身汗毛倒竖,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出一身一身的冷汗,直到有天早晨她出门早,看见一个男人从隔壁出来,才恍然领悟,那是什么声音。

  而林曼曼的生活确实在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变化,她本来就生得极其妖娆,纤细的腰身好像随时要折断一样,雪白的皮肤,一双眼睛不是很大,但胜在勾魂摄魄,长长的头发烫成最时髦的款式。最近林曼曼甚至新买了一辆车,对单位的同事说是父母给买的,为了她在京城采访方便。只是孙海影私下却对陆媛说,林曼曼的家虽然在南方一个以富裕著称的城市,但是她父母身体不好,带年用药,家累极垂,不用说买车,就是一个车轱辘也买不起。陆媛没有问车的来源,孙海影已经说了,林曼曼在采访中认识了一个副总,说是做什么生物工程的,“其实就是一个卖药的,bào发户。”

  “那她准备结婚了?”陆媛傻的问。

  “开什么玩笑,那男人孩子都上中学了。”孙海影咯咯的笑起来。临了说。“林曼曼也是想钱想疯了,什么样的人都能上她。”

  陆媛仍旧无语,孙海影对林曼曼的嫉妒显而易见,只是人前却还是亲亲热热,早晨同车去上班,晚上常常去酒吧,亲姐妹一样。这让陆媛觉得反胃。她开始尽量躲开隔壁邻居上下班的时间,宁可早走一会,也不和他们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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