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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包子与小丫头_艾米【完结】(31)

  新生小丫头的正规名字,是跟妈妈一样的,只加了一个 JR. ,网名早就有了,叫“艾颜”。既然两个小丫头大名一样,那昵称就有同样的问题,用最后一个字再加“儿”就不怎么好叫。如果把小艾颜叫“小丫头”,又跟妈妈的昵称重复了。

  太奶奶说:重复了怕什么?重复了正好,一呼两应,多热闹 !

  最后还是huáng米小哥哥天才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完全没人教他,哥哥就自动叫妈妈“虾头妈妈”,叫妹妹“虾头妹妹”。

  “虾头妹妹”的相貌,现在看上去还不象那张“果体”照上的“虾头妈妈”。那上面的妈妈是一个圆圆脸上四个圆圆点,但妹妹现在还是一个圆圆脸上三条短横线:眼睛还有点肿,还不那么“炯炯有神”,闭着的时候就是两条线。嘴巴也还不是嘟嘟嘴,抿着的时候更像一条线。

  不过素芳奶奶说艾米刚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长段时间就长成“果体”照上那样的了。

  哥哥对“虾头妹妹”很感兴趣,玩具啊食物啊什么的,都会分一些给“虾头妹妹”,但他是典型的叶公好龙,真到了妹妹跟前,他就满脸敬畏,不敢靠近不敢碰,只在照相的时候勉qiáng抱了一下妹妹,还是在千般劝说万般利诱之后,实际上是爸爸从后面抱着他们两个,怕哥哥一害羞,手一松,把妹妹掉地上去了。

  妈妈给妹妹喂奶的时候,哥哥是想看又不敢看,把脸藏在爸爸腿空里,害羞得要命。妈妈的奶,妹妹吃不完,挤在杯子里问哥哥喝不喝,哥哥打死也不肯喝。妈妈告诉他,你小时候也是喝妈妈的奶奶的,而且是像妹妹这样叼着妈妈的奶头喝的,哥哥坚决反对,连声说“ NO , NO ”,大概觉得这太尴尬了,羞死个人。

  但这个“小时候”给他很大触动,他现在总缠着大人讲他小时候的“故故”,而且总是听得津津有味,百听不厌,脸上是一种既怀旧又疑惑的神qíng,仿佛在说:真的有这事吗?是你们编的吧?想我堂堂一个大哥哥,怎么会gān这么丢人的事?

  哥哥现在很恋妈妈,总爱跑到妈妈身边磨蹭。刚开始,我们怕妈妈休息不好,总是把卧室门关着,哥哥推不开,便用手拍门。奶奶告诉他别拍门,让两个小丫头睡觉,他很乖,不拍了,但他仍然忍不住,就用小手在门上抠。

  妈妈无论睡多沉,都能听见儿子抠门的声音,总要爬起来给儿子开门,于是我们gān脆让门开着。

  哥哥在外间玩一会,就悄悄跑到卧室去看妈妈。如果妈妈醒着,就跟妈妈玩一玩;如果妈妈睡着了,就在chuáng边站一会,然后就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样,又跑到外面去玩。但过一会,他又会跑到卧室去看“虾头妈妈”。

  太奶奶开玩笑说:哥哥像个上发条的小火车,走着走着,发条过劲了,走不动了,就得到妈妈那里去上发条,上满了再出来玩。

  “发条”是个很老的概念了,家里几乎找不出需要上发条的机件,没法示范给哥哥看。最后太奶奶只好改成汽球,说哥哥就像汽球,气漏光了,就瘪下去了,蹦不起来了,就得重新打气。到妈妈身边去呆一会,就像打气一样。

  哥哥听懂了,再跑到妈妈身边的时候,就蹲在chuáng边,叫妈妈给打气。妈妈“区区”地用嘴打气,哥哥就学汽球慢慢鼓 ( 站 ) 起来。两母子嘻戏一会,打足了气,哥哥就又跑到外间去玩。

  有一天,哥哥走进卧室,妈妈正睡着了,脸上有很多的汗,头发也有点蓬乱。哥哥吓坏了,冲出卧室,大声哭喊:“我的妈妈 —- 我的妈妈呀 —- ”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妈妈”前加个“我的”,而且哭得那么惨,把爸爸的眼泪都哭出来了,因为爸爸完全可以体会小哥哥心里的恐惧,俗话说生孩子是“儿奔生,娘奔死”,在那种时刻,一个“万一”的念头就能让人彻底崩溃。

  妈妈抱着儿子,安慰说:“妈妈在这里呀,妈妈没事,妈妈睡着了 —- ”

  哥哥看着妈妈,脸上还有恐惧的神色。妈妈猜测说:“是不是妈妈睡得披头散发,把儿子吓坏了?”

  爸爸猜测说:“可能是你睡得满脸的汗,他吓坏了吧。”

  妈妈解释说流汗汗是好事,妈妈身体里有很多水水,流出来了,妈妈就舒服了。妈妈不会死的,妈妈还要活很多很多年,要活成一个太奶奶,天天跟在哥哥屁股后头,要跟哥哥 SHARE 糖糖。

  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听懂了,但他没再为此哭过,有时还拿起妈妈枕头边的毛巾,给妈妈擦擦汗,不过经常是擦完之后就把毛巾忘在了妈妈脸上,吓得爸爸妈妈赶快jiāo待哥哥:千万别给“虾头妹妹”擦汗 !

  现在两个小丫头的任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而两个男人最惬意的事,就是守候在chuáng边,看两个小丫头吃了睡,睡了吃。

  huáng颜:小指头

  相书上说,小指头短的人,子嗣比较少。如果小指头没达到无名指的第一个关节线那里,子嗣就相当稀少了,闹不好就会“空前绝后”。

  对于相书,老huáng一向是不怎么在意的,就跟血型与xing格、星座与婚配、属相与命运之类的东西一样,老huáng都不怎么在意,看到了,如果写得有趣,笑笑而已,从来不往心里去。世界上的人,总共就那么几种血型,就那么十几个属相,就那么一些星座,如果血型啊属相啊星座啊真的能决定人的xing格和命运,那全世界的人应该没多少种xing格和命运了,但格言说的是“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

  小指头的长短关乎子嗣的说法,老huáng老早就听说过,但真正引起注意,却是这几年的事。

  巧得很,老huáng跟艾米的小指头都短,都没达到无名指的第一个关节线那里。 调查了一下各自的父母,发现双方父母的小指头也短,都没到无名指的第一个关节线那里。

  再厚着脸皮调查双方父母的怀孕生产史,发现还真应验了“小指头短子嗣少”的说法。老huáng的父母说几乎没采取什么措施,也是到了三十多岁才做出一个老huáng来,做出来了也就仿佛革命成功了一般,从此停滞不前,躺在成绩上睡大觉,没再继续革命。而老huáng的岳父母虽然在有了艾米之后将计划生育工作抓得比较紧,但料想他们紧也紧不到哪里去。试想:咱岳父的小雨衣被偷了都不知道,想必也不是逢雨必穿的人,但据说也没酿成大祸。

  艾huáng做出huáng米的时候,还没怎么注意小指头的事。那时虽然嘴里喊着“做人做人”,但心里并不认为那么几天真能做出人来。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刚好那几天就有个 EGG 等在那里?刚好就有勇敢智慧的 SPERM 能安全抵达目的地?刚好一jīng一卵就完美结合生成了一个生命?

  那是一段梦幻般的日子,用棒棒查出来怀孕了都不敢相信,看见 B 超照片了都不敢相信,huáng米生出来了抱在手里了都不敢相信,有关儿子的文章写了好几篇了都不敢相信,总担心有那么一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仍然呆在收审站,所谓做人也好,生产也好,“huáng米出生记”也好,都只不过是老huáng幻想出来的安慰剂。

  有了儿子就忙起来了,上有老,下有小,一日三餐,柴米油盐,三饱一倒,严重缺觉,终于把老huáng的担心冲到脑后去了。应该不是梦了吧?梦都是虚无缥缈的,哪里会这么脚踏实地?就算是梦,也让老huáng在梦里 ENJOY 一下。

  有了一个huáng米,艾huáng已经很满足了。设想艾huáng破镜重圆,不说十年八年做不出人来,就算是一年两年做不出人来,只怕艾或者huáng或者艾huáng BOTH 就要生事忽悠了。不是爱qíng不牢固,也不是不信任对方,恰恰就是太牢固太信任了,才会想着要给对方一个幸福完美的机会,既然自己不能给对方这个幸福完美的机会,那又为什么要拖累对方呢?

  对爱qíng野心家来说,分手并不等于爱qíng的完结,恰好是爱qíng的升华,因为爱qíng野心家追求的,不是形式上的相守,而是内心深处的相爱,是对方回首往事,不会后悔跟自己在一起的任何一分钟。

  如果你足够幸运,那么这世界上总会有一个人,一旦走进你的生活,就永远留在了你的心里,在那里生了根,安了家,只要你活着,她 / 他就永远在那里陪伴着你。无论你是跟她 / 他朝夕相处分享她 / 他的幸福,还是守候在近处羡慕她 / 他的幸福,或者离得远远地想像她 / 他的幸福,你都会感到幸福,因为是你的守候或离去成就了她 / 他的幸福。

  huáng米的到来,使两个爱qíng野心家安分守己过起柴米油盐的日子来。但生下huáng米后, 艾huáng却有了避孕的问题。

  TO 避 OR NOT TO 避, THIS IS A QUESTION 。

  艾huáng商议的结果,是不避,一来艾米一向不喜欢小雨衣,二来喂奶期间不能吃避孕药,而那些环环钩钩之类的,听着就恐怖,环出事来、钩出事来的故事也没少听。

  使艾huáng做这个决定的决定xing因素,是艾huáng的小指头。既然双方自父母辈起,就是生一个了就没了下文,想必艾huáng也继承了父母的小指头优势 / 劣势。万一小指头不灵了,那就再生一个好了。不过艾huáng对这个万一,是一点也不做指望的。

  今年qíng人节的时候,艾huáng还在谨小慎微只提“做爱”,不提“做人”,只道是提了也白提,终归空欢喜。

  一直到艾米有反应了,奶奶太奶奶都说像是怀孕了,艾huáng还不敢相信,连买棍棍来查都不敢,好像一查就会查掉一条人命一样。后来奶奶太奶奶都急了,说你们自己迷信不要紧,耽误了孩子的营养什么的,可是大事。

  于是艾huáng鼓起勇气,冒着生命危险买了棍棍来查。查一根不保险,再查;用一个牌子的棍棍不保险,换个牌子,再查。

  其实奶奶太奶奶也跟我们一样,心里不那么踏实,知道我们在查,也不敢来问结果,只叫huáng米来问妈妈玩了棍棍没有。

  huáng米是个最不怕脏不怕臭的人,一听说是用棍棍玩尿尿,立即欣喜若狂,一定要亲自参与,不仅要玩妈妈的尿尿,还要玩自己的尿尿。没办法了,只好用杯子接了他的尿尿,让他用根棍子搅和了一阵。

  “虾头妹妹”比哥哥调皮多了,哥哥只让妈妈吐一吐,但“虾头妹妹”不仅让妈妈吐得倒海翻江的,还让妈妈成天皮肤过敏,痒得难受,又不敢吃药,只能硬扛。

  这个皮肤过敏让米妈很不安,因为米妈博览群书,知道孕早期患风疹可以导致胎儿兔唇。米妈米爸拷问了医生若gān次,医生都说这不是风疹,只是皮肤过敏,但米妈仍不放心,做了很多次恶梦,都是梦见“虾头妹妹”生下来了,是个豁嘴,像王菲的女儿一样。米妈在梦里带着“虾头妹妹”寻医问药,而米爸则带着哥哥逃之夭夭。米妈好几次从梦中哭醒过来,讲起梦中qíng景,两夫妻吓得胆颤心惊,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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