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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包子与小丫头_艾米【完结】(5)

  “

  屁,

  屁,

  屁是一股气,

  在–你—肚子里–转来—转去,

  你一不—-注意,

  它就跑了—出去,

  经过了彼得堡,

  来到了意大利,

  意大利的人民恨透了你!”

  然后是男女声“二错唱”:

  男声:打屁的人—–

  女声:洋洋得意!

  男声:闻屁的人—-

  女生:垂头丧气!

  班主任气昏了头,冲进教室,质问:“谁叫你们读这个的?”

  没人回答。老师气势汹汹地问了多遍,还扬言要把全班同学的家长都请来,才有人指着艾米说:“是她。”

  班主任把艾米叫到办公室,猛批了一通,然后问:“为什么你刚才不主动承认?你如果主动承认,我可能还不会请你家长。”

  艾米辩驳说:“你问的是‘谁叫你们读这个的’,我只告诉他们这首诗了,我没叫他们读,他们自己就突然读起来了。”

  班主任说:“我问的就是谁教他们读的。”

  艾米指点说:“那你就应该把‘教’读成第一声。‘教’是个多音字,当动词讲应该读第一声,当名词讲才读第四声。你读的是第四声,所以我以为你说的是‘叫’。我没叫他们在教室里读。”

  班主任气急败坏,把桌子一拍:“你—-你目中无人,你还指教起我来了,你给我好好在这里站着。”

  艾米在办公室站着,进来一个老师,艾米就把“教”的两种读法讲给人听,叫人评理,那些老师也不说谁对谁错,只呵呵地笑。

  后来妈妈来把艾米领回去了,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艾米把“教”的故事说了一通,妈妈忍不住笑,对爸爸说:“都是你平常爱‘掉书袋’,你的宝贝女儿也学会了,今天在老师面前班门弄斧,要写检查了。”

  爸爸听说了,也跟着笑:“这不是班门弄斧,人要敢于坚持真理嘛。”

  后来爸爸起糙了一个检查,艾米抄了jiāo上了事。

  (14)

  艾米可能生来就有点“侦探qíng结“,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翻箱倒柜到处乱翻。父母知道艾米这一德xing,总是把“儿童不宜”的东西藏得严严实实的。

  那时艾米还没上学,父母可能低估了艾米识文断字的能力,所以没把qíng书藏好。不仅没藏好,妈妈还把qíng书从信封里掏出来,丢掉信封,只把信按时间装订起来,象一本本书一样,大大方便了艾米“刺探军qíng”。

  信上那些字,艾米认不全,也懒得细看,但对起头的称呼却大感兴趣,可能是因为爸爸妈妈的名字好歹都是认得的。艾米走马观花地翻了一通,记住了爸爸qíng书中对妈妈的一系列称呼。 刚开始是“秦素芳同志”,然后就成了“秦素芳”,再往后,就变成“素芳”了,又然后,变成了“芳”,“亲爱的芳”。可能中间闹了一点什么矛盾,或者是疏远了一段时间,称呼一度变回“秦素芳”,并说“请把我的心还给我。”。

  艾米只知道“还”字可以读作“HAI”,不知道也可以读作“HUAN”,以为是“HAI给我”。

  不知道艾米那样小小年纪,是怎么从称呼的变迁中体会父母关系的变化的,只能说艾米从小就有点“歪”,有点“huáng”,有点“色”,总而言之,是体会出来了,知道称呼的字越少,就越亲热,加了“亲爱的”,那当然就更亲热了。

  有一日,趁父母都在家,艾米就煞有介事、极为庄重地叫一声:“秦素芳同志”。

  妈妈一惊,不知道艾米又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还没问出口,就听艾米一声比一声亲切地叫:

  “秦素芳—

  素芳—–

  芳———

  亲爱的芳————”

  然后,艾米严厉地叫到:“秦素芳!请把我的心HAI给我。”

  妈妈佯怒,喝道:“你这个jīng拐子,你偷看我的信了?”说完,就来抓艾米。

  艾米一边躲避妈妈,一边一声比一声亲切地叫:

  “秦素芳同志—

  秦素芳——

  素芳———

  芳————–

  亲爱的芳—————-”

  已经被妈妈抓住,抱得两脚离地了,还不忘严厉地叫一声:“秦素芳!请把我的心HAI给我!HAI给我!HAI给我!”

  据说老爸私下对老妈说:“这个jīng拐子,把我们的恋爱过程全总结出来了,她要是多识几个字,可以写一篇论文,题目就叫‘从称呼的变化看艾秦恋爱关系的进程’。”

  (15)

  艾米不怎么喜欢看《红楼梦》,因为家里的一套《红楼梦》还是线装书,纸张软软的那种,里面有cha图,人物形像不符合艾米当时的审美观,所以艾米看《红楼梦》,主要是拿着笔,篡改那些人物形像。

  红学家们要是知道了,肯定心疼死了,因为那套线状版《红楼梦》据说是清朝年间出版的,有年头了,想必也有点文物的价值了,文化革命打砸抢都保存下来了,结果却被艾米画了个红红绿绿。

  说来真叫人不相信,艾米看了《红楼梦》,别的没记住,那首yín诗的开头几句却记住了。一日得空,逮住妈妈问:“这个字念什么?是什么意思?”

  妈妈一看,是艾米写在纸上的一个又大又散、歪歪扭扭的“戳”字,虽然有点忐忑,还是把读音告诉了艾米,并解释说:“有时你不小心,把手戳破了,就是这个‘戳’”。

  艾米接着问:“那什么是XX?”

  可怜艾米的妈妈!一生都没敢用过那个男xing生殖器的俗称,臊得满脸通红,盯着艾米,问:“你—–你问—-这个gān什么?”

  艾米说:“我想知道‘女儿乐,一根XX往里戳’是什么意思。”

  妈妈大惊失色,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知道结结巴巴地问:“你—你—问这—gān什么?”

  “我是你的女儿吧?那XX是什么?”

  估计妈妈看《红楼梦》时,看到这种yín诗,都要恶心地翻到一边去,现在却被艾米揪出来,一遍遍细问。妈妈吓坏了,把爸爸叫来, 爸爸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词。两个人嘀咕一通,只对艾米说:“这个词不好,很脏,再不要用了,更不许在外面跟人说,听见没有?”

  若gān年后,艾米把这个笑话讲给ALLAN听,他huáng而又huáng地说:“两个教授没把你讲懂的东西,我一下就把你讲懂了。”

  (16)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曾有过一个“为赋新诗qiáng说愁”的阶段,但艾米小时候似乎有那么一段时间,很愿意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很可怜很忧伤的小女孩。

  那时还很小,但看了不少苏俄的小说,记忆很深的是高尔基的《童年》里面的一个qíng节。高尔基偷了妈妈的钱,拿去买书,后来被妈妈发现了,用煎锅柄打他。打过了,又很心疼,搂着高尔基伤心流泪,说:“孩子,我们是穷人,我们的每一个戈比,每一个戈比—-”

  艾米小时候从来没这么穷过,但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qíng节,却哭得一塌糊涂,觉得好像是在写自己一样,好伤心啊,很有“生活啊,为什么对我这么残酷”的感觉。

  艾米是经常分不清现实与小说的,所以立志要行一回窃,唯一的遗憾就是我们的钱不叫“戈比”。艾米想象妈妈搂着自己说:“我们的每一毛钱,每一毛钱—-”,就觉得不够伤感,没有“每一个戈比”那么好听。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偷了再说吧。

  爸爸妈妈经常把钱包扔在抽屉里,所以艾米很容易就从爸爸钱包里偷到了一张两块的钱。但过了好几天,都没被发现,搞得艾米很失望,心想可能是数目不够大,于是把那两块钱放了回去,又从妈妈钱包里拿了一张十元的。

  艾米想这次偷了这么大数目的钱,一定会被发现了。艾米没地方藏钱,就把钱卷成一个细筒筒,从自己裤子那个穿橡皮筋的小dòngdòng里塞进去,藏了起来。

  可能妈妈也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她也没发现自己丢了十元钱,好久都没来追问,艾米自己都差点忘了这回事。那条裤子换下来洗了,妈妈都没发现那十块钱,可见妈妈洗衣服之潦糙。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卷成小筒筒的钱却从前边走到旁边去了,艾米想拿也拿不出来了,只好使剪刀把裤子剪开一个小dòng,才把钱拿出来。

  艾米行窃两次,都没被发现,气急败坏,只恨那两个人太糙菅钱命,遂将那十块钱给了一个因父母离婚而跟奶奶生活的小男孩,不知道那家伙怎样将那十块钱挥霍了。

  后来总算遇到一个明察秋毫的神探,抓住了行窃的艾米,那个神探就是艾米的奶奶。艾米跟爸爸妈妈去奶奶家玩的时候,从奶奶钱包里拿了一张十元的钱。这一行窃过程艾米记忆犹新,记得奶奶的钱包是那种用钩针织出来的,白色的,但已经有点脏了,上面有个拉链。艾米拿了那十块钱,又象上次那样,卷成一个细筒筒,塞到裤子穿橡皮筋的那个dòngdòng里去了。

  大概奶奶的钱比较有数一点,她很快就发现了,那天家里只有艾米一个小孩,其他都是大人,肯定不会偷奶奶的钱,所以奶奶一下就把案子破了,对爸爸妈妈说:“一定是你们艾米从我钱包里拿了十块钱走了,因为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包里有个十块的钱,现在不见了。”

  爸爸很生气,差不多要指责奶奶诬陷好人了,但还是聪明地决定先问问艾米。爸爸一问,艾米就承认了,还告诉爸爸钱藏在什么地方。爸爸慌忙把妈妈叫来,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半天,大概觉得这事qíng太严重了,要慎重对待。

  妈妈从艾米裤子那里拿出那十块钱,还给奶奶,一再嘱咐奶奶不要对任何人讲,说艾米肯定不是个坏孩子,这样做肯定有什么原因。

  奶奶说:“有什么原因?肯定是想拿去买东西吃。你看她知道把钱藏在裤子穿橡皮筋的地方,就知道她不是偷一次两次了,手段高明得很,她自己不说是藏在那里,谁想得到?”

  妈妈说:“就因为她自己一下就招了,我才不相信她是真想偷钱。她平时要吃什么穿什么都是问我们要的,她用不着—钱,所以她不会—-随便拿你钱的。” 奶奶很生气,说:“她偷了我的钱是个事实,你们不要太娇惯她了。小儿看小时,偷东西是个大问题,如果不断掉她这个坏习惯,以后不得了的。我不主张打孩子,但这件事,一定要打,不打她不知道这事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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